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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移莲步,走到了寝宫外,眼见着成群的宫殿连绵起伏,错落不平。即使她举目眺望,却也只得望着那远远的宫墙一角。
他离她,一直都是那般的遥远。
“公主,外间风大,您还是快些回宫吧。”玉娘从宫女手取过披风,轻柔的为筝云搭在肩上,柔婉出声道。
筝云摇了摇头,她就这样站在风口处,过了许久,方才低语了一句;“他终于还是回来了。”
短短的几个字,却是说不尽的缠绵悱恻,无限哀婉。
“有公主在,王爷又怎能舍得走?”玉娘唇角噙起一抹笑意,眸底却是满满的欣慰之色。
筝云听了这一句,眸光顿时黯淡了下来,玉娘心细如发,见筝云神色有异,当即便是躬下了身子;“公主恕罪,是奴婢口无遮拦。”
筝云淡淡一笑,言了句;“父皇早已将我许配给了萧将军,事到如今,我又有何颜面去想他?”
“请恕奴婢多嘴,世人皆知南陵王乃是一言九鼎,言出必行之人。当年,王爷曾为公主许下誓言,无论公主嫁与何人为妻,王爷对自己亲口许下的承诺,总还是没有不认的道理。”
☆、123章 只有我放不下罢了。。。。 (为了鱼仔的皇冠而更)
玉娘凝视着筝云的背影,她的声音柔和,听在人的耳里只让人感到十分的舒适,她缓缓地的开口,一字一句,皆是敲进了筝云的心底去。
筝云久久不曾动过自己的身子,就那样静静的矗立在那里,隔了许久,就在久到令玉娘以为她不会再出声的时候,却见她朱唇轻启,道出了一句话来。
“他是那般心高气傲的人,我其实比谁都明白,他早已是放下了,正是因为他放下了,所以他才会回来。只有我,我放不下罢了。。。。。。。”
女子说完,唇角处却是浮起一抹淡淡的苦笑。她的声音清婉之极,如泣如诉。
玉娘站在她身后,听得了这一句,却也只是在心底幽幽一叹,默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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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儿是被铃儿的哭声惊醒的。
她睁开眼睛,只觉得后颈处有些酸痛,此外,身上倒没有其他不适的地方。
转眸,便见铃儿正坐在自己身旁,一张粉嫩的脸蛋满是泪痕,奶声奶气的哭喊着爹娘。
温宁儿心头一酸,刚支起身子,小腹却又是一痛,只令她疼的吸了口凉气,一张俏脸立时变得惨白起来。
倒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害怕,这一路的颠簸,又是惊惧不已的,温宁儿真怕孩子会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样,她又如何与凌远峰交代?
想起他,温宁儿心里就是狠狠一抽,鼻尖却是酸涩的不成样子,周围空无一人,只有铃儿的哭声催心挖肝,令人闻之断肠。
温宁儿吸了口气,将眸底的水雾压下,只小心翼翼的抚着肚子,慢慢走到铃儿身旁,用自己的衣袖为她将泪水拭去,柔声哄劝起来。
一面哄着怀里的孩儿,温宁儿一面却是回想起昨夜里的事情,虽然还是理不出什么头绪,她却也能隐隐的想到,这事一定和凌远峰有关。
许是他的仇家,也许是他在京城的对头。那些人的目标,肯定便是自己了。想到这,温宁儿就觉得全身一凉,瞅着眼前的铃儿,心里愈发的难受。
只不知道,如今宋大人夫妇的情况究竟如何?
铃儿倚在她的怀里,渐渐止住了哭闹,温宁儿四下看去,只见自己此时正与铃儿待在一处废弃的草庙。地上铺着些许的干草,此外,竟然还有一些干粮与清水。
温宁儿想到昨日夜里的那个魁梧男子,心头就是一慌,她抱起了铃儿,一步步的向着庙外走去,不料还未走到门口,就见眼前一暗,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她抬眸,待看清那男子的面容时,一声惊呼便是抑制不住的从她的唇逸出;“是你?”
这个男人,正是之前在云尧镇将她掳走的土匪头子,虎啸天!
许是虎啸天满面虬髯的样子看起来极是凶恶,铃儿刚一瞧见他,立时又是小嘴一撇,呜哇一声哭了出来。
温宁儿手忙脚乱,她身子不便,只得将孩子放下。
虎啸天的眸光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眸光一片暗沉,之后,他又是看向了那哭泣不止的铃儿,皱眉对温宁儿道了句;“这丫头是宋义的女儿?”
温宁儿将铃儿护在自己身后,脱口而出道;“不,她是我亲戚家的孩子。”
虎啸天唇角浮起一抹浅笑,言道;“我又不会将她吃了,你怕什么?”
温宁儿紧紧揽着铃儿小小的身子,铃儿许是哭得累了,此时只是小声抽噎着,不似方才那般大声哭闹了。
“你为什么要把我们劫来?”温宁儿睁着如水般的美眸,看向了虎啸天。
虎啸天走到一旁坐下,拿起一壶清水便是咕噜咕噜的灌下去好几口,喝完,方才道了句;“你想不想见南陵王?”
听他提起这三个字,温宁儿心头一颤,她恍惚了好一会,才渐渐反应过来,南陵王,就是凌远峰啊。
而那三个字,却是如同一个梦魇,紧紧的将她的心密密麻麻的缠住。
她说不出话来,只使劲儿的点了点头。
虎啸天瞧着她那双漂亮的瞳仁里此时已是水光点点,不知为何,他只觉心口微微一窒。当下,他转开视线,沉默片刻后,方才道;“他现在就在京城,我送你去找他。”
温宁儿一听这话,简直是不敢相信。她的唇角不经意间浮起浅浅的两个梨涡,一双宛如秋水般的眸子里,即使泪水盈然,可也已经是弥漫起了丝丝笑意,犹如一个小孩儿似得满是纯稚。
“真的?你怎么会这么好?”温宁儿即使高兴不已,可心头却仍然有着疑惑。
虎啸天瞧着她欣喜的模样,他看了她好一会,却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沉声道了句;“这一路你和这丫头都给我老实点,否则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温宁儿闻言心头一跳,骤然想起一事来,便立时道;“昨晚宋大人府上的那些人,是和你一伙的?”
虎啸天摇了摇头,神色间极是淡然;“那些是昭王的人。”
“昭王?”温宁儿默念着这两个字,轻声道;“他是去抓我的吗?”
“还算你有点脑子。”虎啸天拿起一块馒头,说完便是一口咬了下去,只将一个馒头顿时咬了一大半。
温宁儿怔怔的看着他吃饭的样子,脑海里却是想起当初自己初初嫁给凌远峰为妻时,他也是这般吃饭的,一口就能吃下大半个馒头,喝下大半碗米粥。
那是多么好的日子啊,这段时日,温宁儿甚至不敢回想从前,每当想起,心里就是难受的厉害。
“怎么了?”虎啸天发觉到温宁儿的眸光,他浓眉微皱,一双锐目向着温宁儿望去。
温宁儿一震,立时收回了自己的思绪,想起自己方才肆无忌惮的在虎啸天身上打量,实在是十分丢脸的一件事。当下,那一张小脸便是涨了个通红。
“那,那个昭王,他为什么要派人抓我?”她垂下脸蛋,因着羞赧,脸颊上的红晕一路蔓延到了耳际。
“因为你腹的骨肉,是南陵王的。”虎啸天声音低沉,不高不低,没有一丝的温度。
温宁儿听了虎啸天的这句话,小手便是抚上了自己的肚子,心里惊疑不定。
“那他们找不到我,会怎样对待宋大人?”温宁儿看了铃儿一眼,心里只觉一阵凄苦。
“这一切,都等你进了京,见到了南陵王再说吧。”虎啸天淡淡开口,语毕,他一手指向那些干粮与清水,道了句:“先吃东西,吃过赶路。”说完,就是起身走出了草庙。
温宁儿望着他的背影,只得将铃儿紧紧揽住,放佛这世上只剩下了她们二人,孤苦无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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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城外,军营。
主帐内的烛火彻夜不息,自凌远峰回京后,便是一路赶到了军营,已是一连几日不眠不休,与众将商讨战局。
萧毅已带人前往塞北,意欲将大赫国的兵马堵在关外,岂料凌远峰回京后,立时便是下了命令,要萧毅立马班师回朝。
此举自然引起满朝一片哗然,诸人无不是心存疑惑,不明白南陵王此举究竟是何用意。
凌远峰也不解释,他离开了一年有余,此番回京一看,竟是发现军营军纪大乱,士气也是一落千丈,更不论谈其他诸如操练之事了。
是以,他回京的第一件事,是以三军统帅的身份命萧毅即可班师回朝。第二件事,便是亲自在军营里练兵,事无巨细,亦是亲自过问。
军事物甚多,只将他缠的分身乏术。
偶尔,当他埋首与如山般的公与书信,亦或是面对那营帐上挂的满满当当的军事地图时,他都会有一种错觉。
放佛他从未离开过这里,那短短一年,只不过是他做的一场长长的美梦。在梦里,他隐身云尧,娶妻,生子。过的如同神仙一般的日子。
而如今,那个梦却是醒了过来。
唯有夜深人静时,压抑在心底的思念却是会丝丝缕缕的萦绕而出,化成女子一声声温软甜糯的声音,在他的耳旁,唤他相公。
夜色已是深了,凌远峰搁下手的公,伸出粗粝的手指揉了揉眉头,英挺的容颜上却是落上几丝薄薄的疲倦之色。
“启禀王爷,赵将军求见!”帐外,传来一道男声。
凌远峰抬眸,道出两个字;“进来。”
随即,营帐的门帘被人掀开,走进来一位身材壮实,面目憨厚的汉子。
“末将参见王爷!”赵大有单膝跪地,向着凌远峰行了一礼。
“起来吧。”凌远峰站起身子,走到赵大有身旁虚扶了一把,那一双眸子亦是锐利如刀。
“是。”赵大有站起身子,拱手道;“不知王爷深夜唤末将前来,究竟是为了何事?”
凌远峰走到那一副巨大的军事地图前,赵大有见状,也是跟了上去。
男人的神色肃然,深邃的黑瞳久久的落在其一处,隔了好一会,方才对着身后的男子言道;“若你是赫连齐(大赫国国君),你会怎样领兵南下?”
☆、124章 南陵王(强推此章,凌远峰往事)
赵大有闻言,不假思索的便是回道;“自是领军越过漠北,一路南下,围攻京城。”
凌远峰不置可否,他伸出粗粝的手指,却是轻轻扣在其一处,黑亮的眸子深不见底,他开口,声音平稳而低沉;“如果我是赫连齐,我会领兵自西凉而下,从定陶与昭王的兵马汇合,而后一路北上,直抵京城。”
赵大有闻言,立时就是愣在了那里。凌远峰所说,与自己所说的却是完完全全截然相反的两条路线。
一个是南下,一个却是北上。
他复又向那巨大的军事地图上望去,这一次,却是越看越是心惊,到了最后,后背上只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一层冷汗。
“依王爷所说,大赫国是要越过西凉,舍近求远?”
凌远峰从军事地图上抽回自己的视线,道了句;“声东击西,向来都是赫连齐的拿手好戏。”
赵大有神色一凛,回想起以往,大周与大赫也不知是交战了多少次。而凌远峰在塞北戍边多年,与那赫连齐也不知是打了多少场仗,彼此间定是十分的了解。
“王爷,萧将军已是领兵奔赴塞北,若那赫连齐当真如此狡猾,从西凉而下,待他攻来之时,我军却还在千里之外,这可如何是好?”
赵大有浓眉紧缩,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