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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蚌……我是……蚌?”
对于他提到的一切论据,我都无法否认,所以自然而然也就接受了他的结论。只是这个结论,到底是褒义还是贬义,我实在搞不清楚。
沉思了半晌后,我才忍不住问道:“那……这样有什么坏处么?”
“嗯……那得看你是怎么想了。”
昂加皱眉道:“对其他人……是没什么坏处,而被你当成珍珠的那些人,甚至会感到你很可靠……但是对你自己,你的眼睛只盯着自己身处的那个小世界,并感到极大的满足;同时你极度害怕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但又不懂得向外界索取,甚至可以说不愿意索取。羽,你知道我最担心什么吗?如果有一天,一种你无法抗拒的力量从你的壳里强行夺走了那唯一一颗你视如生命的珍珠,我很怕你会悲伤而又自责地死在你给自己构造的那层保护壳里。”
过了好一会儿,见我默然不语,他又缓缓开口道:“也许我只是在杞人忧天……不过任何事情,都不会是一成不变的,比如我就……”
说到这里,他轻声叹了口气,突然又故作轻松地笑道:“现在对你说这番话,可能有点太早了。毕竟我现在对你来说,还算是半个陌生人呢!”
我点头道:“嗯……你跟以前的阿呆说话的方式……真的一点也不像……我现在真的很怀疑,我记忆中的那个阿呆,是不是只是雷默,而不是你。”
他苦笑道:“那也是我,只是不同记忆模式下的不同的我罢了。因为自始至终,阿呆的人格只有一个。一般来说,不同人格会拥有相对独立的记忆,导致会产生完全不同的思维和行事模式,但是我却同时拥有两个人破碎的记忆,也正因为如此才会非常混乱。所以,从这一点上证明,你看到的那个人格其实就是我,只是因为记忆的混乱,才会表现得相当不正常。”
昂加说到这里,不禁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又继续道:“如果有两个不同人格的话,那你会明显感觉出他们完全不是同一个人,但其实你似乎并没有把当时的我当成两个人看吧?”
我细细回想,发现倒也确实如他所说一般。
在那个参照对象只有师父这一个“正常人”的年代里,我根本分不出来什么叫正常,什么叫不正常,如果不是师父一直“呆子”、“呆子”地叫他,我恐怕永远也不会发现他原来是个不正常的家伙。
其实,直到后来到了赫氏后,仔细回想起来,才渐渐感觉记忆中的阿呆似乎是有些让人无法理解的地方。
“现在回头想一想,当时的我居然能忍受得住寂寞和你师父在那荒无人烟的地方待上那么多年,还真是有些不可思议。所以,这次我特点让师姐把那老家伙带来,就是怕他一个人太寂寞了。你有空的时候,可要经常陪陪他才是。”
我翻着白眼道:“哈,现在有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整天陪着,他不知道有多开心呢,哪里还用得着我去陪?”
他笑着摇头道:“那怎么会一样呢?他与你和师兄之间的感情,我想你们自己应该最了解……要知道他当初为了我,那些年来四处漂泊,居无定所,真是哪儿偏僻往哪儿走。而在捡到你之前,他正打算去诗剑岛,但怕诗剑岛远离人烟无处购买你需要的营养品,才不得不在龙牙山上停留了十几年。”
我这才想起来很久以前就有的一个疑问,不由问道:“对了,之前我就很疑惑了,那老头子好端端的,干嘛非要去诗剑岛呢?他真舍得下那群尼姑么?”
“舍得下?他正是为了那群尼姑,才不得不走的。”
昂加好笑的看着我道:“你不觉得那老头子经常半夜跑去偷看那帮尼姑洗澡很奇怪么?一群年过半百的老太婆洗澡,能有什么好看的?凭他的功夫,就算想偷窥,去百里外有年轻姑娘的城镇里,不是更好么?”
“咦?”
我不解地瞪着他道:“照你这么说,难道那老不修不是为了偷窥而偷窥的么?
“当然不是,他是怕我那无节制的精神力会对那群尼姑们造成严重的影响。我的精神力即使在未爆发的时候,也会让周围几里以内的人产生奇异的幻觉,就像吸食了毒品一样,茶饭不思,整个人非常嗜睡,而且一天到晚都木木呆呆,久而久之就会变的异常虚弱,甚至死亡。而内心贪念越重的人,越容易受到影响。即使是出家人,虽然本身就有精神抵御力,但被我的精神力影响久了,也会产生一些严重的精神疾病,最直观的表象就是背部会浮现出各种像胎记般奇怪的紫红色纹路,那是精神抑郁、气血不畅所产生的毒素。你师父之所以经常去偷看她们,就是害怕她们是不是已经受到了影响。”
“原来是这样啊,我真是误会他了。”
我这才明白师父当年那奇怪举动的真正意义,不由为误解了他这么多年而感到一阵羞愧……“咦?不对啊!我干嘛要这么歉疚,分明就是你诽谤;说他喜欢偷窥的啊!”
第三十一集 第三章
昂加哈哈大笑道:“当年信口胡说而已,你居然就信以为真了啊!”
与昂加大笑而别后,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莫名的亲切感,虽然已经无法像曾经与阿呆那样肆无忌惮的进行各种毫无尺度可言的话题探讨,但至少有一点很让我放心的是——他应该不会像阿呆那个饥渴的老处男一样连自己的徒弟都不放过了。
而当我终于结束这一天的修行时,才发觉已经晚上七点多了。
看着控制室中栾茹湘留下来的午餐和便条,我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她中途有来看过我。
吃着凉透了的饭菜,我在心里琢磨着到底是该留下来过夜,还是回去打个招呼。毕竟万一阿月向师父告状了的话,那等着我的绝对会是师父雷霆般的震怒,说不定又会像前一次师兄那样,让我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跪倒在雪城月和他爷爷面前俯首认罪……
哈哈哈哈哈,这怎么可能呢,师父绝对不会是那种为了讨好漂亮的女师侄就可以抛弃徒弟的混蛋啊!
思量半响后,我终于还是决定继续投身于废寝忘食的刻苦修行中比较安全一点……
混合真气的协调修行真的是一种枯燥至极的事情,除了不断地反复练习外,根本没有丝毫捷径可走。如此辛苦修炼了三天后,当在学校图书馆看着教授布置论文的我,试图回首审视这几天所取得的成果时,得出的结论却相当令人颓丧。
平均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三。心得——雪城月今天依然没跟我说话……
自从上周日我从厨房窗户跳出去后,雪城月虽然没有把我善意的恶举昭告天下,但似乎也并没有打算轻易原谅我,从那天起,便对我冷漠的不理不睬。
我电话求救了阿兰,想让她帮忙说项,结果她不知和菲丽斯去了哪里,电话根本不通。我又想在网上向龙吟瑶求救,可阿瑶也不知为何总不上线,让我根本找不到她……今天我逼不得已,只能去找暗月枫帮忙。他很是爽快地应承了下来,也不知现在结果如何了……
哎……
我面无表情地划掉这句心得体会,拿起了正嗡嗡直响的行动电话。
咦?师兄打来的?我快步走到走廊上接通电话。
“羽,艾菲拉斯来了!你小子快点过来!”
“喂?你是谁啊?”
我纳闷道,这声音听起来既熟悉又陌生,不过肯定不是师兄的……好奇怪。
“我是你师父!”
“咦?师父?你还会用电话?”
我故作震惊道。
“咯嚓”一声,我仿佛听到了行动电话被捏碎时师兄发出的惨叫声……
呃……今天的师傅还真是没有幽默感……
艾菲拉斯莅临天堂岛这件事,果然是非同小可,校长第一时间便联系到了正匆匆赶往别墅的我,让我在别墅等他。然而,足足等了半个小时后,我才看到一辆御风车急匆匆地停在了山脚下。
跟校长一起来的,有埃娜、暗月枫和整整两周都没跟我说过一句话的雪城月。
“抱歉久等了,我刚从市中心赶回来,那边还没开始吧?”
匆匆走山上来的校长急切问道。
“开始?”
我一头雾水地看着他,“开什么始?”
“牌局啊!你师父和艾菲拉斯的赌局。”
“啊?”
赌局?
“你难道不知道么?”校长好奇地看了我一眼,径直走进别墅,命令道:“快点带我们过去吧!”看着面无表情从我面前经过的雪城月,我匆匆应了声是,故意落后两步,拉住暗月枫,低声道:“如何了?”“看就知道了吧!”暗月枫无奈地摊了摊手,“我今天只是在她面前提了一下你,她立刻掉头就走了。”
我绝望地看着雪城月的背影,哀叹道:“难道我只能去负荆请罪了么?”“老大,可千万别这样。”
暗月枫赶忙悄声告诫我道:“她现在还在气头上,你去找她道歉,那根本就是去送死啊!我看不如再缓几天,嗯……等她稍微消消气了再去,那样比较好。”
说实话,我现在心中也是忐忑不安,根本就没有勇气去面对如今这冷若冰霜还外加一拳能打死两个我的雪城月,听到暗月枫如此说,不由连连点头道:“你说得对……还是再缓几天吧!”“嗯,不过也不能拖太久了,我看两天后可能比较合适。我今天上网查过星象,发现后天就很不错,不但适合相亲约会,也非常适合协调矛盾、赔礼道歉,是化敌为友的好日子。”
“是么?”
虽然我从没相信过这种东西,但在这彷徨无助的时刻,任何力量都有可能成为我救命的稻草。
“羽!磨蹭什么呢!”
校长的催促声,从楼上房间传来。
我无奈地匆匆赶了过去。
“记住啊,老大,是后天哦!”
暗月枫仿佛怕我忘记般在我身后又特意叮嘱了一遍。
记得以前在饭店里打工的时候,我偶尔会和阿冰一起与那些侍女们打牌,也就是从那时起才第一次开始接触到这些名为扑克的纸牌。
然而,通过查阅相关资料,我才惊讶地发现,这区区五十四张牌,居然在人类历史中占有如此重要的地位,不但曾经风靡全球,更是穿越数万年的历史长河戚行至今,几乎只要是有酒吧的城市,就一定有玩扑克的人,而只要是认识阿拉伯数字的人,就一定见识过扑克……
不过,扑克不仅仅为人类消磨了时间,通常也会扮演一种名为“赌具”的角色,让人们在它身上享受着平凡生活中很难体验到的刺激。尤其是那些伴随着巨额赌注的牌局,会让每一个参与者都产生出一种身在杀戮战场的战栗感,任何微小的失误都可能会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
在那个战场上,每一个战士都不得不发挥出自己最极致的潜力,去计算各种牌的概率,去窥视对手各种细微的动作,利用一切可能的情报来为自己的胜利铺路。而能从这个战场上笑着走下来的人,绝对都拥有着常人所无法企及的天赋和心理素质。
阿源就曾经说过,能在赌桌上拿到一副同花顺而依然淡定自若不露出一丝破绽的人,如果不是个白痴的话,就绝对是个超一流的杀手。
虽然他说这番话时表情相当认真,但我对这句话的真实性却有些怀疑。因为我就经常看到阿冰在和饭店侍女赌小费时拿到同花顺,而当时的她就像拿了一手很平常的牌,边对着众人谈笑自若,边把我这个偷窥者掐的龇牙咧嘴……
于是,我不耻下问道:“那赌牌里的同花顺到底有多大呢?”
阿源相当惊异地盯了我好一会儿,才咳嗽了两声道:“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