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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嫣挑眉,不知道这货的脑回路又扯到哪儿去了,于是没好气说:“濒个毛死?其实你现在就濒死了对吧?”
周名扬猛然抬头,双手忽然紧紧抓住冯嫣的胳膊,眼里含着两泡泪满脸苦大仇深:“濒死啊濒死啊那小子濒死了啊啊啊,小九让他脱衣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神马的,不都说男人到了GC的时候就会有濒死的赶脚吗这到底是闹哪样啊啊啊——”
“……”冯嫣黑线,干脆一手刀敲在周名扬后颈上,丫正沉浸在痛苦中没防备,当下哼都没哼一声就晕过去了。
冯嫣把他脑袋靠回到椅背上,又不禁往凌九的方向看了一眼。名扬说的,应该……不会吧?
之后一路无话,大约又过了一个多小时,飞机渐渐降低了高度脱离了云层,透过舷窗已经能看到下面一块块几何图形一样的城区和农田。
即使是在空中俯瞰,也能大致看出农田的荒芜和城市的破败,比战争过后的断壁残垣还要凄惨,战争最起码还有炮火硝烟,而这里……却全然只是一派寂静的恐怖,是所有活物都已死去、除了噬人怪物之外再无半点生命迹象的绝对坟墓。
对于普通的Z国人来说,几乎每个人潜意识里都对首都怀着某种莫名的向往和归属感,虽然也许在治世之中人们对首都褒贬不一,可一旦面临末世,像是首都这样一个历经千百年风霜岁月的古都,在人们心中的地位却一下子提高了。就好像首都就是他们最后的生存母地,是能够让他们赖以存活下来的精神支柱和灵魂净土。
首都不破,希望不灭。
所以,当这个大致形貌比其他城市好不到哪里去的、满目疮痍的首都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除了某两个怪胎之外,几乎所有人心头都升起了凄惶之感。
众人都望着窗外的景象默然不语,就连谢卿脸上也出现了少有的凝重,缓缓叹了口气:“果然……不再是我印象中的那个帝都了。”
凌九正在闭目养神,听到谢卿这句话睁眼看过去,对舷窗外的景象无感,只是心中微动,下意识抬眼望向前面坐着的肖阑,而肖阑也像心有感应一般,刚好也回望了过来。
两人对视一秒钟,肖阑黑洞一样的眼睛忽然眨了眨,嘴角浮起一丝充满死气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凌九眼睛微微眯起,眼神冷了下来,所谓“绝对零度深寒”的小宇宙较之肖阑的死光气场分毫不弱。坐在最前面的谢卿后背毛毛的,硬着头皮回头看了一眼,几乎能看见那两人对视的视线里噼里啪啦闪出的激烈火花。
这、这俩人是肿么了……
重重的落地感之后,飞机在跑道上滑行了一段停住了,不远处已经停了一辆小型军用装甲车,周围列队站了三五排荷枪实弹的战士,有人下了车正朝飞机这边走过来。
周名扬被冯嫣一巴掌拍晕之后倒睡得踏实,磨牙傻笑BIA唧嘴打呼噜一应俱全,就差说梦话了。结果冯嫣费了两倍的力气才把丫叫醒,暗自后悔当时怎么没拍轻一点。
一行人下了飞机,刚好和那拨走过来的人碰面。田毅和李常青看到为首的人,对视一眼,暗暗升起戒备。田毅故意落后几步,凑到走在最后的凌九身边低声说:“看见最头上那人了没九丫头,那人就是安庆来,总政一把手,就是安洁的父亲。”顿了顿又嘀咕:“上面想什么呢怎么就让他过来了……”
凌九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心里觉得这个满脸堆笑胖得找不着脖子的中年男人实在是对自己构不成一丝一毫的威胁。不过,重点是他身边的这些兵……所谓蚁多咬死象,真要是和这个姓安的人不对付最后干起架来,这么多兵一拥而上还都端着热武器,估计她再强也讨不了好去。
想至此,凌九就决定暂时保持沉默了。
其实也不能怪她万事都往火拼打架上考虑,除了崇尚暴力的个性使然之外,毕竟所有矛盾激化发展到了最顶点的时候,暴力对抗也是必然的事情。
她只是在为最坏的情况作打算。
田毅、李常青已经和安庆来寒暄开了,三张老脸笑成了三朵菊花,乍一看的确挺河蟹。周名扬本来还一边打哈欠流眼泪一边埋怨冯嫣下手太狠,一抬眼瞄到安庆来,整个人顿时一僵,赶紧和冯嫣嘀咕几句,又担忧地回看凌九一眼。
这时,胖胖的安庆来已经把走在前面的几人问候了个遍,对着谢卿一脸沉痛地表达自己对老一辈生命科学先驱赵屹波先生牺牲的哀思,以及对年轻的女科学家谢卿同志的殷切厚望;转头又满面红光地拍着冯嫣肩膀夸他英雄出少年,好像冯嫣是他儿子一样;就连人人见了都发毛的呆滞诡异青年肖阑,他都笑着跟人打了个招呼,不过也没收到任何回应就是了。
瞥眼又看见周名扬,安将军立刻又惊又喜:“名扬?你也来啦?啊哈哈哈好,来了就好啊,首都很安全,有安伯伯在你们就什么都不用怕啦。”顿了顿,又亲切地道:“见过我家小洁没有啊?还有法家兄弟俩,说起来上次见面那也是去年夏天的事了啊……”
“呃……那个,我没和他们一起走……当时太乱,失散了……”周名扬噎了一下,临时编了个颇有漏洞的理由,他知道安家老头子肯定会问他安洁的事情,却没想到才刚见面就问了,他原以为怎么也得等个一两天安顿下来再说的,那样他最起码还有时间考虑个万全的托辞,现在……唉。
“哦——这样啊。”安庆来眼神闪了闪,面色不变,转向慢吞吞走在最后的凌九,笑容更加慈爱随和:“这位就是小凌吧?啊哈哈没想到是这么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真是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啊!你的事迹我都听说啦,这要是在我军里,怎么着也得记个一等功啊……”
凌九态度比肖阑稍微好上那么一点,冲安庆来点了点头,也就不再言语了。
在凌九的考量里,自然是从来不会、也不屑于说假话骗人的,既然敢作便要敢当。可这并不代表她是傻子,如果安庆来直白问她安洁的下落,她肯定不会讳言,可现在安庆来什么都没问到她,她也就没必要特意跑人当爹的面前坦白自己杀了人家闺女——虽然那时候就算不开枪安洁自个也活不下去。
所以,也就没有拆穿周名扬的花枪。
这次来接机的似乎只有安庆来一个高层领导,互相招呼完了,众人就上了车。据安庆来的说法就是先回基地好吃好喝好睡一通,有什么事明天再谈。
首都作为Z国的大脑和心脏,不论是城建还是军事力量在全国都是首屈一指的,之前在飞机上俯瞰就能发现一些端倪:虽然二环以内的绝对闹市区已经沦陷,但从三环开始,越是外围丧尸就越少,城市保存度也就越高。
车外的道路上随处可见坦克履带碾过的痕迹,柏油路面仿佛松软的泥土一样被犁得一道一道的;路两旁不乏残破的店铺建筑物和发黑的血迹,偶尔也有丧尸蹒跚经过,都被战士们用无声弩射杀了,开枪只会招来更多的丧尸。
车行大约半个小时,一行人抵达了首都幸存者临时基地。这里也是一处体育场,但占地面积比S市那个要大多了,双向十车道的宽阔马路两侧的巨大区域都属于体育场的范围,占地至少也有万亩。据安庆来介绍,这个基地总共容纳了幸存者人数接近六万,包括国家首脑和许多军政要员、蜚声海内外的科研人员目前都在里面生活。以马路为界分成两个区域,路南称为X区,路北则称为Y区。
此时已是下午三点半,众人在X区门口简单量了□温就进去了。这里当然也有酒店模式的运动员休息中心,当下安庆来亲自给众人安排了房间,说是让大家伙先洗个澡休息一下,晚上六点半一起在二楼餐厅吃顿饭,到时候还有一些重要人物也会出席。
至于这些要人出席的原因,当然都在凌九身上了。
每人分配的还是一个单间,洗完澡后,凌九发现床上摆了两套崭新的换洗内衣,想了想就换好衣服,然后拿起剩下的一套新内衣出了房间。
谢卿的房间就在隔壁,凌九敲了敲门。
“诶,等下等下,谁呀?”里面传来谢卿忙乱的声音,还有隐隐的水声。
凌九迟疑一下,蹦出一个字:“我。”
“啊啊啊是阿九啊,你等一下哦,就来就来……”一阵杂声响过,门开了,谢卿围着一条大浴巾站在房间里,浑身湿漉漉的还往下滴着水珠,长发盘在头顶涂满了香波,蒸腾出来一阵扑面的水汽和香气。
“还你内衣,咱们两清了。”凌九把手里的内衣塞到谢卿怀里,如释重负,觉得不再欠债的感觉真好,抬脚就要离开。
“呃……哎哎等一下啦傻阿九,人家那套内衣是送给你的又不要你还,你这也太客气了太见外了吧……”谢卿攥着内衣心里有点憋闷,赶紧拽住凌九的手臂。
凌九回头,刚想开口,目光却倏然一厉,望向谢卿两条雪白的大腿内侧:“你受伤了?”
“哈?”谢卿茫然。
“流血了。”凌九轻轻皱眉,指了指那个地方,有两条淡红色的水迹正顺着洁白的腿部肌肤向下流去。
“呃……啊糟糕!”谢卿顺着她目光向下看去,一下子惊叫了出来,然后又皱着眉头念叨:“不对啊今天才19号还是20号来着怎么来得这么早啊不应该啊平常都是月初才来的啊好奇怪……”
凌九很迷茫,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刚想开口问却又被她抓住了胳膊。
“阿九阿九拜托你件事好不好?”星星眼。
“……什么?”
“那个……哎呀你看我现在这副样子也出不去房门,就是……那个你能不能帮我下楼去问问看看有没有小卖部啊神马的,看哪里能弄到卫生巾……唉我本来有好多的,都扔在S市了。我本来不该这么早就来的啊是不是最近精神太紧张导致内分泌失调所以大姨妈才这么早就来虐我……”
凌九被她这一席话弄得云山雾罩的,隔了半晌才皱着眉问:“……卫生巾?那是什么?”
“……阿九你不知道卫生巾是神马?!你从哪个山沟子里跑出来的天啊……那你来大姨妈的时候都怎么办?用卫生纸吗?还是用布?”
凌九老实摇头:“我没有大姨妈,只有一个舅舅和两个姑姑。”顿了顿,隐约觉得这诡异情况可能和丫两腿间流下来的血有关,于是又说:“我大腿内侧也从没流过血。”
“……”谢卿石化了。
大约费了半个小时的口舌,谢卿才勉强给凌九解释清楚了诸如女性性征发育、卵巢月经初潮等等一系列在凌九看来十分高端深奥的科学难题。一场生理卫生课上得心力交瘁,而终于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凌九也终于同意帮谢卿下楼找卫生巾。
走在楼梯上,凌九轻轻抚摸自己的小腹,这个什么“大姨妈”,不仅醒过来之后没有,连之前那脆弱的二十年里也是闻所未闻。现在想来,恐怕是那时的自己身体太弱,经常服用一些药物保护心脏,以至于抑制了某种激素的分泌,导致性发育停滞。而父母亲朋为了她的身体考量,自然也就没想过要告诉她有关这方面的知识。
难怪自己长到二十岁,除了下面少了一团,其余部位都和父亲没什么两样,还曾经奇怪母亲胸前那两团到底是什么呢。
可是现在……
凌九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虽说并不丰满,但到底也不像二十年前那样一块平板,这说明某些部位还是有所发育的,可为什么没有来月经呢?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巨大身体缺陷?
凌九想着就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