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男人五官立体深刻,冷峻的脸上带些被西方人雕琢过的痕迹,尤其是略高的眉骨和那双微微深陷的眼窝,暴露了隐藏在他身上与众不同的基因。
他一动不动地站着,薄唇挑起无情的弧度,犹如一尊高贵凛然的雕塑立在她的逃生之路。
曾予尔仓惶地躲着他锋锐的视线,一步步被迫倒退。
她知道,他就是发现“水弹狂人”的那人。
“帝国”是“华逸”集团名下的一间豪华休闲会所,自从段景修从国外回来,顾语声就把这间会所交给他打理。
他没想到,这个有胆量在太岁头上动土的“水弹狂人”竟然是个女人,不,也许只能叫她女孩。
段景修打量她一番,从吓得面无血色的脸颊到她被汗水沁湿的白色t恤衫,由于质地轻薄,胸衣的形状已经隐隐现出。
曾予尔咬着唇,眼中流露出怯色和仓惶,身后一大批赶来的保安已经近在咫尺,段景修望过去,眯了眯眼睛,忽然,迅速又利落地拽住她胸口的衣襟向身边拉过,再伸手往侧一推,曾予尔便摇摇晃晃地跌进露天走廊旁一个黑洞洞的仓库内。
等她缓过神来,才从沾满灰尘的地面上爬起,蹭到薄薄的门板后,半蹲着侧耳倾听。
“段先生!”
保安部经理侯大帅拿着对讲机第一个抵达,刚才在楼下段景修发现“水弹狂人”,侯大帅便立即带着一队训练有素的保安迅速转移三楼来。
段景修还能从空气中隐约嗅到那女孩擦过身边时留下的淡淡气息,清新中带点甜,却不腻。
侯大帅见他脸色平静,似乎还有短暂的怔愣,应该是没有逮到“水弹狂人”,陪着小心道:“段先生,‘水弹狂人’应该还没跑出会所,我们到露台去看看。”
说着,带四五个人越过他,朝露台走去,段景修侧身,正站在仓库门前,微微沉眉,把侯大帅唤回:“等等,我刚才去过露台,没有什么线索,你先去派人把守各个出口,如果发现穿白色衣服行迹可疑的人,立刻把她带到我面前。”
侯大帅点头答应,拿着对讲机开始布置保安人员严守整个“帝国”,唯恐放走一只苍蝇。
曾予尔不敢发出一点声儿,呼吸都是轻的。
这个段先生应该是会所里一个不小的头目,可为什么他要一边包庇她,一边还堵死了她的退路?
很快地,她听见邹慧带着哭腔的抽噎由远及近:“没关系,我没关系,就是吓着了,‘帝国’的段先生正在帮忙抓那个变态,希望这次能把她绳之以法!”
说到气愤时,邹慧禁不住全身颤抖。
曾予尔像被谁抽了一掌,脸上热辣辣地疼,一手捂紧嘴巴,一手撑着,瘫软在地,眼泪大滴大滴地掉落,飞尘之下泥泞不堪,忽然觉得自己真是个大笑话,被亲生妈妈骂做“变态”的人,这个世界上一定不多吧。
邹慧其实在和林海讲电话,委屈地抹了抹眼角,把手机递给段景修:“麻烦您接一下。”
“很抱歉林老板,林太太在‘帝国’受到了惊吓,我责无旁贷,您放心,‘水弹狂人’既然已经落到了我的手里,我就尽一下好市民的责任,送她一程。”
说话的是那位段先生,声音平直不带波澜,字正腔圆,她印象里混血儿操着ABC口音才算正常。曾予尔实在不明白段先生的意图,但以她现在的处境,根本无能为力,只能听天由命。
段景修结束了和林海的通话,侯大帅带着人在三楼巡视之后,过来低声汇报:“段先生,没有发现。”
“继续找。找不到的话,明天等着查收解雇信。”
侯大帅愣住,噎下喉头,声音发涩:“是!”
段景修将手机还给邹慧:“林太太,如果今天‘水弹狂人’从‘帝国’溜走,是我的人无能,您可以选择马上报警,让警方和媒体介入。”
林肃年的目光在继母和有些怒意的段景修之间梭巡,皱皱眉,低声劝仍在落泪的邹慧:“邹姨,要不算了吧,今天是Patrick的生日,我们只是路过送份礼物来。而且现在‘海宁’和‘华逸’也正好有生意在谈,没有必要闹到这个份上。”
邹慧跟了林海这么久,其实并不清楚他公司的生意运作,担心事情闹上新闻,对“海宁”与大集团的合作有影响,点点头作罢。
林肃年清清嗓子说:“您下午还要上飞机,别耽误了,‘水弹狂人’能猖狂这么久,警察都拿她没辙,更何况我们普通人。”
邹慧擦干泪痕,疲惫地揉太阳穴:“肃年,我有些累,这里交给你,我想先回你爸爸的公司。”
段景修找了两个人护送邹慧离开,让侯大帅把楼下围观的人都驱散,另外继续把持会所各个可以通行的出口,凡是再进入会所的人必须验明其身份。
曾予尔还颤颤巍巍地
听着,直到几个人的脚步和议论渐渐减弱、消失,她深深叹口气,在仓库里借着门缝的微光,找了张破旧的沙发坐下来。
她方才亲耳听到段先生说要牢牢守住所有出入口,不放过任何一个白上衣的可疑人,曾予尔低头看看自己一身脏污,这么贸然出去,肯定会被会所的保安盯上。
——仍琅《作奸犯科》晋。江原创网独家发表——
会客厅里依然人声鼎沸,“帝国”仿佛一个与世隔绝的王国,来到这里的人只为了摘掉虚伪的面具,露出一副本恶的面目,耗尽每一分钟寻欢作乐、恣意纵情。
侍应生引着段景修和林肃年到一处宽阔却安静的豪华私人包间,挑高二层的位置,偌大透明的玻璃墙下一片笙歌。
段景修从酒柜里拿出一瓶伏特加,倒了两杯,包间内虽然开着足够强的冷气,他还是向里面习惯性加了三块冰,递给林肃年一杯。
浓烈的辛辣划过喉头,林肃年舒快地吐口气:“刚才谢谢你,不然那个女人把事情闹大,媒体又要拿‘海宁’和‘华逸’的合作大做文章。”
“不客气。”段景修从玻璃墙移步到沙发旁,坐下,晃了晃酒杯,冰块在里面哗啦作响,“你继母还算识相,不像有野心、胡搅蛮缠的女人,你也不必担心有一天她干涉你爸的公司,这样不是很好?”
林肃年低笑,摇了摇头:“Pat,你了解的女人太少,她这边答应不报警,好像很大方,回去不知道怎么跟我爸诉委屈,我爸现在被迷惑了眼,能干出什么事来我都猜不到。就拿结婚来说,知道吗,他们是隐婚,快一年了,三个月前那女人才和家里闹崩,今天去看她女儿,还被硬赶了出来。女人这个物种,最会用柔弱的外表欺骗男人。”用手指指着外面左右逢源的几位千金和名模,“你看,她们哪个简单?我不相信你还邀请了她们来。”
段景修挑下嘴角:“人都到了,我不能赶走她们就是了。”
“所以说,女人,她们主动犯贱贴上来,你就可以随便玩,各取所需,公平公正。”
段景修从沙发中起来,与林肃年一同站在玻璃墙前,放眼向下望,一手放进侧兜,另一手端着酒杯抿一口,皱着眉头没应声。
林肃年做出个投降的姿势:“抱歉,就当我没说过,好吗?你是这样,你大哥也是,这大概是你们顾家的基因决定的。”
段景修仍然沉默,神色不明地轻哼一声。
林肃年托着下巴,突然侧身
好奇地问道:“对了,你真的看见那个‘水弹狂人’?”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又抽了。。。。
艾玛总算补全了。。。今晚更新《惹火》番外篇四,下周之内会完结,全力更新这篇~~~
拜托妹纸们不要霸王我。。。好伤心啊,我是米有留言会死星人啊。。。
改名成《作奸犯科》,虽然有点邪恶,但也算点题了,一个作奸,一个犯科~~~
没有人好奇。。。顾语声和暗黑修是兄弟但不同姓咩。。。嗷嗷嗷。。。
04、故纵
随着门缝透进来的光线逐渐暗淡,曽予尔用力压住胃部,还是没能阻止里面发出的咕咕声。
自从早晨出来,一天没吃饭,她饿得头晕眼花。
拿出手机,已经八点多,夜幕降临,会所里即将迎来一天之中最繁忙的时段,也是她逃出“帝国”的好时机
曽予尔这么前前后后的盘算,手机屏幕忽地亮了起来,是寝室长师丹丹,也就是早上起来上户外选修课的那位。
“曽予尔,你还好吗,我听她们说你自从早上出来就一直没回来,用我帮忙吗?”
曽予尔望了眼仓库的门,思索着怎么回答,师丹丹又说:“晚上校纪检部要来查寝,你还是早点回来吧,你在哪里,如果不方便,我可以打车去接你。”
当初大伙一致选师丹丹做寝室长,就是因为她比寝室里其他同学都年长,家里有一个妹妹,平时很会照顾人,和班长和辅导员又是同乡,平时学院里有个什么小道消息,突击卫生检查,放假讯息,她们寝室总是第一个知道,有时候一些晚会的多余限票,也只有师丹丹才能得到。
总之,师丹丹在学生会里虽然没有一官半职,但在大学学院这个小社会非常混的开,寝室里谁有病有灾有麻烦,她都自告奋勇,像个大家长一样,孜孜不倦地看管着她们几个。
曽予尔这三个月里情绪大变,半夜经常到阳台偷偷流眼泪,师丹丹会下床出来小声安慰她,还问她是不是家里发生什么变故,或者受了谁的委屈之类。
曽予尔耻于向别人提起自己现在的家庭状况,每次都避开不谈,师丹丹似乎很擅长读懂每个人的情绪,也不多问。
曽予尔拿着手机有些鼻酸,感激说:“不用了,丹丹姐,我一会儿就回去,如果查寝的时候我没来得及回到学校……麻烦你帮我挡一下。”
师丹丹回答爽快:“好,没问题。”
曽予尔松了一大口气,手机屏幕的光黯淡下来的一刹那,忽而觉得自己的人生也跟着陷入一片阴冷无望的黑暗。
哒哒哒的脚步震着耳膜,一声比一声清晰,沉稳而有力量,曽予尔仓惶地向后退,点着脚尖躲在破沙发的背后,蹲下,全身绷紧,心跳随着愈近的紧逼变得紊乱。
来人推开门,徘徊了一阵,用听不出任何感情的语气:“出来,我知道你还没走。”
曽予尔自欺欺人地咬紧牙,双手堵住耳朵,装作没听见,把身体蜷缩在一起。
段景修绕过沙发,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蹲在地上,瑟瑟地抖,不仔细看仿佛要湮没进黑夜之中,就像她这个所谓的“水弹狂人”,其实并不是人们从新闻报道中所猜测的那般狡猾猥琐,只是个素面朝天扔到大街上转身就找不到的普通女孩。
曽予尔缓缓侧头,男人被拉长的影子就停在她的脚边。
敌不动,我不动,她闭紧眼睛仍然抱一丝希望。
“啊——”
身子一空,曽予尔被人拉着衣领拎起来,对方太高了,力气大得可怕,她下意识地挥舞双臂,四处乱打,似乎也没碰到他分毫,反而,她越是激烈的踢打,喉咙被自己的衣裳勒得越疼。
“放开我,放开我,咳咳。”
她体会到了一种垂死挣扎的感觉,像这样的,明知道做“水弹狂人”总有被发现、被唾弃的一天,她还是一而再地选择冒险犯案,即使想尽了办法逃之夭夭,也终躲不过现在这个结果。
“不想离开这儿吗?”
男人的一句话让她停止了所有动作,在漆黑里寻找可以与他交流的视线,大喘着气:“想——想,你,你真的肯放过我?”
他轻哼,像是故意捉弄“水弹狂人”,倏忽松手,曽予尔不知是惊吓还是惊喜过度,脚下没站稳,身子歪歪斜斜靠在他手臂上。
夜风从露天走廊里吹进来,借着游动的空气,段景修又闻到那股清甜的香味,本来想推开她,却垂下沉静的眸子低头看着,扯了扯嘴角:“除非你想像这样赖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