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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实在没有那么多力气去伤心了……本来就已经很难过,跟郭南骁一起骑哈雷摩托环湖飙车后,受了很大寒气,当晚在客栈里就已经发起了烧。
吃了老板娘提供的藏药,烧倒是退下去了,但其他感冒症状却吃吃好不利索,鼻腔堵塞、浑身发软、头晕脑胀,第二天、第三天都只能在帐篷里昏昏沉沉地躺着,哪里都去不了。
现在已经是到达西宁的第四天,何念西本来打算就想吃着藏药一直躺着慢慢休养,也正好能彻彻底底地静下心来想事情。
可郭南骁却说什么都不继续听她的话了,硬是把她从松软绵厚的羊驼毡上拽起来,塞进老板的越野车,同老板娘一起载着何念西去了镇上最大的医院。
一番诊断后得出的结论仍然不过是感冒而已,但是内地人在高原地带得感冒,却不是可以轻视的问题,立即上升到做全身检查,看看有没有缺氧。
一番折腾后排除了高原反应,医生开出三大瓶液体,让何念西务必要输液才能好彻底。
这两天不发烧,老板娘给的藏药又很有效果,何念西其实很想从头到尾完整地体验一次藏药的神奇,但无奈拗不过郭南骁的安排,老板娘也在旁边用生硬的普通话焦急地帮腔,再加上还得表示对忙活一大通的医护人员的尊重,何念西只好苦巴巴地坐进输液室,在逮着口罩墨镜以及毛线帽、全副武装的郭南骁陪伴下,百无聊赖地开始输液。
好不容易捱到最后一瓶,眼看着就快要结束了,郭南骁站起来喊护士拔针,一声没喊来,老板娘好心提醒他:“你戴着口罩说话,声音全捂在口罩里了,护士听不见!”
输液室病人很多,闲聊说话嘈杂一团,护士一时半会儿听不到,也确实属于正常现象。
可是药水已经降到了瓶口,眼看就要下到关自立,郭南骁情急之下,扯下口罩又大喊一声护士。
护士这会儿倒是听得真切,立即推着配药车走了过来。
没想到的是,郭南骁也就摘了这么一下下口罩,竟然就被眼尖的护士一眼认出来。
边给何念西拔针,边瞅着郭南骁傻笑,激动万分地冲配药房嚷嚷:“琳琳——快点过来!把我桌子上的圆珠笔和那张明信片带上!”
捏着刚从何念西手背上拔出的枕头,也顾不上叮嘱要按压一下,只忙着殷勤地跟郭南骁搭话:“我好不容易才问朋友要到你来西宁演出时的纪念明信片,你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郭南骁微笑着说:“当然可以,不过小姐,麻烦你先帮我朋友把针眼处理好!”
护士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正在工作,连忙面红耳赤“喔”了一声,慌手慌脚地从小推车上拿酒精棉,摁到何念西手背上,耐心叮嘱护理事宜,态度好得不得了。
令人难堪的事情也就在这一瞬间发生了——
那名叫做琳琳的护士拿着圆珠笔和明信片走过来,一看到郭南骁,立即惊讶地“咦”了一声,张口就问:“先生,你不是已经骑摩托离开西宁了吗?怎么又来了?这次还要雇人吗?我帮你找!呵呵…。。”
很显然,这位护士并不知道郭南骁是知名歌手,但是,更显然的是她之前肯定见过郭南骁,不但知道他晚上在109国道骑摩托车飙车的事情,而且似乎还与他有着某种雇用关系。
何念西西疑惑地瞅瞅郭南骁,郭南骁已经拉上了口罩,毛线帽拉得很低,墨镜也把眼睛护得很严实,完全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但是,却难以掩饰声音里的尴尬——“我朋友生病,所以带她来看医生,原来你在这里工作呀……”
他急匆匆地搭着讪,答非所问,显然是想撬开话题。
那名护士瞅瞅何念西,不知道是不是明白了什么,顿时刹住车,没再扯之前的话茬儿,讪讪地把圆珠笔和明信片塞给之前那名护士,涨红着脸颊转身开溜。
何念西沉默了。
那天晚上,郭南骁带着她在109国道上骑摩托车,这件事情如果说有人知道,那无非也就是跟在后面追了一段路程、后来被彻底甩掉的那辆汽车。
可那辆汽车里乘坐的,不都是郭南骁的歌迷吗?跟“雇人”有什么关系?
前前后后的疑惑往一块儿串联起来,除非何念西的脑袋瓜真是木头做的,否则,怎么可能想不通这其中的因由!
当着那名“真歌迷”的面儿,何念西顾全郭南骁的面子,一句话都没说,只默默地站起来,看着正在签字的郭南骁,淡然说了声儿:“我们先去车里等你——”随即拽着客栈老板娘走了出去。
郭南骁很快就出来了,瞅着何念西,好几次欲言又止,摘下口罩的脸颊上,表情纠结地没法形容。
一点都不知情的老板娘盯着郭南骁,万般艳羡地左瞧瞧右瞧瞧,开开心心地叫嚷:“你们在我家住了三天,我竟然都没看出来你是个大明星,一会儿回家后一定要跟我们全家拍张合影,挂在客栈里让以后的客人看,可不可以?”
郭南骁瞟一眼何念西,尴尬地笑着点头:“阿姐,当然可以!”
他现在毕竟是明星,名声不是一般的重要,当着热情洋溢的客栈老板娘,何念西也始终缄默其口,心里气归气,但却一直忍着,直到回到客栈。
在房间里匆匆收拾行李,其实也没什么行李,就只是简单的一个手拎大包,里面装了几件换洗衣服,都是郭南骁吩咐甘凝帮忙买给何念西的。
三两下收拾好,何念西坐在羊驼毡上,看着那个行李包,不由得难过地叹了一口气——要提前结束西宁之行了,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
当然,这个不是滋味儿,并非舍不得离开这里,这里固然美好,但终究不是家,何念西心里还挂念着九十多岁的爷爷,这是继上次去部队实习头一次离开爷爷那么久之后,头一次离爷爷这么遥远。
心里揪揪地,一想起爷爷就寝食难安,唯恐他老人家身体随时会出现什么不好的状况,她这个唯一的亲人却不能陪伴在病床边。
郭南骁这个时候应该在前面小院儿里,忙着陪客栈老板一家人拍照。
何念西坐在羊驼毡上听音乐,靠着矮柜子,看着毡窗外的金银滩草原,耐心地等待郭南骁。
她知道,他一定会来。
果然,过了三首歌的时间,挑开了门帘的帐篷门口光线一黑,郭南骁弯着腰进来,眼神躲闪着何念西,低头垂首坐到了毡床边。
何念西没有回头,此时此刻,她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郭南骁的目光,美好印象破灭后的难过、以及不忍心直视他的难堪,都在迫使她不能回头看那个做错事情的邻家弟弟——她最最信任的男人。
十几秒钟后,郭南骁终于耐不住这样沉重的空气,怏怏开口,垂头丧气喊了一声:“姐……”
“嗯,”何念西淡然应答,依旧没有回头看他,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咬着嘴唇说:“你说吧!”
这样子,显然她已经全部都猜到了。
郭南骁沮丧透顶了,低着头一五一十全部老实交待:“姐,我错了,不该对你说假话,也不该做那样的安排,你能不能别生气了,转过来跟我说话,我给你道歉,好不好?”
何念西鼻子一酸,眼泪珠子终于刹不住闸,吧嗒吧嗒滚落下来,顺着脸颊滑落到毡床上。
她转过身子,泪眼濛濛地望着郭南骁,难过得透心凉,整个人都变得虚软无力,靠那只矮柜子支撑着身体。
189 言情小说吧正版连载补更
更新时间:2014124 15:04:51 本章字数:4678
潸然伤心:“瓜瓜,你知道吗,被刑震谦欺骗,我心里除了失望,更多的是愤怒,可是被你骗了,我除了失望,更多的是伤心,彻头彻尾的伤心!你是我的弟弟呀……”
“姐,我——”郭南骁懵住,他只想到何念西肯定会生气,但是却没想到,她会这么地伤心。睍莼璩晓
何念西抬手制止郭南骁,继续难过地啜泣:“从小到大,尽管你调皮,经常戏弄白疏和米蓝,但是你却从来不捉弄我,你对我一直都是真诚的不是吗?可现在,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郭南骁满脸愧疚,心虚地看着何念西,满面担忧:“姐,是我不好,不该做出那样的事情欺骗你,你现在身体不好,别生这么大气,先好好休息可以吗?等你完全康复之后,想怎么打我骂我都可以……”
“打你骂你,我就能不伤心了吗?”何念西打断郭南骁的话,抹一把眼泪,潸然摇头:“瓜瓜,你太不了解我对你的情感了,你是我的弟弟,你知不知道我一直以来对你多么信任?”
“我固然不了解,可是,你了解我对你的情感吗?”郭南骁黯然神伤,秋日萧索般的沉哑嗓音沙沙飘进何念西耳道,飘渺而岑寂,遥远得就像是来自天际——
“我雇用那些人假扮歌迷,故意逼你坐上摩托车,带着你环行青海湖,没有事先征求过你的意见,的确是我不对,可是姐,如果你愿意换位思考,或许会明白我之所以这样做,还以为会带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呢……”
“惊喜?”何念西摇头苦笑,“瓜瓜,你只告诉我那家酒店是甘凝预定好的,摩托车也是甘凝吩咐准备的,我是那样地信任你,怎么可能想象得出来,那些歌迷会是假的,他们的出现,只为了逼我坐上你的摩托车去环行青海湖?从来没有对我撒过谎的弟弟,却给了我这么大一个谎言,你知不知道那晚我有多么紧张和害怕?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给我的惊喜吗?”
郭南骁凄凄垂眸,“我以为,你会开心……看来到底还是我错了,对你的定位从一开始就错了,你只把我当弟弟,而我,想得太多了……”
这个问题,终于到了不得不直接面对的地步,看着满脸黯然的郭南骁,何念西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是滋味儿,纠结,气恼……满肚子苦烦。
“瓜瓜,你的确想多了——”咬了咬牙,何念西决定这次一定要快刀斩乱麻,彻底让郭南骁扳正两个人的关系,不要再有任何误会,也算是了解了他的苦楚,从此断了念想,不再因此而烦恼。
对于这个宣告,郭南骁何尝没有心理准备呢……听到何念西的话,他脸色明显彻底变得一片惨白,但是声音却依旧保持着淡定。
转身踱到毡窗边,淡然将目光投向外面的草地,半晌,忽然自嘲般苦笑一声,“你知道我为什么设这么一个局,骗你陪我环行青海湖吗?”
不待何念西开口,郭南骁已经自问自答:“我上次来这里参加演出时,就已经深深为这片美丽的土地而着迷,尤其是金银滩草原,我在这里听到音乐前辈王洛宾和藏族姑娘卓玛的故事,同为音乐人,我带着对那首美丽旋律的敬仰和理解,一遍遍散步在如诗如梦般的金银滩草原,想象和体会着当年共骑一匹马驰骋在青海湖边的那对年轻男女,他们的纯真和诗意,令我深深着迷——”
郭南骁顿了顿,将目光从草原上收回来,转身看着何念西,叹了一声,继续说道:“我满脑子想象着我和你一起骑着马儿驰骋在青海湖,把那首歌曲改成摇滚旋律,在当天的舞台上演唱出来,很受年轻人欢迎。”
一名音乐人对于音乐的理解和投入,何念西能理解,但是,他为了寻找创作灵感,深陷其中角色上身,这样的癫狂状态却又着实令她难以置信。
所以,骑着摩托载上她,在黑夜沉睡的青海湖边疯狂飚飞,尖叫着大笑着,重新体味当年的纯真场景么?
这个原因,其实很单纯也很真挚,发生在一个思维注定异于常人的音乐人身上,合理得无懈可击。
事情的起因说开了之后,何念西未免叹息感慨,其实,这次事件实在也算不上什么大到不可原谅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