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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注的不多,但是多少还是知道点,那家伙很厉害,被他盯上的犯人没有一个逃得出法网的制裁……
床头的电话忽的响了起来,刘裴扬猛的转过去看,不用接,他也知道是那家伙打过来的,之前就是为了躲避他他才把手机都关机作废的,后来因为沐如岚才又重新用了起来,对方立刻就知道了,他不知道在关机期间他打过多少次,但是无论如何,都只会让他觉得可怕压抑,就像被逼到死角,那个人以爱之名困住他,让他无法呼吸……
或者,那根本不是爱吧,那个人根本不懂怎么爱一个人。
刘裴扬深呼吸了一口气,不理会那个电话,转身走了出去,房门打开,又关上,电话无助孤独但是又不死心的响着……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不讨人喜欢的话语又一次出现在他耳里。
“啪!”手机被狠狠的砸在墙上。房间没有开灯,窗帘紧密不留一条缝的合拢着。
男人靠着床坐在冰冷的木质地板上,脚丫子光着,他弯着腰,脑袋靠在放在膝盖上的手臂上,乌黑的发丝往下拉拢着,阴影挡住他的神情。
外面阳光笼罩大地,纵使依旧寒冷,却明亮逼人。
他一无所有,本该身轻如燕,却似乎过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沉重,他不懂,不懂,却绝对不会放手,今生今世,他就是死,他也要拉他一起下地狱!
……
苏澄湘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还是敲响了贺淼办公室的门,她推开,然后又是一阵呛鼻的烟味,苏澄湘却是已经习惯了对方那一副德行了似的,在门口等烟味散开点才走进去。
“我说过我要参与你调查的事件的。”苏澄湘说道。但是这个人干什么事都不跟她说,让她怎么参与?
贺淼正在看资料,闻言只是懒懒的说道:“我说的是‘随便’,没说一定会带着你,你想要插手,自己就要跟上来,还指望谁会在原地等你吗?”
他的话似乎没有其他的意思,却在此时让苏澄湘一怔,眸子划过一抹暗色。这句话她在墨谦人那里也听过,这家伙在嘲笑她吗?
“好,我自己跟上。”苏澄湘有点生气,伸手就拿走贺淼正在看的文件,贺淼皱了皱眉头,却没有阻止。
苏澄湘还以为他在看的又是沐如岚的资料,却不料竟然不是,而是刘棉的。
她越看越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刘棉竟然在做这种生意……把尸体做成木乃伊在黑市里进行贩卖,有许多有特殊癖好,例如恋尸癖的人都跟她有生意合作。苏澄湘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种生意在流通,当然她也知道世界那么多,多的是让她觉得不可理喻无法理解的事情在悄然发生,只是这个刘棉,不是他们的法医吗?身为政府人员,怎么可以做这种事?就算算不得违法,但是也不该啊!
纸张翻过一页,看到刘棉是六年前那起发生在K市的绑架案事后的负责法医,不知道有什么关系。
“这是……”苏澄湘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她看了不少资料,都是直接从贺淼这里拿去看的,当然跟正规的警方查案的方法和得到的资料不同,贺淼有自己的消息通道,走的几乎是邪门歪道,不过不得不说,得到的信息和警方掌握的是不同的,又或者是因为金家已经败了,曾经帮他们掩人耳目的暗龙分部已经不存在了,所以那些事情真的要查也没那么困难的原因。
六年前的绑架案,主犯是金彪虎,真正的共犯算起来,除了当时参与绑架的人,还有金彪虎的妹妹金茉莉,金彪虎的父母,法医刘棉,以及当时负责那个案件的已经死掉的队长。
只是现在贺淼要查的重点不是五年前的绑架案,而是人间蒸发案,所以刘棉怎么样,他暂时不予理会,日后再说。
“都是该死的家伙。”苏澄湘眉头渐渐的拧了起来,虽然她知道一个人该死不该死应该由法律说了算,私底下把人杀了不管是出于正义心理还是其他都是犯罪,她还是觉得,这些人死有余辜。
贺淼拿回资料,把唇上叼着的烟拿下来,他也没想到刘棉竟然是这样的家伙,只是重点不在于此,他总觉得,眼前的纱再一次被放下了一层,叫他觉得越来越迷糊了。
假设沐如岚是这一切的主导者,那么理由是完全说的通的,她是在报复,以正义使者的身份自居,杀掉了背弃良心的那些人,但是当刘棉也参与进来后,他却不得不怀疑,或者说是多年办案养成的多疑习惯,让他不得不去想,为什么偏偏刘棉一个人活下来了?金彪虎不见了,金茉莉不见了,那些出狱后的参与者同样不见了,就连金家父母也已经得到了惩罚,在不久前被仇人捅死了,所有人都得到了惩罚,为什么偏偏刘棉一个什么事都没有?
这一点在假设其实凶手是欧凯臣或者欧家的时候,就能说得通,因为刘棉跟他们是一伙的,自然什么事都没有,但是这个假设还有许多无法成立的地方,因为没有作案动机。
欧家为什么要对付金家?为什么要当正义使者?完全没有理由,可偏偏欧凯臣对金彪虎等人那起人间蒸发案心虚了。这一点太叫人想不通了,还是沐如岚是凶手那个假设成立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每件事每个人都能和她扯上关系。
贺淼发现,这个案子真正办起了的时候比想象中复杂也要困难的多,他原以为是墨谦人爱上沐如岚所以知法犯法为爱痴狂了,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有他破不了的案子?现在看来,或许案件确实不简单,但是他依旧确信,还不到难倒墨谦人的地步,更何况那个人不是只对难搞的案子感兴趣吗?越难搞他应该越起劲才对,会收手,一定还有什么隐情的,而且那个隐情一定跟沐如岚有关。
他总会扒开一切迷雾看清楚的。
贺淼忽的想到了什么,看向苏澄湘,“你确定要插手?”
苏澄湘点点头,她是要盯着贺淼查到了什么的,是要看看他到底是真的在用真凭实据的查案,还是故技重施为了报复墨谦人而陷害沐如岚。
“那正好,有件事,你一定能做到,做不到的话,让那个暗恋你的小子帮帮忙也不错。”贺淼悠悠的说道,苏澄湘正想说什么,又被他打断了,“去查查刘棉的那些恋尸癖客户都有谁。”有必要的时候,他们要拆开绷带看看木乃伊长什么样或者做做鉴定什么的。
把尸体做成木乃伊再卖出去的话,既能赚钱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毁尸灭迹,那些有奇怪癖好的富商们是不会让自己的宝贝被别人看到的,一定会把那些尸体藏起来的,所以,那似乎是个不错的方法。
彼时。
隔壁G市。
这是一个富商的家,堂皇富丽的房子下面还有宽敞的地下室,被装修的仿佛古埃及的皇宫,一具具用绷带缠住全身上下的木乃伊被放在棺中。
一个秃头的看起来五十几岁的穿着西装的胖男人走了进来,看着它们,满目痴迷和爱意,仿佛那些是他的心肝宝贝,是他的爱人,太美了,真是太美了,这个世界上任何的钻石珠宝都比不上它们的美丽!噢……
……
飞机在天际留下一抹划痕,证明它曾经到过那里。
看起来与众不同的男人慢慢的在街道上走动着,深沉的仿佛吸收所有色彩光辉后凝成的黑,高级的定制手工西装,裹在挺拔健硕的躯体之上,冷酷的生人勿近的气场叫人远远的便躲了开,仿佛他是一个在巡视领土的帝王,他们的靠近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死亡。
走过脏乱的街道,然后停在一栋破旧的居民楼下,白莫离眼眸微微的眯起,他从出生的时候就住在这栋楼里,潮湿狭窄,但是却幸福满足,父母的工资虽然没法给他优渥的生活,但是吃穿至少没有少过,直到厄运的开始,他失去一个个亲人,即使最后有权有势,却还是孤身一人。
他不是来缅怀的,只是来道别的,今天过后,他就要忘记过去的那一切了,这也是他们所期望的吧?
白莫离转身离开,往墓地走去,去墓地的时候会经过一个孤儿院,他和白离末曾经在里面待过一段时间,后来他不甘心就这么呆在孤儿院等着别人的施舍和领养,带着白离末离开了。
墓地很安静,一个个黑色的墓碑,上面刻着已逝之人的姓名和相片,白莫离在父母的墓地面前站了一会儿,终究还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恍惚的才发现,或许是当初的年纪太小,对父母的亲情还不够深刻,除了曾经的那一腔恨意,剩下的只有孤独一人的惆怅,时间冲刷而过,洗去他会思念父母的年纪,洗去除了他们死亡那天外的记忆,又或者是被仇恨吞噬掉的。
仇恨,让他成长为白莫离,也让他失去了太多东西。
白莫离沉默的看着他们,最终只是转身离去。
经过孤儿院的时候,一个小孩从里面冲了出来,一下撞在了白莫离的腿上,噗通一声摔在地上,那孩子恨恨的抬头,却看到居高临下看着他的白莫离,顿时跟遇见了老虎的兔子似的,眼眶一红,眼见着就要哭了。
“哎呀!摔疼了吧!”里面传出一道慈祥的声音,一个老妇迈着不是很灵活的步子走了出来,把孩子抱了起来,然后抬眼看向白莫离,一怔,连连道歉,大概是看出他不是普通人,怕怪罪了他们吧。
“没事。”白莫离淡淡的说了声,低头看了眼自己裤子上被那小鬼印上去的手印,迈着步子就要离开,然而那老妇却忽的想起什么似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的出声。
“你……以前是不是在这里待过?”
白莫离脚步一顿,回头看向那老人,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有人认得出来他?他倒是完全不记得这老妇是谁了。
老妇一看白莫离这反应,就知道她说对了,她用有些怀念叹息的语气说道:“你就是当初那个抱着妹妹不撒手的孩子对吧,一下子过去那么多年,你都长那么大了啊。”
“你是?”
“我是这个孤儿院的院长。”
“你怎么记得我?”那么多年过去,他不管是外貌还是其他变化都很大,这人怎么认出来的?
“你的眼睛。”院长的笑出的双下巴显得特别的慈祥,当初他们被送过来的时候,院长就对白莫离的眼睛特别印象深刻,她还记得她当初被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吓到了,不想接收他的,但是最后还是过不去良心那一关,让他们留下了,对他们的关注也很多,当然,会记那么多年的原因,还有另外一件事。
“你们前脚刚离开,那个孩子就过来想要领养你们,还被我骂了一顿,自己的孩子都丢在这里一年多,她怎么能领养别人的孩子却不管自己的?当然,那是我的怨气和怒气,那孩子几年前就把她孩子带回去了。”院长带着白莫离在孤儿院里走动,说着说着,便提到了当年的一些事,也不管白莫离听不听得懂。
当年的事早就没有什么想法了,白莫离一边看着孤儿墙上面贴着的一张张孤儿的相片漫不经心的问道:“谁想要领养我们?”大部分的孤儿在孤儿院长到大都不会有人领养,他和白离末才呆了多久就有人要领养?而且是两个都领养?他是有注意到的,刚刚院长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
“是当初经常到我们这里来当义工的一个女孩子,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当初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还没有结婚就生了一个孩子,好在听说她最后还是嫁给了良人,还把孩子也带回去了。”院长说着说着,看到白莫离正盯着其中一张相片看,立刻眼睛一亮,“对了,就是这孩子!”
白莫离看向院长,眉头拧了起来,“你确定?”
“当然确定,这孩子可善良了,经常捐款给我们孤儿院,也经常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