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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厚的血腥味儿飘散开来,鲁莽几乎是本能,冲上前,高大的身躯挡在母亲前面,警惕看着地上的那人。
“昆仑?!”
天秀认出地上的人,震惊不已,推开鲁莽,上前将昆仑的头抬了起来。
昆仑的黑袍已经被鲜血浸透了,胸前裂开两道尺长的血痕,鲜血正不断流淌而出。
他缓缓张开双眼,沾满血迹的手探入怀中,颤颤巍巍取出一个玉瓶,递给天秀:“干娘,对不起,我只搞到五颗通脉丹!”
天秀的泪水夺眶而出,紧紧搂着昆仑,发出呜咽的哭声。
鲁莽的眼圈也红了,走上前,敬畏看着地上的血人,沉声道:“你就是昆仑哥吧?”
昆仑看着鲁莽,眼中闪现着泪花:“兄弟,你,你还记得我?!”
“你别说话了,娘,让我来。”鲁莽扶起天秀,蹲下来,双手撕开昆仑的衣服,看着那两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不禁皱眉。
天秀擦干眼泪,急忙去拿药箱,然后递给鲁莽。
看着鲁莽娴熟的包扎技巧,天秀又是吃惊又是欣慰,儿子大了,以后能照顾自己了!
“娘,昆仑哥就是失血过多,有些脱力,让他去我房间休息,过几天就没事了。”鲁莽站起身,安慰罢天秀,一把抱起昆仑,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通脉丹珍贵无比,一般只有大户人家和修行门派才会有存货,昆仑能搞到五颗,已经很不简单了。
想到这些药是为自己弄的,鲁莽心中热乎乎的,同时也倍感歉疚。
母亲、昆仑、孔秀,都在用不同的方式帮助自己,激励自己,我要是不捏烂那个箩筐,也太他妈不是东西了!
鲁莽的房间中,昆仑虚弱睁开眼睛,沙哑道:“兄弟,我不能留下,他们很快就会追来的,你送我进山!”
“昆仑哥,你放心好了,他们不会找到你的。”鲁莽微笑安慰昆仑,思索之际,恰逢孔秀来了。
外室中,孔秀见鲁莽身上沾着血,震惊道:“莽哥,你受伤了?!”
鲁莽点点头,将准备好的针线递给孔秀:“帮我把伤口缝上。”
“什么,缝,缝上?!”孔秀看着缝衣服的针线,显得脸色惨白,急忙摇头,“虽说君子不器,但我确实没学过针线活,我去帮你请医师!”
第14章 第十四章 莽龙三英
“不,我的伤不能给他们看!”鲁莽肃声道,“明天就是我的大典,牧野家的人肯定会找我麻烦,你也不希望我死的太惨吧?!”
孔秀见鲁莽一脸认真,硬着头皮点点头道:“那,那我试试。”
鲁莽递给针线,坐在茶桌旁,脱了衣服,露出布满伤疤的上身,而后
背后冲着孔秀:“来吧!”
孔秀瞪大眼睛,看着鲁莽脊椎上裂开的那条大缝,喉结翻滚,紧张不已,但还是稳住手脚,走上前,就好像缝衣服一般,将缝衣针从鲁莽翻开的血肉中穿过。
“莽哥,疼吗?”
鲁莽的脸抽搐着,咧嘴一笑,摇摇头:“书呆子,听说过刮骨疗伤的故事吗?”
“刮目疗伤?”
“话说关二爷打仗的时候,肩膀中了毒箭,医师说必须要割去死肉,刮去骨头上的毒才能治愈。二爷听完就脱光了衣服,说来吧,刮吧,疼算个鸟,等老子伤好了,杀光那帮狗日的!”
孔秀敬佩不已,听着鲁莽继续说关二爷,说他如何义薄云天,桃园三结义,温酒斩华雄,过五关斩六将,单刀赴会,听得不禁神往。
这家伙从哪本歪书上看到的,我自问饱读诗书,这么个大英雄,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思忖间,孔秀缝合了最后一道缝隙,如释重负,长长出了一口气。他偷眼看着鲁莽,发现鲁莽脸色惨白,双拳紧紧攥着,不禁为之动容。
鲁莽挣扎着站起身,穿上衣服,赞赏点点头:“孔秀,手艺不错,里面的人也交给你了。”
孔秀客气点点头,忽然愣住了:“什么里面的人?”
等鲁莽去处理昆仑的血衣时,内室中,就剩下孔秀和昆仑两个人了。
昆仑看着给自己缝伤口的文弱书生,不禁有些惊讶,他故意扭曲着脸,露出森白的牙齿:“你难道不怕我的长相吗?!”
孔秀抬眼,接着将注意力放在伤口上,淡淡道:“以容取人,则失之子羽。你为莽哥盗药负伤,我敬佩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怕?”
昆仑后面一句话听懂了,露出一丝微笑:“你是个好人。”
孔秀愕然抬头,与昆仑对视一笑。
入夜,鲁莽回来了,不由分说从床上拉起昆仑,让孔秀扶着,又叫来天秀,四人一同走进供奉关公的房间。
“娘,今天你和关二爷做证,我要和昆仑哥和孔秀结拜为异性兄弟!”鲁莽正色道。
天秀讶然,转而欣然点头,看向昆仑和孔秀:“你们呢?”
昆仑自然是点点头。孔秀有些发懵,片刻肃声道:“愿车马,衣轻裘,与朋友共,敝之而无憾,孔秀愿意!”
鲁莽大喜,和昆仑,孔秀,跪倒在关公像前,鲁莽举起香火,大声道:“苍天在上,关二爷在上,母亲大人在上,今日,我,鲁莽,第三声的跛霸,在此,和昆仑、孔秀,结为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生死相依,不离不弃!若违此誓,人神共弃,我鲁莽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
昆仑和孔秀看着威风凛凛的关二爷,听着鲁莽豪气澎湃的誓言,不由热血沸腾,先后发下誓言,郑重敬香。
鲁莽从祭台上腾出一个空碗,掏出铁刺,蹭的一声在胳膊上划道血口子,那血淅沥沥落在碗中。
昆仑面无表情,接过铁刺,蹭的一声划破手掌,让鲜血流入血碗。
轮到孔秀了,孔秀神情紧张,拿着铁刺,最终一咬牙,一闭眼,猛的将铁刺扎在胳膊上。
鲜血汩汩而下,落入碗中。鲁莽哈哈大笑,拿起碗喝了一大口,然而递给昆仑,昆仑喝罢又递给孔秀。
天秀看着三位热血少年,眼中噙着泪花,哽咽点点头,笑道:“今天是你们的大日子,我让下人准备些酒菜,给你们庆祝一番!”
紫枫历1639年,二月初二,清晨,
卧龙厅的台阶前,一个祭台已经搭建出来,供奉着各色果品牺牲,先祖鲁峰大人的雕像高高竖立,左侧是一个枪架,竖立着一把黑色的长枪,枪身伤痕累累,枪头却依旧闪着寒芒。
雕像右侧则是一副悬挂的铠甲,龙盘胸前,杀气腾腾,铠甲胸口挂着的一枚阔龙勋章,更是璀璨夺目。
所有的一切,无不彰显着当年鲁峰大人最为辉煌的荣耀,肃杀之气席卷整个广场。
家主鲁云河肃立在先祖雕像前,八位长老居于身后,他神情肃穆,片刻转过身,朗声道:“迎客!”
嘹亮的号角声响起,山庄的两扇滚钉大门缓缓打开,一条大红地毯铺陈在门前,沿着山庄的中轴线一路延伸,最终铺陈到宏阔高大的卧龙大厅前。
大典的时间定在正午,现在尚早,但也有一些贵客陆续而来,来到大厅广场前,无不走到鲁峰大人的雕像前敬拜,而后向家主云河道贺。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在鲁家武士的护送下,缓缓从牧鲁城驶出,向着山庄驶来。
车厢中,梦竹穿着一件淡紫色的长衫,精致的脸庞画着淡妆,越发显得清新动人。
想着就要和鲁莽订婚了,想着那日鲁莽高歌时的豪迈,亲吻自己手背的真情流露,想着鲁莽那火辣辣的眼神和灿烂的笑容,她的心中不禁有些慌乱,同时有些歉疚。
父亲林放看着忧伤的女儿,感叹一声,安慰道:“孩子,委屈你了,再坚持两年,等瘸子死了,你就可以和逸尘在一起了!”
梦竹猛然抬头,怔怔看着父亲,眼圈霎时红了,难过低下头来。
及至正午,大批宾客纷纷赶来,山庄的奴仆穿着崭新的青衣,忙得不可开交,管家忠伯站在山庄大门前,不断通报着前来道贺的贵客名单。
“牧鲁城城主大人偕同僚驾到!”
“苗城城主驾到!”
“云风郡高丽侯爵大人驾到!”
……
贵客纷纷而至,让鲁家上下振奋不已,尤其是高丽侯爵的到来,更是让先前的贵客感到惊讶,纷纷上前行礼。
“彩云宗宗主大人驾到!”
“天华门阁主大人驾到!”
“怒涛门门主大人驾到!”
卧龙厅前,众宾客再次吃了一惊,这三个修行宗派比邻牧鲁城,都有着很深的底蕴,想不到今天也来捧场。
“紫枫王朝,紫惊云王爷驾到!”
忠伯悠长而颤抖的声音响起,仿佛是一道惊雷落下,卧龙厅前,整个山庄,陷入一片死寂,旋即好像炸锅一般一片哗然。
第15章 第十五章 王爷驾到
家主鲁云河和八位长老又是惊喜又是忐忑,纷纷整理衣装,激动万分向着门口迎去。
其他贵宾如梦初醒,除了几个宗派的客人外,纷纷一窝蜂向着山庄门前涌去。
开玩笑,紫枫王朝的王爷来了,来到这偏远的小城,来参加一个小山庄的典礼,这是多大的荣耀啊!
即便鲁家的先祖鲁峰大人过世的时候,紫枫王朝也不过才派过一个小官员来悼念一番,即便如此都被鲁家津津乐道了几百年!
大门前的红地毯上,一位华服老者和一位蒙面少女信步前行,旁若无人一般,他们身后,两位武士肃穆跟随,两人胸前的紫枫标志,触目惊心。
老者身材中等,面颊清瘦,乌黑的长发向后梳起,鬓间两缕垂落下来,两道白眉向上飞起,一双眼中朴实无华,偶尔神光流转,超然的气势似有似无弥散开来。
他身旁的少女,十四五岁,身材玲珑,长发柔顺地向后拢起,漫过一双元宝耳,垂在身后,虽然她穿着朴素的白色长衫,但举手投足之间,却如行云流水般赏心悦目,仿佛是仙子下凡,脸上的黑色面纱,平添了几分神秘之感。
沿途之上,鲁家奴仆们纷纷瞪大眼睛,敬畏行跪礼。
“紫璃,你知道你一时兴起,会给这个小山庄带来多大的麻烦吗?”紫枫王朝的王爷,紫惊云有些戏谑看着身旁的少女。
紫璃淡淡一笑,明眸看了老者一眼:“王叔,我可不是一时兴起,咱们不是来追查灵耀宗强者的动向吗,说不定从这就能找到线索。”
紫惊云无奈一笑:“怕是不单单为此,你是要为那个可怜的瘸子助阵吧?”
“那有什么不对吗,弱者就一定要被欺凌、被鱼肉吗?先皇倡导的天下大同,紫璃可是一直都没有忘记哦。”
紫惊云见少女连先皇都搬出来了,哈哈一笑,背负双手,站定。
鲁云河带着众人,战战兢兢走上前,跪倒在地上,颤声道:“鲁峰家族家主鲁云河,带领家族长老,参见王爷!”
“高荣家族后人——高丽参见王爷!”
“牧鲁城城主,袁恒之,参见王爷,祝王爷万寿无疆,福乐安康!”
……
一连串的请安,让少女有些不耐烦,不禁看了王爷一眼,暗道真让你说中了,早知道这么繁琐,就该匿名前来了。
“都起来吧,本王巡游各地,只是恰逢其会,一切照旧便是。”紫惊云示意众人平身,淡淡道。
鲁云河急忙起身,亲自引着王爷和少女,向着大厅走去。
“你是叫鲁云河吗,你们的少庄主呢,为何不来觐见王爷?”紫璃忽然问道。
鲁云河惶恐不已,急忙道:“是云河失礼,王爷和小姐恕罪,老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