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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回答的吗?”
秦春流着泪抬头,视线模糊,桌上的东西被她零零落落地散了一地。
“他告诉我,这一世能放在心上的人已将他放下,他不能再去放下一个把他放在心上的人了。”吕石君的声音刺穿了女子的耳朵。
秦春抹着眼泪,笑了:“石君,原来我对不起的人竟是如生。”
桂花鸭不知做了多少时候,前头的柳如生也不过来催。等菜做好了,送出去的时候,却见他正在和邻桌的一个男子说话。那男子长得气宇宣扬,一身的威武不似寻常的人,见柳如生的朋友来了,拱拱手:“以后有事找我便是。”
柳如生笑笑,转过身,自顾自的吃菜。
“他是?”吕石君问道。
“镇远将军。”
三人噤声,这样的人物会来宁波府,原因只有一个,参加完吕沛竹的婚礼还没走。
一顿饭吃得郁郁寡欢,三人各怀这心情。只有邻桌的镇远将军老是侧过脸偷偷瞄着柳如生。
杨柳依依
三月初七,沉槐渡,莺啭柳长。
秦春早起为临行的人准备了些干粮,所以到的时候比众人都晚了些。
春风微醺中,柳如生穿着一件青色的长衫,束着腰带,笑得一如一池春水。葛从嘉站在柳如生的身后,一脸憔悴,却有掩不住的喜悦。
吕石君说着些道别和祝福的话,话里的不舍和感慨让秦春难过得辛酸。秦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了两句抱歉的话,将手上的包裹递到葛从嘉的手上:“我准备了些路上吃的和用的,想来你原本是府里的小姐,如生他又……就……”一句话断成了三句,秦春想这一段的因果都是由自己造成的。柳如生该是怎么样的暂且不说,单单是葛从嘉本该是做着小姐被人服侍,过些年能选上个好的婆家嫁出去,却不想要过上奔波流离的日子。
秦春叹了口气,别过头,恰恰碰上了柳如生的眼神,看着他的脸,女子失了神。自相见之日起的点点滴滴打眼前飞过,秦春豁然地想到,柳如生倾心于自己或许就是因为那一次恶少逼上门时她的挺身而出。小妮子想得坦然,淡淡地笑笑,但愿这一次葛从嘉所作的一切能换走自己在柳如生心里的位置。
柳如生轻轻地握起葛从嘉的手放在身侧,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眼神却没有离开秦春半步。秦春扯着嘴角笑笑,走到葛从嘉的身边:“从嘉,你选对了人。”
柳如生笑,笑得暧昧不明,笑得淡如月华。
女子红着脸点点头,握着柳如生的手,又紧了紧:“我也不曾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算是我的福分吧。能遇到柳郎,真好。”
绯红飞起,少女心事。
秦春的眼神扫过柳如生,落在葛从嘉的脸上:“要好好珍惜这一份缘分。做女子的不似男子,爱上一个人就是一辈子的事情,是想忘也忘不了,想逃也逃不开的。”
女子点点头,转过头看着自己的郎君,笑得如三月盛开的桃花。
“万请春娘也要好好珍惜自己的缘分。”柳如生清朗的声音响起,灼灼逼人的眼神烧得秦春的脊背发疼,“春娘的这一份缘分得来的更是不易。”
柳如生的咬着不易二字,加重了语音。
别过头,水袖垂下:“自然。”
杨柳依依,似水脉脉,逝水不负,轻舟已远。
秦春执意要一人回去,心里波澜不定。柳如生牵着葛从嘉上船的时候,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她,她想或许自己的一句话就能留下这个男子。可以保住葛从嘉的命。
但,她没有。因为有一个人叫吕沛竹。
一叶扁舟,柳如生背手临风而立,衣袂翩翩里,他眼神中的寂寥和肩上担起的重任,已是秦春欠下的债。
她想柳如生终归是怨恨她了。
秦春回到了酒馆,和两个小的一道开了店门。芳姐儿听说秦春去送了柳如生却没有叫上她,自顾自的坐在店堂上生闷气。秦春无奈上街去买了些胭脂水粉回来哄丫头。丫头大了开始喜欢对着镜子打扮自己。
秦春原本就知道这里的孩子早熟,没想到早到了这样的地步。
打胭脂铺回来的时候小丫头已经乐呵呵地干着活,秦春见了奇怪,拉过王宝儿问。傻小子嘿嘿地干笑了两声,说:“春娘别问了,芳姐儿高兴了就好。”
秦春乍舌,没想到自己离开铺子才没多少天,王宝儿这傻小子竟然和尚修成了佛,连芳姐儿也能轻而易举地摆平了。真不知道这是该替傻小子开心还是为柳如生难过。
快到晌午的时候店里来了一位客人,不是别人正是镇远将军。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秦春心里猜度着这人不会是受了卢照月他老爹的意,过来酒铺子探听自己的底细的吧。心里想着,手上不敢怠慢。小妮子恭恭敬敬地上前伺候。镇远将军说话的声音很低沉,看上去已过了而立之年,只要了壶酒就在店堂里坐了整整一个晌午。
等将军的杯喝到第二壶的时候,应该是店里生意最好的时候,不想今日里却没有多少客人。秦春不明所以,就冲着店门外看,一看便吓了一跳。
进来喝酒就只有一位将军不假,但店外的弄堂里结结实实地站了十几号子的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面孔,怪不得没有人敢进来。秦春用极其同情的目光扫了一圈那些过五关斩六将的壮士们。
镇远将军似乎看到了这一点,冲着门外张望了一下,又回头,自顾自的喝酒。
中午的时候,瘟神走了,面色寂寥。
秦春好不容易松了口气。未曾想,这仅仅是个开头。
接下来的几天,镇远将军向出操一般的准时到店里来报道。只不过,每一次来都是一个人。秦春恍恍惚惚地想或许他不是为了卢照月的事情,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越来越像另一个人。
镇远将军一共来了七天,最后一天他一直坐到了店铺打烊的时候才走。临走前起身,竟然问了秦春一句话。
“前日那位姓柳的公子,是不是这里的常客?”
秦春诧异地说不出来,她想这一次真让她猜着了。
镇远将军像张炎。
小妮子不好说不是,毕竟那一日三个人推杯换盏一副很是相熟的样子:“他是前些天一道来喝酒的那位吕公子的朋友,以前有过几面之缘,算是相熟吧。不过他倒是不住在宁波府里的。”
秦春笑笑,一副真诚的样子。实话还真是不敢说,万一真的说出一个张炎来,这一次逼柳如生和葛从嘉离乡背井地私奔去了,下一次真不知道又要出什么乱子,况且这一次的还是一位镇远将军。
那男子黯然地点点头,笑笑,自言自语道:“看来确实是没有缘分呀,多谢掌柜的了。”说完抱拳就走了。
秦春担了好几日的心,又不知道这件事该跟谁说,就只能自己藏在肚子里。
好在现在的吕沛竹每日里都会在傍晚的时候过来桃花酒铺,陪着秦春吃完晚饭,坐着说会话,然后回到吕府。哪怕是手上的事情再忙,他也是一日不落。
小丫头背着秦春跟傻小子说,这一次春娘算是修成正果了。
王宝儿偷偷地跑去问春娘,吕公子是不是喜欢春娘。秦春竟然噎得说不出话来,难得地红了一张脸,揪着傻小子的耳朵,让他该干嘛干嘛去。
有些日子里,吕沛竹走了,却到了入夜时分还会过来。两个小的以为两人好的如胶似漆分不开了,其实是秦春晚晚吓得睡不着觉。起先的时候吕沛竹问了,秦春不愿意说。到后来吕沛竹也习惯了,就不再过问,尽自己所能地过来,守着秦春睡,这样她往往能睡得好一些。
秦春心里有事,早上的时候忙,不去想也就算了,但到了晚上,那些纷繁的东西自己就会往脑子里扑,挥之不去。每每独自之时从梦中惊醒,手里终是握着脖子上的那颗琉璃珠。
秦春想缘起缘灭都是源自它的吧。
那一首断人命格的诗。
葛从嘉和柳如生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恋上了,以后的事情真的会是蝴蝶惜死吗?秦春害怕。
而她更害怕的是吕沛竹和自己,乃至于夭桃的以后。
冥冥之中她相信这一首诗里说尽了他们这些人的一辈子,她害怕知道未来,害怕自己所在坚持的是从一开始就错误的。
现在的日子里,唯一能让她安心的就是来自吕沛竹的细心照料。
入夜,夜色正凉。
秦春往吕沛竹的怀里又缩了缩身子,将头埋进男子的颈窝。肌肤相触间,男子手上的温热暖着心口:“沛竹。”女子低声地唤道。
“嗯。”吕沛竹用下巴抵着女子的额头,伸手抚过她的长发,沉思了许久还是开口:“卢照月的事情。”
开口时的迟疑,若有所思的一顿:“处理好了,你放心吧。”
秦春在黑暗里抬头:“你?”女子有种不祥的预感。
“过多的不必去过问,卢照月是个聪明人,事情做得很漂亮,看来……”吕沛竹的话没有说下去,秦春的心中一跳。
“你是在当着我的面夸奖别的女人吗?”秦春起身,搭着吕沛竹的肩,双手缓缓地靠拢,环着男子的肩,“不怕我不饶你吗?”
吕沛竹抿唇不语,手上的动作加重,一把揽住女子的腰。秦春摔到男子的胸前,娇嗔着推开压过来的身子:“好了,好了,吕大公子,小女子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不敢什么?”吕沛竹控住秦春的双手。
“不敢……”秦春笑着看着男子,话说了一半却冷下脸来,扭向了一边,“不敢吃醋了。”
卢照月是正室,怕是连吃醋的份都没有吧。
吕沛竹松手,身子压在女子的身子,吻过女子道:“我,只要你。”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放在存稿箱里的这一章会诡异得在预定时间前发出?而时间依旧是晚上七点?!
双更,不是因为因为RP爆发,因为有了种说不清的感觉。
什么感觉呢?可能是苦闷吧。
一到秋天,天气就灰蒙蒙地让人感到窒息。
故事到了这里剔掉肉,已经都是骨头了,伤筋挫骨的感觉。
会痛吗?
希望能日码一万,然后能顺利地在二十万里完结掉。
哎。在说梦话吧。
这孩子,真的是生病了。
浮生如梦
事情总是要来的,但秦春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六月初七,春衫已退。
早早地起来,打扫庭除后,秦春拿了衣服要去洗。木门刚打开,就见门外站了一个人。手上的木盆落在地上,衣服落了一地。
秦春惊愕地站在原地,喉咙干涩地说不出话来,良久,才生涩地喊出一个名字:“如生。”
柳如生站在傍水而生的柳树之下,依旧的一身青衣,头发松松垮垮地在脑后挽起,脸色苍白似踏过千山万水而来的归人,带着一身的萧瑟。
柳如生不语,弯下腰拾起木盆,又开始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地放进木盆里。男子额前碎发垂下,遮去了他细细密密覆在额前的汗。
“你……你怎么回来了?葛从嘉呢?”秦春顾不得地上的衣服,一把抓住男子的手臂,大声问道。
葛从嘉呢?为什么她没有和柳如生一起回来,难道她已经?秦春不敢往下想,死死地盯着柳如生,等着他的回答。
柳如生抬起头,淡淡地笑,又看着秦春死死抓着自己的手:“现在可不是不放手的时候。”
如生,你还是再怨恨我吗?
“她到底怎么样了?告诉我!”秦春着急地大声叱问道。
柳如生将木盆和衣裳交到秦春的手里,眼睛看着柳树,轻声道:“我想见吕沛竹。”
没头没脑的一句回答,更加加重了秦春心里的猜测。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不然,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