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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晔默默的注视着潋滟的背影,心中突然有一丝不安。
恰在这时,一个小太监匆匆的跑了过来,附在楚晔耳边低语了几句。
楚晔微微皱起眉头,沉吟了一会儿,就随着那个小太监离开了。
碧波池畔一片寂然。萧长河负着手,看着池面默不作声。跟随来喜一起过来的那个御林军军士,适才见气氛不对,早已不见了踪影。
临川王又恢复了一贯的冷肃,慢慢的站起身来。左臂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临川王不由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适才的心思全放在了潋滟身上,如今才感觉到痛。
临川王迈步离开,他那身月白色的长袍上已满是脏污。
萧长河转过身来,定定的看着临川王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算计的光芒。
却说楚晔随着那个小太监匆匆的走着,可心里却全是潋滟。他不由想起潋滟那落寞的背影,心中一紧。
坤仪宫已经到了,守门的小太监一见楚晔,忙上前请安。楚晔连看都不看一眼,就迈步进了坤仪宫。
一阵珠帘声响,楚晔已迈步进了屋,一股暖气裹杂着香气迎面扑来。
楚晔一眼就看见高皇后严妆端坐在一张椅子上,面色不善。崔贵嫔跪在地上,梨花带雨。楚晔见二人如此,心中颇有些厌烦。
银屏听见珠帘声响,忙看了一眼,正对上楚晔的目光,忙道:“皇后娘娘,陛下来了。”
高皇后闻言,朝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瞧见楚晔,这才站起身,迎上来两步,道:“臣妾给陛下请安。”
楚晔淡淡的说道:“皇后免礼。”说完,他就走到高皇后适才坐的那张椅子旁,一撩龙袍的下摆,在椅子上坐了。
…文…崔贵嫔闻听楚晔来了,越发做出一副凄楚的态度来。
…人…高皇后慢慢走到楚晔身边,也不说话。
…书…楚晔问道:“怎么了?”
…屋…崔贵嫔故意怯怯的望了一眼楚晔,又看了一眼高皇后,随即垂下头去。
高皇后见崔贵嫔如此作态,又听楚晔的语气中隐约有责怪的意思,不由心中火起,冷着声音道:“陛下,臣妾忝居后位,为六宫之主,妃嫔犯了错,难道臣妾还需向陛下请示才能责罚不成?”
楚晔道:“责罚妃嫔确实是皇后的分内之事,只是皇后要责罚妃嫔也需三思而行。崔贵嫔如今有了身孕,皇后此时责罚她,万一伤到了皇嗣,皇后该如何去见太皇太后娘娘和太后娘娘?”
高皇后见楚晔如此说,也知楚晔给自己留了几分面子,因此只是冷笑不语。
崔贵嫔听楚晔话中隐有偏袒自己的意思,不由心中暗喜,自己的这条苦肉计成功了。
楚晔给服侍崔贵嫔的宫女使了一个眼色,那宫女会意,忙扶起了崔贵嫔。
楚晔道:“好生扶着贵嫔回去歇着。”
那名宫女忙答应了。崔贵嫔福身给楚晔和高皇后行了礼,这才在那名宫女的搀扶下退了出去。
楚晔端坐不语,银屏见状,知道楚晔有话要和高皇后说,忙带着屋内的宫女、太监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楚晔和高皇后两个人。高皇后见楚晔沉着脸不说话,心中没有一丝的害怕,反而打定主意楚晔要是因为刚才的事而责怪自己,自己定会据理力争,今日崔贵嫔到坤仪宫来给自己请安,态度甚是骄横,话中隐有嘲笑自己无法生育的意思。虽然自己的母亲告诫自己不要为难崔贵嫔,免得中了圈套,但自己见她如此,哪还忍得住,刚责骂了她几句,不想楚晔就来了。
楚晔又坐了一会儿,这才站起身来,低声道:“皇后好自为之吧。”楚晔说完,人已走了出去。
高皇后怔怔的看着楚晔的背影,有些失神,自己原以为楚晔和自己因此事必将有一场争吵,没想到此事竟这般了结了。
楚晔一出坤仪宫,见帝辇已经等在了外面。他在小太监的搀扶下,坐上了帝辇。
转眼帝辇已经到了上书房,来喜迎了出来。楚晔朝来喜身后看去,却不见潋滟的身影。来喜上前请了安,这才扶着楚晔下了帝辇。
楚晔迈步进了上书房,边走边问道:“潋滟呢?”
来喜忙答道:“回陛下,潋滟姑娘受了惊吓,如今正在房中歇着呢。”
楚晔闻言,心中有些担忧,想去看看潋滟怎么样了。可潋滟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自己去看她,于礼不合,还会给她带来更多的麻烦。
想到这里,楚晔不由长叹了一口气,自己是这天下之主,可自己却是处处掣肘,不得自由。
楚晔低声问了一句:“她现在怎么样了?谁服侍呢?”
来喜忙答道:“回陛下,潋滟姑娘如今好多了,已经睡下了。奴才要找人服侍潋滟姑娘,潋滟姑娘说想一个人歇着。”
楚晔点了点头,埋头看起奏折来。
楚晔也明白崔贵嫔今日如此作态的目的,自己不如将计就计,因此到了晚上,他带着人去了景晖宫,却格外叮嘱来喜去看潋滟。
来喜自然不敢怠慢,忙赶着去了潋滟的屋子。到了潋滟的屋门口,来喜轻轻敲了敲门。
潋滟起身开了门,见是来喜,忙侧身相让。
来喜进了屋,问了几句“可好些了”的话。潋滟一一答了。
来喜又要去吩咐御厨房替潋滟熬些粥来。潋滟忙道:“来总管,我清清净净的饿一顿,只怕就好了。如今天已晚了,此时用饭,存了食,就不好了。”
来喜见潋滟如此说,只得罢了,又叮嘱了几句,也就走了。
来喜一走,潋滟就吹熄了灯,托腮坐在桌旁发呆。
突然,屋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一道人影闪入屋内。
章十六 染病
“可好些了?”淡淡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
潋滟站起身,福身行礼,道:“属下见过少主。”
“今天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可惜你错过了一个让楚晔纳你为妃的机会。”倾楼少主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如今还不算晚,你给临川王写一封信,聪明如你,一定明白该写些什么,你写完后我会让人将信送给临川王。”
潋滟垂着头,不作一声。
“怎么,你不愿意?”倾楼少主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可潋滟在无形中却感觉到了一股压力。
潋滟早已明白倾楼少主的用意,可她却不愿再利用临川王,尤其是想起楚晔白天的那句话来,潋滟从心底陡然生出一股寒意来,因此她只是低声说道:“属下恕难从命。”
倾楼少主凑近潋滟,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这世上没有人敢违抗我的命令,因为敢违抗我命令的人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难道你对他动了心?你要明白成大事者切忌纠缠于儿女私情,你只有比你的对手更无情你才可能赢。我之所以会除掉卫婕妤,很大程度是因为她对楚晔动了心,你不要重蹈她的覆辙才是。”
潋滟看向倾楼少主,镇定的说道:“属下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仇恨,属下只是觉得现在利用临川王这枚棋子还为时尚早。”
“哦?”倾楼少主的语气有些将信将疑,可却没有再说什么。
屋内一片沉寂,潋滟突然问道:“属下冒昧,敢问少主是否喜欢过什么人?”
潋滟的眸子在黑暗中熠熠闪亮,倾楼少主因潋滟的问题有些微怔,不知为何,他竟没有斥责潋滟的逾越,沉吟了一会儿才答道:“我所背负的责任太过沉重,任何喜欢上我的女子,注定要分担我所背负的沉重,那么就注定了她的悲剧。”
倾楼少主的声音越来越低,他不禁想起了惠姐,那个为他付出了一切的女子。
潋滟轻叹:“属下问的是少主有没有喜欢过别人,就是少主会为之担心,为之牵挂的人。”
倾楼少主陷入了沉思,久久没有回答潋滟的问题,半晌他才说道:“这是你最后一次违抗我的命令。”倾楼少主说完这句话,不等潋滟回答,人已消失在门外。
寒风顺着洞开的屋门吹入屋内,潋滟瑟缩了一下,关上了房门,人紧紧的靠在房门上。这一刻,她才感到害怕,不知为何她刚才竟脱口问出了那样的问题。
半晌,潋滟才镇定了心绪,和衣躺在了床上,静静的听着屋外呼啸的寒风……
次日楚晔下了早朝,一进上书房,却不见潋滟,忙问来喜道:“潋滟呢?”
来喜忙答道:“回陛下,昨晚奴才去瞧潋滟姑娘了,潋滟姑娘已无大碍。”
楚晔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道:“今日怎么不见潋滟?”
来喜忙道:“奴才这就去宣潋滟姑娘。”楚晔微微颔首,来喜匆匆退了出去。
来喜一走,楚晔也无心翻阅奏折,只是靠着椅背出神。
过了一会儿,来喜匆匆返回。楚晔忙朝他身后看去,却不见潋滟的踪影,疑惑的看着来喜。
来喜忙禀道:“陛下,潋滟姑娘病了。”
楚晔忙问道:“要不要紧?”深邃的眉宇间已带了几分焦急。
来喜道:“奴才瞧着还好,潋滟姑娘想是昨日受了寒,又受了惊吓,奴才已经派了一个稳妥的嬷嬷在潋滟姑娘那里侍候着。”
楚晔道:“怎么不去宣太医?”
来喜忙道:“若是太监、宫女病了,要请太医须报大内总管。”
楚晔急道:“这时候了,哪还顾得上这些规矩?你快去宣刘太医来,就说是朕的旨意。”
来喜不敢怠慢,匆匆去太医院宣人。
那刘太医名士林,医术甚是高超,是当世的名医,专门为楚晔看病。这日,刘士林正在太医院与同僚研读医书,忽见来喜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说有旨宣自己入宫。刘太医以为楚晔染病,自然是不敢怠慢,匆匆的随来喜进宫去了。
等刘士林随来喜到了乾德宫,却不见来喜引着自己进去,心中颇有些纳闷。
来喜吩咐一个小太监道:“你去潋滟姑娘那里,告诉吴嬷嬷说刘太医来了,让她收拾收拾。”
那小太监领命去了,来喜这才引着刘太医朝潋滟的屋子走去。
刘士林如坠云雾,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忙低声问道:“敢问来公公,陛下宣卑职进宫究竟给谁看病?”
来喜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潋滟的身份,若说潋滟是一个宫女,那么一个小小的宫女怎能劳动刘士林的大驾,因此只是含糊着。
那刘士林久在宫内侍候,极是乖觉,见了来喜的态度,已经猜出了七八分来。
一时,潋滟的屋子到了,来喜适才派过来的那个小太监已经等在门外了。
来喜知道屋内已经收拾好了,就带着刘士林进了屋子。
那刘士林暗中留心,见屋内的陈设极其简素,知道屋子的主人身份定然不高。可此人竟能让来喜亲自去请自己,可见此人在楚晔的心中颇为重要,因此倒也不敢怠慢。
来喜带着刘士林来到床边,床幔低垂,床边站着一个四十余岁的嬷嬷。
那嬷嬷一见刘士林,忙搬过一个绣墩放在床边,又低声说道:“姑娘,太医来了。”
一只纤白玉手慢慢从床帐内伸了出来,搭在引枕上。
刘士林在绣墩上坐了,凝神诊了一会儿脉,站起身道:“这位姑娘并无大碍,只是风邪侵体,略加疏散便可无事。”说完他就站起身,去一旁的桌子上开方子。
一时,方子开好了,来喜拿着方子带刘士林离开。刘士林却已经记住了这名女子的名字。
来喜带着刘士林出了潋滟的屋子,就命一名小太监送刘士林出宫,自己却拿着方子去见楚晔。
楚晔听了来喜的话,这才略放下心来,忙吩咐来喜去抓药,来喜自去忙碌不提。
到了晚上,潋滟幽幽醒转,自觉轻松了许多。潋滟因昨日伏在冰面上受了寒气,且又受了些惊吓,加上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