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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一动不动地瘫在墙角。
可恶啊!但是接下来,擅长搏击的蒋队长会给他好看的!
这个男人,当然是柳亦文。明知凭借着自己公开的身份以及社会人脉,确信自己根本没有杀人,进入警察局之后将很快被保释,并且一雪清白。可是他自认为这是受到了别有用心人的陷害,哪会这么轻易结束,定然后招无穷。进了警察局之后,当真是叫天不灵,叫地不应了,于是当机立断,逃走再说。
柳亦文一瞬间击倒两个警察,出于谨慎,他没有下重手,只是让两个警察失去了运动能力,休息一阵子即可恢复。
柳亦文奔出房间,四下里扫描一遍,旋即吃了一惊,门外竟然围着七八个警察。
看来真的被陷害了,不然哪会出动这么多人。而且他们为什么来得这么巧。
柳亦文更加认定了这个念头,呼啦纵身一跃,好似大鹏展翅,凶猛地扑向警察。他跳跃能力惊人,借着台阶一跃起来,竟然飞上了两三米。底下有动作反应灵敏的警察,早已行动,布局在自己将要降落的方向。
柳亦文轻轻一笑,底下一个警察也扑了上来,正好面对面,仗着自己飞得比较高,柳亦文突然伸出右脚,踩在警察的脸上,又纵身飞上了一米。
“啊!”那个倒霉蛋骤然挨了一脚,顿时跌倒在地上,脸面上清晰地显出一个脚印。
柳亦文这时落在了地上,距离那些警察有三四米远,正要转身逃跑,呼地侧面袭来一击睚眦冷拳。他本能地避开,极速转了半个身,查看偷袭者。
对方也是一个警察,比自己小两三岁吧。面目有点熟,却想不起来是谁!不过能够悄无声息地偷袭自己,这份功夫不错了。
柳亦文对自己的身手非常有信心,眼见那个警察打了一拳过了,既然拳头打过来了,而拳头长在手上,手长在身子上,所以身子也带了过来。他避开这一拳,反而碰地一下,骤然出拳,打中了那个警察。
十八、看不见的尸体(二)
那个警察好生硬气,中了自己的一击千斤重拳,居然一声不吭。这千斤重拳是自己的拿手绝活,一拳砸下,犹如千斤巨石砸下,尽管这次顾及对方是警察,力道缩减了不少,纵然如此,常人挨了一拳,定会痛得大叫。那警察居然不过踉跄后退几步,失声道:“你是谁,好霸道的拳法!咦,柳亦文!”
居然认得自己,糟糕!
柳亦文原想借警察们不认识自己,蒙混过关,仓惶出逃,想不到眼前有人认识自己。柳亦文是写文化报道出身的,极少和警方打交道,莫非这人也和道上有关系?
那个警察已经从灯光的暗处,游走到了明处,柳亦文一见之下,稍微思索片刻,便恍然大悟叫道:“原来是你,蒋游竹!”
这个警察,是他十年之前参加搏击大赛时候遇到的一个对手,因为实在太肉脚,一拳就被击倒,才难得记住了名字和样貌。
柳亦文忍不住出言讥讽道:“十年不见啊,小蒋啊,你还是没有长进!”
蒋游竹暴跳如雷,技不如人一直是他的心病,闻言更是大怒,扑了上去,但是不仅没有击倒对手,反而又挨了几拳。
接下来,柳亦文就如猛虎下山,在一圈羊群里横冲直撞,每个警察都被他打得鼻青脸肿,还好手下留情,没有下重手。到了后来,这个卑鄙小人居然劫持一个可怜的女孩子,逃之夭夭了。真是可恶啊!
蒋游竹叹了一口气,看到部下们还在整理伤势,作为上司,暂时还得让一下,他揉揉发麻发肿的肩膀,坐在救护车旁边。
“需要我帮忙吗?好歹我也是医生!”
一个轻柔的女声传了过来,蒋游竹回过头,旁边是一个身形纤瘦,穿着一身白大褂的女子。她剪着短发,有一双英姿焕发的浓眉,秀挺的鼻梁,嘴巴里满不在乎地叼着一根牙签。她套着的白大褂是散开扣子的,露出里面一件凌乱的衬衫。说到这件衬衫的凌乱,是因为衬衫上的纽扣,都以错误地占据了下一个纽扣的位置,然后衣角凌乱地塞进牛仔裤里面。她相貌甚是秀丽,体型纤瘦苗条,却拥有一双与身形不配的胸部,叫每个男人惊呼。
“不不,不必了!“蒋游竹坚决拒绝了医生的帮助!
能叫她帮忙吗?她的双手,只对死人动手,要是让她包扎了伤口,那肯定是在殉职以后。
蒋游竹不怀好意地想着,因为这个女子,是他们的法医。她与蒋游竹是一起进入警察局的,蒋游竹又是干刑警的,经常碰到杀人放火的事情,所以两人接触多了,慢慢有了暧昧的关系,反正都是光棍,不妨碍别人。
法医孙晓芸坐在了蒋游竹旁边,现场她已经去看过了,照片也拍了下来,尸检要送到警察局之后才能进行,所以这时候没有事情。她问道:“看你一脸烦恼,是不是在懊恼被那个犯罪嫌疑人给打败了?”
蒋游竹摇摇头,回答道:“那倒不是,被人打败很正常,我又不是天下第一,我只是在苦恼那奇怪的三个字‘滿江紅’!有什么奇妙的含义吗?”
孙晓芸问道:“哦,是不是那几个缺胳膊断腿的字?想不到现在还有人在玩这种无聊的把戏!”
蒋游竹浑然一震,握住孙晓芸的胳膊叫道:“什么,你知道这三个字的奥秘吗?”
“放手,臭男人,不知道力道的深浅吗?人家可是很娇贵的!”
蒋游竹尴尬地放手,于是问道:“那么晓芸,这几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晚上来检尸房找我,我会告诉你的!”孙晓芸抛下这句话,就跑开了。
蒋游竹无奈地摇摇头,叹道:“女人啊!”
女人生来就是叫男人叹息的!
蒋游竹和同僚们回到警察局,写完案件的调查报告,并且下达了关于柳亦文的通缉令,他抬起头,看看墙面上滴答滴答嘶叫的石英钟,指针定格在凌晨三点四十五分。平常人这时候去打搅非常不妥,但是孙晓芸不能以常理来揣度,按照流传在警察局里的恐怖谣言描述,人小胸大的御姐法医孙晓芸,就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喜滋滋地解剖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做成人体标本。更又谣言污蔑,孙晓芸根本是一个恋尸癖!
一想到那血肉横飞的惊悚场面,蒋游竹脑门发胀,走出房间让春季的凉风吹了一头,才稍稍定下心来,暗想以他们两个的关系,该看的地方都看过了,该办的事情也办过了,孙晓芸总不会把自己给做成木乃伊吧!
蒋游竹绕过证物科的办公室兼仓库,来到位于警察局内部最后面的检尸房。检尸房旁边就是一个焚化炉,一些切下来的碎肉,都顺便在这里烧掉。每到白天开工的时刻,这里冒出一股吱吱的烤肉香味,闻之色变!
检尸房的灯还是亮着!警察局里当然不可能只有一个法医,不过夜深人静的时候,只有可能是孙晓芸呆着了,所以蒋游竹犹豫地一下,不敢直接推门进入,而是小心翼翼地敲门询问道:“晓芸!”
“嗯,进来吧!老蒋!”
明明年纪差不多,可是蒋游竹常年奔波在外,风餐露宿,相貌比实际年龄要大上几岁,因此孙晓芸喜欢叫他老蒋。
蒋游竹推门进入,孙晓芸背对着他,正忙碌地朝解剖床上的尸体,吱吱地施展刀法。为了接待来客,她转过身,蒋游竹心脏骤然停顿。
我的天啊!蒋游竹心中狂叫,她竟然在吃人肉,现实比谣言更加可怕!
孙晓芸满面笑眯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然而她的右手拿着一把手术刀,上面还滴着暗红色的死血,左手却拿着一只死人的胳膊,兴致勃勃地啃来啃去,神情那么安详,似乎如小女孩拿着棒棒糖舔。
蒋游竹几乎夺路而逃,叫孙晓芸一把拉住,她将啃了一半的死人手伸过来,问道:“想吃吗?这是新出的人体面包,做的很像吧!味道也很像!本来想买回来做个纪念收藏,但是肚子太饿了,你又没有请我吃夜宵,我凑合一下,便干活便吃掉算了!”
蒋游竹松了一口气,果真闻到一股面包的大麦香,拍拍胸脯说道:“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在吃人肉!”
“抱歉,我是素食主义者。”孙晓芸补充一句,“倒不是常常解剖尸体不吃肉,只是为了保持身材苗条。”
“你就是为了那三个奇怪的文字吧!稍等一下,我忙完这具尸体。”孙晓芸继续一边手持人手面包,一边对着狰狞的尸体,吱吱切割起来,看着那血肉模糊的场面,蒋游竹胃中直冒酸水,暗暗发誓,万一以后两人结婚了,即使再忙,自己也一定会亲自下厨房。
孙晓芸终于吃完了面包,尸体也差不多搞定。她丢下手术刀,拉起一块白色塑料布,盖在尸体上面,令蒋游竹稍稍安心。然后孙晓芸又掀开另外一张推床的塑料布,上面的尸体,正是那死去的秦嵩教授。
孙晓芸凝神说道:“那缺陷的‘滿江紅’三个字,其实解密非常简单,这是我们在少女读书时代常玩的游戏,不过后来因为太无聊了,也太废力气了,就再也没有流行开来。但是想不到这么一个糟老头子,留下了这种讯息。”
蒋游竹急忙问道:“那么这是什么意思?”
孙晓芸说道:“过来说,这里不方便,最好带着纸笔。”
孙晓芸把蒋游竹领到办公室里,脱下了那件血淋淋的手术衣和手套,趁她洗手之际,蒋游竹抢先一步泡好茶水。孙晓芸倒也没有理会,喝了一口水,掏出纸笔,写下了那三个缺笔的“滿江紅”字样,推给蒋游竹看。
蒋游竹从口袋里掏出照片,对比三个字,点点头说道:“晓芸记性真不错,就是这三个字。”
孙晓芸拿着钢笔指点着三个字解释说:“这种文字游戏的解密方法,是数清每个字的笔画,然后对应另外一个相同笔画的字,这些推断出来的字恰好又能组成一个词语。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蒋游竹一愣。
孙晓芸懒散地伸伸胳膊说道:“是的,就这么简单,因为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而且汉字可组成的词汇太多,非常耗费精力,这种蹩脚的游戏也逐渐没有人玩了。我就觉得奇怪,现场关于凶手的身份已经非常明显了,为什么还有留这种暗示,没有必要啊!”
蒋游竹苦笑着摇摇头回答:“不,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凶手的身份非常明显,但是我们现场,还发现了第三个人的脚印,似乎他在找寻着什么。这场凶杀案,可能隐藏着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突然,孙晓芸竖起了耳朵,紧张地抓住蒋游竹的手臂,四下里张望,低声叫道:“你,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响声?”
“嗯,没有。”
孙晓芸脸色刹那间变得很难看,说道:“我,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在爬动的响声,会不会是诈尸了呢?”
蒋游竹哭笑不得,说道:“胡说八道,世界上哪会有什么诈尸的。你不是法医吗?不是最喜欢在三更半夜里解剖尸体,怎么连这个都怕?”
孙晓芸蹙着眉头狠狠捏了蒋游竹一把,喝道:“去,陪我看看!”
蒋游竹摇摇头,陪着孙晓芸过去。胆小的女人,畏畏缩缩地躲在他背后。检尸房的灯光非常明亮,空间又不是很大,一眼玩过去,一目了然,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大概是你吃了那个什么奇怪的面包,把耗子引来。”蒋游竹猜测道。
“胡说,这里阴气这么重,别说耗子,就连蟑螂也从没有见过一只!”孙晓芸恨恨地说,这么好的一次机会给蒋游竹显显男子汉的威风,他这么一点也不会把握呢?不过刚才自己是听到了响声,一个沉重的物体移向了窗户。于是她自然而然地也把目光投了过去,她看到,窗户的两扇玻璃窗被打开了,冷风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