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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小北他爹如今在BJ区任副司令员。在朱家,他还有三个哥哥,两个姐姐。这五人都比他年纪大,如今也都在各自的岗位上混得算是人五人六的了。可即使如此,朱家的人平时也没看在朱小北年纪小的份上对他多好过。
你想,朱小北刚落地就进了朱家,可朱家不待见他,外人就更不可能会待见他了,他更是不被北系这些狼崽子们接纳的。或许是被欺负惯了,朱小北的胆子异常小,有事就缩,甘愿当受气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他的脾性。为这,童阿狸后来没少被拖后腿,也没少抱怨过。
李商隐有诗云:“本以高难饱,徒劳恨费声五更疏欲断,一树碧无情。 薄宦梗犹泛,故园芜已平。 烦君最相警,我亦举家清。”可见蝉叫起来那是一个烦人!
或许是这年雨落得多,天也热得快。这院子的里蝉鸣起来,可是成群结队的。不知不觉间,大院里的蝉鸣声已经鼓噪到惹人心慌的程度了。
这时候谁只要在那树下站那么一小会儿,准会被蝉鸣声轰得烦躁不安甚至耳鸣。于是也不知道这声响是闹得院里哪位爷受不了了。有一天大院里就来了那么几个人,他们拿着噪音检测器围着住户这一片大刀阔斧地测了个遍,检测结果出来也是吓人一大跳。
据说,大院里蝉鸣最高可达93分贝。于是乎,七上八下的工作人员迅速开始了灭蝉行动。
童阿狸和朱小北都是高二生,他们不高考,也没人管。见这些人爬树的爬树,喷药的喷药就坐在台阶上瞧着玩。
童阿狸望着望着突然就觉得有些遗憾,她砸吧砸吧嘴,悠悠地说:“浪费了,这玩意炸起来很美味的……”
闻言,朱小北很鄙视地扭头望向童阿狸,见她那冷淡而艳丽的神色垂头摸了摸鼻子,不敢呛她,哽半天才忍不住感慨道:“四年黑暗中的苦工,一个月阳光下的享乐,这就是蝉的生活。我们不应当讨厌它那喧嚣的歌声,因为它掘土四年,现在才能够穿起漂亮的衣服,长起可与飞鸟匹敌的翅膀,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中。”说着,他又仰起脸,目光投向蔚蓝的天空,几分感伤道:“蝉的成虫生命周期很短,当蝉完成交配以后雄蝉就死了。”
“法国昆虫学家法布尔的《蝉》?”童阿狸轻扬起嘴角,在朱小北仿佛找到知己的兴奋眼神中,淡淡地瞥他一眼,挑眉问道:“你感慨什么?感慨他们为什么不留那些小命多活几天?也是,如果早知道蝉鸣的声音会这么烦,就该在蝉还没出世的时候翻一翻树根底下的土,让那些蝉的幼虫成活不了。从开始就把事情处理了,不就能耳根清静了么?现在后知后觉,可不是活该被吵死么?”
童阿狸是话中有话,院子里这些个大爷这么瞧不起他们这些私生子私生女,可早干么去了?能扼杀进土壤里的时候干么去了?制造麻烦的人不承担起责任,却说是麻烦的错。可不是讽刺?
果然,会意过来,朱小北的表情全是无奈,他的眼睛是很漂亮的,但因为他太瘦了,那么大而漂亮的眼睛,就反而显得突兀了。
童阿狸这不凉不淡的话让朱小北有些沮丧,他似乎认真想了想,扭过头,手指头勾着,有些紧张问:“阿狸,你不觉得我们就像这些蝉么?我们的出生不够光彩,一辈子都会因此生活在黑暗里。”
什么鬼理论?!童阿狸飞快地看了朱小北一眼,几乎是用鼻子哼气,“那是你,不是我。”
“为什么?”朱小北一愣,整个人像被定住了一样。
“你这样想,你自然就是了。可我从来不会这样想自己,所以我就不是了。”童阿狸起身,优雅地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耸耸肩,扭头朝朱小北招招手就走了。
她有点气,什么狗屁理论!
说来,朱小北真是个怪人,或者说,他是个怪才。也许是因为从小被压抑又没有朋友。朱小北特别爱画画,他随随便便就可以画出那种漂亮到要死的画。但他画画的时候总喜欢躲着人,你根本不知道他画瘾上来了会藏进大院里的哪个角落里。
真到了画画的时候,他或许会捧着画本坐在满是爬山虎的墙角,或许会窝在谁家的花圃边上,或者会趴在一鉴湖边看水里的鱼。而且他脾气还会因此变得蛮大,谁吵他他就和谁翻脸。但下一刻,马上清醒过来的朱小北又立马会变回“弱势群体”。
童阿狸自认自己是缺乏同情心,并且生性凉薄的。但她还就是喜欢这个傻傻的朱小北。这个朱小北,会因为路过童阿狸的班级,看见她上课趴在桌上睡觉就主动给她送密密麻麻的课堂笔记。会在童阿狸在短信里说一句:“烦着呢。”就认真地问:“你在哪里?我现在就过去陪你。”会在大院里的少爷小姐们发现他俩混在一起,藐视着他们跃跃欲试的时候,哆哆嗦嗦却努力挺起脊梁站在她前头试图护着她。
所以,当正扑在湖边看鱼的朱小北被潘时语恶作剧似的一脚踹进一鉴湖的时候,童阿狸毫不犹豫地也伸出了脚,她这一踹动作不小,方舞反应也快,一把拉开本该被踢下水的潘时语,方舞自己却掉下去了。
这一踹,也把童晴缘和潘时语吓傻了,方舞一时没缓过劲来,刚开始也在水里扑腾了几下。潘时语就跺着脚哭,看见童阿狸想骂又不敢骂,她又不是没尝过童阿狸发狠的滋味。童晴缘还算长了脑子,这时立马就反应过来喊:“救命!救命!”
而这个时候,从小就被踹得学会游泳的朱小北已经自己游上了岸来。
童阿狸见了笑,站在岸边朝他伸出手拉他,还有意思地拍拍他的脸说:“怎么样,凉快么?”
朱小北却苦着一张脸,一双大眼都皱出了褶子,他使劲爬了上来,拉着童阿狸就哭丧着脸说:“哎呦!你踹方舞干么?你赶快走!你赶快走!等方墨来了就完了!”
“完了什么完了?她满头大汗热成那样,我好心让她游泳解暑,不让她说谢谢已经不错了。”童阿狸轻笑,也是精得很,她可是见过方舞游泳的,注意到方舞在水里已经缓过劲来了,童阿狸才拉着朱小北走。
可朱小北却被吓得半死,又瞧见有武警跳下去救方舞。他一闭眼,二话不说就拽着童阿狸没命的跑。童阿狸本来想喊停,想提醒朱小北他们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但看朱小北逃亡戏演得这么认真,她又有点想笑,话是吞进了肚子里,眼底却全是难得温柔的笑意。
第32章
朱小北像发了狂一样拖着童阿狸狂奔,跑着跑着就跑昏了头。再一抬眼,他看见前头栏杆上那一片红得扎眼的月季花才惊觉到了不该到的地方,转身,忙又拉童阿狸往回走。
可童阿狸真是累了,这次反手拽着朱小北就是不走,不停的用手扇风,“别跑了,这不没人追来么?”
“不是!”朱小北真是急,一个头比两个大,“这边不能来的。”
“有什么不能来的?有老虎了不成?”童阿狸无所谓地扯扯唇,见到前头的月季花,才要伸手去摘就被朱小北一把拉进了树丛里。这还没完,他还捂住了她的嘴,脸色惨白的看看她又探头瞅瞅外头。
童阿狸蹙起眉头推开朱小北的手,被搞得也有点紧张,定睛借着树丛的缝隙往那头一看!好嘞!就见萧逸晨和乔以梁俩人人手一个乌黑的塑料袋,推门就走进了月季花后头的那间房子里。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童阿狸很清楚地看见,他们手中的塑料袋里依稀露着乌亮的枪头,那模样还都是冲锋枪。
童阿狸挑挑眉,问:“他们在干么?”
朱小北不吭声,肩膀都在抖,半晌才嘀咕,“他们在玩枪。”
“那你怕个什么劲?”见朱小北这胆小的模样,小妮子歪着脑袋想笑,又死憋着,眸子晶晶亮得可以洗出水来。她突然觉得自己这时候特像从天上厮混下来的妖精,要真被他们瞧见又能怎么着了?她大不了站出去,噗一下撞进乔以梁怀里卖乖不就好了么?他还能把她毙了?有点扯。
“那间房子里全是他们搞的枪支弹药,不能过去的。”朱小北心有余悸,小小声又提点童阿狸,“你千万不能再去了。”
童阿狸眨眨眼,点头,神色却是漫不经心。
按理说,童阿狸踹了方舞下水,大院里多少该是会有些动静的。可童阿狸等了几天也没人来找她麻烦,潘时语每次见她都是恨恨的,但也就是如此而已。倒是童晴缘,好姐姐的架子端得稳稳的,她说:“阿狸,这次你真的是不应该。奶奶把戴了半辈子的玉镯都给你了,她这么疼爱你,你却总惹事。”
相比之下,童一波倒是没有那么眼窄,他压根没把目光投向童阿狸手上的那个玉镯。因为,他的注意力全在童阿狸戴在脖子上的“貂蝉”上。
毕竟大家同住一栋房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虽然童阿狸不喜欢显摆,玉坠都藏在衣服里头戴着。可毕竟是夏天,偶尔不注意之下玉坠总还是会落出来的。
童晴缘一心盯着童阿狸手腕上的玉镯,觉得奶奶对她太好了,有些吃味。童一波一个大男人,他根本不会注意这些细枝末节。更何况童阿狸已经被接回童家了,他心底抵触冷处理是一回事,童家没处理好她舅舅的事情,害她受伤受欺又是另一回事。他根本不觉得奶奶的处理方式有什么不妥,他更觉得奶奶这么做其实隐隐仍是偏向晴缘的。
他最近比较关心的还是童阿狸脖子上戴的那块血玉。
三年前乔以梁就在找“貂蝉”了。按理说,乔三少放话要的东西,不论是看他的面子还是看乔家的面子,都自动会有人送上来。可偏偏这玉就找了三年多,至今还没见着。为了“貂蝉”;这中间还出过岔子,倒不是说下头敢找来赝品骗乔以梁。
而是南系张硅的小女儿张蔷想借这个机会和乔以梁套近乎。第一次,乔以梁为了看玉就亲自去了。想也知道他是白跑一趟,只见着了张蔷,没见着“貂蝉”。
第二次,乔以梁不去,派了自己的二秘吴越去。但,张蔷见不着三少就不拿出玉来。吴越白跑一趟窝了一肚子火,灰头苦脸地回去以后,乔以梁倒没骂他,也没生气。
第三次,张蔷约乔以梁吃饭,说是带了玉出来。乔以梁去了,玉见着了,却摆明了不是他要的那块“貂蝉”。饭桌上乔以梁喝了点酒,但那酒里其实早被张蔷下了药。可结果乔以梁老神在在饭局后照样参加了党会,张蔷却自己把自己给药了。乔冰山她没睡上,反被几个流氓轮了。
这以后,也就再没有哪个女的敢拿乔冰山的喜好去打他的主意,因为,冰山完全不会怜香惜玉。
第33章
一天,童一波说:“阿狸,把你脖子上那块玉给我看看。”
童阿狸眨眨眼,也没取下来,只走过去手拉着坠面给他瞧。少女的身体纤细柔和,颈脖上的肌肤细瓷般白净,浑圆的前胸微挺,下巴轻抬,不在乎的语气,“你也喜欢玉?”
童一波耳根一红,别过眼去,肯定道:“你把这玉卖给我。”
“啊?”童阿狸讶然,退后一步歪了歪脑袋,轻摇手,“不卖。”
“这块玉乔以梁找了三年,他要的东西你也戴不久,不如卖给我,让童家顺水推舟做个人情。”童一波没有二话,全是实事求是。如今,乔家在J方说一不二,谁不卖他们个人情?童一波是童家最小的男丁,但也是个会审时度势的。
“乔家的胳膊比童家的大腿还粗是么?那既然可以卖人情,为什么我不自己去卖?还白白便宜了你?”童阿狸咯咯笑,转身就要走。
童一波揉揉眉心,早知道她难搞了,又怕她真去胡闹,只怪自己太心急,忙追在后头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