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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一提到那个女人便变得如此的动气,东方珏忍不住低低一笑,出门的时候,不忘留下一句让那人还久久无法平静的邪恶话语:“朕只有不想做的,还没有不敢做的!”。
“东方珏!”凤天逸在房内沉喝的声音被合上的房门阻隔,站在星辉渐稀的夜空下,东方珏一双狭长的凤眸也微微眯起,抬头看着东方渐出的启明星,好看的唇角缓缓地勾起一丝邪异的轻笑:“金不离……果然只有她,才会让那人变得失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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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好不容易才迷糊睡去的金不离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噤,身体有些发冷地拉了拉身上不知何时滑落的被单,一声遥远而低微的鸡鸣,也隐隐约约地传入耳中。
轻轻地翻了个身,她睁开有些泛青的眼睛看到,窗帘处隐隐地泛出一丝白光,那不时便要升起的红日,也该透过窗帘照进这间厢房中来了。
轻轻一叹,她不自觉地坐起了身,看着空旷宽大的床帏,唇角不经意地扯起一抹轻嘲笑意。
一夜不得安眠,竟然还在想着他,心中或多或少地期盼着他会很快回来,果然,是自己太笨了。
正文 了无痕迹
唐铭轻身进来的时候,看见公子正衣襟整齐地坐在书案之前写画着什么,不禁微微惊异,怔道:“公子……何时都已起来了?”。
“嗯,刚起不久!”金不离头也不抬,手上的紫羊豪笔如龙游御境一般在上好的宣纸之上点书勾画,待唐铭近前时,便见她已经笔锋一落,写好了满满纸张上的最后一个墨字。
“公子的手伤还未完好,怎么能一气握笔这么长时间写字呢?”一见书案旁还叠放着几张墨迹已干的纸张,唐铭忍不住面色一变,忙上前将笔墨搁置好,一脸担心地抓起公子的手便察看是否有所受伤。
当看到她的指上并未有血溢出时,他这才松了口气,却还是不放心地替她小心地折纱布,边道:“宋大人那边的官文还未发放,纵是批发是十拿九稳之事,可公子也不需这样着急,好歹等手再好些了再动手,或是让我们几个代笔也是一样。公子何须一早便自己……”。
当手指被唐铭固定住欲图拆解纱布之时,金不离的手下意识地便想要往回缩。
唐铭目光微异,抬眸看来时,刚好对上公子正有些闪躲而黯然的眼,正欲放手,便听公子在旁幽幽地叹了口气,平缓道:“已经不疼了,应是好了。拆了吧……”。
移开眼,她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变得平静而无畏。
到底,早便说了不再牵挂的,不是么?
唐铭目光一怜,看着公子那张瞬间淡漠一片的脸孔,只觉这样的公子,脆弱得仿佛一块易碎的薄冰,只须轻轻一击,便会溃散一片。
尽管她的坚强看起来那样的无畏无伤,尽管她的平静仿佛波澜不兴,可是在这样细小到几乎不察的时刻,他却看到了她让人心疼的那缕目光。
心酸,留恋,痴迷,失望……
而这样的神情只是转瞬即逝,却是在她的视线落在指上那层寻常纱布之上的时刻,一触即生。
他纵使不说,却明白,公子的心中,依旧在想着那个不告而别的男子。
这是那人昨日替公子包扎的纱带,昨夜公子便借口说下午才换不需麻烦留了一夜,而此刻,到底要让自己来揭去公子的这层留恋了。
“公子醒了!”齐元轻手轻脚地端了洗脸水进来,见到衣着端整的金不离,有些尴尬地摸摸头,笑道:“我还说公子这两天睡得沉,定是还睡着呢。”。
“一会儿宋大人会派人送公文过来,今天我们需要加紧将工地先行圈划出来,至于建房的方案我已经拟好,稍时唐铭让昨日请来的那几个匠师将与我一起现场察看一下地形,再让钱庄的帐房先生与他们交接一下银两所需,一切费用都让钱庄统一支出,争取将所有的建材用料方面今日全部落实到位。”金不离点点头,注意力也由手上转到了工作之上,让一旁的唐铭收回了之前的犹豫,开始麻利地拆解纱布。
然而当看到公子那莹白的指尖之时,他的俊眸也立时一变,惊奇地发现,凤公子昨日替公子上的那药果然神奇,竟只短短一夜时间,公子的手指竟然皮肤全都愈合一片。
虽皮肤看起来粉嫩一片,但是青葱的玉指之上,竟是再也看不到一丝伤口。
齐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听完却疑惑地问了唐铭之前才说的问题,小声道:“哦……今天就准备好材料的话,那不是明日便可以动工了?这,是不是太急促了点?”。
“不急,对一直不曾出现的白展风而言,我们到现在还没有做出让他肯现身的事情,已经很慢了!”金不离平静地摇摇头,在听到唐铭似微的吸气后,也目光一转,便见自己露在空气中感觉微凉的指尖已经完好如初。
除了指上的皮肤过于粉嫩得偏于莹白之外,一双手指便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干净完好得了无痕迹。
“哦!”齐元还是有些不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见公子的神情忽然变得酸怅,目光也看向那只正被唐铭抓在手中的手指上,不由眼光一亮,惊喜道:“呀,公子的手伤已经好了呀,真是太好了!”。
心突然一酸,听着齐元的声音,金不离却半点都感觉不到那份伤口愈合的开心,相反在那不见半丝伤痕的指尖之上,她的神情也越发黯淡。
就仿佛是一艘沉没不见的船只,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上被浪涛吞噬,原以为一个浪头打来,打翻的船身会无依无靠,在宽广的海面上任意漂伶,孤帆远影,空余一片寂凉荒景。
可,那始终还有一个影子,一个偶尔飘荡会被人看到的漂浮只影。
不会像沉没不见的船只一样,连一丝一豪的踪影都消失不见……似乎这漂渺的海面从来不曾有那只船的到来,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一如既往的浪卷涛舒。
“是啊,好了。很好……”喃声低语,金不离独自收了手,目光盯着那净白的指尖半晌,忽然唇角一扬,清澈的眸中泛出一片浅淡水光:“这样也好,了无痕迹……便可以再不相欠,再不相见!”。
“公子!”。
“唐铭,去吩咐下人将早膳送上来,用过膳,我们便该出发了。”。
唐铭心一紧,刚一出声,便见身旁的女子已经淡淡起身,一袭纤白的长衫明明没有女裳的飘逸,却平地生出一抹明恍。
一旁的齐元却是不曾听懂公子的话,只看到公子的脸上露着一种让他有些心慌的悲凉,说着,让他心底堵得发慌的绝然呢喃。
再不相欠,再不相见……
公子,他说的是那个凤公子吗?
正文 摇钱树
看着伞下那抹修长林立的人影在徐徐江风中翩跹飞舞的衣角,泊舟江面的一艘船舱之内,锦衣男子透过随风轻晃的珠帘,好看的唇角勾起一抹邪魅弧度,深沉一片的凤眸也凝着一片幽深光芒。
随着他指尖轻轻叩动桌面的轻响,身后的两名冷面侍卫也同时将目光从正立在主子身前恭身回禀的蒙面人身上移开,再一次地看向了那个明明是女子,却丰神俊朗、气宇不凡的翩翩佳‘公子’。
从暗卫的探听得知,那女人此次前来临江果然不出主子所料,乃是为着白家的生意而不辞辛苦地亲自前来。
然而出乎主子意外的是,她来到临京竟是不奔正题,对白展风的事情到是懒懒散散全不上心,可她对这种世人闻所未闻的新事物,到是上心得紧。
短短时间,不仅她顺利地取得了临江县令的批放公文,且能工巧匠俱已齐备,此刻她正带人在江畔之外破土动工,那井井有条的分工指挥,让人半点也看不出,那样大气浑然的气势,竟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所散发而出的。
东方珏听完隐卫的汇报,凝视着远处丽影的俊眸一收,伸手端起手边的茶盏,俯唇轻抿一口,忽道:“夜鹰,派人去将那白展风找出,朕决定及早捉起这条迟迟咬线不吞的大鱼了。”
“是!”身后的男子闻声微微讶异,却还是很快地垂首应是,而后黑影一闪,夜鹰便很快地闪身出了舱外,让东方珏身后的女子秀眉微蹙,盯着身前的那个银衣男子,冷漠的美眸中不觉生出一丝不解情愫,忍不住出声道:“主子的提早收线,是为了那个女子吗?”。
“嗯?”东方珏没有回答,只是微挑俊眉,转颜看向了身后的女子:“夜澜想说什么?”。
见着主子那双似乎看透一切的俊眸直射而来,夜澜只觉心房一缩,明知自己不该干涉主子的行事,却还是坚持说道:“属下以为,如今主子已经顺利制住了魔门尊主、带回了云儿姑娘,且白家的生意也十拿九稳可以得到一批完好的船只与赔款,而金家的生意虽‘换’了一个东家,然其所有的命脉依旧掌握在主子手上!而今主子已经出宫多时,虽朝中之事一切都有司马大人代为打理,然主子到底是一国君主,长此在外,总有不便!如今主子在西临的各个暗桩俱已布好,属下以为,主子是否该考虑一下回宫之事了?”。
作为世代守护皇帝的隐卫传人,夜鹰与夜澜在东方珏的身边地位远非一般侍卫可以比拟,这不仅与他们的武功卓然有关系,更因几人乃是在东方珏身为皇子时,便一直挑选在身边陪伴长大。
所以对彼此的性格,大家也心知肚明。
如今见东方珏为那个女扮男妆的女子明显停留了太多的关注,即使清楚主子一切都是以大局为重,可是身为一个心思敏感的女子,夜澜还是比夜鹰多了一份察觉。
主子对那个女子,似乎兴趣极浓。
依主子的性格,一个轻易地破坏了他计划的人,主子是从来不会手软,更不会放任她安安稳稳地活在这个世上。
可是那个女人不仅调查到了主子的暗桩,还将主子最为隐秘的一颗暗棋——幽冥教给揭露了出来。
此举对主子而言无疑是破坏了主子的完整计划,可是主子却什么也没有做,竟还似乎对那个女人极为欣赏。
这样的主子在一如既往的睿智中却带着一丝异常,也让她隐隐察觉到一份不安。
如今主子已经离宫多时,在西临之地多一刻停留便多一份危险,就算主子的打算是要一举将万金剥茧抽丝,可如今时机已然成熟主子却待而不发。此等反常,实在让她很是担心。
听完夜澜的话,东方珏不由唇角一勾,低笑道:“哦,依你之见,朕该及早回宫喽?”。
“是!”眸子一垂,对主子这种不答反应的话气,夜澜没由来的一阵心慌。
“哼!”果听主子随即一声冷哼,不须抬眸,夜澜也能感觉到一道森冷的目光直射面门,那种冰般的寒意,也立时传遍她的手心脚底:“枉你还跟在朕身边多年,竟连朕的用意都看不出来!你可知称霸天下需要的不仅仅是气势雄浑的勇猛大军,更需要养兵用兵的巨大军需物资。朕的东瑞如今虽民强国富,然侵吞他国必要在时间、军力、物力之上大量消耗,如果没有源源不断、足够多的金钱补给,那战征只能唯持得了一时,根本无法持久。朕如今有足够的把握拿下北沧,可南月与西临若无后备之军,朕的天下之征必将受阻。而打仗讲究的一鼓作气,朕隐忍多年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一举吞并天下,若一方受滞,必将全盘皆滞。如此,朕这多年的布署,又有何意义?”。
“这……”夜澜一阵迟疑,便听东方珏继续又道:“更何况,天下女子何其之多,能够将生意短短时间便做到连朕都不及的红火半边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