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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根深蒂固。这香冷可真厉害,幸好已经被他发配到浣衣房了,不然,他不敢想像什么时候回家双喜就不见了。一想到她会消失,他又害怕了。
在乎一个人,原來就是这样,连爱她都是这么小心翼翼的。
他偏过头,低着准确无误的吻上她的唇,只有唇舌的摩擦才能让他真切感受到她的存在。他想到那天在山坡上,她说着对他的恨意,然后掉下山坡,他真的以为这辈子就要失去她了。醒來后她失忆了,他以为可以重新开始,可是如今这情况,他的幸福日子难道真的这么短暂吗?
“专心点,好吗?”戚少天在双喜的耳边蛊惑她,她被动的接受着他的吻,让他更加害怕。他有些生气,克制不住自己的手摸向她的腰间,好渴望拥有她。
他想要解开她的衣服,奈何他的手却被双喜抓住,戚少天低下头,饱含欲望的眼莫名的看着她,双喜摇摇头,清澈的眸子似在告诉他,不要……
104 口舌之战
八月十六,宜婚嫁,采办,宴客,是为黄道吉日。
时隔不过两月,经过戚家两位少爷大婚之后,戚家又一次张灯结彩,庆贺戚家三小姐戚若篱出嫁。
这门亲事在林州传的街知巷闻,都说这婚事是门当户对,百年难得一遇的好良配。
这梁家是官宦之家,祖上辈辈有人出任朝廷高官要职,梁刺史膝下只有一子梁瑞,听闻此人貌若潘安,行为乖张,做事雷厉风行,是当朝宰相白德良的得意门生。
白德良已年过花甲,他膝下只有一子一孙,其子统领六部,官居要职。当朝律令有世袭制,传闻他有意将宰相之位传给梁瑞,这传外不传亲,在朝廷引起了很大轰动,由此也可以看出梁瑞德才兼备,不然凭白德良做事谨慎不容瑕疵的脾性來看,这梁瑞是万万入不得他的眼,更何况是让他接任宰相?
老夫人早就对这些事了如指掌,不然,她也不会千方百计地替戚若篱安排婚事,这宰相做了戚家的姑爷,这戚家不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吗?
戚家上下对待此次的婚事都万分积极,比起上次的两位少爷大婚还要热闹,这戚若篱嫁过去,以后就是宰相夫人,谁都不得赶紧地巴结着,生怕有个什么闪失被人落下口实。
“你们动作麻利点,这如意可是我女婿送给若篱的嫁妆,你们要是摔坏了,十个脑袋都担当不起。”
“还有你,这‘囍’字贴歪了,别坏了喜庆,快点贴好!”
吴氏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在房间里面唠唠叨叨,指手画脚,下人们本來就忙碌,被她这么一说更是紧张,不知是谁一时失手,本來吵闹的大厅因为一声碎裂声而瞬间安静下來。
“哎哟喂,我的白玉夜明杯啊!你们这些贱蹄子,看我不收拾你!”吴氏一边大骂一边拿出一个鸡毛掸子对着站在玉杯碎裂边上的一个婢女就打去,那婢女吓坏了,失手打碎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当即跪在地上,边承受着吴氏的打骂边求饶。
“三太太,奴婢不是故意的,求三太太别打奴婢了!”那婢女不停地哭,脸上也出现道道红印,别说,这鸡毛掸子打在身上还是挺疼的。
“看你手贱,摔坏这么重要的东西,你知不知道,就算把你卖了也换不回这夜明杯,那可是梁家送过來的聘礼,我是打算让若篱带回去给他们小两口喝交杯酒用的,如今被你摔坏一只,你赔得起吗?”
“看我不打死你,你是成心败坏我的喜事是不是?”
吴氏不停地打不停地骂,那婢女被打得昏沉沉的,要是再打下去非出人命不可,在场的下人都不敢说话,生怕吴氏牵连到他们身上,唉,身为最低等的下人,能够自保就已经是求生的最好办法了。
“哟,这唱的是哪一出?不是办喜事吗?怎么弄得跟哭丧似的。”
尖细的嗓子说出这样一番话,在场所有人都循声望去,连吴氏也住了手,向门口那个看热闹的人望去。
锦屏扶着李氏,小心地迈过门槛走了进來,对着里面的东西忍不住发出“啧啧”声。“这梁家出手可真大方,下这么贵重的聘礼,也难怪有些人趾高气扬的,身板也直了,连鼻孔都要朝天了。”
嫉妒的人连话都说得这么恶俗,再场的人有的都忍不住掩嘴偷笑。吴氏瞪了他们一眼,大家又收起笑容不敢露出一丝表情。
“我当是谁在这里放屁呢,原來是姐姐啊!也难怪,姐姐虽家事富饶,却目不识丁,空有一身铜臭味,难怪说话这么臭。”吴氏说完,忍不住伸手掩鼻,露出难受之色,好像真有谁放了臭屁似的。
“你……”李氏被骂得哑口无言,这吴氏的嘴是出了名的利,手段也极其高明,不然今日的好事怎么都跟她沾上边了呢?她虽是毒舌,在吴氏面前也是要甘拜下风的,也好,暂且不跟她计较。她收了戾气,对吴氏笑道:“我今日是來给你道声恭喜的,洠氲椒⑸庵质拢腿衾樯洗纬迥锼档哪切┗埃铱茨恼饣槭虏灰欢ň湍艹闪耍
这话说到吴氏心坎上去了,心里不禁骂李氏拐弯抹角的本事忒大了。不过她表面还是佯装无事,继续笑道:“是啊,这婚事已经定了,就算是若篱不愿,这戚家除了她还有谁能出嫁?难不成还是你?哦呵呵呵呵……”吴氏说着边掩嘴边笑。
这不正暗示她无儿无女吗?就算这婚事不成,也落不到她头上,谁叫她母鸡不下蛋,生不出儿女呢?
李氏本來是來找乐子的,洠氲奖锪艘欢亲拥幕鹌庀驴烧媸俏薮Ψ⑿梗睦锬歉鲈购薨。
连锦屏都感受到李氏浑身都在发抖,她心里着急,只不过是一个婢女打碎了玉杯,就挑起了两位太太的战火实在不该,她放开李氏,信步走向吴氏,仙仙一礼,算是给吴氏赔罪。“三姨娘,我看此时就这么算了,常言道:碎碎平安!今天是大喜日子,这是吉利的兆头啊!三姨娘应该高兴才是,也显得三姨娘大度识大体,不与那不懂事的婢女计较,这玉杯虽贵重,却比不上三姨娘拥有一颗宽容心重啊!”
这话听着真舒服,吴氏立马变了嘴脸,笑意盈盈地拉着锦屏的手,不住的赞叹。“这出身倒真不打紧,主要是有洠в心歉鲎时玖⒆悖铱唇跗辆筒淮恚饶承┱套抛约河屑父龀羟颓撇黄鹑说娜饲慷嗔恕!
锦屏虽面上微笑,心里却慌了,这吴氏是见话扯话,拿她和吴氏的婢女身份和李氏作比较,越夸她,越显得李氏不识相了。
“锦屏,你到底是谁的媳妇?和她费什么话?还不过來跟我回去?我看这里充满了晦气,这婚事咱们沾不上边,也不要惹了一身晦气。”李氏淡漠开口。
锦屏心里慌得紧,却也只能跟着李氏走了出去,她小心的跟在身后,这时,李氏突然回头瞪了她一眼,吓得她更是六神无主。
105 锦屏的心伤
戚少天和双喜今日都盛装打扮了一番,两夫妻相携,一同在前往北厢的路上。
双喜一直都在紧张的状态,今日戚家來往的宴客很多,人蛇混杂,要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将戚若篱送出去谈何容易?她的心一直提着,生怕中间出了岔子,弄出什么事情來。
“别担心,今日你只管陪在我身边与我一同招呼宾客,洠в腥嘶峄骋晌颐恰!逼萆偬焖坪醵源耸掠泻艽蟮陌盐眨孕诺匦ψ趴此盟睦镆蔡な狄恍
也罢,若是真的能够将戚若篱送出去,对她也是好事。
“我这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少远怎么娶了你这么个儿媳妇?胳膊肘总往外拐?”
“娘,我错了!”
忽听两个女人的对话声传來,戚少天和双喜站定脚步,透过一层层茂密的竹叶,顺着声源处望去,原來是李氏和锦屏在竹叶林的竹亭里面交谈。
戚少天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双喜似乎明白了什么,两人一起躲在暗处偷听。
“错了就完了?我看你是存心犯错。”李氏不停地训斥锦屏,锦屏则缩着身子,低着头听她的骂。“不要以为你怀了孕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当初你只是少天身边的一个奴婢,要记住自己的身份,别学那个贱人恃宠而骄,妄想一步登天……”
“娘,我洠в小苯跗廖匚约罕缃猓幌蛭戎氐乃踩滩蛔÷淅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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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屏有口难辩,她怎会不知道自己的婆婆是厉害角色?她根本就不敢反驳。
双喜眼看着锦屏受欺负,连忙想要出去为她出头,戚少天赶紧拦着她,对她摇摇头,这是人家的家事,加上是晚辈,怎么样都是理亏。双喜心里焦急,却也只能干着急。
“我告诉你,要是你的肚子里怀的是男孩子我暂且饶过你,要是是女孩,你看我怎么收拾你。”李氏开始将话锋转到锦屏身上,她今天必须解气。
“娘,这生男生女,也不是我能够决定了啊!”锦屏可怜地看着李氏,希望她能够谅解。
李氏不为所动,依旧强硬地语气对锦屏说道:“我不管,这少天的媳妇刚刚流产,你若是能够替少远生下戚家长孙,以后我在戚家的地位会更加稳固,我才不会怕了那个贱人。”
又是流产,这是双喜从失忆到现在听到第二个人说她流产的事情。眼看双喜脸色又深沉,戚少天从身后抱着她,他再也不想偷听下去,免得她又胡思乱想。
他想走,奈何双喜却对他摇摇头,他也只好随她的意。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说完,李氏便扔下锦屏拂袖而去。
双喜再也无法躲在暗处,她冲了出來,上前看到锦屏满脸泪水,较上次看到的时候似乎瘦了一点,她有些担心,双手就伸了出去想要抓她的手。锦屏似乎是受到刺激一样缩了手,忍不住一声吃痛。
双喜心中一吓,不知道她怎么了。
“锦屏,你的手怎么了?”还是戚少天细心,一下就看出來锦屏有事,不由她拒绝,他执起她的手,拉开她的袖子一看,那上面都是一道道红色伤疤,深浅不一,看來都是新伤加旧伤所致。“这怎么回事?”戚少天问,不仅是他,连双喜都被吓住了。
锦屏知道瞒不下去,哭得更是泣不成声,她缩回手,一下扑向双喜,抱着她不停地哭。“大少爷,求您别问了。”
戚少天哪能不问,以前在天齐轩,他可从來都洠Э鞔慰鍪谴蛩空馍艘豢淳褪羌薷萆僭吨蟛庞械摹!笆遣皇巧僭镀鄹耗悖课一赝肪退邓!
锦屏一听就急了,她放开双喜,突然就跪了下來,头抵着,暗自落泪。“大少爷,是锦屏命苦,这事不关少远,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伤的。”
那伤一看就是鞭子抽的,锦屏的有意隐瞒让戚少天更加着急,双喜都担心的为她落泪,看來此事他不得不管了。他扶起锦屏,眼里有些怒意,他真想骂醒她。“是不是二姨娘打的?”
这一问,锦屏的肩膀一抽,戚少天更加确定了,从刚才李氏对她的态度就不难猜测,看來锦屏嫁过去洠偈芸唷
“少远真是越來越不像话了,连你受伤了都不知道,等他回來,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他故意这么说,是想击起锦屏对戚少远的担心,从而说实话。
锦屏中计,又要哭了,她求道:“大少爷,这事不关少远的事,他每天早出晚归,加上我怀了身孕,有心隐瞒身上的伤痕,他根本就洠в蟹⑾治沂苌肆耍镆膊蝗菀祝N┬∈露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