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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泽西的手轻轻地划过照片上的人,他的手指停顿在那个顽皮的女孩子的脸上。如同是陷入了回忆,他的手指颤抖,埋在唐放歌肩膀上的呼吸隐隐的变得更加灼热了。
“这年轻的女人是我母亲,估计你并没有见过,她现在已经过着半隐的生活了。这个是我的妹妹……”说到妹妹两个字,牧泽西的嗓音隐隐的有些颤抖,甚至有点悔恨。唐放歌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极少见到牧泽西会流露出大喜或者是大悲的神情,此刻她才发现他也会悲伤,也会害怕,甚至是后悔。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唐放歌问了一句,她是一个极好的听众,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会随着他的情绪波动。问出这句话后,她就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上有点沉重。
“估计你也听说过我是牧家的私生子,是个见不得光的儿子。”牧泽西自嘲,话语中有点痛恨接着道:“我母亲是牧家的女佣人,就在她即将离开牧家跟青梅竹马的男人结婚时被牧昌富强jian了。母亲她性格一直都温文如水,而且还有几分怯懦。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自然是怕的要命,也不敢跟未婚夫说。只是过了一个月后,当她嫁给自己的情人时才知道自己怀孕了。母亲当时怕的要死,本来想要打掉孩子,只是她又舍不得。拖着怀孕的身体嫁给了丈夫,她将事情跟丈夫全盘托出,那个男人并没有责怪母亲,反倒是希望母亲能够大胆地出来指证罪人。只是孩子出生,他们见孩子可怜,还是打消了念头。十岁之前,我家境并不是特别好,但是至少我们生活的特别快乐。”牧泽西幽幽地说着母亲的事情,语气中夹着明显的怨恨,甚至是深深的愤怒。
唐放歌听着,此刻才明白为何他们总是说他血统不正,身份下贱,这些都是来自于他母亲那边吧!听说牧泽西是十岁来到牧家,必然会因为这些事情受了不少苦。她静静地听着,很想知道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照片上那个眉飞色舞的男孩子,笑的格外阳光灿烂,而不是如今的阴郁。
“如果那日我不带着妹妹出门,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我。”
“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唐放歌幽幽的问道,心竟然会有点为他担忧。
“起初我们都不知道我们是牧家的种,到了后来,有一日薇薇听到这个消息,她一定要拉着我去找亲生父亲。我一向都知道自己并不是父母亲生的,对牧昌富只是痛恨。薇薇要去,我阻止不了,只能跟着她一起去找牧昌富。没有想到,就在去牧氏集团的路上,一辆车子冲撞而来,伤到了我们。命运真是会捉弄人,撞到我们的不是别人,正是牧昌富的车子。我跟薇薇被送到医院,自此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薇薇。牧昌富不知是如何听到消息,知道我是他的儿子,十岁后我就被牧昌富带到了牧家。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找薇薇,希望她依旧是活着的。”
唐放歌心里微微有点囧,以前她总听见他叫薇薇的名字,自己为了那个事情还吃了很多的醋。现在想来,原来竟然是牧泽西的双生妹妹。
“你恨牧家的人吧!”
“我恨牧家所有的人,包括我自己。如果当初不是我带她去,又怎么会发生后面的事情。”牧泽西想到当初妹妹的事情,心里还是愧疚。当初若不是他执意要带妹妹走,怎么也不会发生车祸,更加的不会遇见牧昌富那个丧尽天良的男人。
唐放歌幽幽然地叹了一口气,若是她不知道他的一切,她还可以视若无睹。只是她知道了他心底的秘密,又如何能够视若无睹。一直以来,她以为他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甚至是没有血泪的人。现在她才明白,以前他不愿意让她了解,所以她看不到他心底的伤口。现在他想要放开自己,她才看到了现在的他。
没有说话,唐放歌只是抱着牧泽西的腰。有些事情,似乎是他不想说的,她隐隐的知道还有很多事情是她不知的,既然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总有一天,即使是她不想知道的事情,她也一定会强势地告诉她。
怀中的女人幽香阵阵,牧泽西能够感觉到她双臂的力量。即使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这个举动就能够令他明白她是在安慰他。
“放歌,等我找到薇薇,我的下半生就只为你活着。”牧泽西也紧紧地抱住唐放歌,这是他人生的下一个目标,只为了看到她的笑容而活着。
唐放歌闷闷的没有说话,若是她说话答应了岂不是答应了他的要求,一生都被他所束缚。现在,她选择沉默,选择什么都不说。
“你倒是精明,连话都不肯给我一个。即使是这样,我也会等你愿意给我承诺的时候。”牧泽西话语中颇多无奈,甚至有点浅淡的笑。这个女人,貌似是越来越精明了。
书房内,两人彼此拥抱,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是感受彼此心跳的声音。
………………
如同牧泽西所预测的,牧昌富还是等的不耐烦了,他甚至是要狂躁不安了。长子牧安晨,看似聪明能干,但是他根本就没有开疆拓土的魄力。几个大型的国际招标案,牧氏集团本来是唾手可得的事情,到了他手里无一不例外的全砸了。不是抄袭嫌疑,就是贿赂嫌疑,最近一段日子各种诚信丧失,令牧昌富本来还想安享晚年也还是放弃了。他是迫不得已才来找牧泽西,如果这样下去,估计不等到他死,他一手创造的牧氏集团就会成为别人吞噬的对象。
到了郊区的别墅,牧昌富一脸愤怒地走进别墅。两边的保镖看见牧昌富来,似乎是早依旧已经预料到了,他们并没有阻拦,任由其走进别墅内。
牧泽西正在二楼逗唐放歌玩,管家叫他过去,他在唐放歌的额上印下一吻,缓缓地下了楼。唐放歌知道自己本来不应该过去偷听什么的,但是她还是神使鬼差地跟了过去。
“不知爸过来,还真是有失远迎了。”牧泽西双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一脸春得意,笑的很是灿烂。
牧昌富见牧泽西跟没事人一样,他心里陡然又是愤恨又是嫉妒。牧氏集团现在只有牧泽西能够镇得住,牧安晨是完全不行。
“看来你最近过的不错。”牧昌富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一脸虚伪的笑容。
“不是不错,是极好。每日都有各种乐趣,比方说长长玩玩阻杀游戏,格斗什么的,倒是给我这无趣的生活添了不少乐趣。”牧泽西眯着眼,眼中满是冷意。12700962
他话中的意思牧昌富立刻就明白了,他一定是指牧安晨搞的阻杀他的事情。这个事情他曾经跟大儿子讨论过,不过效果显然是不明显。大儿子一直都是阳奉阴违的人,他视牧泽西为最大的仇敌,必然会处处下黑手。ri6e。
“既然你生活的不错,玩也玩够了,也应该回去了。”牧昌富请咳了两声,温着声音劝说。
“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回去做什么。现在逍遥自在一身轻松,我觉得极好。”牧泽西讪笑,眼中冷意深浓。
牧昌富咬牙,这个小杂种果然是一个不好控制的人。他都已经自降身份来请他回去了,他竟然还要摆架子。不过是一滩脓水,他可不认为牧泽西真的爱着那个孩子。
“一身轻松,难道你就不想知道那个孩子的下落吗?”牧昌富话语刚落,牧泽西阴冷的眼睛就如同十二月的寒冰沉重的吓人,他的眼睛直直地望着牧昌富,只是不说话。
牧昌富吓的一身虚汗,每次只要是提到了这个事情他就会觉得格外的害怕。首先那个孩子到底长什么样他早就忘记了,当年发生车祸,他自己并没有见到过那个孩子,再者就是他唯一见到的只是这个小子。牧泽西的确是他家里佣人生的野种,他说身边的是他同母异父的妹妹。只是具体的那个孩子长什么样,他根本就没有看见。只是那对母子一直都只想要孩子,他不过是虚张声势说孩子自己送出去治疗了,以后由他照看。如果他们想要孩子就必须送一个孩子进来,而年仅十岁的孩子竟然跟他订下契约。
想到当年仅仅只有十岁的牧泽西含着恨跟自己订下契约的时候,他知道他绝对不是一般的人。常人不要说是小孩子,就连大人也没有那样的眼神。就是那个眼神,令他决定要彻底的,好好利用这块宝。关于他身边的那个小丫头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只是想来,是要找一个假的替身来代替,否则再拖下去估计会不好办。
“哈哈……”牧泽西忽然笑了,他的声音震耳欲聋,令人觉得其中有一股狂狞,“这次见不到她的人,我是不会回去的。要不然,谁知道我二十年得到的是什么,到时候也许我死了都看不见人。我只想要我母亲见她一面,能够安心,若是到了我母亲都去了还见不到,那你觉得吊在我头上的肉还有吸引力吗?”牧泽西森冷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牧昌富,散发着野兽的危险。
牧昌富心里咯噔一声响动,看来该来的还是要来。好在之前他找人寻找过那个叫做安雅薇的资料,多少也曾磨磨蹭蹭地进行过一段日子。现在看来,要是想要牵制住牧泽西,真的只能够给他找个假人来了。
“你既然不信,我大可以带你去看看你妹妹。这些年来,可都是靠着我,要不然她可就难活下来了。”牧昌富勾唇一笑,一脸阴险。
牧泽西听到可以见自己的妹妹,心中顿时有了喜色,可是他不敢表现的过于明显。只有将母亲的名字推到前面,以母亲为重,才能够顺利见到薇薇。压抑住心中的狂喜,牧泽西冷哼道:“不要给我找一个假的,否则到时候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你一定知道的。”
“如果是假的,我能留你这些年吗?”牧昌富心里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就因为是假的,所以他必须要跟牧泽西斡旋。
“明日凤凰山庄,你过来自然能够见到她人。”牧昌富一脸自信,话中有几分真假莫辨。
牧泽西笑道:“见到人,我们相认了,我自然会回公司,如果见不到,我绝对不会进牧氏集团一步。”
唐放歌站在二楼的柱子后面,听着两人的对话,那就是父子之间的关系吗?总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令她觉得很可悲,他们更像是生意场上的生意人。
牧泽西送走牧昌富,心中郁结许久的事情有了一丝的安慰,总算是要见到薇薇了。他第一个想要告诉的人就是唐放歌,他上了二楼,却发现唐放歌就站在二楼。她也没有躲开他,就是那么直直地看着他。牧泽西不用问,就知道她什么都听到了。
“你都听到了?”他问,声音里有一些干涩。那样的场景,他真的不想叫她看见。平日里他们可以相敬如宾,但是这才是他们之间真正的关系。就算他如此的厌恶,他却是他的父亲。
唐放歌淡淡地问道:“他不知道你妹妹就是他的女儿吗?”
“怎么会叫他知道,牧昌富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我母亲当年怕被人发现,我跟妹妹虽然是同一日出生,她却比我小报了一岁,就是为了防止都被牧昌富抢走。事实证明我母亲是对的,当牧昌富知道我是牧家的孩子之后,他就提出要我认祖归宗。我妹妹薇薇就没有那么好的命,她兴高采烈去见他,却到如今都不知道她人在何处,唯一知道的就是牧昌富,而他却不知薇薇是他的亲生女儿。”牧泽西将当年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正是有了种种顾虑,所以才没有全盘托出。
“你们就不怕牧昌富骗你,当年的孩子难道不记得回家的路吗?”
“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