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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一坐在窗边的清秀美女阴着脸站起来:“你说谁是小人?”
秦春一愣,嘿嘿一笑,那美女又说:“就是我亲眼看到的,你说谁小人。”
秦春一时就笑得更加尴尬,心里叫嚷着这到底叫什么事呀。在吕府被吕沛竹欺负,回了店里有被一帮子花痴欺负,算了今天豁去出了,我一好好的女子,就得这么一直受着你的苦!哼,今天还是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了。顿时,秦春一拍桌子,一卷袖子,扯着嗓子喊道:“各位请回,今儿的钱就不算大家的了,这吕沛竹是不会来的,请回吧,请回吧。”
满堂的女子一听,却没有一个挪窝的。秦春心想难道是自己的语气不够重?又想喊一嗓子的时候被芳姐儿一把扯住了袖子,一阵挤眉弄眼地把秦春拉到了后院。
芳姐儿气急败坏地说道:“春娘,没用的,没用的。”边说边不停地摇着手。
“没用,什么没用?”秦春瞪着桃花眼大声问道。
“这样是没用的,这些小姐都是付了一个月的酒钱的!”
“什么?就为了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东西,还是一个月一个月地泡在我店里?!”秦春扯着嗓子大叫起来,这世道真的是什么人都有,俗话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一次,还真是见到了。
秦春的脸一沉,拉拉小丫头:“收钱的时候,怎么没有烂掉你的手?”
“我这不是为了你吗,看你起早贪黑的,就想能多赚点多赚点,谁知道你会这么不大方,一回来就吃干醋。”
秦春真的是欲哭无泪,叹叹气道:“小丫头,你叫那傻小子去厨房找块板子给我磨得锃亮的,然后你去把笔和墨给姐姐备好。”
芳姐儿不明所以地点点头,跑着就走了。
秦春抬头,一脸的阴笑。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秦春先提气再提笔,洋洋洒洒几个大字。写完一吹干,刷的一声飞到王宝儿的怀里:“王宝儿,找个钉子把这牌子给我顶到酒铺的门外去”
王宝儿得令,一阵小跑,屁颠屁颠地把木牌子往门上一钉。
几个好事的姑娘,好奇地往门上一看,上书几个大字:“吕沛竹与狗不得入内”。
一时掀起千层浪,酒铺子里一下子就炸开了锅。
那些平常端着小姐架子的人,马上就破口大骂。秦春在后院呆着捂着耳朵就当没听见。
你骂你的,我开心我的,两不相欠。
小姐们骂了一阵,也实在没趣,就熙熙攘攘地走了。酒铺里终于安静下来的时候,秦春出了屋。看到第一个正常的客人来喝酒时,秦春笑着上去招呼,就听那客人:“今儿真稀奇,那帮子小姑娘,怎么这么就走了?”
秦春眯着桃花眼笑笑:“那不是下午的时候那吕大公子来了嘛,小姑娘们了了心愿,也就回去了。”
客人笑着点点头,点了一壶桃花酿,又点了一份桃花鱼。
午后天色正好,秦春惬意地坐在院子里看着蓝天白云,自言自语地说道:“改明儿,我一定得去弄棵桃花树,转转我的烂桃花。”
桃花树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秦春在紫霄观里悠悠转了一圈,有些疲倦地往山坡上的大石块上一坐。
这紫霄道观在城外的山上,依仗着一山的参天古木,生生添了几分道骨仙风的飘逸和洒脱。又正值十月,天高气爽,云淡风起地让人心旷神怡。
秦春在大石头上一落座,举着小拳头就往自己的腿上敲。溜溜地转了一圈,看着这一山的树木,秦春还真是有了几分想要做道士的念想。
明朝那会子,道教算是被封为国教,自永乐大帝之时起,道教就在王权的追捧下,渐渐地兴盛起来。想想武当山上那些费时费工的禁城建筑,再想想青词宰相,就可见一斑了。
秦春上大学的时候也迷恋过老庄,不时的也想着羽化成仙地逍遥天地,以至于,没事也研究青词之类的道教文化,然后就神神秘秘地捻起兰花指,压着嗓子帮着死党们算命。
秦春暗暗念着她曾经见过的青词,说实在的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念着念着倒还觉得挺有味道的。
歇脚歇得竟是去想些那乱七八杂的东西,秦春拍拍自己的脑袋,心里盘算起正经事来。这紫霄观里,的确是一派神仙之境,于是乎,秦春想着要是想找棵合心意的桃花树,还得上这里来,但眼下,虽说是看中了棵小桃花树。论树龄也不长,但要跟一帮子牛鼻子老道士打交道,弄走这棵桃花树搬回家,似乎还真是个问题。
穿着长袍的小道士提着饭盒打秦春地身边走过,偷眼瞄着女子的一张俊秀的脸,脸颊上霎时红了。
秦春漫不经心地一抬头,恰恰对上小道士的神情。心里嘿嘿一乐,这回看来得使美人计了。
女子亭亭款款地往前走了几步,一双桃花眼含着笑意道:“见过小道长。”
小道士摆摆手,红着脸往后退了两步:“姑娘有什么吩咐吗?”
秦春笑笑,伸出食指,一指前头的一株小小桃花树道:“就是想问问道长,这山上的树,卖不卖?”
小道士一愣,这上山入观里来的,算命,求子,求平安的,他都见过,却不曾想到眼前这位仙女似的姑娘竟然上山来要买树。小道士点点头,又摇摇头,支支吾吾地说道:“倒是没有听说过。”
“哦?没有听说过?也就是说不是不买的喽?”秦春弯起眼睛一笑。
小道士看得沉醉有些,点点头,一回神又摇摇头:“这个那个,还是去问问师傅吧,我也说不准。”
秦春点点头道:“那请先头带路吧。”
小道士嘿嘿一笑,能跟仙女同行能是合着了他的心意。
两人沿着山道上往上走,小道士一路上嘱咐着秦春说:“我师傅是个脾气极怪的老头,没事就爱吼人玩。姑娘一会见了千万别被吓到,至于买树这事嘛,姑娘还是得自己掂量着办。我入观这些年,还真是没见过有人上山来买树的。但要是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一定会帮衬着姑娘的。”
秦春听了点点头,心想着,长得漂亮果然是占便宜,连自己都能得到这样的礼遇,要是换了吕沛竹……
吕沛竹。
秦春抬头看着松树上的小松鼠哀哀地叹了口气。
两人一行沿着山道终于到了山顶,秦春气喘吁吁地往屋外的一方石凳上一坐。小道士两手一拱袖道:“姑娘,现在这里歇息,容我先进去禀报一声。”
小道士说完就进了屋。
秦春坐在石凳上,看着山前的景色,果真是跟山下的有所不同,人道是道骨仙风,果真是要于断崖危岩之上,临风而立,看着一眼的云雾缭绕才能得天地之真法的吧。
秦春没头没脑地想着,嘴里却不由自主地念起了早先记得的青词:“洛水玄龟初献瑞;阴数九;阳数九;九九八十一数;数通乎道;道合原始天尊;一诚有感。”
“岐山丹凤双呈祥;雄鸣六;雌鸣六;六六三十六声;声闻于天;天生嘉靖皇帝;万寿无疆。”一个忠厚的男声。
秦春一听想着是老道士打屋里出来接客了,一转背不想着忠厚的声音竟然是眼前蓄着长吁,眉清目秀的道士说出来的。秦春在心里暗暗念道:这道士可是跟小道士口中所说的猥琐大叔形象,相距甚远,看来又是一个被人嫉妒被人抹黑的可怜的主儿。
秦春上前一拜:“见过道长。”
“你就是那个要买树的人?”道士眼睛向天,一下子他那眉清目秀的样子就在秦春的心底被彻底撕裂。
“对,就是我,还请道长开个价吧。”在商言商,道士没有一口回绝就是有谈的余地,秦春自然不能放弃。
“哦?不要那桃树干什么?”道士一双俊目斜了过来,略带调笑地问道。
“转转运气,近些年来女子开了一树的烂桃花,想借着贵观的仙树转转运气。”秦春老实地说道。话说,这入了仙家的人不在乎名,但就是爱听人被他们奉为上仙似地瞻仰着,秦春就顺水推舟。
“你也老实,但这树不卖。”道士一背手就往屋里走。
秦春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你原本就打定主意不卖我的话,干什么,絮絮叨叨地问得那么许多!真是个莫名其妙的道士。
道士,往里走了两步,回头,看着秦春又道:“你怎么还不走?”
秦春一听,真想起脚踹一脚那道士,心想着要不是你长得一副好皮囊,姐姐我,今天就代表天地解决了你!
心里气着,嘴上又占不着什么便宜,只得悻悻地要下山,心里暗暗骂着你个牛鼻子老道不得好死。刚走了两步,又听那道士似乎一把扯着了小道士的耳朵,疼的小道士哎呦呦地直叫唤。
“你小子,老子叫你去买的好酒,你怎么又给爷爷我打来了这样的马尿呀?”
“哎呦呦,师傅师傅,您放手,放手,就您给的那三瓜两枣哪里够买那桃花酿的呀!”小道士甚是委屈地说道。
秦春一听,什么?桃花酿,这次的桃花树可算到手了,嘴角一扬,转身,回去。
“你怎么又回来了?”道士一手扯着小道士的耳朵,一手指着秦春问道。
“没什么,就是听说道长喜欢那桃花酿,就想来告诉道长一桩事情。”秦春悠悠地说道。
“事情?什么事情?”道士没好气地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小女子不才,正好是那桃花酒铺的掌柜的。”秦春一字一顿,斜眼看着道士的表情。
没想到道士听了也不惊异,淡淡地说道:“是吗?相信你,我就是个鬼。”
秦春冷冷一笑:“要是道长不信,那下次遣了你小徒弟来我酒铺里买酒,就被怪掌柜的我,不认人了。”秦春说完转身就走。
道士在风里细细一想,马上换了一副俊朗之情,煞有其事地喊道:“姑娘,且留步,这桃花的事情都是可以谈的。”秦春听了,心里有了底,也不停步,继续向前走。
道士是个嗜酒如名的主,没事就爱就着山风品赏一杯酒,把自己当成是诗仙李太白。前阵子听说桃花酿是人间难得的极品,肚子里的酒虫就作了祟了。现在听说秦春是桃花酒铺的掌柜,心想着说不定能占点什么便宜,急急地扯扯小道士的袖子一使眼色。
小道士嘟囔着嘴,一脸委屈得往秦春跑去,一把拉住秦春道:“姑娘留步,留步呀,师傅找你说话呢。”
秦春一笑道:“哪里有道士冲着姑娘拉拉扯扯的?”
这时大道士也赶了上来,露出一副仙家的洒脱样道:“姑娘的桃花树好说好说。”
秦春停步,皱着眉头回头道:“是吗?道长不是说不卖的吗?既然这样,我也不好勉强,还是算了吧。”
“等等,这个是有变化的,刚才听姑娘的青词,看来也是跟我玄武大帝结下缘分的人,这树的事,自然是有回旋的余地的。”道士一背手,堪称风度翩翩。
秦春撇过头,心想着再执拗怕是要过的,微微一拂袖道:“那我们坐下说话?”
“好,好,好,坐下说话。”
两个时辰后,秦春沿着弄堂优哉游哉地晃回桃花酒铺。而身后则是跟了一大一小两个道士,扶着一辆车,车上载着一棵桃花树。
秦春直直将两人引到了后院,煞有其事得指挥着两个道士将桃花树种下。道士挽着袖子一边拿着铲子埋着土,一边偷眼看着院子里的桃花酿,不时得拿鼻子嗅嗅,脸上的神情就恍惚了三分。
秦春掩着袖子嘿嘿一喝,径直开了一坛子的酒,沽了一碗碰到道士的面前:“有劳道长了,请先尝尝我的桃花酿吧。”
道士见了,再也顾不得自己那仙家的派头,端过酒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