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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晔道:“朕派了太医院的太医去给大长公主诊脉,太医回说大长公主并无大碍。”
韦太后点头道:“那就好。”
楚晔道:“儿子也知道大长公主亡夫丧子,必是哀痛异常,心中难免有些抑郁,想着不如过几天接大长公主进宫散荡散荡。”
韦太后道:“今早皇后宫里派人来说高皇后病了,依我看,竟是过些日子再接大长公主进宫不迟。”
楚晔听了,低头沉吟了一会儿,道:“也好。”
韦太后这才说道:“皇上顾念结发之情,不肯废后,很好。只是皇上如今虽然没有废后,可皇后却不宜再侍奉皇上,今后只受内外命妇的朝贺罢了。且皇后家犯恶逆,难为后宫表率,后宫之事需另委他人才是。”
潋滟已明白韦太后这番话的意思,韦太后不肯再让高皇后侍寝,就是怕一旦高皇后诞下皇子,将来皇子继承大统,高家就有翻身的一天。而韦太后的这番安排,是把高皇后除了皇后这个名号之外的一切都夺走了。
楚晔忙答道:“后宫之事全凭母后做主。”
韦太后微微一笑,道:“高皇后不宜再管后宫之事,我想着要选一个妥当的人管理后宫才是。”
楚晔道:“慈鉴定然不差。”
韦太后道:“如今后宫位份最高的当属崔贵嫔,可崔贵嫔前些日子小产,身子虚弱,应该好好调养身体才是。依我看,后宫之事不如交给韦婕妤暂代。”
潋滟闻言,不由一惊。
章二八 桐花
抱歉,前几天连续加班,太累鸟,身体有些吃不消。今天小江又光荣的感冒了,码到现在才写完,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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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韦太后欲让潋滟主持后宫,潋滟闻言,不由吃了一惊。楚晔心中也有些惊疑,可面上却不肯流露出分毫,只是淡淡一笑,看了潋滟一眼。
潋滟暗思道:如今宫中高皇后、崔贵嫔名位皆在自己之上,自己主持后宫,她二人心中定然不满,到时只怕处处掣肘,政令难行,那些太监、宫女见了,定然也不服自己的管束,更何况,如今高家谋逆一事,错综复杂,自己此时出头,正是站在风头浪尖上,因此忙陪笑道:“太后娘娘,臣妾才德疏薄,恐不足以当此重任。”
外戚何家、高家相继败落,韦太后欲专外家,崔家势大,她自然不愿崔贵嫔掌管宫事,而潋滟在朝中毫无根基,且名义上是韦家的女儿,因此韦太后也就想着让潋滟掌管宫事,借此增强韦家在宫闱的势力。如今听潋滟这般说,韦太后不由说道:“如今皇后不宜再掌管宫事,崔贵嫔身子又弱,我素来知你办事是极稳妥的,你不要一味推辞才是。”
潋滟忙道:“太后娘娘,贵嫔娘娘名位在臣妾之上,且如今身子已经平复,礼宜由贵嫔娘娘掌管宫事才是。”
韦太后闻言,脸上流露出几分不悦来。
楚晔一直冷眼旁观,如今见韦太后面有薄怒,忙道:“母后,韦婕妤所言甚是。此时如韦婕妤住持宫事,只怕贵嫔多心,心生怨望,兴安侯的面子上也不好看。如今朝中多事,不宜再起风波才是。”
韦太后听了楚晔的话,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这件事竟是我短想了,我只是想着如今皇上尚无子嗣,不如让贵嫔好生将养身子,将来好生个皇子。罢了,我如今年纪也大了,也懒得操心了。”
楚晔见韦太后语气中隐有不满之意,忙婉言相劝,劝了许久,韦太后的脸上才带了几丝笑容。
潋滟走到一旁的桌子前,拿起茶盏,试了试凉热,倒了一杯茶,用小茶盘端给楚晔。楚晔接了茶碗,奉给韦太后,笑道:“母后且喝口茶。”
韦太后接了茶在手,不由笑道:“时候也不早了,皇上快回上书房处理国事去罢。”
楚晔陪笑道:“儿子许久没有承欢膝下,今日竟多坐一会儿。”
韦太后喝了茶,潋滟忙上前接了茶碗。
韦太后这才笑道:“论孝顺,不在这上头。皇上还是应以国事为重,国泰民安,我心中才喜欢。”
楚晔闻言,站起身,恭敬的说道:“儿子谨记母后教诲。”
韦太后含笑点了点头,又扭头对潋滟说道:“我也有些乏了,你也回去罢。”
楚晔和潋滟行了礼,就退了出来。
帝辇停在寿康宫外,来喜见楚晔出来,忙迎上来躬身行了一礼。
楚晔摆手道:“朕略走走,你跟着就行了。”
来喜闻言,忙吩咐了一个小太监几句话。
楚晔轻轻一拉潋滟的衣袖,潋滟会意,忙跟在楚晔身后。楚晔和潋滟一前一后默默的走着,来喜远远的跟着两个人。
天气渐暖,小径旁的树木已经茵茵成盖,阳光透过树叶在楚晔的龙袍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楚晔突然站住脚,回头看向潋滟,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那笑容在光影中显得越发的温暖,似要流入人的心中。
潋滟不由微微一怔,随即缓步走到楚晔身边。
楚晔携着潋滟的手,道:“朕最爱前面那几株梧桐,朕还记得小时候,朕和临川常在这里嬉戏。”目光已不若往日的凌厉,而是带了几分回忆。
潋滟顺着楚晔的目光望去,果见不远处有三、五株梧桐,翠盖亭亭。
那桐花却落了满地,细细碎碎,踩在脚下,软绵绵的一层。一朵桐花落在了潋滟的鬓发上,楚晔伸手替潋滟取下,却将那朵桐花藏在了衣袖中。
暖风微醺,楚晔仰头望着梧桐,喃喃自语道:“不知道临川如今在昌平做些什么?”语气中竟带了几分不安。
潋滟闻言,不由一惊,楚晔的话虽然看似波澜不兴,可话中却透露出他对临川王的猜忌。潋滟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帝王家,兄弟间的猜忌终究是难免的。临川王虽然远离京师,贬居昌平,可楚晔对他还是怀有猜忌,但楚晔为何当着自己提起临川王?
楚晔转头看向潋滟,笑道:“朕记得你院中也有一株梧桐。”
潋滟忙答道:“是,只是那株不及这几株长得好。”
楚晔只是笑笑,没有再说话。韦太后突然说要让潋滟住持宫事,让楚晔的心中产生了淡淡的怀疑。虽然他不愿意怀疑潋滟,也知道韦太后的用心,可如今朝局错综复杂,韦太后突然提到此事,令他不能不疑心是有人暗中推波助澜。楚晔记起谢婉如曾与临川王交往甚密,且潋滟是谢婉如的表妹,还有潋滟是从临川王府入宫的,这一切的一切,难免令人心疑,所以才故意当着她的面提起临川王。
楚晔若有所思的看了潋滟一眼,却见潋滟垂着头,笑道:“你回去罢,朕也要去上书房了。”
潋滟福身行了一礼,就朝另一条小径行去。
楚晔看着潋滟袅娜的背影消失在葳蕤的草木后,不由唤道:“来喜。”
来喜忙躬身答道:“奴才在。”
楚晔沉吟了一会儿,道:“你安排几个人暗中监视临昌平郡王。”
来喜答了一声“是”,就悄悄退下。
楚晔慢慢的朝上书房踱去,甫到上书房,就有小太监迎上来请安,且道:“陛下,适才有人拿着陛下的令牌进去了。”
楚晔闻言,知道是云翼来了,忙迈步进了上书房。
云翼已等了有一阵子了,如今见楚晔进来,忙迎上来请安。
楚晔摆手道:“免礼,如何?”
云翼见楚晔甚是焦急,忙答道:“回陛下,微臣今早带着一队人包围了荒斋,不想里面只有一名女子,微臣已将那名女子交给王致中大人讯问。微臣又带着人仔细搜查了一遍,那座宅院只有一条密道与外面相同,出口处与崔家的一处角门离得甚近。”
楚晔闻言,眸中流露出几分寒意来。
章二九 惊变(一)
云翼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拿出了一卷东西,双手呈给楚晔,接口说道:“陛下,微臣见那密道的出口甚是蹊跷,就将从人摒退,又亲自搜查了一遍,不想那荒斋的横梁竟是中空的,微臣在横梁内搜到了这个。微臣不敢逾越,故此带进宫来呈陛下御览。”
楚晔拿过那卷东西,展开细看,却是一卷账簿,上面写着某日某人来访,字迹娟秀,似女子所书。
楚晔看了几眼,就将账簿收入袖袋中,又问道:“朕曾听人说过荒斋的所有问题都是由一名童子代答,荒斋内似乎还应该有一名童子才是。”
云翼忙答道:“微臣搜查荒斋之前,曾让一名属下先进去,伪作来荒斋问事,微臣随后就带着人闯了进去。那名属下回说答话的确实是童子的声音,但微臣进去的时候,屋内只有一名女子。时间极短,如果有第二个人,想来是来不及逃走的。依微臣看来,那名女子想必是会口技,能假扮童子的声音。”
楚晔闻言沉吟了一会儿,随即微微点了点头,又注视了云翼一会儿,见云翼垂首侍立,不由温言道:“爱卿此事做得甚是周详,很好,你先下去吧。”
云翼躬身行了一礼,就匆匆退了出去。
云翼一走,楚晔就端坐在御案后,从衣袖中拿出了那本账簿,从头细看。待楚晔看到其中一页的时候,不由停住了,上面记着“丁亥日,平阳郡主来访”。
楚晔以前曾听云翼说起过荒斋,所以那日自己才带着潋滟去荒斋一探究竟,不想却遇上了初入京师的平阳郡主。楚晔想到这里,又接着看下去,那本账簿清楚的记着平阳郡主之后是那个人来访。
楚晔不由想起那日在荒斋外所见的那个人,当时他带着一顶斗笠,斗笠压得极低,可自己还是认出了他来。如今见这账簿所记,果然是他。
来喜悄悄的走了进来,见楚晔在翻看一本薄册子,脸色凝重,也不敢惊动,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
楚晔觉察到了来喜的脚步声,抬头看向来喜。来喜忙躬身行了一礼,禀道:“陛下吩咐的事情奴才已经吩咐下去了。”
楚晔微微点了点头,吩咐道:“你这就去寿康宫,传朕的口谕,宣谢有道来见朕。”
来喜服侍楚晔日久,虽然楚晔说这番话的语气甚是平和,可来喜还是听出了话中似别有深意,忙躬身答了一声“是”,就去寿康宫宣人。
来喜走后,楚晔一页页慢慢的翻看着,账簿上面所记的朝臣甚多,只是没有崔家一党的人,楚晔的嘴角边不由流露出一丝冷笑来。
楚晔看完账簿,就将账簿藏在御案的暗格内,自己慢慢站起身,负着手踱到窗前。
暖阳洒在院中的花木上,为青翠的花木披上了一层光晕,让人不敢直视。
却说来喜赶到寿康宫,那谢有道听说楚晔宣召,一时猜不出楚晔的用意,忙婉言盘问来喜。来喜只是赔笑,却也说不出楚晔究竟是因何事宣召。
谢有道虽然满腹疑惑,可却不敢违旨,回明了韦太后,就随着来喜去了上书房。
来喜引着谢有道进了上书房,谢有道见楚晔负着手,背对着自己站在窗前,忙默默跪下。
来喜轻声唤道:“陛下。”
楚晔转过身,就见谢有道恭恭敬敬的跪在自己面前,对来喜摆了摆手。
来喜会意,躬身行了一礼,就默默的退了出去。
楚晔这才淡淡的说道:“谢总管免礼。”
谢有道谢了恩,垂首站在一旁,因见屋内除了楚晔和自己,一个人也没有,心中难免有些惴惴不安。
楚晔问道:“母后如今起居如何?”
谢有道闻言,以为楚晔宣见自己是询问韦太后的饮食起居,不由放了心,忙答道:“太后娘娘如今寝食俱安,请陛下放心。”
楚晔闻言,微笑道:“全赖谢总管悉心服侍。”
谢有道听了楚晔的这句话,心中大喜,不由喜动颜色,忙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