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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泓伸手拥他们母子在怀,对于身份这种东西原来最敏感的是孩子,他始终在意父母是一种怎样生存的状态,这是他这个父皇的失职,“寰儿一天天长大,对于称呼我为父皇唤你娘,他一直都会在意的,真儿,是我不好……”
荀真伸手捂住他的嘴,“别自责,我不爱听,当我决定跟你在一起时就没想过计较身份的事情,那时候还没有寰儿,我只想着这样与你一辈子在一起也不错,可我没想到会造成寰儿的困扰,他还太小,不能明白我们的无奈。”
“等胡国这事情过了,我一定立刻下旨册封你为皇后。”宇文泓道,这计划还需要一点点时间,所以现在着急不得。
“等了那么久,又怎会在乎这一点点时间。”荀真笑道,看向怀中哭累了睡着的孩子,轻抚他的头发,他老是说她溺爱孩子,就因为拥有他是如此的困难,不自觉地就会爱他多一点,对于宫女出身的她能当娘真的是一个奇迹。
宇文泓的目光在儿子的身上游览过,“等过些日子,他的生辰一过,就给孩子选个老师,让他的精力都放在课业上,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安份一点?”
荀真的嘴大张,心里不太愿意,才这么点大的人儿就要学习是不是残忍了一点?但是看到男人沉着的脸,结果什么也不说。
呼延于于的恶行在宫里很快就传扬开来,而且皇帝还当面不客气地斥责她不知羞,有人高兴有人叹息,总之各种反应都有,不过都清楚的知道荀真的地位已经稳如泰山,无人可以动摇了。
安幸公主在府里收到消息的时候,嘴角一阵冷笑,呼延于于这个女子看似热情奔放,行事却是如此的愚蠢,一想到荀真的幸福,她就抓紧手中的纸张,她在这里痛苦得很,她倒好居然准备要问鼎后位。
想到上回呼延赞的询问,她沉着脸换上华服,今天宫里有晚宴,正好是给呼延赞答复的时候,在呼延于于办砸了事情的当下,她的答覆会显得更有价值。
这次的宫宴要小型得多,呼延赞觅着机会在暗处与安幸公主碰了头,“公主考虑得如何?”
安幸公主却道:“我也不瞒骗你,我曾经有过情史,怀过身孕,你若是也觉得我肮脏,那我也没有必要与你合作,缔结鸳盟。”
呼延赞却是笑了笑,一把揽住她的柳腰,“贞洁二字在胡国不是那么受重视,只要女子看上那个男的就可以来一段露水姻缘,但是一旦嫁人后就会要求守贞,所以你现在贞节与否于我而言并不重要,安幸公主,我能给你整个天下,你是莫罕儿的外孙女,同样也是我胡国女子。”
他的答话让安幸公主心中的大石头坠了地,想到高文轩就因为贞节的问题而与她和离,想到那一夜他毫不犹豫就转头离去,心里的那一口气一直都郁在心中。“我姑且信你之言。”
呼延赞还要再说什么,耳朵听到自己人给他打的暗号,“不好,有人过来,若是在这个时候看到你我私会,只怕会给别人一些不好的联想,我先离去。”
安幸公主点点头,看到呼延赞转头离去,好一会儿才假意肚子疼,早早离席回府。
方瑾私下里与呼延赞的来往更为密切,知道这个男人喜欢她的身子但是又防着她,这种人最不好应付,但方瑾却是状似缺心少肺般,不着痕迹地发掘有可疑的珠丝马迹,虽每每被人看着,但她却硬是弄到不少有用的消息。
此时,青鸾宫,荀真惊讶地看着方瑾,“你说呼延赞与安幸公主有来往?上回就怀疑他在禁宫内是与人接头,但这人怎会是安幸公主?她现在颇为消沉,进宫的次数也少了,难怪我也没发现有这点异样。”
方瑾端着茶碗慢悠悠地茗茶,“我也没有找到实质的证据,但是依我探他的口风,却是很有可能的,真儿,这人神密的地举动不少,从五月来了之后,到现在都快入冬了,不能留这种人在帝京太久,这和谈不谈也罢,还是趁早打发走比较安心。”
“听说胡国这回不再那么坚持,愿意退一步,至于那个呼延于于进宫来请罪过,但是一想到她对寰儿的那种恶行,我这气就是怎么也顺不下去,虽然寰儿自个儿调皮也得负责任。”可她就是护短,打了她儿子的仇怎么都会记下。
方瑾闻言,眉头紧皱。
华胡两国的和谈从盛夏一直谈到了入冬,此时呼延赞道:“这是我胡国单于能做的最大让步,也是本着两国能和平共处而制定的,皇帝陛下,我们已经展现了最大的诚意,于于也表示愿意为贵妃也要伴在陛下的左右,为两国盟好尽一分力。”华国的朝臣在听闻呼延于于愿屈居妃位,顿时都有几分惊讶,这个女子的脸皮真够厚的,皇帝都已说过不希望在宫里看到她,她还好意思再出入宫闱?
宇文泓的脸皮也不禁抽搐了一下,这个胡国皇子为达目的能屈能伸,况且一直在和谈条约上不肯退步的呼延赞在入冬后态度软化了不少,看来他应有所图谋了,他若再拒绝似乎就说不过去了,“既然皇子也同意了这条约,愿意再退一步,那朕自然是欣慰的,盟约就此签定。”
呼延赞站起来行了一礼,“皇帝陛下,和约一签定,我国单于与皇帝陛下都将彪柄史册。”
随行的胡国的大臣也都豪爽一笑,宇文泓等华国君臣也同样笑着,看起来一副化干戈为玉帛的样子,更当场签署两国和平协议。
一回到下榻的宾馆,呼延赞摆了一天的笑脸立刻就收了,看到下人递给他的信件,看了一眼就怒道,“可恶,那个安胡阏氏居然拼命游说父皇不支持我的计划。”
“三哥,我听到消息说她正准备要联合其余的五大部族推举那个孽种为下一任单于,我们再不回去就有可能会被她在背后插一刀,现在你却要我屈于那个什么妃位?”呼延于于气呼呼地道。
“于于,因为父皇之前签下的命令,大军已经在路上了,现在合约已在手,华国皇帝会在这两天内就会发出皇榜昭告天下,等此事公布天下之后,就是我们大军准备动手之时,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只要能坐拥华国的万里江山,有这广袤的土地为后盾,我们还愁其余的部族会支持那个女人?”呼延赞冷笑道。
呼延于于的眼中也闪现出一击必中的目光,握紧拳头道:“现在已经入冬了,冬天水草不继正是我们胡国大军士气高涨的时候,三哥,我们可不能此时功败垂成。”
呼延赞看了眼妹妹,眼中的光芒一闪,“那是自然,华国有句老话在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我们要掀起的是一场正义之战,于于,合约已定,明儿你跟着进宫出席晚宴,向华国皇帝表达你愿为妃的心意,从而稳住华国人,也为我继续留在华国有一个合理的借口。”
“我知道。”呼延于于笑道。“那个荀英是华国军方的代表,一直被这和谈的幌子所骗,留在了帝京没有回到幽云地区,三哥,没有荀家军,这边塞就是一马平川,我们的大军只要进占幽云,捣毁都城帝京,华国可破矣。”只是可恨宇文泓这难得一见的不但有俊美长相还有阳刚体魄的人却对她不感兴趣。
这段时日留在华国,见识到华国人对胡人深深的排斥,尤其是华国那群老不死的文区对她多有诋毁,一致推崇荀真为后,想来就可气,真想将他们都踩在脚底下狠狠地践踏,看他们还拽不拽得起来,呼延于于在草原上人人称赞到了华国却是人人唾弃,这变差之大让她的心里渐渐失衡。
呼延赞也得意一笑,华国对和谈越是深信不疑,他能得到的好处就越大。突然,有人进来禀报,说是一名叫方瑾的女子前来,他的眼中突然一亮,身体很自然就有了反应,“快让她进来。”
呼延于于看到下人赶紧去迎方瑾进来,不屑地道:“这个女人搞不好是华国使的美人计,三哥,你与她已经过从甚密了,还是早些断了吧,只怕再这样下去我们会吃亏的。”
“于于,她不过是一个低下的宫女,按我们胡国的规矩来说,比女奴高级不了多少,放心好了,我一直防着她,只是这女人带劲,你不是男人你不会了解的。”呼延赞急切地起身,一看到方瑾进来就上前相迎。
方瑾看了眼朝她冷哼的胡国公主,同样不屑一顾,然后是一副欲哭地看着呼延赞,“皇子,听说和约已签订,皇子只怕要归国了,瑾儿舍不得皇子啊……”
美人垂泪还是很美丽的,呼延赞的心头一热,赶紧拥住她的身子,有几分情真地道:“别难过,一时半会儿我还没走……”
方瑾一听这话,窝在他怀里的身子就是一顿,那硬挤出来的几滴泪挂在眼角,他还不想走?心里转了数个心思,伸手抱住他的头,一副哀相地道:“皇子,可是明日已是给皇子送行的晚宴,皇上始终没有应下让于于公主为妃的话,瑾儿真想变成小小的,在皇子的口袋里一道到胡国去,往后两地相思,瑾儿的心会碎的。”
这样的离愁别绪冲击着呼延赞的心,与方瑾在一起一直是激情四射的,此时看到她哭,心里顿生柔情,将她使劲地抱在怀里,似要与她合二为一。
方瑾心里却骂道:“那么紧做甚?他娘的。”嘴上却是说:“皇子,再紧些,瑾儿不想与皇子分离……”
“放心,我不会那么快就离开华国的,瑾儿,我们还有大把美好的时光……”呼延赞终是脱口而出一句真心话,他必须留在华国才有利可图。
方瑾的心中突然敲响了警钟,不走?就得寻借口,不然和约已签,这三皇子是必须要起程离开华国的境内,看来不走的背后定有阴谋。
华龙宫里,寝室内的兰花盘栽散发出香气,炭盆里的“啪啦”声不绝于耳,一室温暖得很。
荀真朝宇文泓道:“明天的送别晚宴我已经安排好了,呼延赞兄妹这回应该没有借口赖在都城,哥已经秘密地返回边关了,这回可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宇文泓正在拟密旨,头也没抬道:“呼延赞的动机本来也不纯,只是对他最不利的却是他以为成功迷惑了我们,然后突其不意地进攻,我们的反应会因这和约而变得迟能缓,只要有一个时间差,我们华国的半壁江山就会被他夺去,倒是挺大手笔的。难怪那个老单于会支持他这个决定,连最宠爱的女人的枕头风也不听。”
荀真上前搭手在他的肩上,看了眼密旨的内容,“他会这么迂回吗?连我这个不懂行军的人都知道战线拉得太长,万一不能达成奇袭的效果,那么后方的补给跟不上,很容易就会被未死绝的对手反咬一口,呼延赞冒险了。
宇文泓放下笔,将她抱坐在怀里,看着她越来越妍丽的面孔,“真儿,你不是男儿真的是我军的损失。”
荀真轻捶他一记,嗔道:“你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说这话话来调侃我?”双手改而圈着他的脖子,“一转眼我也不年轻了,呕……”正要再说些感慨的话,突然心口作闷,立刻就掏帕子掩口,歪着身子呕了好一会儿。
宇文泓却是伸手在她的背上轻拍,眼中担忧不已,“真儿,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孙大通,宣御医……”
荀真想要阻止,但都阻止不了,感觉到酸水涌上来,推开他,忙找到痰孟大吐特吐,就差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宇文泓不忌讳地接过宫女手中的茶水给她漱口,“好些了吗?”荀真全身软绵绵地靠在他的身上,由他一把抱着到一旁的锦榻上躺着,解开她的衣领给她揉胸口,不禁恼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