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北欧君主立宪制富庶小国里,女殿下的私生女……
呵呵,这样的身份,足够拿出来作为一把非常有分量的尚方宝剑了吧?
难怪这么多年,父母的案子都破不了,分明只是一个最最简单不过的车祸肇事逃逸案,而且还有目击者看到凶手的外貌特征,甚至连那辆汽车的外形特征都描述得足够清楚,这样的交通肇事案件,怎么会破不了啊……
难怪呢,难怪那个顶着跳舞女郎身份的第三者能够在受到正室羞辱后卷土重来,以绝对不容小觑的手段把段兆祥的母亲生生挤出段家大门,堂而皇之登堂入室,成为段家威风凛凛的女主人。
一个第三者,一个杀人犯,却能逍遥法外数十载,凭借可以呼风唤雨的能力,在福布斯富豪榜上显赫排名的商业巨鳄家族中,安然享受荣华富贵。
她,真的能够日日夜夜都安心么?
被她害死的年轻夫妇,真的就从来都没有进入到她的睡梦中去索命么?
额……弱小者的鬼魂,大概也是弱小者,恐怕人家家里逼天的富贵紫气挡拦着,没有背景的冤魂也只能怅然止步吧!
果然,段卓远缄默了,再三嗫嚅,“西西,我……”
“我”了半天,终究给不出一个能够给人带来些许安慰的答案。
“你也不知道,是吧?”何念西噙着一抹薄怒,冷眼相向。
段卓远诚恳点头,“对不起,我母亲的命运,的确不是我能干预的……”
何念西冷笑,微微仰头,把冰凉的泪珠又倒回眼眶,这种反复冰冷的苦涩,就像小老百姓的无奈和悲凉,如此愤怒,却又如此无助。
“不过西西,如果上法庭,我会出庭作证,请你相信我!”
段卓远一口气说出这些话,语气里,有着斩钉截铁的决绝。
何念西讶然……
“你说话算数?”她盯着他那双浅碧色眸子,满心疑惑。
段卓远点头,清隽面容上溢满果断沉静:“西西,我对你,永远说话算数。”
呵呵,那好吧,最好是这样——说话算数!
那么,法庭上见!
何念西唇角噙着方才那抹凉薄浅笑,拿到了想要的答案,总算可以告慰九泉之下含冤多年的双亲,她是不是应该对天长笑?
或许是真相大白之后的解脱,或许是既难过又欣慰的矛盾冲击,何念西觉得自己就像是踩在虚飘的空间里,被泪水糊住的双眼看不清任何东西,浑浑噩噩转身,高一脚低一脚地朝着有光亮的地方走去。
身后传来急促而歉疚的呼喊:“西西,西西——你没事吧西西?西西,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何念西收住脚步,猛然抬手捂住耳朵,转过身大声喊:“不要再这样叫我!你不配!”
身为唯一的整个事件全过程目击证人,他固然受到良心谴责,却硬是顶着良心的压力,把凶手包庇了将近十年,这样的人,凭什么喊出被害母亲对女儿最后的昵称!
229 暖意
更新时间:201436 23:21:31 本章字数:3775
一转身,跌入一个健硕宽厚的怀抱,耳边响起一声疼惜的“念西——”,然后,何念西被抱起,紧紧揽入那个结实熟悉的怀抱,身体瞬间陷入无尽的温暖和安宁。悫鹉琻晓
“关门——”他朝身后吩咐一声,然后抱着何念西,转身离开这里,大踏步进入电梯。
何念西想挣脱他的怀抱来着……她清楚地记得她和他现在处于冷战状态,说好了,彼此要留出空间,认真地、冷静地思考一番的。
可是她实在太累了,这种累,跟昨晚没睡好没有太大关系,那种压在心头将近十年的痛苦和悲愤,在一瞬间忽然清楚明了地有了答案,她真的有一种被抽死剥茧的虚脱感,整个人彻底放空了身心。
就让她这么放纵一回吧……把自己交给他,任凭他抱去哪里,为的,只是那一丝能给她带来安定的暖意。
恍惚中想起不久前的事情,她去战狼特种大队做驻地实习记者,被编入新兵连一起参加野外生存训练,然后对槭树严重过敏,浑浑噩噩失去意识。
然后,一个浑厚而急切的嗓音划破黑夜,仿佛从天而降的神祗一般,拿着军用手电筒从森林深处走来,把她从树上背下来,带来她希望和光明,也带来了……暖意。
何念西任由自己沉坠在那团温暖中,直到他抱她抱下楼,离开公安局行政大厅,然后放进他的车里,摸着她的额头,自顾咕哝一声:“该不是发烧了吧?要去医院吗……”
何念西骤然清醒。
身体依旧蜷缩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懒得动弹,但却吱了声儿,沙哑着嗓音说:“麻烦你,带我去东郊公墓。”
沉冤即将得雪,这个大好消息,应该立刻去告诉父母才对。
刑震谦正在用双手按住眉心,朝着外面搓搓,借以放松自己的大脑。
听到何念西的话,随口答道:“不用去公墓了,一星期前我就已经带人去把你爸妈的骨灰盒以及遗物迁到了烈士陵园,你想看他们,咱们这就去烈士陵园!”
何念西睁圆双眼,震惊得连眨眼都忘记了——“你说什么?你你你……你怎么能随便动我爸妈的骨灰啊!你太过分了!”
迁坟,是一件非常挑战传统观念的事情,除非发生很特殊的情况,否则就该让逝者安息,绝对不能随便惊扰。
可是刑震谦,说得难听点,他这是在扒她父母的坟!
由不得人不恼火!
可刑震谦却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得过分,瞅着何念西,卸下军帽挠挠小板寸,“我给你爸妈申办追为烈士,组织上已经下达了准许文件,为避免你和爷爷睹物思人又要伤心,所以我就赶着时间自己把坟迁了,正琢磨着找个什么机会告诉你和爷爷呢!”
何念西气得脸都绿了,接连说出好几个“过分!”,脑袋枕在座位靠背上,恼呼呼地瞅着车顶,大滴大滴掉着泪珠子,胸口使劲儿起伏,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儿,一想起自己爸妈的坟居然未经许可被挪了地方,又是愤怒又是难过,胸口闷呼呼堵成一团,气儿都出不顺畅了。
他倒是一片好心……可是谁稀罕他给她父母追烈士来着?人都没有了,还要那虚名头做什么?害得他们地下不安,平白迁一趟坟!
说他是好心办坏事儿也罢,可事实不置可否,他这人就是这么霸道,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征求一下她和爷爷的意见,自己直接悄不吭声儿地就给办了!
何念西用眼刀子剜着刑震谦,气呼呼地吼叫:“谁要你私自安排我家的事儿?我爸妈睡得好好儿的你居然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去给他们搬了家!幸好你爸妈尚且健在,否则我一定得以牙还牙去扒了你爸妈的坟!”
噗嗤……其实小妞儿也就是火气上头放放狠话而已,他心里清楚着呢,他这头火气旺盛的小犟驴,属于典型儿的刀子嘴豆腐心,嘴上放出的是火箭炮,心肠柔软得跟保加利亚的春日玫瑰一个样!
不过,小妞儿未免太口无遮拦了点儿,扒坟……啧啧,瞧这措辞,太特么粗野彪悍了!
爷是军人,又不是土匪,用得着拿这种败坏八辈子品德的阴词儿来刺激爷!
好歹看在小妞儿刚刚受了刺激,身心正需要抚慰的情况下,爷咬牙忍了,不跟毛没长齐的一般计较!
刑震谦咬碎了一口钢牙,拼尽全力把噗哄噗哄往上蹿的火苗儿给强压下去。
满面幽怨瞟一眼还在横眉冷对的何念西,“等我爸妈过世了,我一定请你去扒坟,让你以牙还牙除了这口恶气!不过现在还是先去烈士陵园吧,请何女侠视察一下我岳父岳母大人的新家,看看对环境满意不满意!”
“你……”
何念西嘴角一阵抽搐,差点没忍住!
好险……
不禁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百遍:何念西你个没出息的!笑点低也要看场合啊对不对!别平白长了人家威风灭了自个儿志气!
好在刑震谦压根儿就没打算真心征求她意见,口头敷衍一下走了个形式之后,不等她有结论,他早就一脚踩下油门,轰一声冲出公安局大院儿,驶上快车道,直接奔着烈士陵园方向奔驰而去。
瞧瞧,任何时候,这爷们儿总是这么强势这么霸气。
唉!
一路上刑震谦耐心地跟何念西解释了一下,何念西的父母当年是去军工厂上班的路上遭遇车祸的,这种性质属于工作时间的意外,追为烈士虽然并不怎么符合条件,但是也不至于引起什么争议,毕竟他们都是在籍的军人。所以何念西不要为此而感到不安,他就是不想让她操心,才悄没声儿地直接包办了。
这么一解释,何念西也就宽心了很多。
虽然这事儿办得有点叫人恼火,但是毕竟刑同志确实出于一片好心,她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一味胡搅蛮缠侧重一面。
只是他那个霸气性子,实在是叫人一时半会儿难以消化,唉。
烈士陵园的环境自然是很好的——蓝天白云鸟语花香,时常有学校和各种单位组织起来去献花,那种清静却不凄凉的环境跟公墓相比,差距绝对不止一小截。
到了地方一看,何念西对刑震谦彻底只剩下感激了——
高大翠柏掩映下,何氏夫妇的墓碑并排依偎于整齐的绿茵上,四周散落着很多桔花小苗,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生机盎然,倒是完全没有了坟墓的沉重感,只剩下相互依偎的温馨感了。
要是搁在以前,这座南方城市冬天鲜花盛开也是属于正常现象,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可今年不同,下了几十年没下过的大雪,可这片墓地上却还能看到鲜花的身影,何念西惊讶之余,也看到了刑震谦的用心。
之前在市公安局,听到段卓远说出那些话时,何念西的心情真的已经悲痛到快要崩溃的地步,沉重得无以复加。
现在到了父母坟前,看着竖立在眼光树影相互婆娑的并立墓碑,何念西的伤心感立即被冲淡了很多,感觉就像是父母并肩站在面前一般,看着他们在舒适宽敞的环境中相互依偎的恩爱样子,何念西的心,也溢满了温馨。
在草地上蹲下,伸手去抚摸父母的墓碑,何念西喃喃轻语:“爸,妈,杀害你们的凶手已经找到,她很快就能得到正义的处罚,爸,妈,你们再也不用含冤九泉了,等到好消息传来时,我一定第一时间来这里告诉你们,请你们耐心等待……”
说到最后时,还是止不住哽咽了嗓子。
之前本来就已经哭得有些沙哑的嗓音,现在带上泣音,着实令旁观者心疼不已。
刑震谦也陪着蹲下去,柔柔摩挲何念西的后背,这才发现她竟然消瘦了这么多!
心尖尖顿时泛出一股酸楚,满面疼惜,轻声抚慰:“别伤心了,爸妈长眠于这里,时常能得到祭扫,不会孤单也不会无聊——”
他指指那些生机勃勃的桔花苗:“你看看这些绿桔花长得多么旺盛,这是高凯想方设法从植物园的温室培养棚里面移植来的呢,你喜欢桔花,我就在爸妈这里种满桔花,就好像你随时陪伴着他们一样,他们一定会很开心,你说对不对呀念西?”
原来,这些桔花苗是珍贵的品种绿蟹爪呀!
何念西大为惊愕……
举目四望,父母的目的周围真的慢慢的都是这样的绿菊幼苗。
这么多的绿菊,得需要多少成本呀……太奢侈了。
何念西不仅又想起“厚德载物”这四个字。
父母被追为烈士,得以长眠烈士陵园,已经有了那么几分勉强的意思。
坟墓上又覆盖了名贵的绿菊,使这片墓地显得格外醒目和突兀。
德不至厚,何以载物?
过度的奢侈和优待,父母这样的小老百姓,何以承受?
不过……好在这绿蟹爪是应季花卉,这一季开败了,如果不精心照料的话,下一季不会再自己盛开。
何念西轻轻叹气,看了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