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散散心吧。”
“好了好了,我看这次老爷对你习武的事情大有改观,回头你再去试试,说不准就成了。”小碗终于有些动摇,“可两个大活人不回去,你怎么交代?我一个奴婢不起眼,可若是你来个夜不归宿的,不怕老爷剥了你的皮?”
“安心吧,管家婆,我一早就安排好了,已经跟父亲告过假,至于你,你不是昨天就开始装病不出了嘛,那就正好装下去,明天出现也不迟。”看小碗还一脸挣扎的小模样,崔子卿就知道成了大半,他晃了晃手中的油纸包,“刚才你不在的功夫,我已经去打包好了黄叶鸡和糯米团子,咱们骑着龙雀过去,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到了,还来得及赶去庄子上吃饭。”
这个庄子就是去年小碗帮崔子卿盘下的,崔子卿私房钱不少,可一直以来出手大方、挥霍无度,也没个章程,小碗接下账本之后就帮他打理起来,这个靠近南山的庄子包括几十亩上好的水田,山上有果林,山脚下还有鱼塘,是个极好的产业,庄头就是五色的爹娘,也是小碗亲自指定的,最是放心不过。
所以听到去处是这个庄子,小碗就不推辞了,这个庄子是她一手买进、督建起来的,可谓是她的心血,崔子卿去了好几次,回来都是赞不绝口的,而她这个策划者却一次没有亲见,说不着急那是假的,索性,小碗一咬牙,“行,去吧。”
***
出了城门一路向南,官道修的平坦宽阔,两人共乘一骑,一路说笑着往前行,不知不觉道路渐窄,就已经来到了南山脚下。
路两旁就是大片大片绿油油的麦田,与黄灿灿的油菜花相映成趣,和煦的暖风拂过,黄绿两色如浪潮翻滚,小碗伸直脖子使劲儿往前看,“这都是你的土地吗?”
“嗯,都是我们的。”崔子卿揽住小碗的腰,生怕她掉下去,“没想到你还真喜欢这些,早说我就早带你出来看看了。再往前还有一大片水田,南山上还有一小片林地,你若是喜欢,咱们一会儿就去。”
小碗欢喜地说不出话来,这都是她这两年的心血,比起后宅倾轧,她更喜欢这片生机勃勃的土地。
五色的父母,也是这片庄子的庄头,范叔范婶带着两个孩子远远的已经迎了上来。范叔是个老实的汉子,脸膛红黑,手掌粗大,是个种田的好手,态度恭谨,不善言辞。
范婶跟儿子五色一个模样,心思活泛又能说会道,她见着崔子卿背着手,笑眯眯的跟在小碗后头,亦步亦趋,不急不躁的,仔细看来,竟在给那小碗姑娘挡太阳呢,心里顿时就明白眼前这姑娘的地位了。要知道崔二爷可不是个好性的,更受不了这农田里头泛着的粪水味,前几次过来都是去山里狩猎,匆匆来匆匆去的,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可跟现在不一样。
难怪儿子反复吩咐过,伺候好小碗姑娘比伺候好二爷更重要,只要姑娘开心了,二爷就没有脾气了。原本她还在琢磨,一个通房罢了,还真有这么大能耐?现在看二爷的表情,那就知道,范婶心定了定,这姑娘看起来又是个好性的,打定主意要把看家的本事拿出来,伺候好这位,以后范家的好日子还指望着二爷呢。
她把两个孩子拦在身前,先对扒着她小腿的儿子说道:“小福,快跟二爷、姑娘请安。”
叫小福的是个三四岁的小男孩,颈上挂着硕大的银项圈,躲在范婶身后,只探出个脑袋来,好奇地打量两个陌生人,嘿嘿傻笑,也不说话。
范婶啐了一口,“憨子,跟他爹一个样。”又对女儿道,“玉兰,快。”
叫玉兰的小姑娘看起来十二三了,鹅蛋脸,脸皮白净,穿着簇新的鹅黄底翠绿竹叶纹百合裙,长长的衣摆快要拖在地上,若是不去看她的父母,根本就看不出这是个村里的小姑娘。
玉兰小心翼翼的拉着裙边,往前走了两步,双手交叠在腰侧,蹲了个福礼,“给二爷、姑娘请安。”动作在小碗看来虽不算标准,但也说得过去了,一定是有人指点过的。看这两个孩子,小碗心里有数,这两年范家日子肯定不错,也算得上是富户了吧。
崔子卿背着手一言不发的,小碗赶紧笑着招呼她起来。玉兰倒是个胆大的,起了身先看到小碗穿着的粗布衣裳,眼神就有些惊异,再就直直往崔子卿脸上看去,先是一愣,就有些害羞的垂下头去。
小碗虽看在眼里,也早已习以为常、不以为意了,只继续跟范婶聊起庄稼地里的事情。没想到这两个身份、年纪相差不少的人还真是相谈甚欢,到晌午的时候,范婶支起柴锅,做了一桌子农家菜,小碗招呼着范婶一家一起用餐,没了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吃的也算乐呵。
午后太阳大,崔子卿是个闲不住的,非要去林子里打点野味回来,说是晚上给小碗加餐,留下小碗在庄子里歇觉。
小碗才刚眯下,就被窗外的争执声吵醒了,她无奈的爬起身,随意擦了把脸,撑开窗棱往外看。
小院里玉兰正插着腰对着个□□岁的小姑娘叫骂,“你个没娘养的,给你口饭吃就不错了,粗手笨脚的。”说着就一把将那小姑娘推到在地,跟小碗之前看到的那副斯文模样完全不同。
那瘦骨嶙峋的小姑娘趴在地上,抖得像筛糠一般,“玉兰姐,是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别把我卖了。”
“呸,你就这丑八怪,吃我家喝我家的,还给我家惹祸,卖了你还不够一吊钱,有什么用!”说着就要上脚踹。
小碗看那小姑娘可怜,忍不住开口劝道:“玉兰,这是怎么了?”
话一出口,玉兰愣了一下,迅速收回脚,又是那副文气的模样了。
那小姑娘趴在地上直磕头,“对不起,扰您休息了。”
小碗抿了抿嘴,既然开了口,这事她还是要管下去,不为别的,就为了玉兰这变脸的功夫,还有那小姑娘寄人篱下的身世,难免让她物伤其类。
小碗整理好衣裳,走进了院子里,掇出一条木头长凳来,坐定,才淡淡地说道:“说罢,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玉兰有些不服气地指着那丫头说:“姑娘,你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吗?这死丫头竟然把二爷的酒坛打破了,那可是昨晚快马送进庄子的,二爷特地嘱咐过,他今天要喝的酒,就那么一小坛,全没了。”
又是酒?小碗的眉头不自觉拧了起来,还是特地送过来的……
看小碗脸色有些沉,玉兰得意的抬起下巴,“既然姑娘您知道了,那您看怎么处置吧。”
那小丫头抖得更厉害了,瘫软在地上起不了身。
“不过是坛酒罢了,还能比人重要不成?好了,玉兰你退下吧,二爷问起来,就让他来找我。”小碗站起身,朝那小丫头道,“带我去你打碎酒坛的地方,我去看看。”
小丫头不敢怠慢,一个轱辘爬起来,“就在厢房里。”说着,就引着小碗走了过去。
一个破碎的酒坛摔在地上,酒水打湿了地面,整个厢房里都散发出浓浓的酒香味,封口的红布被酒水浸透,但隐隐约约还能看到“李”字。
小碗伸出食指,沾了一点残留在瓦片的酒水,放在口中,有些辣,有些微苦,尝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疑问已经埋在了她的心里,回去之后,还是想办法弄清楚吧,小心驶得万年船不是吗?
第68章 庄园中二三事
第六十八章
也就是一两个时辰,崔子卿果然就满载而归,什么山鸡野兔之类的且不说,居然还扛了一只野山猪回来,他志得意满地把那只小山一样的野猪朝小碗跟前一扔,撞到泥土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扬起一片灰尘。
小碗赶紧捂住口鼻,看着崔子卿一脸等待夸奖表扬的小样,又想迎风流泪了,爷,您不要再时不时抽风好不好,可嘴巴上还是抹了蜜似的使劲夸,“这得有多少斤啊,真是厉害,嗯,也算是给咱庄子除害了不是。”
“二爷的确好身手。”陪着崔子卿一道上山的范叔点点头,刚才还很木讷的脸上满是惊赞,“这老家伙太狡猾了,昼伏夜出的出来祸害庄稼,找了猎人下套也捉它不住,没想到二爷一出手就给它制服住了,二爷了不起啊,后生可畏!”
崔子卿大手一挥,“这算得了什么,哈哈,若是再有几只老虎就好了,我打回来给你做斗篷。”嘴角大大的咧开,拿眼角去看小碗。
小碗都想扶额了,您还想山上有老虎是吗,您不瞅瞅范叔都快哭了,她决定赶紧的为民除害,小心绕过野猪,她拍拍崔子卿的胳膊,轻声道:“不着急,以后有的是时间。看你一身臭汗的,啧,还有野猪那味,赶紧去洗洗,水早就烧好等着了。”
小碗话说得贴心,崔子卿颇为受用,他抬起胳膊闻了闻味道,厌恶地皱皱鼻子,“这家伙一辈子没洗过澡吧,还真臭,快快,带我去洗洗。”
小碗松了口气,给周叔递了个颜色,“麻烦您收拾一下,晚上还请周婶给我们做点野味。”说完,就赶紧拉着崔子卿进了小院。
一进去就看玉兰捧着衣裳站在院子里等着了,见他们进来,立刻盈盈福身,垂着头道:“二爷回来了,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这是您上次过来带的衣裳,已经洗干净,还请您换上吧。”说着,微微抬起水润润的眸子去看崔子卿。
崔子卿对此视若无睹,眼皮子也没有夹她一下,就好像院中的大活人是个空气似的,直接大步走进屋去,朝小碗嚷嚷,“先给我倒杯水,渴死了。”
小碗冷冷地看了玉兰一眼,这衣服是她之前吩咐玉兰准备的,可没想到这小姑娘心眼倒是不少,越过她直接拿给崔子卿讨好来了。看她年纪小不懂事,又是五色的妹子,小碗也没有点破,留下抱着衣服的玉兰孤零零一人立在院子当中,跟在崔子卿后头进去了。
水是冷好的,小碗兑成温水后让崔子卿喝下去,又帮他解开外衣,散开头发,细细嘱咐,“水就在隔间,直接用就好,仔细洗干净啊,别又不耐烦,新亭不在你身边伺候,你也不能偷懒。”
“好,好,好。”崔子卿不耐烦的掏掏耳朵,“别把我当小孩子了。要不,”他一脸坏笑凑近小碗,“你在边上盯着,我一定好好洗,上上下下全都洗干净了。”
小碗一掌就把他的脸推开,淡定自若道:“去吧,我去范婶那边看看晚饭怎么样了。”她对崔子卿时不时的小骚扰,早就可以做到心平气和、视若无睹了。
等看着崔子卿慢吞吞踱进内室,水生响起,她才放心的离开,去厨下看看,今儿中午有几道菜做的不合崔子卿的口味,他嘴上不说,可一口也没有吃。小碗不放心,就亲自去跟范婶那里指点一下,日后崔子卿再来庄子上吃饭,也能称心一些。
范婶对小碗的来意当然是极其欢喜的,恨不能拉着小碗把崔子卿爱吃的、不爱吃、放几勺盐、几勺糖都问清楚,耽误了不少功夫,小碗才脱身出来,算算崔子卿差不多洗好了,就赶紧回去小院子,这大爷不好伺候,生怕他洗完澡看不见人又要不高兴。
没想到还没进去就听到一阵嚎啕大哭声,是女孩子的声音,小碗蹙起眉,立刻推开院门,只见崔子卿套了一条裤子,光着膀子,大马金刀站在房门口,浓丽的眉不耐烦的皱成一个疙瘩,厌烦地看着抱着肚子伏在地上的女人。
看见小碗进来,他脸色稍稍平和了一些,对小碗嘀咕一声,“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转身就进了屋。
小碗看着趴在地上不肯抬起头的玉兰,还有散落一地的衣裳,心里了悟,她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