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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春心里有苦。可就似哑巴吃黄连一样,能说吕石君说什么?最后,半开玩笑的一句话道出了个中真谛:“姐姐,您放我鸽子在先。”从此,面上和和睦睦的一家,没事就在一桌吃饭,心就远来越远了。
赏莲院里的卢照月吃斋念佛,打坐参禅了小半年,也悟出了几分道理。性子变得温和了许多。头一次进了秦春的院子能好好说上两句客套话,但对于吕沛竹还是一眼的痴缠。秦春觉得身边的卢照月就是个炸雷。但人家整日里对你客客气气,笑脸相迎,就不准人家心里存着点小心思吗?
无奈,只能指着吕沛竹的小脸,喟叹一句:“红颜祸水。都是一张脸惹出来的。”
吕沛竹不以为然:“是这个混沌的世道政权惹出来的孽缘。”秦春听了就不高兴:“原来你跟卢照月还有段孽缘!”吕沛竹弯着眼睛笑得没心没肺:“我以为你是在说我们。”
两人的话没说了几句,就又转到了孩子的名字上去。秦春好双名,吕沛竹好单名,就字数上都没有达成一致,名字自然是取不下来的。僵持不下的时候,顾道士竟然自己寻上了门,一副和吕沛竹熟得快到成拜把子兄弟的样子。这多少让秦春甚是惊愕。
问及这两人到底有什么因缘,吕沛竹只是淡淡地说:“在我小的时候道士跟我讲了一个故事又给我卜了一卦,就认识了。”话说得云淡风轻,就跟没说一样,秦春也不想再问。就让道士说说孩子的名字是双字好还是单字好,道士掐指一算,留了四个字:“不取也罢。”
一梦蓬莱
顾道士历来没正形,秦春不跟她计较,冷着脸跟道士扯他的前程往事。好比他算的命,把哪家的姑娘给算的嫁不出去,抑或是其他。吕沛竹喝着茶没事就插两句,笑地阴郁了两分。
此时离秦春临产还有一个月。家里上上下下老老少少严正以待,等着孩子出生。吕沛竹的老娘也从尼姑庵里回来住了两天。看着秦春的肚子就乐呵呵地笑。但老婆子没住两天就走了,没说什么,估计跟吕沛竹的一张冷得能掉渣的脸有关系。这对母子也是冤家。老夫人在吕沛竹嘴上总是讨不得半句好话。
但平日里的吃穿用度都是吕沛竹一手包办从不假手他们。老夫人也知道儿子的脾气,不说什么,只冲着秦春说:“你这孩子命好呀,能叫沛竹这么上心的人,我看了一辈子就只有你一个了。”
话说的秦春心里甜滋滋的,一双桃花眼也更弯了。
这几日吕沛竹几乎都在行季里陪着他,往常就算是再深居简出,必要的时候铺子里还是要去的,不是为了装样子,毕竟铺子里养着那么些人要吃要喝,他得供起来吧。
秦春想把生意交手给吕石君,至少能分担一些。吕沛竹第一个摇头,紧接着吕石君也摇头。他整天里撒欢似地到处玩,比往常里疯了许多。别人看不出端倪,秦春知道。
难得不出去玩的日子就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喝酒。喝着烂醉就爬在桌子上似摊烂泥。用手敲着桌子就大喊大叫:“我想回去呀,我想回去呀,生~无~可~恋~!”夜夜鬼哭狼嚎的谁都受不了,秦春无奈只能找吕沛竹让他多少给上点心。吕沛竹挑着灯火,说了一句实话:“你知道他不是我弟弟。”
一句话,三重意思,是哪一重,秦春也不太明白,但结果很清楚,吕沛竹决定任由着他的性子来。
二月初二龙抬头的日子。秦春一人坐在院子里绣着针线活。吕沛竹今天出去见了一个京官,还没回来。临走前还是不放心,发了话,有事就让四九马上来报。他知道在哪里能找到自己。
秦春点点头,摸着隆起的肚子,算着日子,也是快生了,难怪他这么紧张。吃过晚饭,秦春看着书,还是觉得百无聊懒。忽然就听见府里不知哪处院子里有人叫嚷起来,火光荧荧地就往一处去了。
随后下人们都四处乱窜着跑进跑出,秦春想着不会是走水了吧,就遣了个丫头去看。丫头还没出门就有老妈子跑进来报信。本是要跪的,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抹着泪的手不住地抖着,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
秦春心里急就走了出来,站在台阶上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老妈子颤颤巍巍的声音说了一句话,秦春觉得自己似乎听差了,又叫老妈子说了一遍。婆子的声音又尖又响还带着哭腔,显得分外的凄厉:“夫人呀夫人,二公子死了!”
秦春吓得连连地晃了三晃,一脚不稳就跌了下去,一闭眼昏了过去。府里本来就乱了,秦春一昏,裙子里流去了血来,更是鸡飞狗跳地热闹。大伙乱作一团,好久才有个脑子清醒地吼了一声:“快找稳婆来,夫人要生了!”
秦春一声呜呼,似觉得自己身子轻飘飘地就往天上升,在九霄云里飘飘忽忽地转了一圈,身子又沉了下来。再一看,身子的衣服已经不是原先穿得那件,而是一身桃红色的衣衫,配着水袖缨络说不出的华美。
站在云端之上,景色绮丽地似真似幻。远远地有人在冲着她笑,扬了扬拂尘一副熟稔的样子。秦春被勾了魂似地往前走,走近了才发现,那人竟是顾道士,穿着一身威严的道袍,头发也束地整整齐齐,没了以前的邋遢样,显得更为道骨仙风。
秦春伸手指了指,歪着头很是不解地喊了一声:“顾道士?”
道士摇摇头,潇洒一笑:“本尊是灵珏上仙,小妮子,你终于回来了。”
秦春觉得道士一定是发了烧说起了胡话,随开口:“顾道士,别开玩笑了。”
上仙笑笑,一挥拂尘,女子所立的地方就换了。脚下踏的流云似水,眼前看来是个花园。一院子的花影扶疏,一个老道士打扮的人就坐在石桌上喝着酒,见了秦春就冲顾道士笑:“怎么?任务完成了?”
“喝你的酒吧。”那酒的香味很熟,竟然就是桃花酿。
“还记得这里吗?”道士的声音淡淡的,秦春转着头看,似乎有些影响,却记得不真切,似乎印象里有一片茫茫的竹海,望不到头般的浩瀚,老实相对:“似乎就记得有一片竹海。”
上仙摇摇头:“在人间走了这一遭,你还是忘不掉那一株剑竹呀。”秦春越听越不明白。上仙掐指算了算,喟叹一声:“原来是时辰还未到,难怪记不得,也罢,本尊今日就给你讲个故事吧。”
秦春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上仙讲了一个有碍伦常的故事。
主角是一株桃树,一棵竹子,一只蝴蝶,一株柳树。话说这些东西都是长在南海极乐之地,修了千年万年,又染了不少仙人的仙气都成了仙,得了人形。桃花和蝴蝶修成了女子的人形,其他的就修成了男子。一日桃花误打误撞进了一片竹海,转了三天楞是没有转出来。就在这时碰上了剑竹仙。剑竹长得美,怕是天上的神仙哪一个都比不过他的相貌。不知道是因为他就是一心想修个上仙做做呢,还是怕自己的样子会祸害别人。小剑竹从来都不出竹林。见桃花迷路了,他就找了好友柳树来帮忙。这忙不帮还好,一帮就真的盲了。柳树带着桃花走了两天出了竹海。桃花就说请他去喝酒。桃花长得很桃花,柳树就喜欢上了桃花,心里偷偷乐,就去了。
是个人都知道蝴蝶是吃花粉的,就整日里围着桃花吃东西。日子久了就跟桃花成了朋友。柳树来做客的时候,蝴蝶犯了死心眼,看上了柳树。
桃花的本意是想探探剑竹的底。柳树不知道,痴痴的继续许了心思。桃花最后就去找了剑竹,被剑竹回绝了,回来就勾搭了柳树。
而蝴蝶不敢再现人形偷偷跟着柳树回了竹海,天天绕着飞,活活饿死了。
出了命案,神仙们想坐视不理都不行。把剩下的三个都找不来说是要罚。桃花很狂傲说神仙们都不知道什么是人间的情爱,白白活了千年。神仙气得胡子白了三根连带另外的几个人一并赶出霄殿,堕入轮回,受尽凡人情爱的苦难。
后来想想这几个人再一道说不定在人间又生出一段孽缘,就派了老实憨厚的石头去看着。没想到,神仙在不该手抖的时候抖了一把。桃花和石头去了不该去的轮回道里。最后决定拉三个,不如拉两个,把桃花和石头给穿了。
上仙讲到这里的时候唾沫星子溅了秦春一脸,末了吟了一首诗:南海置是非本原,指苍陇首换云天。恨蝶惜死梦中柳,地渺剑竹夭桃恋。盈仙易步二重难,春风一度辞霄殿。身后泥犁坠黄泉,始生周天一浑圆。
“本尊的诗写的怎么样?”上仙没胡子,只能摸着下巴问道。
秦春有些傻眼:“你想告诉我什么?”
“傻孩子,本尊就是那神仙,你就是桃花,吕沛竹是竹,柳如生是柳,葛从嘉的蝶,吕石君是石,这是你们一早种下的因缘。”上仙的这番话说的很溜,似是背了几百年。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一下子被灌了这么多东西进脑子,秦春有些招架不住,脑子反应不过来。
“记得置之死地而后生吗?现在你后生了!”上仙清清嗓子宣布了一条喜讯。
秦春摇摇头:“不,我要回去。不想跟你个老道在这里瞎扯。”
上仙显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枉我还陪着你们在人世凡尘中走了一遭,还是抛不开那些凡尘俗世。你要走也行,反正时辰还不到。你现在回去是要付出代价的,到时候还是回到这里来,那你可别说本尊不疼你。”
秦春的耳朵嗡嗡地翻腾,心想着这道士真的是越来越能扯了,就点点头:“我一定要回去。”
道士摇摇拂尘:“也罢,还是我的小石头最听话。”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放在手心里缓缓地抚过,就起了一道青烟,袅袅地升起,笼成了烟雾,雾影里生出了一个男子来,不是吕石君又会是谁?
伸着手想叫住吕石君,话没开口,道士就念了一个诀,秦春再一次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流苏床边,吕沛竹握着她的手,全身虚弱地说不出话来。张着嘴,做了一个嘴型,吕沛竹冲着她柔柔地笑。身边的丫头们却是哭了一张脸。秦春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又是那种感觉笼上了心头,沙哑的声音:“孩子……我的孩子呢……”没有见到一个人动下手臂的。
掩着面,秦春失声痛哭。
伏在吕沛竹的肩头,带着哭腔又问了一句:“石君他……?”吕沛竹揽着秦春到自己的怀里:“别想得太多了,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秦春所知
当晚后来发生的事情,秦春是在第二天早上才知道的。一屋子丫鬟妈子守到了半夜秦春睡着后,都被吕沛竹退了出去。女子睡得浅,人一多难免有响动会吵着她。
在处理吕石君的事情之前,吕沛竹去了一趟赏莲院。卢照月一早就听说了前院里的事,一夜没睡正襟危坐就等着吕沛竹过来。男子进了赏莲院,卢照月退了所有的人,两人在屋里不知道说了什么。只听见卢照月一直在哭。
第二天天未亮的时候,秦春一睁眼神智还未清醒就见床头跪了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卢照月。见床上的人醒了,一把就捉住秦春的手,又是哭哭啼啼,又是相当激动地说道:“药真的不是我下的,以前做过的事情我都认了,但药真的不是我的!”
秦春有些莫名其妙的不知所以,身子很疲乏,哑着嗓子问道:“你说什么?”
“孩子,孩子真的不是我毒死的!”卢照月指天誓日,伸着三根手指,“梁之秋掠葛从嘉的事情的确是我给了他承诺。成亲那一晚的事,我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