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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孩子真的不是我毒死的!”卢照月指天誓日,伸着三根手指,“梁之秋掠葛从嘉的事情的确是我给了他承诺。成亲那一晚的事,我派人去查了,一查就查到了。可吕郎守你守得紧,我下不了手,就只能拿柳如生开刀。原以为他是你弟弟,也算是报复在你身上了。没想到,原来这是吕沛竹扯出来骗顾夫人的谎话。”卢照月说得泣不成声。
秦春的脸显得越发的青紫:“那柳如生进张炎府的事情?”
“这件事我万万没有算的,不想他竟然会选这条路。”卢照月已经哭成了泪人,跪在地上,脸色苍白。
“张炎掠我,也是你告诉他我跟柳如生不是姐弟的,是吗?”
卢照月慌乱地点点头:“我得到了信,说吕郎不日就要娶你入门,心里就着急了。本以为张炎做事还算干净……”那一次卢照月起的是杀心。
秦春冷笑着从床上支撑着站起来。卢照月跪在地上抱着她的腿,苦苦哀求道:“只要是我做过的,我都认了,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秦春,秦春,求求你去劝劝吕郎,千万不要将我赶出吕府。我真的没有下毒呀!”
秦春弯下腰,伸手挑起卢照月的下巴:“原来是你害了如生。卢照月,你聪明一世,就算毒真的不是你下的,就凭你说的这些事情。每一桩每一件,我都不会放过你。”
卢照月红着眼眶,骤然放手,似乎明白了什么。真的急了一件事就将其他的都忘了,那些埋在心里万万不能说的事情,竟然因为吕沛竹的一份休书就什么都说了出来。还有活路吗?
看着秦春含着冷笑的面孔,卢照月失魂似地走去了行季。女子一路回了赏莲院,还是想不开一头栽进了湖水里,被人救起。当天就送回了京城。秦春咬着牙恨声道:“她真该就这么死了。”
吕沛竹难得仁慈了一句:“她也不易。”
吕府的祸事接二连三,全府的人都没了精气神。吕沛竹放下手里的事情专心准备起了吕石君的葬礼。白布扯起来,灵堂设起来,秦春站在三尺白绫之下,手里握着吕石君生前留下的最后手书,面色凝重似化不开的墨。
白宣上写了一首诗,一首藏在女子脖间那颗琉璃珠上的诗。秦春想说他是勇敢地最后选择了刎颈自杀。秦春想说他真是傻到了头,为了那些有的没的就选择了放弃眼前的东西去追一个或许不存在的梦。
灵堂之上,白烛惶惶,石君,我该与你说些什么?
头七的第二天,府衙里来了一帮开道的差役。吕沛竹的面子大,弟弟西去,县太爷两腿跟得还真快。县太爷进了灵堂站了很久,秦春身子虚弱出来的时候晚了许久。见到的人不是谄媚的怪老头,却是穿了一身素白衣衫的柳如生。
原来,他已是县令。
吕沛竹看到了却不惊讶,也对,凭着他的隐卫,他怎会不知道。
柳如生跪在堂前终是没有流泪,冲着秦春提了一个要求,目光却是看着吕沛竹的:“能不能让我看看石君最后一眼?”秦春觉得自己欠眼前之人的委实太多,这一次无论如何她也要答应。开了棺,躺在里头的人脸色安详似是睡着了一样,唯有脖颈上的一道赤黑色的血痕,看得人心惊胆战。
柳如生站在棺椁旁边,含着泪说了良久的话。只是该听到的人,却听不到了。秦春靠着吕沛竹的肩哭得很伤心。丧子丧友,女子觉得一时间天崩地裂,唯有吕沛竹的肩头是最后的桃源。
然而三日之后,秦春发现人生里的巧合和无奈,不绝于此。
那天的梦秦春不敢当真,毕竟太过荒诞。解铃还须系铃人,最终还得找顾道士去问问这件事。这一日去紫霄观,观里的香客多了不少。秦春想着顺道求个平安符回去,家里的灾祸太多了。
小道士笑盈盈地迎了秦春进去。女子开口便问:“顾道士的酒,近日喝得怎么样了?”
此言一出,小道士就愣在了原地风吹雨打都不动似个般。秦春见事情不妙就小心地问:“出事了吗?”
小道士抹着泪,泣不成声:“师傅他,师傅他坐化了!”
秦春像得了失心疯,站在原地成了第二个朽木桩子。这时打屋里出来一个长着黑鱼胡子的道士,尖嘴猴腮地囔道:“死东西还不快去干活!”
一句话开始在耳畔回绕:“不取也罢。”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些都是挡不住的事情。
终于到了吕石君要出殡的日子。哀号遍天,鼓乐响起之时,柳如生带着一帮衙役入了吕府。秦春当他来送行,正要上去招待,却见柳如生一脸的肃杀。
一抬手:“慢,尔等不要乱动,一切先让仵作验完再说。”仵作拎了个小包袱开了棺查看了,一看,又跑回柳如生耳边耳语了两句。
柳如生冷冷一笑,冲着吕沛竹道:“你说令弟是自杀的,对不对。”
吕沛竹穿了一身素服点点头,身边的秦春心里起了说不出的恐惧。
“那令弟又是为何事自杀?”柳如生当着众人的面问道。
穿越的事情,柳如生虽是知道的,但其他人必会当成一桩笑话。吕沛竹没有答话,冷冷一笑。秦春站出来,柔声道:“这桩事情,还请柳知县进屋详谈。”
柳如生一双眉眼斜过,没有以前的媚态,却是一分凌厉:“有什么话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的?还要这般偷偷摸摸!”
秦春心下觉得此事越来越不妙,但还抱着最后的希冀,小声说道:“我与石君穿越到了这里,有一件信物相认就是两只银铃。银铃里有一对琉璃珠,和在一起就成了我颈间的这一颗。”
说着将珠子取下,交到柳如生的手里:“珠子里有首诗,解出来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说着命人去将吕石君留下的手书拿来交到了柳如生的手里。
“石君去的时候,这首诗就在他的桌案上,而刎颈的剑在他自己的手上。这些府里的人都是知道的,不信你大可以逐个拉去问。”
柳如生托着腮思量了半饷,大笑得说道:“真是荒诞,荒诞至极!如此荒诞的故事你也编得出来,你真是为了这个人不惜一切代价!”而他的手,则指着秦春身后的吕沛竹。
秦春被柳如生近似狂暴的回答吓到了,一时怔在原地:“我说的句句属实。穿越一事,你也是知道的!”
“这种事情,你随便说出去,会有谁来相信?秦春,你中这个人的毒,中得太深了!”柳如生冷笑地看着吕沛竹,又道:“现在我来问你,吕石君是不是倾心于你?”
秦春无奈地点点头。
“当日吕沛竹在桃花酒铺看到你我行为亲昵,是不是一时就对我态度恶劣,自此从来不曾给我好脸看过?”柳如生微笑问道。
秦春不再做答,但事实如此。
“好。此人妒心极重,自你过府之后,无奈,你们三人住在了一起。石君一直安守本分,没有做出任何越轨之事,还时时处处地护着你。这些事情被吕沛竹看到眼里却找不到借题发挥的借口。一直忍到了芳姐儿结婚的那天,石君酒后吐真言,说出了对吕沛竹的不满。他虽为商人,其实手里掌控的却是官场上大半的人脉。也有隐卫一直跟着你,知道了这件事情,妒心大发,就在二月初二那一天,动手杀了石君。”
秦春惊愕地看着眼前柳如生,使劲地摇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大家都看到的,石君死在自己房里的时候的种种。如生,你对沛竹有怨,但万万不能在这件事情上害他!”
“我还未曾说完呢。”柳如生走到吕沛竹身边,斜眼看着他道,“你眼前的女子对你痴心一片,竟然想出了这种方式替你遮掩。而你又是一家之主,弟弟暴毙,不过你的一句就能用自杀收场,真是绝妙的主意呀!”
吕沛竹冷哼一声:“我现在倒是不得不佩服知县大人了,你要是不去说书,真是茶楼里的一大缺憾呀。”
柳如生冷颜回应:“大难临头,嘴上还是不饶人呀。”
“证据呢?”吕沛竹问道。
柳如生走到吕沛竹的耳边道:“你的证据呈上公堂,无人会信。这案子现在在我手上,你说要什么证据?”
秦春的脸白得似宣纸一般,柳如生借着吕石君的死一口咬住吕沛竹要将他置之死地,而她手上的证据在他人面前如同天方夜谭一般。
柳如生摆摆手,一列衙役冲将上来讲吕沛竹团团围住,男子的声音又起:“吕大公子是要本府绑你进公堂呢?还是自己走着进去?”话里的得意,让秦春胆寒。女子站在原地摇着头,吕沛竹看着她浅浅一笑:“不碍的,我自有办法。”
一行人就往前走。
柳如生冷冷的声音传来:“那你就在牢里慢慢地想办法吧。”
如生所知
吕石君入土为安,但他的死并没有盖棺定论。吕沛竹一去不返,柳如生死咬不放。秦春在吕府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终于去了县衙,找柳如生谈判。
一班衙役,人手握一根杀威棒。吕沛竹落在了柳如生的手里,怎会有好果子吃。要去就要趁早,官人还能少吃点苦。
秦春从县衙门口递了话进去。不一会就有人出来接她,两人曲曲折折的走了半天,在一处花木树荫下,终于见到了一身便服,独自小酌的柳如生。来人报了一声就告退了。秦春抿着唇,站在原地。
“春儿坐。一起来喝一杯,暖暖身子吧。”柳如生一如既往地笑得一脸祸水样子,媚眼如丝地扫过来。
秦春顺从地坐下,推开了柳如生的酒杯:“我来是有正经事与你商量的。”
“不过是要我放了吕沛竹罢了,你知道我不会答应的。”柳如生直接了断地将话挑明。
“我知道你恨他,但当日,你要杀他,他放了你。他入了张炎的府,不论怎样都是他带你出来的,你就不能念在旧情上,放了他吗?”秦春眼眶肿了一圈,强忍着眼泪说道。
“我与他没有半点旧情,倒是与你……”说完将手按在秦春手上,霎时又抽了回来,“我要杀他,是他作茧自缚。我入张府,都是拜他所赐,两桩事情他都不曾有恩于我,却是在害我。我为何要放了他这样一个人?”
“那些事情都是卢照月所为!”秦春将当日卢照月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柳如生。柳如生听后哈哈大笑:“竟然拿了一个女人出来做垫背,他的手段还真是卑劣。”
秦春心里着急,一时五味杂陈:“如生,你对他的偏见,会害死他的!”
“哼,就算退一万步讲,事情真的是卢照月一手策划。凭吕沛竹的实力,他当初救出葛从嘉是轻而易举,他却不愿答应,害我入了张炎之手。这笔账,横竖他是逃不了'奇+书+网'。”柳如生冷哼道,手上一用力,酒杯里的酒洒了出来。
“你既然知道,他的隐卫,你就不怕有人会跳出来阻止这件事情,到时候,你也讨不得半点好处。”秦春反诘道。
“春儿,他在官场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主。别人可以从他的手上买到消息,再用这些消息去置人于死地。他用这些消息控制了不少朝内大臣。他根本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吕成乔是他的亲身父亲,他都下得了手,联合上下将他罢官。他还会对谁手软?满朝文武盼着他死的人远远超过我们能想象的。没有人会出手救他。”柳如生端着酒杯,自顾自地轻笑一声,“他父亲是个权臣,他虽未入阁拜相,却也操纵着朝廷,这样的人怎么可以留。”
“真是大义凛然。不单单是为了你的一己私欲,还是为了这个朝廷喽。”秦春冷哼地讽刺道。
“话已说尽,于公于私,我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