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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75年研制成中国第一台真正达到100万次运算速度的大型电子计算机-150机。
文革期间,从研制小规模到大规模电路,在技术上中国都依靠自己的力量,只是从国外进口了一些水平较低的工艺设备,但是与国外差距逐渐加大。在这期间美国和日本已先后进入半导体规模生产的阶段。东光电工厂从日本进口相关设备,但受制于国外的技术封锁,缺少技术“软件”,一直没有形成生产力。这次他们听说北大在这方面取得了突破,希望获得北大的帮助。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位李教授如此年轻,这让他有点不敢相信。
“程工,目前从技术上讲,是没有问题的。我们北大可以在这方面独立完成。”李思明当了教授,校方为他配了几位助手,他正愁没有项目。
“我们厂本来想从日本引进相关技术,但是这资金缺口太大,全国许多厂都张口要钱,国家又没有那么多外汇,所以我们想从贵校这里想办法,在不增加国家太大投资的情况下,完成技术改造。”程磊解释道。
“没有问题的,不过,我有一个难题,这也是跟以往有所不同的,有点为难。”李思明说道。
“您请说吧?”
“为企业解决技术难题是我们这些搞科研的职责,但是我们搞科研项目是有付出的,没有钱我们也不可能搞出什么名堂。所以我希望贵厂能否在回报上考虑一下?”李思明委婉地说道,毕竟在目前的科研体制下,科研单位哪有直接向企业要钱的。
“李教授,您说的我也可以理解。但是我们厂你知道,是没有自主权的,目前就全国来讲,今年只在重庆钢铁公司等6家企业开始扩大企业自主权试点。没有自主权,就没有财权,任何重大事情都需要打报告的。”程磊说的是实情。
“这样吧,我会向我们校方领导汇报,如果可能的话,我们会全力以赴的。”李思明说道。找厂家要钱,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
程磊回去后,李思明立刻找上了校长,将这一情况汇报。
“小李,你的考虑我也理解。但这没有先例啊。我们大学包括一些科研院所,一向都是根据国家和上级部门下达科研项目进行科技攻关的,资金也是上级调拔的。我们要是向企业要钱,别人不仅会说我们见钱眼开,更有可能会说我们路线错误。”周校长沉吟了半晌,“还有你想的太简单了,即使人家有钱,也愿意给你钱,可人家知道应该给你多少钱?少给了,你觉得太亏了,因为你搞的是高科技;多给了,人家还没有那么多钱,再说人家也不敢多给你,因为一涉及到钱的事情,事情就复杂了,即使咱们学校没多拿,外人也会认为里面有猫腻。”
“你的愿望是好的,我们目前的科研体制有问题,国家管的太多太死,项目、人员、资金都管,搞科研的不知道工厂里的情况,搞出来的东西不是不实用,就是难以转化成生产力,工厂又不知道技术的发展趋势,用行政管理那一套搞科研是不行,有识之士也多次反映,但现在难啊。搞得不好要引火烧身,所以你还是不要在这方面打主意,专心搞你的科研吧!”周校长语重心长道,他很看重李思明的,尽管他知道李思明的背景有些特殊。
“那我们接不接这个项目?”李思明颇受“打击”,他将问题看得太简单了。
“那你告诉我,你有没有把握?要知道,这个项目是尖端项目啊,国外对我们封锁得厉害,弄得不好,别人会议论的,你考虑过了吗?”周校长认真地问道,他知道外界特别是新闻界有些人对他大力“提拔”李思明,有些非议,如果这个项目搞砸了,李思明一定会遭到口诛笔伐。
“这个我有把握,3英寸的技术,我们可以达成。但是要形成规模生产,还需要深入研究一下,他们缺的不是设备,而是工艺流程和相关技术。”李思明自信地说道。
“既然这样,我支持你,年轻人就要勇挑重担,你现在有几位助手,我看还不够,我会找中科院的黄教授,请他‘支援’几位专家。如果这个你也能搞成,没人再会说你什么不是。不过你要做好‘万一’的思想保证。”周校长鼓励道,却有一些担忧。
“谢谢校长,我会全力以赴的。”李思明十分感谢。
当李思明带着一个十二人的团队进驻东光厂的时候,受到了厂方的热烈欢迎。但是在厂方领导的心里,并不是太指望他们能搞出大的成果了,尤其当他们看到李思明如此年轻。即使他的团队中,也有一些人却不对他有信心。
李思明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工作成果,现在不正流行那句话吗: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如果现在有因特网,这绝对是点击率最高的。他先是参观了整个生产流程,考察工艺控制流程,和所有技术人员深入地探讨了生产中出现的问题。东光厂设备都是日本进口的,但是技术水准和工艺水平却不是最新的,特别是后者日本人看来是留了一手,既挣了钱又抓着摇钱树不放。将来见到渡边三郎,一定敲诈一下他,让他为他的同胞多出点“血”。
了解了整体情况,李思明对工作更有信心,前世他曾在著名外国IC公司实习过,对工艺技术是比较熟悉的,还曾差点投入了外国IC公司的怀抱,尽管这几十年IC技术水平发展的何止一日千里。
经过讨论,李思明制定了一份长达三十页的工艺改进计划,详细地规定了每个阶段的工作任务和目标,经过他的积极争取,东光厂、北大、中科院三方达成协议,东光厂在政策允许范围内,拿出少量的奖金作为对项目完成的奖励。而北大和中科员拥有其中的技术成果。有了这个协议,李思明就好办事了,李思明在项目组内实行“五定”(定方向任务、定人员、定课题、定设备、定制度)的基础上,要建立研究小组的科研责任制,做到责、权、利有机结合,把完成任务的好坏与最后的奖励挂钩。
当这些制度出台,以及李思明制定的工艺改进计划,项目组的人的积极性被调动起来了,最重要的是这些制度保证了他们的自由发挥的空间,没有人再来干涉他们,而李思明丰富的知识功底让他们看到了成功的期望。
李思明和他的团队一头扎入工厂里,研究工作紧锣密鼓地进行着,他们的工作热情让东光厂所有的人吃惊,厂房特意安排人手做好后勤,而工程师程磊却每天跟着李思明,学习他的专业知识。
“我说,您别老跟着我,我这是去上厕所!”李思明没好气道。
“那我给您带路!”程磊尴尬地说道。
第二卷白衣飘飘的年代第十七章孙昌的背影
正当李思明一门心思钻研的时候,孙昌找来了。
看到风尘仆仆的孙昌,李思明很是高兴。孙昌是从海南训练营赶来的,满脸风尘,但帽子上的红五星却在冬日阳光下闪着鲜红明快的色彩。
“真没想到,你会来北京,这次是来办事还是来玩的?”李思明笑道。
“都不是,我是专门找你来的!”孙昌豪爽给他一个“熊抱”。旁边的项目组成员和工人饶有兴趣地看着。李思明连忙将他拉到会议室。
“哦,难得啊,什么事说吧,只要我能办得到的,保证办到,办不到也要创造条件办到!”李思明笑道。
“我们要出发了!”孙昌压低声音说道,却掩饰不了他的兴奋。
李思明心中猛地一沉:“南疆?”
“是的,下周就出发!”孙昌的眼睛迸发出炽热的光茫。
“就为这个?”李思明平静地说道,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
孙昌愕然:“你就不说点什么?”
“我能说点什么,祝你旗开得胜!”李思明面无表情地看着桌面上的茶杯,一片茶叶孤苦伶仃地漂在上面。
“对了,你不是军人,你不了解军人!我不期望你和我一样。”孙昌并不责怪他的冷漠。
同样的话,李思明前不久还听说过,他清楚地记得,那天杨首长曾对自己说过的:“你不是军人,所以你不了解军人,虽然你很适合做军人。就像你对你的实验室念念不忘一样,军人都渴望战争,渴望建功立业,虽然会有牺牲,会有犹豫,但军人责无旁贷。”
李思明相信如果战争需要自己拿起武器,自己绝不会退缩,可现在国家并没有到了自己拿起武器去与敌厮杀的时候,如果自己真地在战场上被一颗子弹击中的话,李思明不知道自己值不值。他觉得很羞愧,坐在对面的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军人,孙昌无畏无惧,也许他会在最后一场战斗中被最后一颗子弹击中,但他体现了自己的军人荣誉。
“你现在这样也不错,这可能更适合你。”孙昌看着满脸胡子茬来不及清理的李思明,“我到你们学校一打听,立刻有许多人争着为我领路,要不然我根本不会找到这里来。人才就是人才,听说你做教授了。这在古代那是不是翰林?”
“没那么玄乎,只不过一点成绩罢了。”李思明忽然想起当年自己不想到孙昌的连队去,是不是就怕上战场?
“谦虚了吧?我还真巴不得你干不下去了,那样的话,就来我那里,咱们合作,那是绝配!”孙昌开玩笑道。
“你有信心吗?”李思明忍不住问道。
“看吧,你还是关心我们的!信心什么的,我从来就不曾担心,我们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训练,组成队员本来就是各部队的精英,这样的队伍哪里去找?”
“你就没有一点担心?”
孙昌一愣:“担心?要说一点没有那是假话,可咱是军人,我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天,当兵打仗哪有不牺牲的。我担心的是,我们这支部队在战场上是否能够体现出自己的价值。”
“活着回来,答应我!”李思明不忍泼冷水。
“我不知道,但我尽力!你知道的,那一枚小小的军功章,经历过炮火洗礼的军功章,就是我的梦想!有那么一枚,我这一辈子也就值了!”孙昌默默点头。
“队员们情绪怎么样?”
“他们现在还不知道,等到了目的地才会知道。现在这还是军事绝密,我也只是因为咱们部队的特殊性,才提前知道的!”
“你就不怕我泄密?”李思明想挥去心中的阴霾。
“你接触的秘密还少吗?”孙昌笑道。
晚上,李思明拉着孙昌进了一家国营饭店,李思明不知自己为什么会主动要两瓶二锅头。孙昌也没反对,两人一杯杯往喉咙中灌着浓烈的白酒,边旁若无人的谈着往日种种趣事,也许受到李思明的感染,孙昌也没有再谈军队的事情,心情也有一丝莫名的伤感。聊到高兴的事情,禁不住高声唱起军歌。在嘹亮的军歌声中,那两瓶二锅头很快喝光,又要了两瓶,那饭店负责人看他们穿着并不像是借酒发疯的样子,也就没有出面干预。
夜深了,李思明搀扶着孙昌往招待所走去。冬夜干冷的北风充斥着北京的街头,让俩人为之清醒,偶然有纸屑被风刮起,在空中飞舞。两人边走边唱,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路人并不理会他们,只有偶尔有巡逻的民警上前探视,看到孙昌穿着军装便没有过问,只是在后头忠实地不紧不慢地跟着。
已是十二月份了,天空飘起了雪花,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吧。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有离才有聚,有聚就有散,走到招待所门口,两人站住了脚步。
“散了吧!”孙昌拍了拍身上的积雪,沉声道。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