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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见他动怒,立时便是老实了下来,再也不敢乱说了,只可怜兮兮道;“明月要在这里陪着哥哥。”
跟在她身后的小鱼也是一脸泪痕,开口道;“王爷千尊玉贵,又怎可待在这种地方?”
黑衣男子眼眸一转,道;“许久不见,小鱼倒是愈发的漂亮了。”
这一句便是让小鱼脸蛋刷的一下变得通红,赧然道;“王爷又笑话我。”
黑衣男子亦是一笑,将眼眸复又落在明月身上,温声道;“听哥哥的话,回去吧。”
“我不走!哥哥在哪,我就在哪。”明月跺了跺脚,言语间很是坚决。
黑衣男子一声苦笑,面隐有无奈之色,仍是温言道;“你放心,若非我自己心甘情愿,这天下间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困得住我。”
那声音十分淡然,仿似说着寻常之事,可却又偏生透出一抹睥睨天下的气势,令人闻之一惊。
“哥哥?”明月也是一怔,双眸不解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黑衣男子微微一笑,又是言道;“听话,回去吧。”
明月踌躇片刻,终是不忍违逆,只得点了点头,方才领着小鱼从天牢走了出去。
黑衣男子凝视着她的背影,待主仆两的身影消失不见后,方才回过头来,他闭了闭眼眸,只觉胸口的石头终是放了下来。
他等在这里,不过是为了自明月口得知她的讯息罢了,此时知她一切安好,这区区天牢,他自然也是不会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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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犀殿。
温宁儿依然昏睡着,生产时由于失血过多,就连她原本红润的手指甲,此时也是苍白不已,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了。
命虽是保住了,可苏太医却言,她往后怕是已不能再生育了。
凌远峰听在耳里,却仍旧是面无表情,只守在温宁儿身边,深深的凝视着她,就好像生怕自己一眨眼,她便会消失不见了似得。
就连刚出生的孩子,他都是没有去看上一眼。
偏殿,乳娘抱着刚出生的婴儿,不住的柔声轻哄。
孩子早产,小小的一团身子,犹如小猫儿一般,几个乳娘都是轮流将孩子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小小的身子,生怕孩子有一个好歹。
“哎,要我说,这南陵王妃也真够可怜的。命都快没了,偏偏生个了女儿。”其一位乳娘压低了声音,轻轻说道。
她这一语刚毕,便立时有人接下了话头;“可不是,听后殿的人说,南陵王妃以后都是生不出孩子了,若这一胎是个小世子倒还好一些,偏生是个郡主,王爷往后自是少不了要纳侧妃了。”
“若等侧妃生下了儿子,怕她这南陵王妃连王妃的位子都是坐不稳了。真是可怜见的。”
“南陵王妃今年才十七岁,若是生不出儿子,这一辈子还不都是完了。”
乳娘们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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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孩子哭出了声来,她们方才停止了窃窃私语,孩子的哭声也是十分的细弱,一声声的就好像是喉咙被人卡住了似得,远没有寻常婴孩那般哭声响亮。
“这孩子也是个小可怜,生下了这么久,王爷都没来瞧过一眼。”乳娘掀开衣裳,将**送进了孩子嘴里,孩子顿时便是不哭了,一张小脸憋得通红,使劲儿的吮吸了起来。
“听说王爷当初只要保住孩子,都不管王妃的死活,这下倒好,看王妃生了个闺女,怕是心都凉了,上哪还能想起这孩子?”令一个乳娘啧啧出声,看样子满是唏嘘不已。
直到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走了进来,诸人皆是大惊失色,连忙拜了下去;“见过王爷。”
凌远峰这几日一直守着温宁儿,直到方才苏太医把完脉,告知他温宁儿的情形已是渐渐好转,让他不要担心。他方才舒了口气,便再也忍耐不住的向着偏殿奔了过来。
☆、166章 她现在也很漂亮(为tian_zhuang钻石而更)
几天几夜不眠不休,担忧焦急,早已令他疲惫不已。一双眼睛更是熬的不成样子,众人见他走进,都是默默跪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出。
“把孩子抱给我。”他居高临下的望着跪在那里的乳娘,一语言毕,便是俯下了身子,意欲从乳娘手将孩子抱起。
“王爷当心,小郡主身子孱弱,您————”那乳娘惊慌起来,怀里的孩子是那样的小,而凌远峰身材高大,更是衬着孩子简直还没有男人的巴掌大似得。
凌远峰没有出声,他伸出手,将孩子轻轻的抱在怀里,孩子小小的身子被裹在撒金红软缎小锦被里,只露出一张皱巴巴的小脸,甚至连眉眼都瞧不清究竟像谁。看起来就像一团粉红色的小肉,瘦瘦小小的样子令人心疼。
乳娘见凌远峰站在那里,一双眼睛深深的凝视着怀里的孩子,脸上的神情却让人瞧不出喜怒。不由得心里就是惶恐起来,只以为男人是嫌弃怀婴儿既是女儿不说,长得又是十分难看。
当下,她躬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开口道;“王爷容禀,小郡主乃是早产,定是比不上那些足月婴孩,再过些日子,等小郡主长大些,肯定是漂亮的不得了。”
她这一语言毕,其余诸人皆是连连附和,生怕凌远峰看着孩子这般寒酸的模样,会降罪于自己。
岂料,男人唇角却是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英挺的眉宇间有着极其罕见的温柔之情,他望着怀里小小的婴孩,道了句;“她现在也很漂亮。”
众人一怔,小郡主是早产,生下来皮包骨头,很是瘦弱,一张小脸上满是皱巴巴的模样,实在是看不出哪一点好看。但凌远峰既然如此说了,自是无人敢出声反驳。
方才那位开口的乳娘见凌远峰很是看重孩子,不由得又是谄媚道;“王爷所言极是,王妃天姿国色,小郡主往后定然也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呢。”
凌远峰心情极好,也不理会,只道了句;“待会下去领赏吧。”
众乳娘一听心头自是十分喜悦,少不得齐声行礼,恭声言谢。
凌远峰抱着孩子,看着孩子孱弱的样子心头自然是十分心疼,只向着乳娘将孩子平日里的事情一一打听清楚,诸如孩子吃得如何,睡得如何,可否经常哭闹,太医来瞧过是如何说的,等等,事无巨细,一一详问。
既然能进宫做了乳娘,自然便也不会是寻常人了,当男人将这一番话问完,诸人心头便都是明白,即使王妃诞下的不过是个女儿,王爷却仍是宝贝的很,疼宠非常。
待男人走后,诸人便都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莫不是精心侍候着孩子,无微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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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凌远峰倚在床前,见温宁儿的脸色比起前几日已是好看了一些,虽是依然十分苍白,但唇瓣上却终究是有了几分血色,不似前几日那般骇人了。
他舒了口气,大手探上了温宁儿的额际,但觉触手一片冰凉,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苏华曾说过,若是止血后又起了高烧,那便是麻烦了,是以这几日凌远峰日夜不眠,每隔一会儿便是会将大手探上温宁儿的额际,留意着她是否发烧。
在灵犀殿服侍的宫女却都是清闲了下来,凌远峰这几日衣不解带,亲自照料,她们每日里最多不过是将熬好的药汁送来,然后看着男人端起,喂着温宁儿喝下。
私下里,灵犀殿的宫女便是聚在一起,皆是感慨南陵王妃好大的福气,能嫁给这般体贴的郎君。每个人都不曾想到,外表粗狂威武的南陵王,竟还会有如此细心的一面。
此话自然也是传进了筝云的耳里,她怔忪片刻,却终究是淡淡一笑,只命人将宫上好的珍贵补品源源不断的给灵犀殿送去。
为了不将病气过给孩子,她便一直等到身子好转了一些,方才领着玉娘去了灵犀殿偏殿,将一个镶着宝石的长命锁亲自为孩子带在身上,那金锁上刻的是吉祥如意的图纹,反面则是八个大字,长命百岁,德容双茂。
玉娘站在一旁,看着她轻轻将孩子抱在怀里,眸底的光芒却是那般的柔和,就好像,她此时抱在怀里的,是自己的孩子。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玉娘心头就是一阵酸涩,只将眸光转开,不忍再看。
而筝云在看过孩子,回到凤仪殿后便是沉默了一整天,她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只有玉娘在晚间去送药的时候,才发现她怔怔的坐在梳妆台前,对着一块水红色的苏绣绣屏出神。
那绣屏十分精细,里面绣着百子图,是最传统的吉利花样,密密匝匝的彩线刺绣,一团团的放佛将人的眼睛都给闪花了,虽瞧起来已是有了些年头,却放佛还是可以透出一抹子的喜气来。
玉娘没有上前,只端着药碗站在那里,看着筝云的眼睛眨也不眨的落在那绣屏上,她转过头,眼眶却是湿了。
那是七年前,在与南陵王的婚期临近时,筝云亲自去了刺绣局向着绣娘讨教,一针一线所勾勒出的嫁妆。
记得当时自己还曾向着她打趣,“公主绣这百子图,难道是想为王爷生一百个儿子不成?”
那时候的她还那样年轻,和现在的南陵王妃正是一般大的年纪,听到这一句一张粉脸立时就是涨的通红,可那眼睛里的笑意与满足却还是无论如何都是掩饰不住的。
可现在。。。。。
“公主,该吃药了。”玉娘叹了口气,终是缓步上前,将药碗搁在了筝云手旁。
筝云回过神来,唇角便是浮起一丝自嘲的浅笑,她接过碗,在喝下去前却是道了一句话来;“将这绣屏拿去扔了吧。”
“公主—————”玉娘惊呼,没有人会比她清楚,为了绣这绣屏,筝云当年费了多大的功夫。
“再留着,又有何意?不过是睹物思人罢了,还是扔了吧。”筝云垂下眼帘,声音十分平静,她转过脸蛋,仰头将一碗药汁一饮而尽。
而泪水,便也是落在了药碗里,与药汁一道被她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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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犀殿。
夜色越来越浓,凌远峰坐在床前,合上眼睛闭眸养神。
温宁儿刚动了动身子,他便是倏然睁开了眼睛,向着床上望去。
“宁儿——…——”他的声音低哑,见温宁儿睁开了眼睛,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温宁儿艰难的睁着眼睛,只觉全身都是酸软无比,一点力气也没有,她望着眼前的男人,张了张嘴,却是发不出声音来。
“是不是想问孩子?”凌远峰俯下身子,大手抚上她的小脸,温声言道。
温宁儿点了点头,眼睛立时就是湿了,一大颗的泪珠顺着她的眼角滚了下来,而她那般眼巴巴瞧着男人的样子,却是那样的惹人怜惜。
凌远峰眸底一窒,心头顿时涌来一阵密密麻麻的锐痛,他伸出手指,为她勾去泪水,声音里则更是温和;“孩子很好,在偏殿由乳娘照顾着,等你将身子养好,我就将孩子抱过来。”
听到孩子没事,温宁儿的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虚弱而甜美的笑意,眼睛里的泪水却更是汹涌。
“都是做娘的人了,怎还这样爱哭?”凌远峰将她的脸蛋捧在手心里,轻柔的为她拭去腮边的泪珠,那一双乌黑的眼睛宛如月下深海,满是温柔。
温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