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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我今天在诊所滴过点滴了,明天再说吧,大毛……我还没亲口对你说……谢谢。”
有句俗话——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曾予尔在短短几天内,仿佛尝尽了人间冷暖。
而大毛,这个曾予尔从前来往甚少的女孩,却成了她陷入困境后唯一一个相信她、还肯向她提供无偿帮助的朋友。
大毛坐到床沿,笑着和她挤了挤,这间房只有一张床,恐怕两人只能勉强睡在同一条被子下了。
“客气什么呀,我在学校交的朋友不多,除了二毛,就是你了,再说,我不相信你,还去相信师丹丹那个喜欢到处嚼舌根的贱。人吗?”
大毛心直口快,曾予尔平素则温吞慢热,对谁都彬彬有礼,怕她介意,连忙捂上嘴巴。
曾予尔无奈一笑,好像自从和段景修纠缠不清后,她对流言蜚语的无视能力变得越来越强,师丹丹针对她,多半是因为佟亦,既然她和佟亦并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也不惧怕别人来质疑。
“对了,肖力是你男朋友吧?”
大毛翘着嘴角,笑容是那种沉浸在恋爱中的女人才会流露出的甜蜜:“算吧,他虽然没什么钱,现在只是个货车司机,但谁能保证他将来不会变成大老板呢?嘿嘿,最重要的,他对我很好,是个脚踏实地的老实人,遇上他,我真的觉得很幸运。”
曾予尔忽然十分羡慕,羡慕大毛和肖力这样平凡、简单、纯粹的爱情,而不像她和段景修之间,用彼此的欲望和利益做条件,才结合到一起,从始至终,他们所谓的“爱”都那么模糊难辨,掺着杂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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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景修出现在曾予尔公寓门前时,一身清爽。
对利恩娜说完那番话,她流着眼泪,央求他,陪她过他们之间最后一个节日。
段景修念及往日情谊,终是无法拒绝。
餐桌上,两人的情绪都很压抑,过程中,段怡心回来过一次,质问段景修昨天的去向。
段景修视而不见,还没吃完最后一道甜点后,便放下羹匙和叉,起身离开。
夜幕刚刚降临,时间不早不晚,他莫名的兴奋,从来没有过的兴奋和惬意,用钥匙打开房门,却撞见一个面孔全然陌生的男人站在一双女人的白腿中间,在原来他和曾予尔也曾尝试欢爱过的写字台中央激烈地嘿咻。
“啊——”女人大声尖叫,头埋进男人的肩窝,男人胡乱骂了几句,退到床铺,大概还没适应上下铺的高度,一不小心后脑勺还撞到了床板。
段景修呆怔着眼前混乱的场面,一点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
男人将被子盖到浑身光裸的女友身上,恨恨地抹把脸,冲段景修吼道:“你是谁啊,怎么会有我们公寓的钥匙!”
段景修眸中蓄了股狠劲,不觉地指尖发抖,一步迈过去,要扯开女人头上的被子。
是不是曾予尔?是不是?!
被子刚刚被拽开一个角,段景修堪堪看到女人的眼睛,脸上就挨了一记重拳,男人边打边骂:“妈的,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
还好不是。
段景修退后几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男人想补揍他几拳,却见他流着鲜血的嘴角竟然拉出诡异的弧度。
“真他妈是有病,你笑什么?!”
段景修舔了舔唇边的血迹,抬手阻止道:“抱歉,我不是有意的侵犯你女朋友的。”
男人气愤:“不是有意?我扒完你女朋友的衣服再说不是有意试试?你到底谁?钥匙哪里来的?”
“我……”
“哦——”男人打量他一遍,想起房东的话,问,“你是不是原来女住户的男朋友?”
段景修应该猜到曾予尔会完全的逃离开他,可他没想到她动作这么快。
“是……你们知不知道她搬去
哪里了?”
“昨天不是你接她走的吗?怎么还来问我们?”
“我?”
女人躲在被子里,嘤嘤哭嚎道:“她临走的时候亲口说她男朋友会来接她!我们有必要骗你吗?老公,还跟他废什么话啊,把这神经病赶出去啊!!呜呜……”
段景修回头看了眼公寓里现在熟悉又陌生的环境,仓皇地出去,一边下楼,一边拨她的手机号码。
她竟然真的就这么走了?留下装满他们浓情蜜意回忆的地方潇潇洒洒地走了?
还有接她的“男朋友”是谁?佟亦?
开着车,段景修打不通曾予尔的手机,只能打曾耀华和邹慧的。
邹慧这边受到上次为曾耀华垫补医药费的影响,担心林家人找她茬,一直避嫌,几个月都没跟曾予尔联系过,而曾耀华在手机那头支支吾吾,也不肯说实话。
段景修一时气愤,把手机摔到了副驾驶座上,直接开车到“帝国”,动用他的“力量”,一定要把曾予尔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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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月二日,曾予尔清早起来,烧退了,精神和脸色也恢复不少,吃过早饭便和大毛一起去学校的实验室。
时间不会因为她一个人的喜怒哀乐就不再前进,生命也不会因为没有了段景修就到此为止,所以,当安然地看见朝阳东升,她还是决定爬起来,面对她未知的、甚至苦不堪言的未来。
按理说,现在正是元旦的放假时间,各个学院的联欢会昨天也开完了,校园里应该冷冷清清才对,可当她们还没有到实验一号大楼,就远远看见楼下被一辆辆面包车围个水泄不通,而水平缓步台上也挤满了媒体工作者模样的人群。
一个女记者回头,恰好发现了她,悄悄带着身边的摄影师,立刻直奔她而来。
一只采访用的微型话筒伸向过来:“你是曾予尔吗?”
曾予尔顿感头晕目眩,冷汗淋漓,快一年来,她日夜担惊受怕的那一天终于还是来临了吗?
她的脸上快失去血色,唇颤颤抖着,几乎不能言语,瞬间,如同洪水猛兽般的记者通通向她围过来,将她困在人群中,举起那些仿佛烙铁一样拷问她的话筒和录音笔。
“你们这些人干嘛的?”大毛是见惯大场面的,也有点无法招架。
一个接一个的声音压迫曾予尔快要崩断的大脑神经。
“请你回答我的问题,你是曾予尔吗?不,应该说,你是‘水弹狂人’吗?”
“能说一下,你为什么要做‘水弹狂人’呢?是不是出于仇富心理?还是对特定人群的刻意报复?你选择受害对象,是不是有像我说的这种规律呢?”
“你作为一名
全国重点院校的大学生,为什么知法犯法?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不是恶作剧,而是上升成一种危害公共安全的犯罪行为吗?你是否考虑过,你图了一时的痛快,却对受害者造成身体和精神上的严重创伤?”
曾予尔她不曾想,已经平息半年的新闻事件仍然可以一波掀起千层浪,引来如此多的媒体对她围追堵截。
她被挤在正中央,前后不能移动半分,拉着大毛的手想快速地逃离,却觉得自己已是无路可走,似乎到处都是通往地狱的门!
警笛的轰鸣声响起,由远及近,大毛错愕地看着她:“尔尔,你真的是……‘水弹狂人’?”
她低着头,唯一信任她的朋友,她就这么辜负了。
曾予尔,是不是到你该为自己过去的过激行为负责的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修了下~~~
曝光呐~~~~小鱼儿被推向风口浪尖了,艾玛~~~~通风给记者朋友的,都应该猜到是谁了吧。除了段先生,就只有她知道了。。
59、营救
记者的采访车跟随一路,曾予尔被警察带到公安局;不是进了电视剧中看到的那种黑洞洞里面照着强光的审讯室;只是间普通的办公室。
一个五十多岁的警察将她引到沙发旁,大概也和大毛一样不可置信瘦弱伶仃的曾予尔是曾经连续高空掷物二十三起;至今未落入法网的“水弹狂人”;所以,和那些言辞犀利的记者不同,他的语气一直很和善:“先坐下吧。我姓叶。”指了指后面的年轻女警,“这个是小赵警官。”
曾予尔抬头看他们一眼,心虚地低下头,咬了咬嘴唇。
两人先后坐下来,叶警官把现在的状况大概陈述一遍:“是这样;今天一早;我们接到举报,内容大概是,你就是从几年四月份开始在公共场所投掷‘水弹’,后来还在‘齐百’商厦重伤一位拾荒老人的犯罪嫌疑人,对此,我们想从你这里了解些情况,希望你能配合。”
曾予尔攥紧大衣衣角,冷汗顺着额角向下冒。原来是有人故意举报,警方可能并没有事实证据,否则大可直接抓捕她。
可这世界上,除了段景修,没有第二个知道她的身份……不,也许不是,当初拾荒老人被砸伤的事件一发生,这条新闻十分诡异的火速出现在卫视频道正午新闻的荧幕上,而段景修那时也说过,这个秘密的知情者存在第三人。
知道自己说越多情况越糟糕,曾予尔索性一直低头不出声,或者,她承认,她只是慌乱,也在认罪与心存侥幸之间徘徊。
叶警官没辙,把手里的本子一甩,说出那句电视剧里很熟悉的台词:“好,曾小姐,你现在有权保持缄默,但你所说的每句话将成为呈堂证供。”
僵持了十几分钟后,曾予尔听见大毛的声音从办公室外传来:“佟老师,佟老师,尔尔好像在那里!”
紧接着,办公室门上面毛玻璃映着两个人的影子,叶警官示意小赵警官去开门,佟亦和大毛挤了进来,影影绰绰的,曾予尔透过门缝,还看见不远处的接待室里有不少记者还在候着。
佟亦和叶警官打过招呼,坐到曾予尔身边,拉住她冰凉的手:“尔尔,别怕,肯定是个误会。跟他们说清楚,我们就可以回学校了。”
曾予尔心口一酸,不敢抬眼看着他:“我……”
佟亦揽过她的肩膀,呼吸亦是紧张得难以平稳:“我相信,我相信你不是。太荒唐了,你怎么可能是‘水弹狂人’?尔尔,以前那么多的流言蜚语、那么多的坎坷,你都挺过来了,这次你也一定可以,镇定点,好吗?”
他松开手,慢慢起身,态度笃定,对叶警官保证说:“我是曾予尔的指导教师,我相信她的人格,她绝对不会是媒体上所说的‘水弹狂人’。”
佟亦的声音低沉有力,有种极强的说服性。
大毛听罢也从一旁站出来:“我是曾予尔的室友,我也相信她不是,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曾予尔凝视着地面,余光都不敢瞟过去看他们一眼,心脏仿佛要跳出来,那句“其实,我是。”差点脱口而出。
他们越是这样无条件相信她,曾予尔越是不安。
她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单纯、善良,那么坚强。曾耀华和邹慧刚离婚的那段时间,她情绪很不稳定,确实是个心理有障碍的病人,换个说法就是——“精神病,变态”。
叶警官刚想说什么,佟亦想起一个关键点:“而且,‘水弹狂人’砸伤老人的那天上午,曾予尔有不在场的证明,当时,我们正在实验室里做实验,之后也一直在一起,她根本没有时间跑去‘齐百’商厦作案?”
小赵警官是女人,敏锐的第六感让她脸色变了变,又问:“你们一直在一起?一会儿也没离开过?从你刚才对嫌疑人的态度来看,你们的关系好像不止师生这一层,我们有理由怀疑你证词的可信性,请问,案发时实验室里除你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
佟亦沉下眉,直认不讳:“是,我们是谈过恋爱。那天一整个上午,从早上开始,我们没离开过超过五分钟。因为当时是暑假,实验室的人很少,但我相信,如果要找,肯定在同一楼层还会找到其他的老师和研究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