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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宗道:“展昭去了西夏,护送西夏公主李多兰回去,对不对?”
柳涵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亲耳听见仁宗说出来,还是十分震惊。这消息显然是齐冯告诉他的,那现在展昭身在何处?难道落入齐冯手中?还是已经遇害了?柳涵越想越心惊,问道:“他人呢?”
仁宗对齐冯说;“把展昭带上来。”
齐冯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柳涵回头见齐冯走了出去,连忙问道:“皇上真的相信内相大人?”
仁宗淡淡一笑:“你不必知道这些。”
柳涵没想到仁宗会这样回答,怔了怔,没有再多言。可是脑中却飞速的转着,如果皇上真的相信齐冯,她现在十有八九已经进了大牢了,所以皇上不完全相信齐冯,当然,也有七分怀疑她。这样想着,柳涵的一颗心稍稍平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齐冯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满面青渣,长发散乱的展昭,再后面是意气风发的章庸。
柳涵回头见这般狼狈的展昭,虽然心疼,却也大感放心。柳涵跪下去道;“请皇上降罪,这一切都是民女的主意。狄大人被奸人冤枉,锒铛入狱。其中虽有隐情,但李多兰西夏人的身份确是事实。柳涵不敢让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抓到李多兰,万般无奈,才让展昭跋山涉水,送李多兰回西夏。”
齐冯闻言,怒声喝道:“妖女!还敢危言耸听,混淆是非。如果你们心中无鬼,何必冒这么大的险送李多兰回去。一个区区的李多兰,也值得你们这么多人为她奔走送命?”
柳涵猛然抬起头对上齐冯的视线,冷笑道:“我不知道人命在内相大人眼里值多少钱。别说李多兰跟我们相处了几年,就是毫无瓜葛的陌生人,既然她已经改邪归正,就没必要再要了她的性命。”
齐冯哈哈笑了起来,道:“难道在你的眼里,咱们的皇上是个暴君么,无辜的人还要砍了她的头!”
柳涵哼笑道:“你不必纳这种话压我,皇上自然是千古明君,怕的是有些躲在黑暗处的人,会想尽了法子,要了我们所有人的命,包括我干爹。”
齐冯怒从心头起,直眉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涵淡然一笑,轻声道:“大人不必动怒,民女这话没有针对您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齐冯见柳涵化为笑脸,满腔的怒火无法发泄,气得脸色铁青,狠狠哼了一声。
仁宗冷眼看着两人争论,待他们不再争吵,才悠然问道:“那天在包爱卿府中,你为何说展昭去了绵州?”
柳涵道:“事到如今,民女不敢再欺瞒皇上。那天展昭在垂拱殿亲眼目睹狄大人被冤叛国,虽然明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却也爱莫能助。后来听说内相大人截获了李多兰所养的信鸽,展昭惊诧之下,匆匆奔出宫去,想带李多兰离开,以免造成更多误会。可刚出了狄大人府中,就碰到了一大群江湖好手的拦截,但是天地良心,那只信鸽真的不是我们射死的。”
仁宗道:“不是你们,那还能有谁?”
柳涵躬身道:“请皇上明鉴。信鸽若真是我们射死的,我们没理由不把尸体带走。当时除了展昭,谁都不知道有信鸽这么一回事,展昭匆忙之中,来不及告诉我们事情的经过,只是一再强调,伍。。。李多兰不能落入别人之手。所以我们只顾着奋力逃脱敌人的追杀。尔后,信鸽被射杀,罪魁祸首自然变成了我们。皇上仔细想想,这其实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大阴谋!”
齐冯听完,老脸一沉,怒极反笑:“你的意思是,你们是被陷害的咯?”
柳涵斜睨着齐冯,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问道:“请问内相大人,您是如何得知狄大人叛国通敌的?”
齐冯略微皱眉,道:“自然是从信鸽那里截获的书信得来的。”
柳涵笑了起来;“由此可见,内相大人定是派了细作潜藏在狄大人府外,甚至府内,不然怎么这信鸽一飞出就被大人截获了呢?那小女子就实在不明白了,大人派暗线监视朝中众臣,预意何在?”
齐冯被柳涵问得哑口无言,口结了好一会儿才道:“我这样做是因为之前就听人说过,狄青图谋不轨。凡是心术不正,怀有二心的人,老臣都有责任为皇上铲除。”
柳涵听着可笑,连声问道:“如此说来,内相大人真是用心良苦。不知大人说的这位那么有先见之明的人是哪一位,现在身在何方,方不方便请出来,大家问问清楚,看他是如何得知狄大人心术不正的?”
齐冯笑道;“那人如今早就去了,哪里还能请出来跟你对峙呢?”
柳涵也笑着说:“如此说来,大人就更显得不能服众了。所有的话都是您自己说的,告知您狄大人心术不正的人死了,可以认路的信鸽也死了,这不是死无对证了么?”
齐冯哼道;“如果信鸽没有死,现在早就真想大白了。”
柳涵笑道;“我也正想说呢,如果信鸽没死,单凭那封不知是真是假的书信,恐怕什么都说明不了。”
齐冯冷眼瞅着柳涵,道:“可展昭出逃,你犯下欺君之罪这是众人亲耳听见的事实,你还狡辩什么!”
柳涵冷声道;“首先,展昭不是出逃,他只是护送一个无辜的人回自己的家乡,所以我犯下欺君之罪也是情非得已。”
齐冯振声道:“早不回家晚不回家,偏偏等东窗事发了才急着回家,这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殿上的仁宗听得心烦,一拍面前的案子,怒声道:“够了!都给寡人闭嘴!”
齐冯和柳涵被这猛然的怒吼吓了一跳,皆闭上嘴巴,低下头去。
站在柳涵身后的展昭见这情形,扑通一声跪下,道:“皇上,这件事都是展昭的主意,跟柳涵一点关系都没有。请皇上看在包大人的份儿,饶过柳涵吧。”
柳涵听了这话,身子微微的颤抖起来。她一直都在自我催眠,骗自己这件事根本就没有那么严重,从狄青被关,到展昭出城,再到如今被捉回来,这短短的一个多月,她根本就什么都没有想过,她只是潜意识中以为,终究能够化险为夷,始终还抱着一丝希望。
展昭垂着脑袋,沉声道:“可是皇上,狄大人真的没有通敌。如果他打定了主意要背叛国家,又何必冒着生命危险去跟侬智高打仗!展昭同狄大人一起上过战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狄大人抱着保家卫国战死沙场的决心,身受重伤却不曾后退半步,为了打下昆仑关,狄大人差点流干了鲜血。皇上,这样一位视死如归的将军都会叛国,那朝中恐怕没有能信任的人了!”
柳涵听了这一番话,回头看着展昭。她没能随男人们奔赴前线,参加这流传千古的著名战役。尔后她也曾问过展昭战争的情况,可是展昭从来都没有详细说过。她只能自己臆想战争的场面。如今真的听说了,自己联想起那血流成河的战场,她又是那样心疼铩羽而归的展昭。
仁宗好像十分疲惫,揉了揉额头,冲殿下四人摆摆手:“都先下去吧,寡人很累,这件事且缓几天再说。”
齐冯一听事情有变,急火攻心,连忙上前一步道:“皇上三思啊,眼下证据虽不齐全,但是狄青通敌已是不能更改的事实,此时不定罪,恐有变数啊!”
仁宗眼睛一眯,凌琳的目光直射在齐冯脸上:“寡人说缓几天再说,你有异议?!”
齐冯见仁宗似乎已经生气了,心里咯噔一声,虽然心中不服,但也只能诺诺躬身。
仁宗白了齐冯一眼,对章庸说道;“把展昭带下去,暂且关押起来,一切待寡人调查清楚再说。”
章庸领了仁宗之令,将展昭带了下去。柳涵目光一路追随着展昭的身影,直到他高大挺拔的身躯只剩下一点迷糊的黑影。
仁宗对齐冯说:“齐爱卿就先回去吧,寡人还有些事情要单独问小涵。”
齐冯身子一震,眼神复杂的看了看仁宗,最终施礼退下。
待齐冯走后,整个御书房安静了下来。
空荡荡的殿堂回荡着柳涵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仁宗淡淡看着柳涵,轻声道;“那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柳涵抬头看了仁宗一眼,将那天夜晚的事情缓缓道来。
包拯府。
稳婆忙活了半宿,终于为安平接生了一位女儿,马汉喜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笨手笨脚的抱着女儿,激动的望着精疲力竭的安平。安平此时全身酸软无力,可也清楚的知道她已经做了母亲了,她冲丈夫伸出手,轻声道:“我看看。。。。”
马汉躬下身子,将婴儿小巧秀气的脸蛋送到妻子眼前。安平皱了皱眉头,道:“有点。。。丑。。。。”
一旁的稳婆笑道;“刚生下来的孩子,自然是秃秃的。女大十八变,长大就是个大美人儿啦!”
马汉十分赞同稳婆的话,欢喜的点着头。
安平看着马汉,羞赧的问道:“你。。。喜欢吗?”
马汉连连点头道:“当然喜欢,当然喜欢!”
安平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抱出去给大人看,求大人赐个名字。”
马汉三十有嗣,又是激动又是欢喜,眼泪频频在眼里流连。他听妻子这样说,抱着新生的婴儿转身走了出去。包拯和王朝还等在门外,见马汉抱着孩子出来了,都迎上前去小心翼翼的伸手来抱。
马汉笑着对包拯说:“大人给取个名儿吧。”
包拯笑着看了马汉一眼,沉吟了片刻,道:“马淳阳。淳朴温和,茂盛如朝阳。”
马汉细细念了一会儿,笑道:“好名字,与众不同。那表字呢?”
包拯叹了口气,道:“怡乐吧,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怡然安乐。”
马汉点点头:“都听大人的。”
包拯怀中抱着新生命,想起柳涵临走时还百般的牵挂,自是一阵恍惚。包拯将孩子递还给马汉,惆怅的叹了一口气:“还不如让他们永远呆在外面呢!。。。。”
柳涵向仁宗交代了所有的事情,屏住神,仔细的观察仁宗每一个表情的变化,想从他的喜怒里找到一点信心。可是从始自终,仁宗的脸上都没有丝毫表情。末了,仁宗问道:“以你的聪明,早该看出这是个圈套,你却偏偏往下跳,这岂不是很难解释?”
柳涵略微摇了摇头:“展昭根本就没有具体说发生了什么事,马汉来找我时,只说是十分要紧的事情。等到展昭送李多兰出了城,干爹为我为什么要射杀信鸽时,我才恍然明白,我们是中了圈套了。”
仁宗盯了柳涵一会儿,沉声道;“寡人为什么要相信你呢?”
柳涵惨然笑了一笑:“我从没指望皇上完全相信我,只要皇上知道事情起始,我相信,皇上会有自己的判断。”
仁宗点点头:“你说的很对。这件事确实有很多疑点。除了一封书信,再没有其他的证据,你和内相各执一词,旗鼓相当,寡人也不知道该相信谁。”
柳涵微微有些激动,道;“不,是非曲直,皇上心里比谁都清楚。我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不拆穿,也不下令彻查,可我能理解,这其中一定有您自己的原因。只是狄大人无辜,展昭也很无辜。我干爹。。。他也无辜。近些日子以来,干爹苍老了许多,我想,他真正害怕的并不是狄大人会连累到他,而是某些人暗中培养的势力实在是深不可测,如果不能除掉,将来的危害将会无边无际。”
仁宗有些动容,柳涵像是有种魔力,吸引他暴露自己脆弱的一面。自古帝王,都是高高在上,不胜严寒,真正向往的其实只是一场促膝夜谈。仁宗想了又想,终究将心里的话全部埋下。
柳涵颤声道:“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