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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罪过?’婆子揪着他的耳朵到新妇面前,生生地按着他跪下,这新妇人把盖头一掀,你道怎么的?”
“长得像小金?”
“哼,何止像啊,根本就是小金!”
“啊?”我看了一眼孙正阳,“小金还活着?”
“是啊,被人家太守爷给救了!这事也巧了,这位太守爷不也是要到府上任么,正巧也从这条江上过,那天晚上,见月色好,就把船停在江边——哎?就听见有人在岸上哭,叫仆人去打探,竟是个年轻妇人。”
“是小金吗?”
“是啊,也该着这小金命不该绝,她掉进江里,呛了几口水就背过气去了,结果挂着个树枝,结果慢慢就漂到岸边了。到了后半夜,她醒过来,发现自己没死,又把前前后后一想,知道是姓李的嫌弃她,把她给丢了。她想着一个人孤伶伶的,丈夫也害她,又回不去家,就坐在那哭了。哎,别说,她这么一哭,还就被这太守爷听到了。太守爷可怜她,把她带回船上,让人给湿衣服换换,重新梳洗打扮,再出来相见,已活脱脱是个美人。太守爷怜爱她,心想膝下也没个子女,就收她作义女,让夫人出来相见,夫人也特别喜欢。”
“就这么的,太守交待从此以后都不许提当晚的事,就说是自己的亲闺女。这小金呢,也确实乖巧,侍奉二老就像亲爹娘一样,这夫人跟老爷也就更疼她了。后来,她不是跟着太守爷一家到任上,那新官到任,底下的官员不得送贺表么,其中就有姓李的贴子。”
“要说咋巧呢,这位官小姐平时也得宠,家里人也都喜欢她,她在府里随便进出,这天就到父亲书房里看书。无意间就看着这些贺表了——哎,翻着翻着就看着姓李的那张了。小金也不言语,把贴子叠好,又放回原处。”
“小姐知道丈夫就在跟前了,心里又恨又惦记,晚上也不吃也不睡,夫人一看,担心女儿,就问哪,她开始不说,后来夫人好说歹说,小姐才开口,于是就把事情前前后后都讲了一遍,夫人一听,真是又气又恨,把老爷请来,一五一十地说了。老爷听了,也是个气啊,心想这忘恩负义的人,不治他实在难解恨,于是心生一计,假装宴请时对姓李感兴趣,又卖个口风试探一下,这一探,果真是个见利忘义的家伙,于是下决心要治他。这么的,说下这门亲事,又让官员们全作了见证,叫他退也退不得。事后,老爷把事情跟小金说了,小金起初不愿意,但后来夫人也劝了,所以也就答应了。”
“为什么要同意啊?那种人就不能再跟他过了!说不定还要害人的!”我说。
“那倒不一定再敢,毕竟有太守爷在跟前了嘛!只是这情意没了,实在没什么意思。”
“就是!跟那种禽兽在一起,还不如死了!”
“可老爷却想让这对鸳鸯重归旧好啊!”
“恶心!”
“所以,这婚也结了,姓李的也没办法了!后来,太守派人到小金老家,说是把她父亲接来,结果到那一打听才知道,张老大已经死了。小金哭了一阵,也就安心侍奉义父义母了。”
“那姓李的呢?太便宜他了吧!”
“他呀,后来也改邪归正,对小金也挺好的,俩人一直奉养二老。”
“太不公平了!天下男人都一个**德性!”我忿忿不平地说。
“谁说的,我就不是那样的人!”
“滚吧!”我瞪了他一眼,背过身用被子蒙上头。
第七十二章
我刚一睁眼,就看到一个小丫头提着个夜壶出了屋,红玉则服侍着孙正阳重新躺下——经过一夜睡眠,我的精力已变得充沛,滞留在昨天的那种郁闷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孙正阳说:“起吧,等会说不定来客人呢。”
我坐起来,翻身下床,红玉冲我笑笑,然后转身出去了。
我正纳闷她去干什么,孙正阳说:“在屋穿好了再走,别冻着。”我没吭声,走到桌旁喝了点水,水壶虽然不保温,但不管什么时候提起来总有热水。红玉搂着我的棉袍走进来,脸上始终是笑盈盈的。
有个小丫头进来说:“准备回老奶奶的小厮在门外候着,让奴婢问问爷还有什么话要交待的。”
孙正阳接过红玉递给他的茶,漱了漱口说:“照老样说吧,捡些不打紧的话就行。”
小丫头答应一声,掀门帘出去了,而后就听到屋外传话和答话的声音。
孙正阳一边躺下,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算着,我那俩兄弟今天也该回来了。”
红玉一面帮我整理衣裙一面问:“也不知道那偷东西的贼抓到没有?”
我系上领子说:“不好抓吧,一点线索也没有!”
孙正阳却不屑地撇撇嘴说:“妇人之见!我告诉你啊,我那俩兄弟跟我打了包票,说只需三天就能捉贼拿脏,绝对不会食言!”
“期限也太短了吧,”我不禁感叹,“交通又不方便,信息也不畅通,完全靠人力去打听,去追赶……我看挺悬乎的!而且,他俩去追坏人,也不知道危险不危险。”我扎拢头发,看了看红玉,希望能与她达成共识,她却只是礼貌性地笑了笑。
孙正阳得意地说:“那,这你就甭操心了,我那俩兄弟本事也大得狠!我现在就是怕,”他在被子里动了动,“怕他们几位撞面……”说着垂下眼皮,好像在想心事。
这时,有人进来通报说:“外面有位姓吕的大爷和一位姓枊的大爷求见。”
孙正阳一听,立刻答应着说:“快请进来,请进来!”而后对着我眉飞色舞地说:“看!我说什么来着?”红玉则迅速地把屋子里零乱的地方归整归整,并把孙正阳换下来的脏衣服扔进木盆,然后端着盆子出去了。
我觉得她那一系列动作特别戏剧化,忍不住抿嘴笑起来,孙正阳却打断我,冲我摆摆脸说:“赶快回你屋去!你咋不知道羞呢?”
我“哦”了一声——其实我是很想知道那两个人抓贼的结果如何,于是就故意慢慢转身,并故意慢慢地往门口挪。
就见赖三满脸笑容地引着书生和背剑的走来,而那两个年轻人看见我则显得很意外。
背剑的慌忙弓身说:“嫂嫂,小弟又来讨扰了!”书生也忙深躹一礼。
我用手抵住嘴唇小声说:“怎么样了,怎么样了?抓到没有?”
背剑的笑了笑,再次拱手施礼说:“嫂嫂放心,小弟自然答应哥哥,就绝不会食言!”
我好奇地问:“那个贼是谁啊,是店里的客人么?”
书生说:“不是客人,也不是人。”
“啊?”我听的迷糊,而背剑的则从腰带上解下一只口袋,并从里面掏出一截毛绒绒的尾巴给我看,我用手摸了摸,再闻闻手指,发现指尖有股臊臭味。
我不禁惊讶地尖叫起来,问:“这是什么啊?”
背剑的一面扎好口袋,一面说:“正是那盗贼身上的东西。”
“啊?原来小偷是只猫?”
“是狐狸。”背剑的说。
“确切的说是只狐妖。”书生说。
我的嘴巴张得老大,赖三则又从屋里退出来,把两位客人往里面让着说:“二位爷,里边请吧!”
两个人向我拱手施礼,然后就跟着赖三进了屋,我始终看着他们的背影呆笑着。我心想:其实就是直说没抓到也没什么,谁又会追究呢?反而编出这样的无稽之谈,倒让人觉得好笑呢!就算我相信有非自然力量存在,但说这世上有狐妖,也太离谱了吧,又不是演聊斋嘛。
我特别好奇,很想听个究竟,于是蹑手蹑脚地走进厅堂,并悄悄躲在一个屏风后面,伸着耳朵偷听。
就听客人中的一个说:“哥哥怎么又严重了,我们走的时候哥哥不还能走动吗?怎么现在成这样了?”
孙正阳叹了口气说:“谁知道,吃了药也不管用,每天连坐都坐不了,成天到晚的就得这么趴着,弄得我快烦死了!”
“还是疼得厉害吗?”
“疼啊,一动就疼,而且最主要的是长在那种地方……坐啊,站啊,怎么的都会碰到啊!”
“我给哥哥看看吧!”书生说着向前探身,去搀扶孙正阳。
但孙正阳却推辞着说:“不是哥哥见外,实在是……长在不便之处……”说着尴尬地笑了笑。
我侧着身,恨不得把耳朵贴到屏风上,但还是觉得听不太清,于是又用力向前靠了靠——结果这一靠可不得了,整个屏风“哐当”一声倒了,我也趴了上去。
我不禁尖叫一声,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我挤着眼睛,觉得接下来肯定要有人山吼,但那家伙却没有吼,只是咂了一下嘴,真是出人意料!两位客人赶紧跑过来搀我,弄得我挺不好意思的。
我说:“呀,真不好意思啊!这屏风怎么就倒了呢?呵呵……”说着讪讪地笑了。
孙正阳满脸不高兴地瞪着我说:“你穷折腾啥?”
我急中生智地说:“不是,我是来找簪子的,我的簪子好像掉屋里了!”
书生问:“嫂嫂,不碍事吧?”
我摇着手说:“没事,不好意思啊!你们继续,你们继续,不用管我,我找一下簪子就好了,你们继续!”
孙正阳喊着说:“回头再找吧!我们正说话呢!回你屋去!”
我又“哦”了一声,然后转身,但又灵机一动,捧起桌上的茶壶说:“我去给你们倒茶去!”说着跑到置物架旁,伸手拿了上面的一盒茶叶——因为壶里原本有茶,所以又跑到痰盂前把茶水倒了,腾空茶壶,把新茶叶放进去。
书生忙说:“嫂嫂别忙了,我们来之前已经喝过了。”
我感到我的后背凉飕飕的,心想大概是姓孙的在瞪我,但我下定决心不去理会,而且下定决心要把这故事听完。
孙正阳说:“别管她!咱说咱的!对了,抓贼的事咋样了?”
书生和背剑的各拉了一条凳子坐到床边,背剑的说:“手到擒来!”
“辛苦二位贤弟了!是不是追出去很远?”孙正阳笑了笑。
书生说:“远倒是不远,离这也就是个一二百里路程吧,就是骗他带我们去他那巢穴费了些功夫!”说着看了看背剑的,两人相视一笑。
书生接着说:“小偷不过是个小狐狸,修道成精,会使一些障眼法罢了。”
“把他带回来了?”孙正阳问。
背剑的摇摇头,惋惜地说:“我本来想杀他,三弟不忍,所以我也只砍下他一截尾巴,给他留个纪念。”
孙正阳点点头,而后又冲我嚷着说:“你不是说倒茶吗?倒哪去了?快点弄,磨磨叽叽的!”
我赶紧把茶倒好,端了个托盘过来,送到两个年轻人面前,他俩就起身相接。
孙正阳冲我摆摆手说:“没你事了,下去吧!”
我撇撇嘴,搁下托盘出了屋,走进自己的小院,看见红玉换了一身衣服,怀里仍捧着装脏衣服的那个盆子。
我问:“干吗去?”
她笑着说:“洗洗去,都穿了好几天了!”
我说:“别给他洗!”
她笑笑说:“也没几件,我给洗洗得了!
正说着,那两位客人出了客厅,在门外候着的赖三赶紧迎上去,满脸堆笑着说:“哟,二位爷,怎么不多坐会?”
两人说:“我俩得去趟官衙,向官府澄清一下,好让官老爷把案子结了,还哥哥一个公道。”
就听孙正阳在屋里喊:“三儿,替我送送二位大爷!”
赖三忙答应一声,两个人拱拱手,赖三弓着身把俩人让到开井。这时,门外又来了一位客人,门房大概认得,所以连通报也省了,直接引着那人进来。我一看,正是那个叫容华城的“潘玉”,只不过他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