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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尔,你别多问了,这是大人们的事,你好好在学校上学。也不知道你二叔和二婶怎么想的,一出事点破事儿就告诉你,他们再给你打电话,你别再接了。听话,知道吗?”
邹慧这么对她嘱托完,就匆匆挂断,八成是已经向家里赶了。
曾耀全的转述一向都比事实夸张个四五成,曾予尔是知道的,但她还是控制不住去担心曾耀华现在的状况。
其实邹慧说的没错,这确实是曾家的破烂事儿,曾予尔想,如果邹慧不是考虑到她,作为曾耀华的前妻,邹慧根本没必要去理曾耀华的腿断没断,黎欣的前夫有没有被曾耀华打死,曾耀华需要赔给黎欣前夫多少医药费。
邹慧现在是阔太身份,再出面处理前夫的事,倘若被林海所在的交际圈子知道,是多么的失礼。
曾予尔明白邹慧这么做的道理,她无非是不希望曾家来通过曾予尔转而间接向邹慧借钱,如果是那样,她索性直接出面解决好了,让曾予尔安安心心念书。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当曾予尔
坐的士来到医院,就看见曾耀华的病房里被黎欣前夫家凶神恶煞的家人堵得水泄不通。
里面还传来一阵阵粗鄙不堪的吵闹声,此起彼伏。
“医药费,妈的,赔医药费!操着别人家的娘们,还他妈打人,你想被凿死,还是想蹲大狱,妈的,跟老子说一声,老子送你一程!”
“滚出去!黎欣已经和你哥早离婚了,这里是医院,滚出去!”发出咆哮声的曾耀华,他捂着一条打了石膏的腿,吼得满脸涨红,面目狰狞,曾予尔差点就认不出来那就是她的爸爸,太陌生了,陌生到她的眼泪一下子就充满眼眶,脚步迈不动。
“你他妈放狗屁!你早就和黎欣搞破鞋了,你以为别人都是瞎子,看不着?方圆几百里,你问谁不知道你们那点烂事儿?你他妈还为人师表呢,狗屁吧!”几个男人大声骂,震耳欲聋。
一个微弱的女声插口道:“这样吧,医药费我们可以负责先垫付,具体赔偿的款项,我们等你们的律师传票,这样总可以吗?这里是医院,请你们先离开,不要把事情扩大,那对大家都不好。”
“什么狗屁律师传票,你谁呀,先拿出来五万,我大哥脑袋被他拿啤酒瓶子砸了,现在还昏迷不醒,插一身的管子,如果真成植物人了,护理费你们管多少年?”带头人不依不饶,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曾予尔隔着人群,隐隐约约看到说话的女人旁边站着的是邹慧,这位应该是邹慧带来的律师。
“我是曾耀华先生的代表律师,这是我的名片。我会和你们先去付一部分医药费,之后的赔款,你们可以到法院起诉,得到相应的赔偿。”
带头人含含糊糊道:“什么到法院起诉?你直接给我就得了呗。”
律师字正腔圆:“对不起,我的当事人要求走法律程序。”
带头人一脸凶神恶煞,指着曾耀华,狠狠啐了一口:“妈的,看你他妈能搞什么花样,打死我哥你就得偿命!还他妈走法律程序,要走就走吧,操!”
一行人横行霸道走出病房,躲在病房外的其他病人和曾予尔才敢慢慢回来。
邹慧和律师跟着那些人去付医药费,病床上只有仿佛一夜之间就苍老许多的曾耀华,不知道那么着急通知她和邹慧的曾耀全和二婶,还有事件的源头——黎欣,现在都吓到哪里去了。
天已经全黑了,曾耀华一条腿被高高吊着,在看到床尾站着的曾予尔,一下子老泪纵横。
“尔尔,你怎么来了,你妈不是告诉你别过来吗?”
曾予尔说不出话,眼泪噼里啪啦地掉,她大概已经快有大半年没见到曾耀华,没想到一重逢,竟然是这种场面。
黎欣和势力的二叔一家在这种关键时刻丢下他一个人,到头来也只有和他生活了二十几年曾经遭他嫌弃的邹慧和女儿肯过来管他,救济他,肯为他出大笔的钱赔偿损失。
在曾耀华把她赶出家门的一刻,曾予尔无疑是恨他的,恨不得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这个爸爸,从此以后誓死也再也不踏进那个肮脏的家一步,然而,看到他受到这所谓的报应,曾予尔心里除了痛苦,难过,没有一点爽快,她把恨的矛头转向了自己,如果她当初再坚持一点,泼辣一点,闹的黎欣进不了她的家门,是不是今天的悲剧都不会上演?
这晚,邹慧付钱请了一个护工负责照顾曾耀华,把曾予尔再送回学校,母女俩路上除了流泪,没说什么话。
“让我上去看看吗?”出租车开到曾予尔公寓的楼下,邹慧问她,她木讷地点点头,两人先后进门,邹慧看到那桌上覆盖着保鲜膜的半碗馄饨上还贴着写着明天日期标签,心里酸痛得无以复加。
“尔尔,这是你明天的饭?为什么今天不都吃了?这才几个馄饨?”
曾予尔摇摇头,声音很欢快地说:“我吃饱了,扔了怪可惜的,就明天接着吃呗。”她迈到床边,连忙把邹慧送的礼物都塞进原来的包裹箱里,收起计算器和小笔记本,徒劳地解释说,“我就是没事拿出来看看。”
“你想卖了妈妈送给你礼物?”
邹慧沉沉叹口气,以前她还总夸曾予尔又做生意当大管家的头脑,她从小就会自己理财,平时她和曾耀华给她的领用钱,曾予尔从来不乱花,一部分存起来,一部分买自己喜欢的东西,过了些日子,如果学校里有跳骚市场或者以物易物的大会,她再用旧物换成新东西或者零花钱。
她有自己的存款,邹慧知道,但一个孩子能存多少钱,大概这几个月独立的生活早把她的小金库耗光了,尽管这样,曾予尔还是没有打电话向她伸手要钱。
邹慧擦着眼泪,把曾予尔揽在怀里,哽咽道:“尔尔……别那么固执了好吗,妈妈给你钱,你先收着,等你以后有工作了再还我还不行吗,妈妈……舍不得看见你过的这么苦……都是妈妈害了你……”
那晚,邹慧陪她到很晚,曾予尔在她怀里都昏昏沉沉睡着了,她才打车离开。
一开灯,枕头边赫然放着一小沓人民币,曾予尔数了一下,五千块,邹
慧知道她一定不会收一大笔,所以给她一个不算多也不算少数目,如果除去已经花掉的房租,最起码够这个冬天,她不用再靠喝汤水和喝粥渡过了。
之后的两天里,曾予尔有一天是去谢经理家做家教,有一天是做实验,到了医院以后,探病的时间已经过了,病房里全都熄了灯,曾予尔白天又没有充足的时间,只能打电话给曾耀华。
自从邹慧付完那几万块钱,黎欣前夫那边也消停一阵子,期间有几个警察过来病房例行问话,做了笔录。
黎欣还是没有出现,曾耀华说她的手机已经连续关机两三天了,包括他打她前夫的那天。
曾予尔问他要拿黎欣怎么办,曾耀华坚持掘地三尺也要把黎欣揪出来,让她说个明白,她到底有没有和她前夫离婚。
曾予尔讪讪挂断电话,心中一片片地苦,真是比黄连还苦,不知道邹慧听到他的话会作何感想。
这几天,平时总和大毛二毛坐在一起的曾予尔,每节课几乎都坐在后排的角落里溜号,下课铃一响,就马不停蹄地赶下一节,她根本没有注意到,最近校园里发生的一系列事变。
直到她到实验室做实验的时候,遇到两个不太熟悉的大概也是刚进实验室的研二学姐正在八卦,才知道,原来学校社区论坛前两天发生了件大事,还是关系到整个学院乃至学校里的大红人师丹丹的。
她听到的是这样的,虽然不知道是经过几张嘴的传播演变而来。
师丹丹不知道得罪了哪个计算机高手,这个人可以破除学校的各种有关局域网的限制,有关计算机的名词她听不太懂,总之就是有人把她之前正式交往过的、暧昧过的男性友人亲密照都放在了学校论坛上,而且出现在了首页最显眼的位置,最最悬的是,学校管理网站的老师查到上传照片的地址竟是那间总机房。
机房重地,根本不可能有闲杂人等轻易进去,几乎可以肯定的只有一种可能——黑客入侵,还是一个师丹丹得罪了的黑客。
35、计划
段景修中午从‘豪森’开完会回来,不出所料;遇见了找到“帝国”的师丹丹。
身后的苏咏瑶看了眼她;手里拿着平板电脑,把行程表给段景修过目:“段先生;下午;您在总公司还有个关于城南娱乐城开发计划的会议要开。”
段景修点头:“去安排一下餐厅,两个位置,招待这位女士。”说完,仿若满脸泪痕的师丹丹根本并不存在一样,双手插兜,向办公室走去。
“段景修!”师丹丹用力地抽泣,转身追上;展开手臂横在他面前;“是不是你?一定是你!”
段景修无动于衷,侧脸对苏咏瑶说:“让侯大帅上来。”
“是,段先生。”苏咏瑶领命,踏着高跟鞋去自己的座位叫保安。
师丹丹望着段景修远走的背影,咬牙说:“段景修,你不在乎曾予尔了吗?我知道她的秘密,也可以让她随时变得和我现在一样声名狼藉!”
段景修脚步微顿,回过头来,双目沉沉看着她,一声冷笑:“就凭你,敢威胁我?你可以试试看,到时候谁的下场更凄惨一些。”
师丹丹在指领下先到了苏咏瑶订好的餐厅,过了十分钟,段景修如约坐到对面。
自知不是眼前这位段先生的对手,师丹丹不敢再放肆,瑟瑟抖抖地握着手边精致的餐巾,试探说:“段先生为了曾予尔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对付我,没考虑过有一天我也会把曾予尔的光荣事迹也发布到互联网上?”
段景修从西装的马甲侧兜里拿出打火机,在手里把玩,慵懒地瞥过她,漫不经心却又用十分笃定的语气:“你不敢。另外,你也没有证据。”
师丹丹剖白道:“证据?你一定还记得在海洋馆的那次,我亲耳听见曾予尔承认自己是‘水弹狂人’,这还不算证据?只要我作证,即使没有真凭实据,也够曾予尔受了!”
段景修听罢,回头示意不远处的苏咏瑶,苏咏瑶从文件包里拿出一张光碟递给他。
“师丹丹,你始终是个学生,斗不过我,识相一点就少找麻烦,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你再在学校里散播曾予尔的谣言,我保证,我会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现在你经历的,不过是开始。”
“啪”他将光碟扔在桌面上,收起打火机,利落起身,走出餐厅。
师丹丹回到寝室,把碟片放进了笔记本的光驱,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女人鬼鬼祟祟潜入“齐百”商厦天台的画面,右上角的时间显示的正是“水弹狂人”销声匿迹很久以后再次作案的那天——也是水
弹造成路人重伤的唯一一次。
而这个“水弹狂人”非曾予尔,而是她,是她师丹丹。
段景修居然有她作案伤人的证据,只要将这段影片放上网,或者交给警方,就算之前的几起案件不是她做的,她也百口莫辩。
令师丹丹焦头烂额的不止学校论坛里她与男生们的暧昧照,而是佟亦对她开始越来越冷淡,甚至不再亲自带她,把她分给了他手下的某个研究生。
不知道佟亦现在对“水弹狂人”了解究竟有多少?
段景修坐在宽敞舒适的商务车里休息,苏咏瑶发了一封email给佟亦,信件的内容是师丹丹散播曾予尔谣言的真相。
“大功告成!就这么告诉佟教授其实还是便宜了师丹丹。”
段景修揉了下眉心,迟疑着,想要开口说什么,被苏咏瑶抢白:“段先生是不是想问我曾小姐最近有没有打电话过来?”
他还没回答,苏咏瑶摊摊手,遗憾说:“其实没有。不过,她的好朋友毛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