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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苏子轻到病房之后,江驰聿一步也不离开,就那么守着。
孙启给他送来饭菜,他哪里还有心思吃得下去,摇了摇头说:“拿出去吧,我吃不下。”
况且这里是病房,饭菜味油烟味什么的,还是不要有最好。
孙启叹了口气,只好转身把饭菜拿出去。
病房里安静极了,除了吊瓶里滴答滴答的挂水声,什么都没有。
江驰聿试着屏住自己的呼吸想听听苏子轻的呼吸声,可是听不到。
她的呼吸太微弱了,微弱到几乎没有。
刚刚在手术室,他都不知道自己死去过几次。
每一次医生们紧急抢救他就仿佛坠入地狱,浑身冰冷,找不到一丝力气。
每一次医生们松口气,他就仿佛被人从地狱拉回了天堂,身上也渐渐回温。
他知道苏子轻一直在坚强,哪怕痛得意识模糊,她还是不愿放弃这个孩子——他们的孩子。
有些爱,或许从不曾说出口,但她的行动足以让你感动到落泪。
是的,在医生宣布孩子保住了,大人也平安的那一刻,他是如此地感谢所有过往神明,感谢到想要落泪。
而曾经,他从不相信任何神明的存在,他认为一切都只能依靠自己。
“好好睡一觉,然后醒来好好的,不要再出事了。”
寂静的病房,忽然扬起沙哑的男音,他附身和她贴了贴脸,她很冰,而他正好温暖。
我知道你只是太累,所以我在等你醒来。
——
江邵恒那边,一听说沈听雨在警局的会见室推了苏子轻一把,现在人还在医院,生死未卜,顿时心中大快不已。
“看来这次我们胜券在握了?”
“怎么说?”
“他把苏子轻当宝,而苏子轻是在去看霍彦的时候发生意外的,再加上他父亲的事,他还能饶了霍彦?”
“可他是那种会失去理智的人么?”
江邵恒说着缓缓眯起了眼睛,其实他的心里也觉得,这一次江驰聿是绝对不会饶了霍彦的。
沈听雨那个蠢货别说是不小心的,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心上人那一把推得是故意的,苏子轻还是会原谅她,还是不会让江驰聿动她。
所以,江驰聿能动的人,只有霍彦。
苏臻葬礼上的那件事逐渐被大家遗忘,但这并不代表那件事就此过去了。
暂时压下来也好,等江驰聿对霍彦赶尽杀绝之后,他们就拿出霍彦是被冤枉的证据,逆转江驰聿的形象,再把夏念桐被侵犯的事再一次搬出来,到时候只怕江驰聿没办法再翻身!
可不知怎么的,心底总是隐隐地浮现一股不祥的预感。
好似一切都太顺利了,顺利得仿佛所有人都在跟着他的剧本走。
可仔细想想,沈听雨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安排,就算知道了也不会配合,更加不会真的舍得伤害苏子轻。
其他人的所作所为也不是他们教的,一切都是顺其自然发生的啊!
江邵恒一手拿着酒杯轻轻地在晃,一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双眉皱得仿佛打了结一般,沉声说道:“我还是觉得这一切都太顺利了,你帮我盯着点。”
对方勾唇无奈地笑了起来,“有时候太谨慎也不好吧。”
江邵恒没有再说话,脸色却是难得的严肃。
有时候太谨慎是不好,可是对于江驰聿这样的人,不谨慎只怕会死得很难看!
——
苏子轻觉得自己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梦里又回到了最快乐的童年。
那个时候妈妈也还在,会给她扎漂亮的小辫子,会给她穿上各种各样花艳的小裙子。
爸爸总是喜欢拿胡子渣她,喜欢把她高高地举起来,看她笑得那么灿烂,他也会很开心。
偶尔爸爸妈妈忙,她就会自己一个人在花园里玩。
邻居家有个小男孩大她两三岁,已经上小学了,平常不怎么出来玩,因为有作业要做。
那天不知是偷溜出来的还是做完作业了,竟然两人隔着篱笆遇到了。
“你一个人吗?”小男孩定定地看着她,问。
苏子轻点点头,那个时候她还小,皮肤白白嫩嫩的,整个人水灵灵得仿佛一掐就能滴出水来。
“那我们一起玩?”小男孩又问。
“好啊!”
她正一个人无聊呢,能一起玩当然再好不过了!
小男孩得到她的应允后也笑了起来,夕阳下一高一矮,彼此都还小,不谙世事,不知世间险恶。
后来到了吃晚饭的时间,那个小男孩家的门口突然开来三四辆车,然后车里出来很多人,很快就一片混乱了。
小男孩的妈妈不断朝小男孩使眼色,意思大概是让他躲到苏子轻的家里不要出现,可小男孩害怕极了,只想回到爸爸妈妈身边去。
所以,他没有躲起来。
然后苏子轻就不太记得后面的事了,模糊得记忆中,只还记得故事的最后车里下来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子,明明还稚嫩,眼底却浮现与之不相符合的阴冷。
再就是苏子轻醒了,头侧着,正对着窗户,外头阳光倾城,温暖了整片大地。
“醒了?”
耳边是熟悉的声音,转回头来果然是他微笑的脸,温柔的眸,以及深情款款的眼神。
苏子轻忽然很想笑,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声音有些干,有些哑:“我好像梦到你了。”
“嗯?”江驰聿有些不明白。
她却是笑得更加深,独自沉浸在那个梦里,那么几乎已经被忘却的记忆里。
嗨,那个人一定是你吧!
、第098章:再见,我炙热的暗恋
江驰聿还是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但是看到她一醒来就这么开心,他一直担忧的心情也就好了起来。
一定是做了什么好梦吧,不知道有没有梦到自己呢?
两人坐着说了一会儿话,就有人送早饭进来了,白粥小菜,都是很清淡的。
苏子轻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反正就是很饿很饿,现在看到饭菜更是饿的恨不得扑上去一个人哼哧哼哧全部吃光了才好。
江驰聿看了她一眼,而后忍不住似得抬手在她的鼻梁上刮了一下,低声道:“怎么跟个小馋猫似得?罘”
“我好饿。”她可怜兮兮地抬头看着他。
他就笑,比外面的阳光还温暖耀眼。
随后,将小桌子摆好,然后将白粥和小菜都放到上面,两人开始吃飕。
苏子轻吃了几口后发现他也是在狼吞虎咽,顿时皱眉,问他:“我睡觉的时候你不会也一直都没吃东西吧?”
江驰聿低着头,含糊不清地回她:“没吃,你不醒来我吃不下。”
心中一暖,竟然没吃就觉得不那么饿了。
苏子轻眼眶微湿,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才继续。
但是再继续的动作就没有那么迫不及待了,而是慢条斯理地,一下一下都吃得特别地慢。
江驰聿的情绪被她感染,也慢了下来,一边吃一边和她说话:“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肚子难不难受?痛不痛?”
“没有,不难受,也不通。”
她很正经地回答,一个问题一个问题,一点都不含糊。
江驰聿心中柔软得不行,抽空还在她的脸上捏了一把,“好好吃饭。”
“我在好好吃饭啊!”她故意撅嘴,眼底却都是笑意。
原本睡了那么长时间,脸色已经恢复了不少,但到底也说不上红润。
此刻被他那么一捏,竟然还显得红润了一些。
江驰聿笑着,放下手里的筷子,转身抽了纸巾给自己擦了擦,又抽了纸巾给她擦,说道:“慢慢吃,不急。”
“嗯。”苏子轻乖乖点头。
可吃着吃着,她又突然想到了昨天自己摔倒之前的事,连忙就不吃了,问他:“听雨呢?”
在她的印象里,即便是沈听雨多么多么地喜欢霍彦,她也不会真的想要害自己,更加不会在自己摔倒昏迷之后不顾自己离去。
不是还记得她冲到车子面前跟着自己一起来了医院么?不是还记得她在车上一直跟自己道歉么?
难道这些都是自己做的梦?什么都没发生过?
江驰聿不说话,脸色比刚刚黑了一些,低着头在收拾小桌子上的杯盘狼藉。
苏子轻一下子就急了,抓住他的收急吼吼的:“你不会把听雨怎么了吧?她不是故意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你不要怪她!”
他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
昨天那么说只是吓吓沈听雨,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最后不会追究什么。
可他不说话苏子轻就怕啊,怕他对她太过疼爱,以致于对她的闺蜜也能下得了狠手!
“你不信问孙启,他昨天也在那里,是我自己去拉听雨,她就是想抽回自己的手,没有推我!”她说得一本正经,就差要举手发誓了!
江驰聿也终于忍不住了,白了她一眼,“好了,我知道了。”
“那听雨呢?她没事吧?”
“我要是把她怎么着了,你是不是要和我生气?还是你也要把我怎么着了?”他故意问,装作生气了一样。
苏子轻一下愣,紧接着就反应了过来,凑上去撒娇,“不是啊,我就是担心嘛,我知道你不会的,你最好了!”
男人嘛,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别说是这样子撒娇了,就算是稍微柔软一些,也就都成了绕指柔了。
他缓了缓自己的脸色,好了一些,“你昨天在手术室的时候她一直在外面等着,你出来了,她知道你没事了才走。”
“没说什么?”
“没。”
本来是想说点什么的吧,就是我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当然了,这句话江驰聿是不会说出来的。
苏子轻心里一上一下的,但是听到这样的结果她已经很满意了。
她能在手术室外面等到自己做完手术出来,至少说明她的心里还是在意自己的,还是把自己当朋友的。
而她安然回去了,就说明江驰聿没对她怎么着。
也许说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但那并不重要。
她也是有小心思的,自己的男人维护自己,她能理解,并且感到开心。
——
江驰聿一心都在苏子轻身上,江父江有景的案子自然就全部都交到了江家老夫人手上。
老夫人知道霍彦和苏子轻的关系,心里那个火真真是恨不得将两人都整死了才甘心!
所以,她可以说是毫不留情地在做这些事。
霍彦很快就被认定是凶手,择日开庭审判!
这一切江驰聿似乎都不知道,也不关心,记者每天拍到的画面都是他和娇妻在外面散步。
苏子轻的肚子越来越大,已经无法遮掩,两位当事人也没想要遮拦,通常都是大大方方地被‘偷。拍’。
沈听雨曾试图去医院见苏子轻,但是每一次都被江驰聿的人在医院楼下就给拦住了。
不用她开口说什么,对方就直截了当:“沈小姐,江总不想对你动手,还请你自重。”
话已至此,沈听雨去过一次之后就不再去了。
她还是在为霍彦的事奔波,霍彦几次对她发火,让她不要管,但是她就放不下。
说她犯贱也好,说她脑残也罢,她就是没法收起自己的心。
而霍彦只能在无人的夜里暗自叹息:一切都只是一个局,局里有三个女人——
一个是苏子轻,被江驰聿捧在手心奉为珍宝!
一个是夏念桐,心机深重,但背后有江家老夫人,还有江邵恒等人。
还有一个就是沈听雨……
她是最无辜的一个,和这些事一点关系都没有,只因为她是苏子轻的朋友,只因为她的内心住了一个自己,她才心甘情愿把自己拉进来。
可是,她没人保护。
霍彦心中憋闷的慌,可这段时间他都必须在看守所,很多事他也没法和沈听雨明说,只能痛苦地看着她痛苦。
直到那日,沈听雨再一次来看守所看他,他终于不顾一切地怒吼了出来:“我说了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要贱就去别人面前贱,不要来我面前!”
沈听雨愣住了,眼泪一下子就冲了上来,呆呆地看着她。
霍彦脸色铁青,说出来的话更加直白伤人:“我的心里只有轻轻一个人,不管你做的再多我都不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