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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陷害人,那是要遭报应的。”
“报应?你在哄小孩!”她一脸不屑的神色,“你吃的谁家的饭,是金贸公司的。金贸公司的老板是金成,他是我姐夫,能把我怎么样?”她的不以为然的态度激怒了孙小妹,她不顾一切地跳了起来:“你脸皮真厚!你去问金成,你还不知在哪儿时,我就是他货真价实的小姨子,是小鼎正儿八经的姨妈,你算什么东西?你是假冒的,你们任家全是假冒的。”张产山急忙赶来,把她拉走了。
“她是阿鼎真正的姨妈?”任楚楚猛然想起那天晚上喊金成“姐夫”的人,一定是孙小妹了。这么说,连任静静也有什么事情瞒着家里人,阿鼎也不是她亲生的。她感到无法理解,一定要找金成当面问清楚,她可不想像猴一样被别人耍弄。
张产山没有把此事告诉金成,黄氏集团驻三亚酒店的一封来函让金成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原本只想让两人离开总公司,没想到冤家路窄又吵翻了天,逼着他只能另谋良策了。他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考虑是否让张产山在近期回来一次。这时,门被推开了。
“阿鼎?”他抬起头,忽见儿子一声不响地站在面前,有些奇怪地问道,“有事吗?”
儿子并不讲话,将手中的一张纸放在他面前,他拿起看了看,原来是一位同学的母亲患了尿毒症,需要十几万元的手术费,学校希望各位同学献爱心,帮助这位同学渡过难关。
“让同学献爱心,还不是叫家长掏口袋,说说看,你要捐多少?”
“你能捐多少?”
金成笑了起来:“笑话,连话都不会说了,爸爸把公司捐出去,行不行?”“王浩是我最要好的同学,就靠他妈在街道厂挣工资,他妈要是看不好病,王浩就失学了。”
“那你捐两百元行不?”
“爸,你再多捐一些,王浩够可怜的。王浩妈还说,她还和你一起放过蜜蜂的。”儿子不依不饶,又补充了一句。
“王前?”金成感到有些吃惊。这个蛇蝎一样的坏女人,金成差一点就毁在她手上,每每想到这些,金成就难遏胸中的怒火。他曾多少次诅咒这个该死的女人不得好死,现在,病魔终于降临到她的头上,也算是老天有眼吧,自己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还要为她捐款?金成让儿子先去学校,自己再反复考虑如何处理这件事。
他在地上踱着步,王前患有绝症的事把他平静的心一下子全搅乱了,他甚至有些怪自己,拿出几百元给儿子得了,何必问得如此详细,真是自寻烦恼。
案头上一尊弥勒佛像,佛像前那副对联,金成已烂熟于心:“大肚能容,能容天下难容之事。”一个人在世上行走,小鸡肠子不行,总得有海纳百川的胸襟。想到这儿,眼前似乎豁然开朗。
他来到市第二人民医院,问清了泌尿科的楼层,找到了医生办公室。一位胖胖的值班大夫正在看一份病历,金成赔个笑脸:
“对不起,我是病人王前单位的领导,想了解王前的病情?”
胖医生横他一眼,嘟哝道:“你们这些当领导的,对职工一点儿也不关心,诊断报告出来半个月了,没见有个人影来。她要不换肾,很难挨得过春节。”
第三部分 第二十九章(3)
“手术需要多少钱?”
“不是早通知本人了吗,大约十六万吧!”
金成说声“谢谢”,问清了王前的床号,转身来到住院区,快走近病房时,他掏出一只口罩戴上。透过病房的大玻璃,只见王前脸色蜡黄,目光散乱游离,下垂的两条眉毛似乎快和眼尾连在一起,斜躺在病床上,输液瓶一滴一滴地滴着。他真差一点认不出原来的那个王前了。
他的心情很复杂,说不出是恨是恼,正准备离开时,忽听病房里传出一片吵嚷声。王前扯开了输液皮管,神情激愤地大叫大嚷:“我不要活了,谁也别劝,死了算了,单位不管我,亲人不要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早死早好,免得丢人现眼……”
两位护士急忙走过来,给王前打了一剂强心针,她这才安静下来。
晚上,金成怎么也没有睡好。王前应归于品行恶劣一类了,可是,她也是人,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眼见她将在有限的时间内走完她并不光彩的一生,自己目前有能力救她却无所事事,这能说得过去吗?
他整整斗争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他把会计叫来,吩咐给二院一张十六万元的支票,就说是王前单位给王前的手术费用,其他什么也不要讲。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已是无边落叶潇潇下的深秋季节。张产山从海南赶回来,他要向金成汇报,香港一家知名房产公司,计划在亚龙湾开发旅游度假村,准备邀金贸公司加盟,需要投资一千万元,问金成有没有兴趣参加。
金成首先询问他如何和这家公司接上关系,张产山说是朋友介绍。其实,牵线人是任楚楚。在一次商界联谊的冷餐会上,打扮入时的任楚楚正挽着一位穿着讲究的中年人,两人情意缱绻,看见张产山后用英语打了一声招呼。张产山有些纳闷,没听说任楚楚有了男朋友,看样子还是一位有身份的人。任楚楚故作媚态,满面春风地说密司曹是香港一家地产公司投资部经理。张产山恍然明白,怪不得她神采飞扬,原来傍上了一位港商。这家公司在香港有一定的知名度,张产山从媒体上读过有关报导。曹经理十分能侃,对内地的政策了如指掌,特别是中央领导的一些个人情况,更是如数家珍。他从身边的包中拿出几张和中央领导合影的照片,指着其中一人告诉张产山,这就是他们的董事长。两人闲聊中说起了开发亚龙湾的事。张产山脑海中忽的闪过一个念头,三亚酒店的成功,主要依靠香港黄氏集团的支持。如果和这家香港公司牵手合作,他张产山该算金贸公司第一大功臣了。当下他详细询问了有关开发亚龙湾的计划和打算,近、中、远期的投资前景。他想了解曹经理的个人情况,被任楚楚一口回绝了。
“这属个人隐私。他们公司的情况,你可以通过正常渠道了解。”
张产山几次和曹经理联系,拿到了他们公司的全部材料,他还特地到亚龙湾实地考察了一番,自我感到成竹在胸时,他回到了W城。
“产山,这家公司的资质和信用情况首先必须调查清楚,特别是对方给的条件实在优惠,让人觉得有些离谱了,这不能不让人怀疑其中有什么猫儿腻?”
“金总,你太小心了!人家是香港很有名的一家地产公司,香港媒体经常介绍他们的情况。再说,他们公司的情况我已经一清二楚,人家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和我们打交道恐怕还有些降低身份了。”张产山显得很不以为然。
金成没有讲话,拨通了对方的总机,立时,话筒中传出一个女人标准的普通话,报出了公司全名。张产山说:“怎么样,这下不会错了吧?”
金成突然停止了走动,转脸问道:“张产山,说说那次我们去香港,接电话时对方是如何回答的。”张产山不知所问何事,一下子愣在那儿。
“一般香港公司的总机,总是先用粤语,然后用英语。这家公司怎么全是标准的普通话?太完美就失真了,他是早准备好了来应付我们的。”
张产山也觉得有些不对劲,金成要他马上与酒店的香港同事联系,请总部调查这家公司的情况。信息很快反馈回来了,这是一家已被撤销注册的公司。真险啊,金成的内衣全被汗湿透了,差一点中了别人的圈套,那可是一千万啊!
这时,三亚酒店发来加急电报,任楚楚失踪了!金成感到十分震惊,深夜把张产山找来,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张产山知道事情严重了,这才把任楚楚为争风吃醋,设计陷害孙小妹,后来又傍上一位自称姓曹的港商,才引出了开发亚龙湾的骗局。
“怎么会是这样,你的所谓的聪明、才智到哪儿去了,这样的把戏都看不穿,你还怎么在社会上混?任楚楚恐怕不是简单的失踪,金贸公司和黄氏集团的往来账你心中有没有数,是不是笔笔清楚?”
真的被金成不幸而言中,过了两天,三亚传来消息,金贸公司汇给酒店的一笔二百万元的汇款不见了。金成心烦意乱,二百万元给卷走了,任静静的母亲还天天跑来要人,任静静又絮絮叨叨的,真让他直着嗓子想骂娘。
“任楚楚携款潜逃?被胁迫失踪?还是和那个姓曹的共同作案?哪一种可能都存在。眼下,最要紧的是首先弄清事实真相,才能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要不要报案?”张产山问道。不过他认为,任楚楚可能是被迫的,她毕竟还不是一个工于心计的女人。
第三部分 第二十九章(4)
“她陷害小妹,当看到被戳穿后,又急忙承认了,可见只是一时负气所致。那不见了的二百万,一定是中了姓曹的诱骗。”
“你别说得这么绝对,事情恐怕不是这么简单。二百万元巨款,如果不是精心策划,蓄谋以久,那是很难完成的。上次钻戒事情后,酒店认为楚楚没有诚信度,力主开除,是我做了工作才留下的,想不到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弄得我也很难说话。另外,好多细节我们还不清楚,盗款的方式也不知道。我有一种预感,他们不会到此为止,而是有着更大的企图?你明天立刻赶回三亚,和财务总监一起去,有情况马上向我汇报。”
当天晚上,金成收到了一封从外地寄来的、电脑打印的信。信中说,任楚楚在他们手里,如果识相的话,给他们汇五百万,否则五天后马上撕票。另外,他们要金成封上臭嘴,不准报案,他们掌握了小鼎的出生秘密。
“这伙自以为是的蠢贼,无意中泄露了天机。”金成冷笑一声,张产山不解地看着他,“任楚楚知道小鼎的身世,她如果不和他们合谋的话,绑匪如何了解阿鼎的秘密?”张产山恍然明白,认为金成说得有道理。
“我们怎么办?”
“不理睬,静观待变。”
任静静的母亲又来询问楚楚的情况,金成不想再瞒她了,拿出三亚公安部门发出的全国通缉令。
“什么,楚楚她拿了公家二百万?”老太太惊得目瞪口呆,差一点没有当场昏厥。
“这次事情闹大了,不过直到现在,还不知道是楚楚一个人干的,还是别人胁迫的。”
老太太立时嚎啕大哭起来,最后她责怪金成容不得楚楚在身边,才让她闯下这捅天的大祸来。金成眉头皱紧了,但他不想争辩,他怀疑楚楚可能还有其他问题。任静静一听说楚楚拿了二百万公款也吓蒙了,她知道这可是掉脑袋的罪过。她没有和金成闹,只是让他想想办法,看能否尽快找到楚楚,找到一个减轻罪名的办法。
张产山传回来的消息很不好,根据审计结果,楚楚除了这二百万外,账面上还亏空几万元。另外,警方也搞清楚了,那个姓曹的根本不是港商,而是广西的一个骗子。警方怀疑,任楚楚被骗后,可能已被当做人质关押起来。
“怎么,楚楚被坏人扣了,还有生命危险?”听了金成的话后,任静静急得哭了起来。
“具体情况如何,现在还很难说,不过有一点,警方正全力侦破此案,也许时间不长,楚楚就能得救了。”金成劝她宽心。其实他心里明白,不管出于什么动机,楚楚的娄子捅得太大了。
这一天,他躲在办公室正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