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既然名位已定,难道小碗妹妹不想出去亲眼看看状元郎的风采吗?”
连大嫂都以为小碗缩在家里不出去,是因为担心崔子卿名次问题,殊不知,小碗还在怄气。
怄什么气?不仅仅是半路上崔子卿那一出自作主张,把她一人丢进京城。更是因为崔子卿在进京后竟然没有跟她联系!是的,除了常常送来的衣服吃食,可人影都没见着,一片纸的消息也不递进来。可别说什么陈家内宅,不方便巴拉巴拉的,崔子卿是这等循规守矩的乖宝宝吗?要是真为了这个,就能笑掉小碗的大牙。以小碗对他的认识,那家伙没在头天进京就爬墙头来个半夜私会的戏码,简直都不像他的作为了。
刚开始小碗还能抱着等大戏上演的心态,心里琢磨着,不管是崔子卿用什么手段,或者是半夜偷偷溜进来,或者是直闯大门,又或者想方设法把她骗出去再会之类的,自己都坚决不搭理他,必定要给他个教训看看,让他知道自作主张的下场!
结果!是她董小碗自作多情了,好嘛,一直到今天崔子卿都不见人影,让她的等待好像笑话一般。还去街上看状元,啊,呸,那家伙正是风光得意的时候,不知道多少小姑娘在路上抛媚眼呢,想必也不差她一个。
所以,对于黄氏的问话,小碗只是客气的笑笑,“外头人山人海的,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那是,那是,妹子可不是别人,要看状元郎那可是简单的紧,以后啊,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嫂子!”
“好啦,嫂子知道了,这就跟管事的说说,从今日起这院中洒扫的,还有整理花草的,都得给我打气十二万分的精神,等那媒人来了,才能不堕咱们陈家的威风。”
“嫂子——”小碗无奈了,再看春丫和夏柳如出一辙的闪亮大眼,小碗只觉得屋里热得紧,她捂着头,“我头晕,先回去歇歇。”遁了。
***
黄氏再怎么嘱咐也堵不住下面仆役们议论的嘴巴,陈家上下隐隐浮动着一种喜气。全家人都在翘首以盼,等待大媒的到来。
第二天,没来。没关系,今天在兵部可是有会试宴的,走不开,太正常。
第三天,没来。正常的,刚中进士,肯定需要有同科、上峰需要应酬。
第五天,没来。或许在准备聘礼单子吧,崔家二爷独身在京城,想必不方便。
第十天,没来。……
一个月后,弥漫在陈家的喜气渐渐消散,就连下人们偷偷看向小碗的目光,也都带着几分同情、几分好奇、甚至还有几分不削。
就连神经粗大的春丫也开始变得字斟句酌,只字不提关于婚、亲、定、崔、公子、少爷之流的一切字眼。
直到大嫂黄氏终于忍不住在一日午后,特特来到小碗的屋子里找上她。
“小碗妹子辛苦了。我看这些天春丫进步飞快,那女红针黹已然可以拿出手了,平日里行步言谈都有模有样的。真是谢谢了,这原本都该是我的活计。”
“嫂嫂哪里话,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教导表妹也是我应当应分的。”
静……
“你有什么想吃的,只管跟嫂子我说,我就去下人置办。”
“我又不挑食的,家里食物尽够了。”
静……
“天气也凉快下来了,要不找天出去玩玩吧,我这大着肚子不方便,你可以跟春丫一起。”
“不用了,我还在给春丫赶制陪嫁用的针线呢。”
“那——”
“大嫂,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一家人无需如此。”小碗终于忍不住打断黄氏的东拉西扯了。
黄氏局促地笑了声,犹豫地朝小碗面上瞧去,看这表姑子面色红润,嘴角含笑,黑亮的眼眸直视过来,不闪不避,端的是大家闺秀的端庄气派,倒是让黄氏有些汗颜。索性也不做那小家子气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嫂子今儿来,就是想问问崔家二公子之事。这事儿按理说不该问你一个没出门的姑娘,可如今你表哥也不在京城,家里没个主心骨,我平日里看你也不是那等任事不管、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倒像是当家做主惯了的人。所以,嫂子来问你一句,你可知那崔家二爷有何打算,嫂子这边才好给你做准备不是。”
第83章 狐狸尾巴露出来
第八十三章
这话外之音小碗听出来了,就是问:崔家到小子到底还来不来提亲了,若是不来,早说也早作打算。
小碗点点头,淡定自若地浅笑着说:“多谢大嫂为我考虑这么些,不过还请大嫂放宽心,之前怎样,以后也怎样。该得的跑不掉,不该的也无需指望。”
这话回的含糊,大体意思就是您甭操心了,该咋地咋地吧。
聪明人一点就透,黄氏知道小碗心里有数,她自己不急,她这个做表嫂有何担心的。得,皇帝发话了,那她这个太监也无需多事,又随意捡几件平日里的小事说笑一番,然后才辞别离开了。
黄氏前脚一走,夏柳就跟着忍不住问出来:“说不定那那崔二爷就是个狼心狗肺的,这头他做了状元,那头就忘恩负义,给高门大户家做了女婿呢。小碗姐,你可得提防着,他们家可有这种传统,你看那崔老爷可是抛却寒门未婚妻,弄了个歹毒的宰相之女做老婆的!”越说越是笃定,简直就跟真的似的。
那边小碗从针线篓里拣出一只荷包,不慌不忙开始穿针引线起来。
夏柳赶紧凑过来蹲在小碗身旁,瞪圆了眼睛问道:“小碗姐,你是真不急还是假不急啊?你年龄可不小了,下头的春丫都订了亲,赶明儿到她出嫁的时候,家里还有个没定亲的表姐,说出去多不好听啊。对,到时候恐怕奶奶和太太都得责怪你呢,以后在这家里都没个一席之地了,乖乖,真是可怜。”
小碗嘴角有点抽抽,她转了个方向,继续手里的针线活。
夏柳等了半天还是不见小碗搭话,不由提高了嗓门,“小碗姐?”
“唉——”小碗幽幽长叹了一声,终于开口了,“这都是命啊,命中无时莫强求,我早也看透了,如今二爷炙手可热,我又怎么敢再奢望呢。不瞒你说,我已经写信给表哥,答应他之前给我提的亲事了。”
“什、什么?!”夏柳吃惊的张大了嘴巴,隐约可见喉咙口的小舌头。
小碗垂下眼,掩住其中的笑意,继续长吁短叹,“大嫂来问,我怎么好意思答呢。索性表哥也快回来了,等他一回来就换庚帖吧,那人虽然是个鳏夫,可也没有孩儿,据说为人厚道,是个过日子的,家里头人口也简单,我虽然做填房,可跟那正头太太也不差什么。要我说,什么都没有踏踏实实来的重要。”
“小,小碗姐,你可别这么想。什么厚道不厚道的,那狗屁鳏夫哪里比得上二爷一根脚趾头啊。”夏柳傻眼了,怎么都到这一步了?鳏夫、无子、人口简单,什么都是有鼻子有眼的,不由得她不信。夏柳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刚才说笑呢,你可千万别当真,二爷跟你多少年感情了,他被小碗姐管的服服帖帖的,哪还能余出一分心思给旁人呢,你可别答应别人。”
小碗终于转过头,直视夏柳的眼睛,她轻轻点头,笑得神秘莫测,“对呀,那到时要我们家夏柳给我解释解释了,他崔子卿到底是遇到什么事了?还劳烦你这个安王身边的红人天天给我洗脑啊。”
夏柳愣了一下,瞬间就反应过来,完蛋,是个陷阱。她眨巴眨巴眼睛,刚要嬉皮笑脸的糊弄过去,又看到小碗似笑非笑地样子,就有些讪讪地下不了台。
“子卿什么人不用你多说。不过,你倒是要说说,那家王爷到底搞什么鬼呢?”小碗一伸手,挡住夏柳的话,“明人不说暗话,若是你说得清楚,解释的明白,我未必不能配合你。”小碗顿了一下,补充道,“反正那小子欠收拾。”
夏柳挠挠头,“王爷说得对,小婉姐姐果然不是凡俗女子。”她索性就地盘腿坐下,仰着头,“王爷碰上有生以来最难的一件事,不管是软硬兼施,或者是软磨硬泡,反正耽搁了不少日子,还是没有成果,想来想去,可能还真是得聪明智慧小碗姐出面才成。”
小碗不冷不热的哼了一声,没接茬。
夏柳讪讪地笑了,带着些许犹豫地语气往下说:“其实吧,这事得从一桩往事说起。当年圣上可不是太子,先帝去世的时候,弃了无能无德的废太子而转立当今圣上,废太子不满,就在先帝爷薨逝当晚起病谋反。废太子无能,连宫门都没进去,就被王爷带兵剿灭了,但是,废太子带着几十个个亲信往城外逃去了。”
“也许就是命,当时王妃正在别院分娩,废太子带着残兵败将拼死一扑,烧毁了别院,也害死了王妃……”说到这里,夏柳的小脸上也带着沉重之色,她唏嘘道,“王爷王妃伉俪情深,原本打算助当今圣上登基之后,二人带着即将出世的孩儿一道扬帆远航,远离朝堂江湖之扰,做一对自由自在的夫妻。可王妃却在圣上登基前夜,被一个卑鄙的失败者暗算,想她一世英名,却没落得个好结局。王爷悲痛欲绝,不顾圣上再三挽留,抛下这里的一切,远走避世了。”
小碗早已放下手中针线,听的专注,这是十几年前的往事了,虽然不算绝密,但肯定只有近臣老臣才知道的隐秘,今日却由夏柳说与她听,这事肯定不简单了。
“王妃逝去后,王爷周遭人没少劝他娶个继室,延续香火。可王爷死活不答应,他说王妃说过要一生一死一双人的,他没去下面陪她,不过是为了替她看看这山山水水……”说着说着,夏柳眼圈都红了,她赶紧拿袖子拭了拭眼角,继续道,“若不是圣上连发急信,连连请王爷回来对付高永,王爷还在外头游荡呢。不管跟高永斗多么危险辛苦,我们做下人的都松了口气,王爷好歹有些活气了。也许真是缘分,王爷遇到一个人,一个长相酷似王妃的年轻人。”
小碗脑袋里哐嘡一声,好像炸雷一般。她睁圆了眼睛,崔子卿?崔子卿!
一幕幕影响飞速在脑海中浮动,崔子卿怎么晒都白皙的皮肤,深邃的眼睛,高大的身材,跟崔家人完全不同的体貌,更和画像中的滕梓茹完全不同的气质。还有,从杭州来京城的路上,夏柳说过那一番没头没尾的话,她问,滕梓茹遇害那天,京城还发生什么大事没有?
“安王妃遇害那天,就是滕氏惨死,襁褓中的崔子卿被崔老爷带给高氏那天!”小碗惊骇地看向夏柳。
夏柳轻轻点头,“王爷留在杭州府这段时间,不光是为了收集高永的罪证,最重要的是,他想知道崔子卿的身世。他之前就听你说过,再看到他的容貌,怎能不起疑心。也是命运的安排吧,崔学知、杜嬷嬷、高氏,还有高氏的打手,当时都聚集在杭州内,王爷多方探查之后,几乎就确定了那个事实。
当年那个晚上,王妃的心腹女官带着刚出生的小世子从地道逃离,然后就在路上遇到了已经死去的滕梓茹和她怀里的男婴。那女官应该就在那个时候,将怀中的小世子和那死去的男婴交换了。她带着死婴继续逃走,然后遇上太子的追兵,被害。而小世子却被崔老爷看到,当成自己的孩儿带回了崔府,养大成人,就是今日的二爷。”
小碗捂着额头,脑袋里轰轰作响,这都是什么事儿!好端端的怎么又来这出,就说崔子卿怎么行事那么反常呢。她纠结地看着夏柳,“然后呢,王爷跟子卿相认了?”想象一下当时的情形,小碗牙痛了,肯定不平静。
果然,夏柳沮丧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