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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走啊!”黎落儿贝齿抵着唇,两只手攥的紧紧的,蜷在被子里小声的冲陆炫圣说。眼眸上已蒙上一层水雾,带着哀哀的诉求。
陆炫圣苦笑一声,起身,收起地上的散落着的自己的衣裤,拿在手上的片刻间。他终于明白了黎超的愤怒从何而来。
他该不会是看着这一地的衣物,再看着自己姐姐躲在被子里,而自己是赤/身/裸/体的正贴着床上那人的脸……
“黎超,你误会了。”陆炫圣淡淡的开口,在与他擦肩的那一刻止步,“你可以误解我。但是你不能误会你姐姐,那是对她的伤害。”
听到这话,只见黎超全身的血脉都在喷张着。两手握拳垂在腿边,可是那明显在颤抖着的身子,和那眼中的一抹厌恶的戾气,掩饰不了他的愤怒。
陆炫圣不再多言,大步迈出……
“混蛋!”
黎超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转身就是一拳,狠狠的重重的砸在了陆炫圣的左肩头。
力道之大。竟然使得一向对疼痛无知觉的陆炫圣都发出一声低呼,“咝——”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而那只左肩,竟是一时间没了反应。
“黎超!”黎落儿听到门被重重摔住的声响,慌忙起身,看着门口一个背影和一个正脸,有丝无奈,有丝苦楚在心尖慢慢萦绕。
为什么她现在觉得那个背影,是那么的凄凉,是那么的悲怜,好似带着一抹无可奈何的心痛和无可诉说的空蒙。
可是当再看道那个正脸,那个自己熟悉了十六年的清晰脸庞时。她有些慌乱的不知所措。
那脸庞上不再有傻乎乎的欢笑,不再有乐呵呵的知足,有的却是可怖的绝望,还有那带着一丝痛心的悲伤……
“黎超!黎超!”黎落儿光着脚大步跑去,立在那个已经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少年面前,伸出双手捧着他的脸,一次次的唤着他的名字,凄凄的道歉着,解释着:“我们真的没什么,什么都没有发生!真的……黎超!你相信姐姐好不好?啊?!你会相信的对吧?”
眼泪涟涟的淌下,她不想伤了这个孩子的心,这是她从小到大坚强的理由,这是她从小到大守护的理由,这是她的至亲……她唯一的弟弟……
她不愿自己在他的眼中,境遇是肮脏的,是廉价的。因为他的自尊心,和自己一样,都出于同一人身上,那骄傲的母亲,是从不会低头,更不会容许那些不该出现在现在的事情发生……
“黎超……”黎落儿嗫嚅,眼泪已如断线一般,模糊了视线。她看不清他的脸,却清晰的能感受到那一分怒火,炙人骸骨的怒气!
“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吗?”黎超像是在问着自己前后各站着的人,又像是在问着自己。
“没有!”陆炫圣斩铁截钉的道。
“没有——”黎落儿咬着唇垂首答。
“那姐姐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放学回来收拾东西,咱们回一连去吧。”黎超淡淡的说完,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头也不回的出了这间房屋,他一刻也不想多呆!不论刚才的那一切是真是假!
黎落儿知道,她在自己弟弟心中的形象,是已经全部毁了,连一点残骸都不剩,毁的干干净净……
“对不起——”陆炫圣终是叹了一口气,带着落寞,带着寂寥,跟着黎超出了门。
关上门的那一瞬间,他仿佛听到了门里那个小女人心碎的声音。那么的沉重,那么的铰裂。如同冬日寒风中的老木一般,最终不堪重负,忽而断裂,滚入龟裂的戈壁荒漠中……
但是他明白,他现在的所作所为,所有的一切,都还在某人的监视之下。他的离开,才是缓和他们姐弟关系的最好方式。
随意抓在手中的那几件衣服,在被丢回自己房间地上的时候,清晰可见上面被攥出的皱痕。
躺在床上,再一次的回想,黎超的破门而入……这一切怎么可能这么巧合?!门没关,黎超还会提前回家?!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他那么急冲冲的去找黎落儿,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闭目遥想,良久后,陆炫圣缓缓的睁开眼睛,拿起床头柜上那架古老的欧式电话拨通了内线。
“阿华——”
“嗯,大少!”电话那头传来阿华沉稳的声音。
“黎超回来的时候见过志泉没?”
“没有!他是冲进别院里的,又冲上二楼。”
“喔。”陆炫圣拿着听筒,眼珠转了转,又问,“志泉现在在哪?”
“表少爷一直在一楼书房里,没出过门。”
“好了,没事了。”陆炫圣挂了电话,双手作枕,仰面躺在床上,淡淡的勾起一抹趣味的笑。
这个陈志泉,唯恐天下不乱,只是晚饭时间受了点委屈,就来搅黄自己的未来……
唉!
现在这个局面,真的无解。小舅子——这是姐夫的死结。
看来是要收拾收拾这个家伙了,不知天高地厚的陈志泉!
可是现在最难过的怕是那个小女人吧,只是现在就算连安慰都是无能为力。不能像以前那样从斗柜通道里钻过去,也不能打电话……能做的就是等那小舅子消了火气,再去找他谈谈。
他不知,他不能去见,不能去找,却是更让那个小女人伤心。
手指轻轻的触碰着那道纯白色的木纹烤漆门,黎落儿终是没有敲。虽然她知道里面的人和她一样同样难过……
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带着一丝无奈和妥协,她迈开了脚,走过几间卧室,黎落儿轻叩三声,拧开锁,直身进去。
入眼可见的是那个平时笑的天真绚烂的少年,将被子捂着脑袋,衣裤也不脱,就那样无规无据的躺在那张浅灰色的床上。
“黎超!”黎落儿走去床边坐下,用劲的拽下了那张闷着他脑袋的被子,看着那个侧身不想理自己的少年,黎落儿眼睛眨了眨,忍住了眼泪,轻声的问他,“是不是很难过?”
“如果你不是我姐!我就不会难过。”黎超的声音却是哑着,比自己的嗓子还要粗哑的厉害。
“你真的不想在这里了吗?”
“不想!一分钟都不想!”
“嗯!姐姐就去收拾东西,明天放学租个车,咱们一起回家吧,告诉若云一声。”黎落儿似是带着笑说。
“知道了!”黎超又一次的拽过被子,不过这次只拉到了自己胸口的位置。
“换睡衣睡吧,这样对身体不好。”黎落儿起身,慢慢的往门口走去。她在期望,期望他能懂事一点,体谅一点,哪怕喊一句自己……哪怕只一句……
可是这种期望,终究破灭。
黎落儿安静的回了房间,打开衣柜,拉出那只上次准备旅行去时用的箱子,放在小圆几上,一件件的从衣柜里收着衣服。
那每一件都有着属于他们回忆的衣服……
眼泪,不自觉的滚落一滴,落在地上……摔碎了……
终究是要离开这里的……只是离开的却不美好……
缘起缘劫 第一百七十四节 人已回来,物是人非
时间,就是世上最无情的东西。你想让它快时它偏慢,让你煎熬难等。你想让它慢时它却又似疯跑一般,让你留不住挽不回。
一天课程的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眼就结束了。黎落儿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拿起一本又一本的书或本慢吞吞的放进书包里。
眼睛是空濛的,举手投足之间是聊赖的。让人远远望去,只感觉有一种淡淡的忧伤在蔓延,会让你的心不由自主的一凛,之后便是渗入骨骸的凄楚。
陆炫圣定定的坐在离她只不过三步远的座位上,看着那个背影,心中思绪万千,缓缓地在心中叹息一声,起身,走去那个让人感觉有些寂寥的身影旁边。
“真的要回去吗?”
“嗯。”她却是想也不想的回了话。
“用我帮忙吗?”
“我想现在应该不用。”黎落儿淡淡的道,抬眸看着那被夕阳镀了一层金茫的男人浅浅的笑了笑,“我想黎超需要点时间,我要陪他。”因为他是我的弟弟……唯一的弟弟!
“嗯,好。”陆炫圣唇角扬起,带着一抹鼓励的微笑,“记得,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告诉我。”说着,将眼神扫过黎落儿放在桌角的手机上,眼眸清亮的看着她。
“黎落儿——”门口有人在唤她,她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是黎超的声音。带着刚变完声男孩的闷气,却也甘醇。
“再见。”黎落儿映着那窗外洒进来的余晖冲他笑笑,手上的速度变的快了起来,利落的收拾了桌面,背起书包,从另一边的空位起身,出了门。
看着门口站的直直的那个只手上拿着一个单肩包的碎发少年。黎落儿淡淡的道:“走吧。”
“嗯!”黎超跟着姐姐转身,边走边交代:“若云在学校门口等咱们,没租车,她舅舅家送货的车刚好要回一连,所以咱们就顺路坐一程吧。”
“好。”黎落儿淡淡的应了,一路上没有露出任何不爽或是不愿的表情和语气,但是眼睛却没有看过正前方,只是看着自己脚尖前三寸的地方,目光飘渺而悠远。
学校门口停着一辆普通的送货车,驾驶室是两人位。后面是整体的货箱,全封闭的状态,三面各有一个门。方便于卸货。
司机见黎超姐弟来了,立马从驾驶室里蹦了出来,手上还夹着跟烧了一半的红河烟。
“今天货不怎么多!里面有两个小马扎!就要委屈你们一会儿了。”司机憨厚的笑着,打开了侧门。
“没事。”黎落儿笑笑,不等司机再说就爬了上去。挪过小马扎靠着一垛饮料箱子坐着。
今天是多加了一个她,如果按平时的话,只有黎超和杨若云俩人,都能挤进副驾驶位,而去一连的那一条路上人烟稀少,更别提什么交警路灯了……
车厢里很暗。但却也很干净,没有潮湿或是腐锈的味道。刚进入时,眼前感觉到一片漆黑。尤其是在那侧门一关上时,心中会突然有种恐惧,只是不知道那恐惧是从何而来。
可是时间长了一点,慢慢的就对车厢里的环境熟悉了,也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周围的东西大概的样子。以及现在正坐在她面前的那个眼睛瞪得大大的黎超。
“咱们回去取行李吗?”黎落儿在昏暗中开口。
“我已经取来了。”黎超长呼一口闷气。手拍了拍旁边的箱子。箱子发出了“啪啪”的响声。
黎落儿闻言定睛仔细一看,模糊的视线所及之处。的确是自己昨天晚上收拾好的行李……
再望去黎超的表情,他正在一脸探究的看着自己,仿佛恨不能在她脸上盯出了花儿……
这样也好,免得再回去触景伤情!
反正迟早是要离开的,只是早晚而已!
就这样分开吧!反正已经和他说了再见……又不是再也不见。
黎落儿缓缓的垂下脑袋,双手抱膝,任自己被这黑暗和封闭吞噬。
车子匀速的开着,感觉得出是司机在照顾着他们,毕竟后面的车厢里有着一半的货。
可是这车开的越慢,自己的心就越难受……仿佛是有千蚁万虫,一点点的啃噬着自己的身体,那种一点点被吞噬的感觉,让自己的心下坠的速度极快,快的自己收不住,控制不了……
恍惚中,她回想起了过往的点点滴滴。一幕幕,如老旧照片一样的回放在眼前,他的声音,却像是昨日的誓言,清晰的在耳边回荡……
“不行!”黎落儿突兀的一句,惊醒了自己,更吓住了自己。
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可是那个男人和自己明明只有100天的时间,这一百天还未到,他还未走,自己为什么却要离开?!离开他的身边?!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