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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贝仙女
第一章
我已经结婚四年了,一直没有孩子,老公说他还没过够二人世界;大夫说要顺其自然;而我可真有点沉不住气了。要说,我是朋友当中结婚最早的,结果起了个早却赶了个晚集,心里很不是滋味。到医院检查过,我们俩都没有问题,可就是不知怎的,老也怀不上。
我在机场上班,老公在一家软件公司作销售。我是个比较喜静的人,平时也没什么爱好,就爱发发呆,上上网,没事的时候写点东西。曾经完成过一些作品,但都很不成熟,所以除了自己的老公郭羽峰,谁也没让看过。
昨天和前天都呆在机场,而且遇到航班大面积延误,几乎两夜没睡。回到家,才不过五点多,浑身筋疲力尽,四肢好像已经不是我的了,倒像是一些虚抛抛浮肿的棉花。
我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看了一会,觉得没意思,就从沙发上拾起几本书,都是盗版书,心想一定又是羽峰从地摊上买回来的,他这个人可爱是可爱,就是太会过日子,我平时没少拿这个开玩笑,不过生活嘛,仔细些也没什么坏处。
我正要打电话给出差在外的羽峰,他居然先打来了,我不乏甜蜜地笑笑。我一边夹着电话,一边在他刚买的几本小说里翻挑着,先是打开《说岳全传》随便翻了几页,觉得不对胃口,就打开另一本叫作《正阳夫人》的看了看,我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说还要等几天——这消息虽然令人沮丧,但也别无办法。
我靠在沙发上,把这本《正阳夫人》摊在膝盖上,又从茶几上抓了个苹果——虽然我很困,但大脑依然很亢奋,所以就借啃苹果的当扫了两眼。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因为那种感觉既像是做梦,又很真实。印象中,我是穿过一条光影四射的通道,然后走出一扇门,等我睁开眼睛,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我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站在野外的一棵小树下,周围的环境更是出奇的陌生。我有些害怕,但又激动不已,因为像我这样思想稠密又爱幻想的人,无时无刻不梦想着步入神奇之旅。然而陌生的环境总是令人害怕和担忧的,我怀揣一些忐忑,外加一部分惊喜,慢慢地打量着紧紧包围着我的荒野。
四周是一望无际密密层层的野林子,一条曲折的小路蜿蜒着从远方的尽头迤逦而来,继续向另一方的尽头舒徐而去。空气中弥漫着重重的水气,陆面潮湿,泥泞的地表留下深浅不一的水坑。路旁的树梢挂着露水,淡淡的泥土散发着清香,葳蕤茂盛的花草,芬芳馥郁,处处是被大雨洗刷过的痕迹,侧耳细听,便听到隐匿在林子深处的潺潺流水声。
一阵飞驰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我急忙转身,朝身后的尽头张望着——远处的马蹄声笃笃地响着,我脑子里浮现出错综复杂的情景来,有令人恐惧的,也有令人惊奇的。这是梦吗?我有点期待,并决心把这情节记下来,等醒来了便记录到日记里。
细细回想一下,我是在沙发上看《正阳夫人》时睡着的,也许这真是一个梦,一个很奇特的梦。
我朝马蹄声传来的方向张望着,却只看到小路的尽头消失在一片葱绿中。马蹄声越来越近,我也越来越紧张,我猜不到出现在我面前的将是什么,一些时常出现在梦境里的场景不停地在我眼前萦绕着。
抬起头,看看天边红彤彤的火烧云,又低下头,看看身上的那身衣服,突然觉得有点不安。我本能地拉拉裹在身上的红色连衣裙,摸摸配搭在外面的白色泡袖小外套,又盯着脚上红色的高跟凉鞋看了好一会。这可能不是在梦里,梦是不会这样清晰,也不会有这样鲜亮的色彩的。
我使劲掐打自己,以为这样可以把自己从这梦境中拯救出来,但却发现自己不仅有知觉,而且感觉非常强烈。
恐惧就像一窝白蚁,突然从远处汇集,蜂拥着从我脚下爬遍我的全身,直麻到我心眼里。我抓狂地尖叫起来,不顾一切地跳过那些泥坑和水坑,拼命朝马蹄声的相反的方向奔去。
我清楚地意识到,在梦霾的迷宫里,唯一的办法就是向着光亮的地方跑,只有尽快找到出口,才能摆脱这种无助与惶恐。四周越发昏暗,我歇斯底里地尖叫着,以为迷失了自己,但意识中对被追赶的恐惧却更加强烈了。
“让开!让开!”
我听到一声大喝由身后传来,不禁为之一震,紧接着便看见一人一骑。我本能地向旁边避让,骑马的人便从我身边扬鞭而过。我迅速朝那人脸上看了一眼,他也同样瞥了我一下,而后就在我面前的拐角消失了。
剧烈的心跳让我喘不过气来,我低下头,试图缓解这种压力,稍作舒缓后,却觉得一股莫名的沮丧油然而生。我慢慢地走在泥泞的道路上,在与那骑马的人擦肩而过之后,我不经意产生了一种古怪的念头——那人的穿着实在令人困惑,他的打扮更是奇怪。
我呆立不动,盯着脚前一个小水坑出神,回忆着那个身穿白袍、脚踏高底布靴的怪异家伙。我拎着裙子踮着脚跨过那个小水坑,迷茫而困惑地慢慢向前走着,就好像在那骑马人消失的地方,有我的希望。
马蹄声再次响起,我抬起头,是刚才那个飞驰而过的家伙。他俯在马背上,朝我急驰而来,到我跟前也不减速,我惊慌地向一旁避闪,纵身一跳,躲进一簇灌木丛。马儿从我身边擦过,而后才慢慢减了速。
我喊道:“喂,差点撞到人了你知不知道?”
他催马到我近旁,不怀好意地瞧着我。他头顶上盘着发,束着发带,别着玉簪,消瘦的脸上,带着专横跋扈的神情。
我瞪着他喊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溅了我一身泥,你看看!”
他歪着脑袋坐在马上,吊儿郎当地悠着马鞭,对我只报以冷笑。我知道遇上混人了,心想还是不要与他纠缠下去,于是转身要走,哪知被他横鞭拦住。
我忍不住嚷起来说:“你再不让开,我就报警了!”说着就在身上摸手机,可是连它的影都没摸着。
他奸笑着催马转身,扔下一句极难听的粗话,然后就挥着鞭子扬长而去。
我怒不可遏地冲着他离去的方向大叫:“神经病啊!怎么不摔死啊你!”
当心跳慢慢恢复平静,我也更加茫然起来。我漫无目地地向前走着,只是机械地迈着步子,不知走了多久,又是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这次却不止一匹马,我无助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着,不一会,便有一队人马出现在我面前,领头的是刚才那家伙,他身后跟着一群乌合之众。
我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便不顾一切地往树林里逃去,马队从四面八方向我包抄过来,很快就将我围困在当中。有人从背后揪住我的头发,其他人则一拥而上,我拼命尖叫踢打着,直到另一拨家伙上来扭捆我的手脚。那个坐在马上穿白袍的混蛋始终歪着脑袋,一副得意又漫不经心的样子。
“快点!别他妈磨磨蹭蹭!”说话的是始终骑在马上的,他像是这伙无赖的头,又像是他们的主子。
“快点!”
他一边骂着一边用马鞭抽打身边的人,他的马在地上急躁地踢着蹄子,发出嘶嘶的鼻吸声。
“放开我!你们这帮混蛋!放开我!”我歇斯底里地喊着,嗓子都要喊哑了。
有个家伙说:“大爷,这小娘们儿还挺倔!”
白袍子舔着嘴角,眯缝着眼睛哼着说:“大爷我还就喜欢这样的。”
我疯狂地撕咬踢打,像只绝望的毛虫那样拧动翻滚着,但我终究还是落入他们手中,纵使再抵抗,也只不过是拖延时间。坐在马上的混蛋悠着鞭子,时不时抽打他的奴才,嘴角上始终挂着冷漠凶残的坏笑。
“放开我!”
我不遗余力地反抗着,只听那穿白袍的家伙嚷道:“当心她的脸,别他妈弄花啰!大爷我还就是看上这张脸了!”他抬鞭大骂,粗暴地打着他的奴才们。
“快点,都他妈给老子快点!”
我的双手被反捆起来,嘴里也堵上东西。有人把我拎到马背上,其他人跨上马,沿着泥泞的小路飞奔起来。我的肚子顶在马鞍上,越是挣扎就越是痛苦,而且只要稍微一动,就有掉下去的可能。
在马上颠簸了足有二十几分钟,他们终于减速慢下来,而后拐进一条铺着石板的巷子,又左拐右拐地来到一座气派的庄园前。
我被人连扛带拎地弄下马,仓皇间只看到眼前是一座古式建筑,高大森严的围墙就像监狱一样,墙的四角立着角楼,角楼里站着穿号衣的家丁。朱红色的大门上钉着一排排金色的铆钉,中间有对铜兽扣拴。左右两边的柱子上各有一副镶银的对联,正门上方的扁上写着“孙宅”两个金字,门口有两樽小石狮,凶恶的就像要吃人一样。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远处的街角都已经点了灯,小街上没什么行人,我被几个家丁快速抬着进了院子,那个穿袍子的混蛋则吩咐仆人们把冲着街的大门锁上。
有人低声问:“这小娘子哪弄来的?”
旁边的人掩嘴回答说:“是咱们爷从外面抢来的。”
有人乐着说:“还真是个棘手的角儿。”
有人咂着嘴得意地说:“瞅着吧,等会进了咱爷的屋就不哼哼了。”
穿袍子的冲他们嚷道:“把她带屋去!”
偷偷议论的人都赶紧收了笑容,七手八脚地把我弄进了一间屋子。
第二章
他们把我扔到一张床上,然后从外面锁上门。我在床上极力扭动身体,试图挣脱绳索,但由于用劲过猛,竟从床上摔下来。我隐忍着疼痛依靠着床边坐起来,惴惴不安地打量屋内的陈设。
我不禁越发感到困惑,脑子里萦绕着一些问题,我渐渐地意识到,也许古怪的不是他们,而是我!我与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我似乎进错了空间!
回想一下今天所发生的事,觉得简直不可思议。周围的一切都变的陌生,无论是这里的人,还是这里的建筑物,都像是回到了远古时代。可是,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又是哪个时代?我想不通,也想不明白,我感到自己就要接近崩溃的边缘了。
我木讷地坐着,几乎陷入绝望……
我是怎样开启了时光隧道,从我那个时空来到这里?又要怎样才能回去?如果我被困在这里,我的家人怎么办,羽峰怎么办?他们不知道我在哪,可能永远也找不到我,因为,我就像空气一样突然从家里的客厅里蒸发掉,消失地无影无踪。可是,我还不想死,我爱我的家人,我爱我的丈夫,我还想给郭羽峰生个漂亮的孩子,然后给孩子取个好听的名字,和他一起把孩子养大……
我抬起肩,尽量保持身体平衡。我要想办法,我必须逃出去。
这时,我回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法制节目,回忆着如何自救的办法。节目中有位民警说,当遇到歹徒的时候一定要保持镇定,尽可能地不去激怒歹徒,麻痹他们,然后再找机会逃跑。
我打定注意,踉跄着起身,然后轻轻跳动着往前移动身体,可是还是不小心撞到凳子,我摔倒在地,额头重重地磕到桌子脚上。我为自己的笨拙感到恼怒,忍不住落下委屈的眼泪。
四周很静,偶尔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我顶顶舌头,试图把嘴里的布吐出来,可是没有成功。我努力靠向桌子,拼命在桌腿上搓磨着绳子,手腕和肩膀都被粗糙的绳子磨疼了,我也舍不得放弃。
我仰靠在桌子旁重重地喘吸着,不经意间看到一面圆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