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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稍稍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面已经陆陆续续有人离开了,人群里的骚动声,却越来越大,最后哗然。
她有些着急,天青色的衣裙让她白皙的脸颊微微衬上红晕。
“大家听我说完!”顾良喻一如既往的坚定:“我顾良喻虽是个女子,但也一定会按照我承诺大家那样做,立契约为誓!”
话音刚落,她发现原先离开的那些人此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返回来了,同时,他们还簇拥着一个坐着轮椅的人。
那人生的是极美,顾良喻隔着那么远的人群,也能看的到那人秀丽的眉目,还有挺立的鼻梁,长发披散肩头,丝毫未束,端的是一身风流倜傥。
“在下,阮绿离。”木轮椅上的那个人带着笑容,是看好戏的那种。
他的声音有些中性,不仔细听还会以为是女人,可身形等等,皆是男儿打扮。
“顾小姐这等痴情,大家何不成全。”
那叫阮绿离的威望似乎也很高,他语调里带着慵懒,靠在轮椅上仔细打量顾良喻。
阿卓从方才一系列变故中醒过神来,和范进对视一眼,双方眼里都看到了同样的情绪。
最关键的是,这件事的当事人,他们的老大还没发话呢。
“阿卓,范进,你们下来。”阮绿离不紧不慢,却控制住全场。
“顾小姐可会武功?”阮绿离问道,其他人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面面相觑。
顾良喻诚实的摇头,后又补充:“只是一点点拳脚,后来骑马摔伤过,就再也没学下去了。”却看阮绿离慢慢转动轮椅,靠近。
阮绿离被人抬上高台,平视顾良喻,开口笑问:“不若这样,就由顾小姐这个会些拳脚的健全人,和绿离这个失了双腿的废人比试一局,如何?如果你赢了,我就替这些弟兄们,愿赌服输,承你这一年之期!”
顾良喻心里隐隐有些担忧,怕阮绿离是那种深藏不露的高手,自己掉进他的陷阱。
她却不得不赌上这一把!
顾良喻身随心动,来到兵器架前,挑挑选选,终于决定了一把弓箭。
☆、13/挽弓当挽强
下面的人先是鸦雀无声了一阵子,之后发出震耳欲聋的暴笑。
“哈哈哈哈,小姑娘,又不是你在书院的骑射课程,何必拿着一张不方便的大弓呢?”在下面喊话的人正是范进。他身边的阿卓却是截然不同的眼神,亮且有神,直直的看着顾良喻,似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顾良喻似乎并没有听到下面那些男人的嘲笑,她只是认真的打量着手里的弓,希望可以回忆起来曾经学过的那几个招式。尽管这一招太冒险,但她别无他法。
她背上一筒紫色的羽箭,加上手中的弓,一股子从周身散发出来的英气生生抬了她的气场,愣是叫台下的男人们心里暗暗称妙。
阮绿离将她所有动作尽收眼底,不禁有一丝熟悉的感觉爬上心头。他缓缓道:“顾姑娘可是出师嵩山道人?”
这次换成是顾良喻惊讶了:“你认识我师傅?”
阮绿离轻笑:“说起来,竟是同门师兄妹呢……”
顾良喻摇头道:“不曾听说我有过师兄,反倒是有个素未谋面的师姐。”
阮绿离认真的看着她,倒不像是在开玩笑:“到底是不是,和我过招,你便知道了。”
“便开始吧。”阮绿离颔首,从腰间取出一条软鞭。
顾良喻再次扫视步千湛的位置,不知何时,步千湛又悄然的回到了座位上。
看他安然又不苟言笑的样子,顾良喻有些泄气又有些气恼,她挥了挥大弓,对着步千湛喊道:“步千湛,你睁大眼睛看好了,我要你看着我赢!”
下一秒,顾良喻飞速旋身,眯缝起一双眼,从背后抽出一支箭,便搭上了弓。
可是,阮绿离似乎比她更快,他带着笑,腕子上下一抖,鞭子像是自己带出一股力量似的,将阮绿离的木轮椅生生带到了顾良喻的面前,那鞭子毫不留情的就将顾良喻的腰间抽中!
不知是那阮绿离故意为之,还是下手一贯重的很,顾良喻觉得腰间一辣,温热的液体似乎就渗出来了,她咬紧牙关,射出了手中的箭!
“顾姑娘!我就喜欢你这……慢吞吞的性子……”= =……范进似乎是想要讨美人的欢心,在人群里大声喊道,很快就被人的嬉笑给淹没了。
这一箭,虽说射的慢了些,但还是将阮绿离的发簪射了下来,阮绿离的青丝在空中款狂乱的舞着,更为他平添几分颜色。
阮绿离心下一惊,而就在这空当,顾良喻已然手执弓箭抽出另一只箭再次射了出来!
这一箭,竟是冲着阮绿离的双目而去!
阮绿离暗叫一声不好,他可能是中计了,这小丫头先是以自己“学过几招拳脚”来迷惑他的视线让他轻敌,然后再徐徐图之,慢慢用箭阵将他困住!
阮绿离再次扬动手中的鞭子,将箭击下来。
而此时,顾良喻的箭更快,这一箭不同于上一箭,等阮绿离看清的时候,那只箭带着强劲的力道,牢牢地将阮绿离的衣角定在了木轮椅上!
好俊的箭法!
阮绿离收了鞭子,淡笑着看向顾良喻。
☆、14/有匪公子
然而,顾良喻一派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来,也让下面许多响马大吃一惊。
“姑娘赢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在下承诺过的,会如约履行。”阮绿离言笑晏晏,他心中对顾良喻竟是多了几分敬佩。
顾良喻浅浅一笑,另有一番韵致:“还要多谢阮公子的迟疑。”她停了下来,随后道:“可否让良喻先行包扎伤口?”
阮绿离似是才发现一样,轻轻“啊”了一声,长眉微蹙,双眸含着歉意:“既是在下伤了姑娘,还请姑娘给阮某一个赎罪的机会。请姑娘跟阮某来……”
旋即,他转身,周身一股肃然的气质,重重宣扬道:“顾姑娘今日凭借实力胜了我,望各位弟兄肯同我在契约一事上做个君子,一年时间给顾姑娘达成念想,如有违约者……”
他意味深长的抬首,看着另一侧步千湛的位置:“便任由步先生处置。”
步千湛远远的,没有一丝表情,有一瞬,让人险些以为他便是一座石像。冷硬的外表和轮廓,刚毅的眉,却有桃花般柔媚的眼,眼中光芒又截然相反,剔透出一片清淡。
阮绿离不由得轻叹,说是冷情无心,谁又比得过他步千湛呢?他有胆夜奔三千里坑杀活埋了安阳王爷那狗贼,又能一把冲天火烧光岐国边境层层阻碍毫不留情,他手上鲜血无数,周身戾气连最热闹的人群都因惊惧而散开,他头上身后怨灵愤恨,黄土白骨,他铮铮而立不避不惧。
所以,即使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女人站在他的面前,以心以命去暖他,他也没有任何反应吧。
杀业太重的人,注定孤独长命,克尽所爱。
***小黑裙牌分割线我割我割我割割割***
不得不说阮绿离是个雅致的人,他所居住的地方,周围大片浓浓淡淡的绿,鲜少有花,大多是竹。
他的草堂在这白鹿崖上唯一一小块湖泊之上,尤为特别。
顾良喻在阮绿离的小草堂内,不带半分忸怩的趴在小竹榻上,掀开自己腰部的衣裳。
青色的衣料已经渗了血,顾良喻看了不知为什么有些胳应。
“只是一道鞭伤,阮某还是可以医好的。更何况,姑娘的伤因阮某而起。”阮绿离的手停滞一下,似乎是因了顾良喻掀衣的动作太过直接,和……
总之和大家闺秀的样子,相差甚远。
“阮公子可是在想为何良喻如此大胆,敢在公子面前掀衣毫不避讳?”顾良喻狡黠的笑,眼睛亮亮的,像日光一样漂亮。
阮绿离失笑,这丫头竟是猜中了自己的心思。
“我爹常常对我说,医者父母心,若是自己心中以邪念揣测医者,必自食其果,且阮公子看上去同外面那些男人大不相同,见到女人似那蚊蝇瞧见狗屎,光是眼神看在你身上,就能让你吐上个三天三夜。”
顾良喻撇嘴,这一番孩子心性的话却让阮绿离哈哈大笑,阮绿离目光微动,正欲说些什么,竹门“嘎”的一声,就被人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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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少年阿卓
门猛地被推开,气氛一下子静了下来。
突然闯入的少年因为急速奔跑赶来而发亮的双眼,有些焦急的在屋内搜寻着什么。
在顾良喻和阮绿离同时看清来人的时候,阮绿离率先一步,放下了顾良喻身前的帘子,遮掩一处春光。
那竹帘子因为被打开的太过突然,恰是一片竹绿乱坠,不小心碰在了顾良喻腰间,惹出一片痛呼。
“阿卓!你现在怎的如此不识规矩!”阮绿离沉下脸色,脸上带着愠怒的情绪,让阿卓微微感到尴尬。“整个寨的人都知道进我这里需得先送拜帖,第二日方可登门拜访,今日你鲁莽,我不知你是因为少年莽撞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这时,从外面又急匆匆的进来一个小侍女,边打哈欠边往屋里闯。她梳着双丫髻,大大的眼睛湿漉漉的惹人喜欢,小脸粉嫩,顾良喻从帘子里的缝隙看出去,那小丫头身量也不是很高,似乎还没及笄的样子,顾良喻看她慢慢的瞪大了眼,随后扑通一声跪在阮绿离面前。
“公子息怒,迎眉不小心睡着了……”她说到这里似乎是很懊恼,撅了撅唇,模样却还是极为可爱的,顾良喻细细看着她,满心生出丝欢喜,另一方面还在暗暗思忖,刚才为何没瞧见这标致的小姑娘。
“请阮公子不要生气!我只是……只是……”阿卓脸慢慢红了,随后上前一步把怀里所有的东西哗啦一声都倒在桌上。
大家都朝着那些东西望去,竟然是金创药禾早粉等一应的药物,全是对跌打损伤有疗效的,顾良喻微微瞪大眼睛,有些瞠目结舌,难道……是给她送来的……?
阿卓随后背过身子去,那脸颊却是实实在在的红了,许是从帘子后面瞥见了那一抹玉白色的肌肤,让少年泛起某些漂浮在潮水上的别扭小心思,有些非比寻常。
“真是个别扭的小孩子。”顾良喻摸摸下巴,眯起眼睛想,阿卓刚才还对自己那么大胆的调戏,这一会儿怎么就这样腼腆了。
“顾姑娘。”阿卓仍是背对着她,“刚才的事,阿卓有责任。”他理直气壮,分明是孩子的声音却有了大人的腔调,“若你事先对阿卓说明你属意步先生,阿卓定不会和寨中兄弟再抢,姑娘你……”阿卓迟疑了一下,“也就不必为了取胜阮公子而被鞭伤。”
顾良喻和阮绿离哑然失笑,阿卓心思竟如此敏感。
顾良喻清清嗓,笑道:“小公子多虑,我并没在乎这小小的鞭伤,反倒感谢阮公子给我证明自己实力的机会,让人不敢轻生亵玩之心。”
阿卓脸似乎更红了:“顾姑娘……顾姑娘的弓弩,使得很漂亮……”
偏偏迎眉那小丫头挑着人不好开口的说,她眨着大大的眼睛,疑惑的看着阿卓:“阿卓哥哥,你今天脸怎么总红呀。”
阿卓脸色爆红,他恶狠狠的瞪了迎眉一眼落荒而逃。
噼里啪啦,外面摆放着的精致娇小的花卉盆栽,竟被阿卓带翻了一地。
☆、16/来吧,新的生活
顾良喻腰间的伤,虽然她口口声声不是很重,但是也着实养了很多天才痊愈。
这一天一早,白鹿崖上天光明媚,顾良喻穿上了李根嫂重新缝制的麻衣,褪去绫罗绸缎,她看着眼前山清水秀的一切,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