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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雷默默看了一眼散场后仍旧坐在包厢里的老板,得罪了这个男人,精明如高远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好了好了,你不要生气了嘛……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了,再说她现在是你堂嫂,你这样子高总夹在中间很为难的……”
程澈一边捂着嘴小声在电话里劝解暴怒的高雅,一边偷偷观察欧锦天的反应。
高雅一想起从小把自己当做掌上明珠的高远竟然低头哈腰当着她的面软骨,安抚了她几句就搂着顾倾城走了,心中怒火更胜,一把摔了电话。
随着一声撞击声,高雅的声音消失了,“喂喂……”程澈喊了几声,再打过去就是无法接通了。
“欧总,”她不安的盯着手里的电话,不知所措的说,“我想去看看高雅……”
“不需要。”欧锦天瞥了一眼程澈,见她神情间掩饰不住的担忧,淡淡开口,“你有信心化解她们之间的宿怨?”
程澈握着电话,老实的摇摇头,“没有……”
欧锦天不再说话,轻轻挑了挑唇角,果然是别开生面的特别节目啊!
“对不起。”程澈忽然想起了欧锦天那令人闻风丧胆的腹黑段数以及睚眦必报的作风,“高雅她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记住她。”
“我不会追究她的,”欧锦天挑着唇冷笑,胆敢对他们的生活指手画脚,今天的事情算是扯平。他看了看身旁忧心忡忡的程澈,“看在你的面子上,恩?”
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计较高雅在他生日上的失礼……程澈心中莫名其妙的翻腾起来了。
程澈捧着一堆精致的礼盒摇摇晃晃进了家,欧锦天一言不发就上了楼。她往茶几上放时没放稳,一不小心散了一地,趁着主人没有下来赶紧七手八脚四处捡。
“看看喜欢哪个。”欧锦天不知何时已经换好了睡衣下楼来,绕过散了一地的生日礼物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文件。
程澈只是默默的收起地上的那些礼物,放到他面前一言不发就拎着包包上楼去了。
一回到房间,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下,她就无力的倒在了床上。
无论自己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倾家荡产,永远也无法和他身边的人站在同一起点上……即使自不量力的去做,也总是比别人晚。
“很累?”
她闻声从思绪中惊醒,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欧锦天正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看着她,手里捏着几个精致的盒子。
“欧总,”程澈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倒在床上姿势太扭曲了,小礼服的裙摆被卷起来,露出白花花的大腿。她慌忙站起身来,红着脸整理衣服,又问,“有事吗?”
“给你的。”欧锦天无视程澈的窘境,施施然走进屋来,在小沙发上坐下来。看了看程澈又补充说,“不知是谁想讨好你,我的生日竟然送开女士专用物品了。”
程澈窘迫的朝他一一打开的那几个盒子望去,项链,胸针,女士腕表……随便拿出来一件都比她那件分量来得重。
“欧巴桑,”见她依旧不说话,他好脾气地循循善诱,“我的生日礼物。”
最初准备装傻充愣搪塞过去,谁知欧锦天这么不依不饶。她低着头说,“对不起。我忘记你生日了,明天给你补上好不好?”
随手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欧锦天低头瞥了一眼,淡淡点头,便握着电话离开了。
他难得的好心情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滴被无边的沉默给磨灭,消失殆尽。
电话两端,两个默不作声的男人。
欧锦天耐着性子,等着那头的人开口。直到门外的一声呼唤,才让他从和纪小白的僵持中回过神来,发现那头的纪小白不知何时早已挂断了。
程澈站在他床前,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句生日快乐就走了。
他靠在床头上,无奈的叹了口气,拿起手机拨给纪小白,电话那头却关机了。
这三年,已经是第几次这样子他已经记不清楚也不懒得记清楚了。每次都是信誓旦旦的答应过他要远离那些人远离那种东西远离那种事,却每次都轻易覆了那誓言。
一想起他得知本来在德国筹划巡演的纪小白竟然又一次耐不住寂寞去了那种地方,自己抛家舍业跑去替他收拾烂摊子……
欧锦天默默叹了口气。强大如他,在面对纪小白时竟然束手无策。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这样子护着他多久,他也不知道,下一次,纪小白再招惹上更加厉害更加麻烦的人物时,自己还有没有足够的能量去对抗,把他拉回来。
闭上眼,想起那个笑容明媚的少女,嘴角挑起一次无奈的笑。纪小墨啊,你唯一的弟弟,我怕是终有一天也会保不住了。
31
31、回不去了 。。。
后来欧锦天没有再问过程澈礼物的事,她用来充大头的那块新款欧米茄手表也被搁在抽屉里,不见天日。
林烈的电话就在她坐在电脑前正为了三位数存款发愁时打来。一阵寒风刮过,窗外光秃秃的树枝吱呀做响。
“莫西莫西,请问您是哪位?”程澈慢吞吞接起电话,对着空白依旧的文档发呆。
“莫西莫西,请问您是哪位?”等了许久电话那头还是一片沉默,她以为那人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直到她的耐心耗尽要挂上时,那人才有预感似的淡淡喊了声,“小澈。”
一声淡淡的呼唤,一瞬间打翻了时空。光阴在深秋的阳光中扭转,一种穿越时空的错觉。
林烈。
这两个字毫无征兆的解除封印,那些被刻意封印着的过往一瞬间齐齐涌上心头。翻江倒海,百转千回。
良久的沉默过后,程澈竭力让自己听起来波澜不惊,“有事吗?”低头看见敞开的抽屉里面安静的躺着那份没送出的生日礼物,故作镇静说,“如果没事我要去做饭了,他快下班了。”
她自认说这话的时候绝不是出于什么打击报复或者居心叵测,企图用他们幸福的光环刺痛活在她心里禁区的那个人。可当这番话从她的嘴里那么自然那么理所当然的说出来的时候,不知为何,隔着电话,林烈的眼前竟然活生生浮现出她此刻的模样来。
有多少次,她也曾这样等待着他的归来。又有多少次,他一刻也不能多等,飞奔回家,生怕她在等待中会倦了、累了、退缩了。
然而,最后的结局是,她终于还是没有再多一点耐心,等他的后悔,等他的解释,等他再一次、不顾一切的飞奔而至,回家吃饭。
林烈望着外面萧瑟的风景,内心一阵大风呼啸而过,吹得五脏六腑统统跟着疼。
他端起桌上的红酒一饮而尽,试图让海啸过境,“我想见你一面,”突然怕自己的兜兜转转会给她毫不犹豫拒绝的机会,怕从她口中听到要等待另一个男人的理由,直截了当地对她说,“很重要的事情,你一定会来对不对?”
程澈坐在窗前,窗外那棵枝叶凋零的树在狂风中摇摇摆摆,不复存在的海誓山盟纷至沓来。
十七岁那年的秋天,天朗气清。那个穿着格子衬衫、笑容干净的少年,轻轻拍着她的头,温柔的对她说,无论我什么时候回来,你都依然爱我对不对?
他伸出手拭去她眼前的雾霭朦胧那一刻,他浩如星辰的眼眸中写满了无边无际的不确定。
到最后,她还是不管不顾的来了,一身风尘。人潮涌动的机场,他带着干净温暖的笑容,目光坚定不移,地久天长。
她刚是一晃神,只听电话那头说了个地址,不等她拒绝就挂掉了电话。
在接到林烈的电话之前,欧锦天已经打电话来过说今晚不回家吃饭。后来在她前去赴约的路上,欧锦天又打电话来让她一起去,她只好实事求是的推说今天不舒服就不去了。
地点选在西郊湖心的“水月”。
程澈到时天色已经有些微微发黑。迎面而来的大风拂过,脸上一阵冰凉,她才发现不知何时下雪了。
远远的就看见通往湖心那栋建筑物的必经之路上站了一个人。她眯起眼睛,就看见林烈一身衣裤与夜色融为一体。
嵌在木桥上的地灯散发着昏黄而柔和的光,光线斜斜的映照出那些笼罩在他周围的风雪。他黑色的大衣被风灌满,背影寂寞又萧索。
他低着头,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默默站在那里的样子真真实实的牵动着她在风雪夜里、灯火阑珊处地动山摇的心。她插在羊绒大衣口袋里面的手不断的掐着自己的大腿,才调动了全身所有的力气,迈步过去。
当她踏上木桥的那一刻,桥上负手而立的那人似乎有预感,蓦然回首。灯火阑珊处,出现的正是他深信不疑会与他并肩看流星洒沓,看大雪纷飞的那张容颜。
过去与现实的交叠,风雪中竟然难辨真假。
直到程澈掐着大腿步履沉重带着一颗更加沉重的心走到林烈面前,被风吹散的白茫茫的雾气才叫二人从幻境中抽身出来。
程澈穿了一件乳白色的羊绒大衣,长长的头发肆意散在肩上。没了往日在公众场合相见那些刻意的修饰,一副素颜,就着这样的背景,趁着漫天风雪,像极了湖面上一只凌寒独自盛开的荷花。
见他沉默不语,程澈习惯性的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干嘛站在这里,好冷啊……”她说着,搓着手不断的哈气。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程澈,伸手为她拍了拍落在头发上肩膀上的雪花,笑容温和的说,“为了体现我的诚意。”
“这样啊,”程澈把手踹回到衣服口袋里,掐了掐大腿,笑嘻嘻的说,“那我实在受宠若惊啊林总。”
说着她嫣然一笑,背着手在木桥上蹦蹦跳跳的往前走,“你要留在这里等着变雪人啊?”
漫天风雪,不知是木桥还是哪里,一种“嘭嘭嘭”的声音,始终缭绕在林烈的耳边。
都说沧海桑田,都说时过境迁,可灯火阑珊下她那回眸一笑,却一如从前。
傻小澈,如果我此刻我告诉你我后悔了——我不要莫家的生意,不要安雪璇的风情万种,不要万贯的家产和世人的艳羡……我只要你。
用全天下去换回你那颗被我伤了的心,你还会回到我身边,对不对?
为什么。
为什么不肯再等等?!等我后悔,等我发现我有多爱你,等我迷途知返,你的身边就突然多了一个欧锦天,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林总,难道你真的是请我来这里喝西北风吗?”程澈已经走到湖心灯火辉煌的饭店前,调侃依旧站在木桥上黯然伤神的男人。她却没有看到,夜色中那双被血染红的眸子,红得能滴出血来。
建在湖心的饭店采用了清朝的建筑风格,如同在偌大的湖面上凭空建造起来的空中楼阁。亭台楼阁,水榭十里,长长的走廊,弯弯曲曲的交错相通。
程澈和林烈在COS清朝宫女的服务员的引领下,沿着交错相通的走廊兜兜转转了许久,终于到了一个独立的院落。小院前木门虚掩,他们推门而入,一个别致的小四合院映入眼帘。
程澈坐在宽大的太师椅里围着红彤彤的火盆烤着有些受冻的手。这房间本来就有空调,也通着暖气,火盆也仅是个摆设,真烤起来,不出一会她就出了一身汗。
她脱掉外套,笑眼弯弯问林烈,“为了林总这顿饭,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出来的,所以要让我不虚此行……”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民,起来,饥寒交迫的人们……”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叫程澈本能的一个激灵,连忙接起电话。
“我在哪里?”她说着,抬头讪笑着看了林烈一眼,“在家啊,我就不去了,你们玩吧……好,你早点回来,下雪了开车要小心。”
挂上电话,她抱歉的冲林烈笑笑,“真是抱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