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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春-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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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留住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倘若专注地盯着他,会是什么模样?不要飞那么高,不要什么都不在意,不要与他——渐行渐远。

他不会是落在后面的包袱,阻碍她前进的绊脚石,也不会孤僻地一个人走开,居高临下看着她。正如她那天说的,在她心里,两个人是平视,没有谁高谁低,像两只鸟儿,并肩飞翔难道不行吗?

如果爱情一定要有先来后到,杨慎可以给她的,他全部都可以给,他不能给的,他也会给。

他曾对逍遥门女公子说过,谁要是喜欢他,就只能喜欢他一个,不然他就再也不理对方。那时候他多么冷血无情,牛皮吹得比天高。原来自己爱上一个人,才明白是什么滋味。

美也好丑也好,穷也好富也好,这些东西完全暗淡成了无光的灰尘。

好像整个世界都是黑白的,只有她在的地方才会斑斓多彩,情不自禁便要一直看着她,追随着她,要她过得最最幸福。

是的,这一次他不再逃避,也不会模棱两可地无视心底感情。

他喜欢她,就是这样。

“……伊春,和我一起。”舒隽说。

她没有后退的路,不会有,舒隽喜欢谁,一辈子也不会松手。

一片混乱,伊春像是被一阵风抱了起来,旋转、目眩神迷。黑暗里有重重纱帐,暗香浮动,将他们缠绕。

轻微的撕裂声在头顶响起,大约是拽断了一片轻纱,它们轻飘飘地落在伊春脸上,阻断了呼吸的可能。

随着轻纱落在地上的还有她的外衣。

衣服没了应该觉得冷,可是她却越来越热,烧刀子上了头,晕晕沉沉。

床应该很大,可是翻来覆去,她觉得自己又快掉下去,悬在那里很不安。偶尔隔着轻纱望向外面,只能见到他身体隐约轮廓,精瘦、有力,双臂拧紧她,长发似黑色瀑布披散在她身体上。

伊春感到一种突如其来的陌生,对这个人,对这件事。

他喘息着忽然把脑袋钻进轻纱里,与她额头抵着额头,眼里有整片海洋的火焰在燃烧。

“我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舒隽声音有些沙哑,低声问她。

她也在喘息,两人的四肢还纠缠在一起,完全无法分离。他的身体比烙铁还要烫,某个危险征兆抵在她身体上,那里令她感到天性里的恐惧。

过了很久,她才开口,很轻很轻:“……为什么……这样?”

问得古怪,他却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伸手将她的头发全部拨到后面,露出整个额头。

他说:“因为我喜欢,你呢?”

她还是很久很久都没有回答,最后忽然握住他的手,低声道:“我不知道,给我点时间。”

他笑了一声,像叹息似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两下,声音也跟着颤抖:“……那现在这样……怎么办?可以继续吗?”

“……我不知道。”

她有时候真狡猾的让人牙痒痒。

舒隽深呼吸了几下,抬手把轻纱丢下床,跟着翻身躺在她身边,隔了好一会儿呼吸才渐渐平稳。

“你不愿意,我就不。”他用脚把被子勾上来,盖住她光裸的身体,把头整个扭到一边,再也不看她。

屋子里忽然变得极其安静,静得有些诡异,她还是一个字都不说。

舒隽忽然翻身转过来,问她:“在想什么?”

伊春回答的很老实:“想你。”

他又笑了,摩挲着她的额头:“想我什么?说说看。”

伊春掉过脸定定看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说:“在想我欠了你许多账,银子,人情。是因为要我还债么?”

他的手忽然就变冷了,飞快从她额头上撤离。

“原来如此。”他说,说完跳下床,再也没回头,径自走了。

他走了很久之后,伊春忽然觉得屋子里变得寒冷彻骨,好奇怪,火盆子明明烧着,刚才明明热得要流汗。

她把身体蜷缩在被子里,却还是不能缓解半点寒意。

那是从身体深处蔓延出的一股刻骨滋味,无端端,让她感到伤心欲绝,像是失去了某个宝贵的东西。

伊春猛然从床上坐起,飞快地把散落床角的衣服一件件穿好,推门追了出去。

偌大的风雪击打在她脸上,冷得她一个哆嗦,差点倒退数步。

她把手拢在唇边,大声叫:“舒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你生气的!”

声音随着暴肆的风雪飞出很远,可是没有人回答她。伊春披上大氅,冲进风雪里左右找人,可是每间屋子的灯都没亮,一间一间去推,半个人也找不到。

她大叫了好几次舒隽和小南瓜的名字,依然没人回答。

伊春忽然觉得一切都很荒谬,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简直像容貌俊美却恶意耍人的鬼魅一般,塞给她一个美梦,还没捂热呢就再度抢走。

再把屋子找一遍,还是没有半个人。风雪中默然矗立的院落,像一只诡异怪兽。

伊春喘了几口气,回头对着门口那个坟墓拜了三拜。

她该离开了,实在没办法再继续待在这里。她甚至不能肯定是不是酒后一场乱梦,酒醒后变得混乱无比,不知道怎么面对一切。

“对不起……舒隽,我走了。”

她把剑系好,转身飞快走出院落,连夜离开了雪山。

当带着冲天怒气击退趁夜暗袭的雪山五矮子之后,舒隽的火气还没消。

到底是冷静一夜,还是现在回去找她好好理论一番,他也不知道。究竟老天是怎么把她做成这种样子的?真不能喜欢上她,否则只会被气得吐血。

舒隽推开房门,还是决定回去看她,可惜迎接他的只有空荡荡的床,断裂的轻纱还卷在地上,人却消失无踪。

很好,她干脆先跑了。

小南瓜还鬼头鬼脑地把脑袋伸进来,像是怕打扰似的压低声音叫他:“主子,这五个矮子要怎么办?照你方才说的,让他们重新打扫厨房?”

舒隽动了一下,回头飞快走出屋子。那五个矮子被绳子拴成一条,傻兮兮地蹲在雪地里仰头看他。

他冷冷一笑,第一次感到暴怒是什么样的滋味。

“把他们肉切下来炖汤,给狗吃!”说完,他猛地甩上门,差点把门框砸裂。

小南瓜吓了一跳:“炖、炖汤?!主子!这不是真的吧?主子?!”

这次不管他怎么叫嚷,舒隽再也不出来了,好像死在屋子里似的。

隔了一会儿,他忽然又冲出屋子,大氅和帽子都穿好,一句话也没说,绷着脸朝山下追去。

小南瓜这才发觉不对劲,悄悄探头往屋子里看,伊春果然不在里面。估计是主子想趁着酒醉霸王硬上弓来着,结果把人家姑娘惹毛了趁夜下山,主子欲火中烧地去追。

嗯,没错,一定是这样!小南瓜啧啧叹息摇头,恨铁不成钢。

他在门口枯坐了一夜,直到天色微明,手脚都冻得冰凉,那五个蹲在雪地里的矮子更是脸色发青,因着被舒隽点了哑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在地上滚来滚去表达不满。

小南瓜怒道:“再滚我就真把你们的肥肉切下来熬油!都怪你们这帮矮子!主子要是追不到姑娘,咱们看着办!”

话音刚落,便见舒隽一个人慢慢走回来了。

他一骨碌爬起来,跺着冻僵的手脚,贴过去偷偷左看右看,硬是没见到伊春的身影。

“那个,主子啊……”小南瓜试探着想说话,舒隽却低声道:“怎么还没把这些混账熬了炖汤?”

他结结巴巴:“这个……真的要炖汤?”

舒隽没回答,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隔了好久,他才说:“收拾一下,准备走了。那丫头……暂且让她自己闯两年吧。”

肯定是没找到人,所以他这么萧索。

小南瓜扁嘴摇摇头,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得听从他的吩咐收拾东西去了。

****

青林暗换叶,红蕊续开花。此时正值春夏交替之际,扬州气候温暖潮湿,在船头站久了,便觉后背被一层薄汗浸透。

船夫在前面缓缓摇橹,小船在碧波中荡漾,岸边杨柳垂依,犹如芳华少女含羞带怯,方是江南旖旎景致。

他一面摇船一面笑道:“诸位抬头看,扬州二十四桥可是别处看不到的。历来许多大诗人大词人为二十四桥作诗,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这首诗诸位一定听过吧?”

伊春闻言便把斗笠拉高,露出一张蜜色脸蛋来,盯着那霓虹卧波似的长桥看了半天,点点头:“是很好看。”

船夫笑道:“今日运气不佳,没遇着画师出门,有时候天气好,那些擅长作画的画师们也会聚集在此作画,便宜的几文钱,贵的几两银子,诸位便能和二十四桥一同留在画上啦。”

同船还有几个人过水路,都问他有什么著名画师,七嘴八舌说得好不热闹。

伊春默然看着越来越远的二十四桥,脚下小船在微微摇晃,不知为何令她想起与舒隽在东江湖的那段日子。

倘若是他在这里,会说什么?不过他向来雅的很,估计根本不会给她解释这个景那个景,只会抱着三弦慢慢唱歌。

他有很多时候都显得孤僻冷漠,脸上虽然是漫不经心的笑,其实是拒绝任何人靠近他自己的世界。

可是那天他分明是打开了门,她却把他弄生气了。

他就有这种本事,明明对她轻薄是他的错,到头来感到愧疚的人反而是她。

这是什么道理?伊春也不明白。

她向来不爱自找麻烦,想不通就干脆不想,回头笑吟吟地听船夫高唱扬州小调,和船里其他人一样喝彩叫好。

水路行了一段,忽听前方传来哭喊和落水之声,船夫的歌声一下停了,把船一撑,停在水当中。

一船的人都惊疑不定地探头去望,却见前面不远处同样一艘送客渔船被另几艘乌篷渔船包围住,上面的客人们哭的哭喊的喊,为一群彪形大汉拦住索要财物,不给的便丢进水里。

“运气还真不好,遇到这些水鬼!”船夫打了个哆嗦,赶紧把船往回摇。

伊春低声问:“老丈,他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抢劫财物,官府不管么?”

船夫叹道:“官府怎会管这等闲事,这帮水鬼头头每个月供奉给捕快们吃香的喝辣的,谁会管咱们死活!报上去多少次,都说没有强盗,反而把报官的那些人打一顿板子,说他们妖言惑众。这些家伙不是扬州人,看那个体型!估计是北方来的,简直穷凶极恶。”

说话间,那些乌篷渔船大约发现了这里还有一条肥鱼,立即从后面追了上来。

船上的人惊慌失措,没命地叫着快摇快摇,奈何那几条乌篷渔船有十几个大汉催动追来,在水里竟快若流星,几乎是眨眼功夫就围住了小船。

当头一个大汉抱着胳膊站在船头看他们,裸着胳膊,上面刺着一只猛虎,看上去极其凶恶。

“要命的把钱交出来,不要命的便跳下去!”他居高临下地发令,说得十分简洁。

船上那些人纷纷掏出荷包,一个字也不敢说。又有两个大汉上船来,一个拿钱一个搜身,眼看着一个中年大婶藏在肚兜里的几块银子也被掏出来,她脸色青白交错,要哭又不敢哭,看着十分可怜。

“荷包!”一人走到伊春面前,抬手将她的斗笠打飞,忽见是个年轻姑娘,长得也不赖,不由笑道:“是个小娘们!还挺嫩!”

说着便来搜身,手指刚摸到她的腰身,只觉脖子上一凉,竟是被一柄铁剑抵住了。

“应当反过来,把你们的荷包都交给我。”伊春嘿嘿一笑,露出一排白牙。

那大汉抬手来推她,却被她闪身让过,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几个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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