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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歌声止歇,琵琶却依然叮叮咚咚的奏着,似是在述说无尽的韵味。
晚烟的表情如梦似幻,淡淡的笑容,重新挂在了脸上,然而,这笑容里已经没了一丝的喜气了。
路沉枫此时恍惚觉出了什么的不同,然而却又说不出来,今天的晚烟太怪了,纵然是一如既往的艳绝全场,可为何感觉却如此的不同。
最后一个音在琵琶上划过,化在了所有人的心中,晚烟抱着琵琶轻轻起身,不知何时起,手里竟多了一把匕首。
路沉枫暗叫不好,可此时,人群阻挡,根本就救不及,心头一凉,想不到此女竟如此性烈,为了保住一个几乎是素昧平生的人,为了不连累更多的人,竟然以死了结。
台下的众人并不及路沉枫的眼神犀利,虽盯着晚烟,却并未看见那袖里的动作,只仍回荡在刚才的曲子里,不愿出来。
人群里的北辰萧,或者说是小竹,捏紧了手里的折扇,堂主已经告诉了自己,晚烟怕是要求死,她会尽力阻止,成败只在这曲终的一刻。堂主没说怎样救,小竹只能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盯着晚烟手中的那只匕首。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就在晚烟将要将匕首刺入心脏的时候,突然,一声嘹亮的歌声响彻台前台后。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歌声愈发嘹亮,伴着这歌声,一袭黑衣,出现在了台上。
黑纱隐隐,透漏出又一个绝世的容颜,只是此番,却与晚烟不同,晚烟柔弱,纯白如仙,而此女冷清,淡漠如尘。
然而,仅仅这两句歌声,虽则未见到容颜,路沉枫却已经可以确定,这正是自己那天在水疑的庄上见到的那个女子,这声音,虽不算完美,却特别的让人一听见便再也不会忘记。
晚烟微愣,却旋即恍然,是他,虽然走上来的竟是个婀娜多姿的女子,然而,晚烟不会弄错的,这声音,必定是他——乐师水疑,那个她打算以死相谢的人。
人群倒是没有什么异动,只道又是晚烟今年的特别设计,啧啧称赞之间,仍旧继续欣赏。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北辰轻继续唱着,同时,水袖飞舞,轻纱漫扬,水蛇般的腰肢,在那黑纱的映衬下,舞的神秘而大气。
飞舞间,已经欺近了晚烟的身边,定定的看着仍有些愣神的晚烟,忽略那手里明晃晃的匕首,灿烂的一笑,趁着歌曲的间隙,以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悄然说道,“怎么?不愿与我合奏共舞一曲?”
“……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同样的歌词,同样好听的嗓音,然而,唱出来的风格却是那样的不同,如果说晚烟的歌喉是凄美的,那么此刻的神秘女子,却能把同样的歌曲唱出一种大气。
千里共婵娟,无论你在什么地方,做着什么样的事情,只要我们共在一片月色下,便定能千里共婵娟,又何必有如此解不开的结呢?
北辰轻借着这歌意,将着自己的心意传给了晚烟,聪明如晚烟,岂可堪不破?
清歌,清舞,什么伴奏都没有,却听得台下之人如痴如狂,却原来女子,也可以如此壮阔大气。
路沉枫努力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悸动,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实在是太不同了,如果说上一次是惊艳,那么这次,自己绝对是被震撼了,原以为,那首曲子到了晚烟的手里,已然演绎到了极致,可是此刻,想不到,不过片刻之间,竟然单凭清音而唱,竟完满的扭转了一切,婉约的一阕小曲,竟能唱出如此的大气胸怀。
晚烟的脸上,那之前的茫然无措,慢慢的淡去,眼神也不再涣散,终于渐渐的聚拢在了眼前的黑衣舞者身上,虽然那黑色的面纱遮住了她的容颜,可是晚烟感觉得到,那黑纱背后轻松的笑意和无尽的温暖。
皓腕一挑,叮叮咚咚的琵琶,再度响起,清脆的声音,为那嘹亮的歌喉,像是注入了一剂清泉。
一边谈着琵琶,一边走入了场中,晚烟缓缓转身,白纱飞扬,舞步摇曳,一黑一白之间,婉约与狂放之间,演绎着这首《明月几时有》。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一黑一白,一刚一柔,一快一慢,就这样搭配着,刻在了每个人的心中。
曲终之时,全场冷寂,恍然而觉,却发现台上早已空空如也。
第二十四章 以我换她
路沉枫看着眼前之人,有些错愕。昨日,当那黑衣女子出现的时候,路沉枫终于明白了为何一向忠诚的晚烟竟然隐瞒了自己,本有些恼怒,可那表演实在震撼了自己,晚烟不过是青溪阁的一个头牌姑娘而已,既然如此,放她离开便是了,因此,花魁大赛结束之后,晚烟消失了,路沉枫却并未着人找她。
然而眼前,晚烟却自己跑了回来,跪在了面前,与她同时回来的,还有那黑衣女子。
路沉枫的眼睛里深得看不见底,晚烟瞧了一眼,慢慢的低下了头。这双眸子着实有些吓人,北辰轻稳了稳心神,平静无波的迎了上去,沉默在三个人之间蔓延开来。
北辰轻昨日趁众人迷醉之时,迅速带着晚烟混入人群溜走了,然而,晚烟说,自己的命不该是自己的,此番罪上加罪,定要回来请罪。北辰轻见晚烟意志坚决,心中微叹,却也难以相劝,只是定要跟着来,无论如何,也要看着晚烟没事才好。初见时,晚烟的才情,让她有了惺惺相惜之感,而昨日,晚烟的刚烈和决然却给了北辰轻无论如何也要保护晚烟的念头。
只是,没料到,晚烟的主子竟然是路沉枫,原来,这青溪阁竟是路沉枫的地方。
北辰轻心念电转间,突然有了一个念头。
这些天,除了做水疑,沁黑堂里,万事都动不得,她自然知道这是路沉枫渗透进来的人干的,却并没有好的办法解决。现在的沁黑堂根本就掀不起什么大浪了,路沉枫却依然狠追猛打,这情形似乎不是为了什么势力,倒像是真的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与其挂着个半死不活的沁黑堂,倒不如跟路沉枫正面的打打交道,悄悄的查探一下,当年,到底是什么样的恩怨情仇。
只是,如果打交道,自己究竟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呢?北辰轻?北辰萧?还是刚刚报上来的这个晚云的名字?
“晚烟向主子请罪……”这是晚烟第三遍说了,然而,路沉枫却依然毫无反应,只是认真的看着北辰轻,这个女子,见了两回,都只闻其声,未看清其形,第一次被水雾挡着,第二次被黑纱挡着,直到今天,才终于见到了本来的面目。
原以为自己的王府和青溪阁早已是佳丽如云,然而今天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美人。凸凹有致的身躯被黑色的莲裙裹着,曼妙的曲线若隐若现,白皙的皮肤在一身黑色的衬托下,愈发显得清丽。五官单单拿出来都算不上精致,然而凑到一起,偏偏有着说不出的韵味,仿佛是一块磁铁,可以把每个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最让路沉枫无法移开的,却是那双凤眼,仿佛里面有一潭深水一般,表面平静无波,深下去却也看不到底。这一刻,路沉枫突然产生了一丝兴味,若能让这平静淡然偏又深不见底的水掀起滔天巨浪,该是什么样子的。
寂静仍在蔓延,北辰轻看着晚烟跪了许久,有些心疼,终究决定打破这沉默了。
“枫王爷,久仰大名,没料到晚烟的主子竟然是你,幸会……”
清丽爽快的声音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未曾故作媚态,却瞬间让陆沉枫感到说不出的舒服,嘴角情不自禁的溢出了一丝笑意。
“晚烟,起来吧……”一边吩咐,一边那眼神却不曾离开了北辰轻的眼。
晚烟柔柔弱弱的起身,一抬眼,不禁一愣,主子眼里的温柔却是怎么回事?顺着那视线看去,竟是盯紧了北辰轻在看,晚烟心头一颤,这意味着什么?
“晚云姑娘,在下便直话直说,晚烟自是回来请罪,晚云姑娘却是为何?难道,晚云姑娘有意加入我青溪阁?”
这话说得有几分无礼,北辰轻却明白,这是陆沉枫故意之举,无非为了试探自己。
淡淡的笑容漾开来,却并没有直接回答什么,只是回眼看了晚烟一眼,晚烟担忧的眸子落在自己眼中,竟升腾起一股子说不出的温暖。
“望枫王爷放晚烟一条生路……”
生路?陆沉枫眉头几不可闻的皱了下,这姑娘倒还真是了解自己,若是今天,晚烟独自回来请罪,那,无论多舍不得,自己也定然会以死罪论处,否则,如何服众。当然了,如果是晚烟自己的本事能逃离,那另当别论。
自己有心放过晚烟,可晚烟却并未领会,竟还跑了回来,这位姑娘,明明都知晓,不但没有劝服晚烟,还竟然陪着她同来……
陆沉枫发现自己心底里的好奇已经越来越浓了。
轻轻的挑了挑眉,陆沉枫淡淡的开口,“放过晚烟?既然姑娘开口求,我可以应下,只要晚烟继续安心的在青溪阁做事便罢了。呵呵,她可是这临水的花魁,要了她性命岂不是断了我财路。”
晚烟心头一惊,旋即坦然,罢了,不过是过回曾经的生活而已,此番断不可再害了这新结识的好姐妹了,只是,看主子今天的反应……晚烟立刻又跪了下来,“晚烟谢主子不杀之恩,定当为青溪阁竭尽全力。”
听着晚烟的声音,虽急速而果断,可听的出,这里面有着一丝不甘心,昨天晚上,两个女孩谈到深夜,北辰轻给晚烟讲了些现代女子的故事,她知道,她已经挑起了晚烟那颗不甘卑微的心,如今,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原点,这怎么可以!
看着一脸轻笑的陆沉枫,北辰轻一咬牙,“枫王爷,我愿卖身青溪阁,可否换晚烟一条生路?”
第二十五章 重回王府
晚烟的心里急的不行,这怎么可以,自己倒是跳出了火坑,却让好姐妹去受罪,正待要出声阻止,却不妨,北辰轻竟用手偷偷的捏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说什么,而递过来的眼神,也充满着安抚之意,仿佛当真可以让人放心。
晚烟的急迫和北辰轻的小动作自然都收入了陆沉枫的眼中,他的脸色看似不动声色,心里却也有几分讶异,没料到竟然当真有女子为另一个女子做到这样的事情,这却与那日兰夫人所说甚是不同。
如果,这位晚云姑娘能去青溪阁……
不,陆沉枫的心中却在叫嚣,如此的美貌和舞姿,岂可让其他人看了去。不知为何,虽明知这女子也许已经是北辰萧的女人了,可是陆沉枫仍然无法由着她为青溪阁招揽生意。
北辰轻依然用那平静如水的眸子盯着陆沉枫,自己的这个建议有几分险,但,从陆沉枫对自己的兴趣来看,似乎也并非全无胜算,如果能够进入王府,无论是怎样的身份,总能够正面的了解这位枫王爷,釜底抽薪的解决沁黑堂的外患。
至不济,她相信以自己的本事,还不至于陷身青楼。
思忖片刻,陆沉枫冷冷的开口,“晚云姑娘倒是提出了个好建议,只是如今,在下却对晚云姑娘生出几丝兴味,在下更愿意把晚云姑娘收回府中,如果姑娘愿意,便是个夫人的封号。”
北辰轻心头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淡淡的笑了,“承蒙王爷看的上,那是晚云的福分,这么说,王爷是答应了放晚烟自由?”
看着北辰轻的笑容,陆沉枫却似乎感受到了一丝不妥,却辨不清是什么,只好轻轻的点了点头。
“多谢王爷成全,容王爷给晚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