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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女苦了脸,道:“公主看见方才出去的那个姐姐没有?我们都是来做红枣粥的,用的是临近的锅子。等待粥熟的期间,我们闲着无事,就到院子里来聊天。谁知,等我们回到厨房,发现粥已经盛好摆在一个托盘里了,一个姑姑说她见粥熟了,看我们还没回来,就帮我们盛了先凉着。本来这也没什么,谁知那位姐姐却突然很害怕。她说认不出哪碗是她煮的了。奴婢就说都是红枣粥,就各拿一碗,何必要分谁做的?那位姐姐却说她的枣子是她家主子给的,不同于御膳房的枣子,她家主子要她小心对待,非要找出哪碗是她煮的。时间就这样耽搁了。后来她家主子寻来了,她无奈只好随便拿了一碗交差去了,我这才能出来。”
“什么枣子,这么金贵?她主子会不会太夸张呀?”顾梦颜想起方才那女子就厌恶。
添翎又是笑笑,斜睨着顾梦颜,道:“颜儿,最近有什么好事?你话变多了哦。”自从那日同雷霆墨伊见了面后,顾梦颜就每日都活力四射的。
顾梦颜忽然红了脸,低低的反驳,“哪有。”
添翎见她害羞又略带幸福的表情,缓缓笑了,心底忽然轻松了些,颜儿同墨伊的事一直都放在她心里,如今好了,解决了,这个苦命的女孩儿总算有了自己想要的归宿。握了握拳头,添翎暗暗又有些为自己悲哀,何时她的感情才能修成正果呢?路途茫茫遥遥无期。
同日落孤楼
这日没有雾,天气难得的晴朗。
两个绝世男子迎着微风立在三楼的栏杆旁。
一个一身华衣,风度翩然,一个一身白衣,出尘似仙。
两人看似在欣赏远处的风景,却偏偏面色都那样凝重。
“津平兄还未离开京城吗?”半晌后,还是宇印沉轩先发了言。
津平珮笙淡淡笑了笑,道:“还没到时候。”
宇印沉轩抓紧栏杆,声音蓦然变得低哑,道:“她中了春极海棠,你……”
津平珮笙吃了一惊,转头看向他,道:“宇印兄知道了?”
宇印沉轩没有答话,握着栏杆的手指却发出了咯咯的响声。
“主动寻我竟是为了这事?”津平珮笙忽然沉了脸,似是很不高兴。
“你很在乎?”津平珮笙又追问了一句,同时也捏紧了拳!难不成他竟看错这个人了?
宇印沉轩忽然极其奇怪的笑了一下,赤着眸子猛然转过头来,紧紧盯住津评珮笙,道:“说不在乎,那是逞能,那是假话。只要我爱她,我就不可能不在乎。没有一个男人不希望他心爱的女人从头到尾都是属于他的!”
津平珮笙眯起眸子,也盯住他,字字句句铿锵有力,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倘若她不清白了,倘若为了保住性命她失去清白了,你就嫌弃她了?!”
体内轰然有一股莫名的力量爆发,一向温文的津平珮笙竟然控制不住自己,冷着脸揪住了宇印沉轩的衣前襟,嘶吼道:“因此,你就看不起她了?”
宇印沉轩捏紧拳,幽深的眸光颤了几颤,道:“当然不是!呵……”宇印沉轩一阵苦笑,又道:“的确,我心里很痛,我很在乎,非常在乎!但是,这种在乎比起要失去她的在乎就太渺小!”
津平珮笙愣住,有些不解,既然是这样,那么又为何会来寻他?
宇印沉轩拂开他的手,立定了身子,又道:“我怕她怕我介意不敢告诉我真相,我怕她会闷坏自己。津平兄,我来寻你只是想找一个确切的答案,只有知道了,我才知道今后我该怎么做。你也应该知道,翎儿最近不似以前那般快乐了,她顾虑重重,我倒宁愿她可以回去卓然山庄整日捣蛋的时候!”宇印沉轩再次抓紧了栏杆!
津平珮笙这才有些明了,然心底却还是有那么一丝担忧,他缓缓走到他身侧去,道:“如果我告诉你由于情势所迫……”
宇印沉轩没容他说完,融着复杂情感的声音缓缓飘出,“好不容易再抓回她,就绝不会再放手。”
他转回头,目光坚定的盯住津平珮笙,似承诺又似示威的道:“津平兄,我不会放开她的。纵使,她心里可能已经隐隐埋了某人的影子,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抢回她。”
津平珮笙明显惊了一下,转而笑道:“宇印兄过于担心了。”说完,他走过去扣住宇印沉轩的肩膀,道:“我可以以人格保证,我没有说谎。我和翎儿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有。你根本不必担心,因为这层关系,翎儿会对我有什么特殊的情感。”
宇印沉轩一惊,道:“翎儿说的都是真的?津平兄当真吸走了翎儿的毒,又当真会有那么巧的事,两两姑娘随后便赶来了,救了津平兄?”
津平珮笙收回手,转过头缓缓又扶上栏杆,黑眸望向远处的青山,道:“的确凑巧了些,可能我命大,恰巧两两在附近,而且又有解药。”
身形隐隐颤了颤,宇印沉轩望着眼前的那个男子,眸底忽地涌出了几分动容,凝声道:“津平兄,今日,我才算看到你对翎儿的情。在下不得不庆幸,阁下是个不争之人,否则定会是我最危险的对手。”
津平珮笙忽然笑笑,转头望向宇印沉轩,道:“宇印兄,你错了,我不是不争,而是,我争的恰恰就是翎儿的幸福。”
宇印沉轩又是一震。
只见,津平珮笙仍旧云淡风清的笑着,让人有些捉摸不透的目光紧紧锁住了他的眼,又道:“所以,我们并没有矛盾冲突,不是吗?不同的方式,不同的位置,但是却在为同一个结果努力着。”
宇印沉轩仍处于震撼中。
津平珮笙苦涩的笑了笑,又道:“如若翎儿爱的是我,我也不会放开她的,一刻儿也不会放开,定会紧紧的,紧紧的抓住。”
苍痕鸢陌
津平珮笙苦涩的笑了笑,又道:“如若翎儿爱的是我,我也不会放开她的,一刻儿也不会放开,定会紧紧的,紧紧的抓住。”
宇印沉轩再次动容了,捏了捏拳,道:“有时候,我真的希望我们喜欢的不是同一个人,那么,我一定会帮你得到你想要的姑娘,就冲着你这份情。可惜,事实已是这样,我无能为力,虽然我为你的情感动,却绝不会将翎儿拱手想让。无奈,我也只是一个自私的想捆绑住心中那份感情的普通男人。”
津评珮笙却笑了,道:“这番话,可不像是你宇印兄会说的啊。”
宇印沉轩抱了抱拳,“实是肺腑之言。”
两人相视了片刻后,笑着别开了头,又去望远处的风景。
半刻后,宇印沉轩有了去意,抱拳道:“津平师兄,既然此事已然说清,小弟也就不再逗留。这就告辞了。”
津平珮笙也抱拳道:“告辞。”
宇印沉轩撩起华衣衣摆就掠下了落孤楼,在楼下立定,静站了一会儿,忽然抬头向津平珮笙喊道:“津平师兄,谢谢你救了翎儿。”
津平珮笙向他淡淡笑笑。
宇印沉轩也淡笑一下,转过身绝尘而去。
望着宇印沉轩渐渐离去的背影,津平珮笙慢慢敛起了笑容,一团忧色就这样涌入了他的心底。
翎儿,把你交给他到底是对是错?
纵使他对你是如金般坚固的情感,可是他的那两重身份却势必将会导致你们磨难重重。经历过几次情伤,你已然那么脆弱,又是否承受得住?
十日后赏芳梦苑
“小姐,快去请太医吧,这两日你都像现在这般吐,再这样折腾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住?”顾梦颜一边拍着正在猛吐的岳添翎的后背,一边着急的说着。
“不必。也许是吃坏了东西。”岳添翎喘着回答。
顾梦颜叹了口气,道:“就知道你又会这么说,幸亏我已经派人去通知轩少爷了。相信没一会儿,轩少爷就会带着太医过来。”
岳添翎瞬时皱紧眉,急道:“轩哥哥他有那么多事要忙,告诉他做什么?我不过只是稍微不适,哪里用的着这样大惊小怪?”
话声刚落,便听见外间传来一个不悦的嗓音:“身体的事,可大可小,岂容儿戏〃奇〃书〃网…Q'i's'u'u'。'C'o'm〃?翎儿,你总是这样大意。”
顾梦颜一喜,撩起珠帘迎了出去,笑道:“轩少爷,您来了,呃,这位便是太医吧。”
没错,这声音正是宇印沉轩的。在得到顾梦颜消息后,宇印沉轩就立刻宣了太医,带着太医一起赶来了赏芳梦苑。
宇印沉轩走进内室的时候,添翎刚刚好直起腰身,当他看到她苍白得几乎透明得脸色,不禁当时便涌出几分怒意,他几步跨过去,道:“不过两日未见,怎么就把自己弄成这般模样?又不是小孩子,生病都不知找大夫?还有什么叫‘告诉他做什么’?今儿,如若不是颜儿自作主张,难道你打算病得躺下了也不告诉我?”
岳添翎看着他喋喋不休的样子,突然觉得很好笑,忍不住噗哧就笑了出来,道:“我没那么娇弱,一定是吃坏了东西,相信过两天就一定会好起来,如果你不信,那么就让这位太医看啊。”
说完,添翎走到一旁的凳上坐下,将手臂置于桌上,笑着向宇印沉轩带来的太医道:“这位太医,劳烦了。”
那太医毕恭毕敬的走到添翎身边,将枯瘦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搭到了添翎的脉上。
太医的表情先是异常的凝重,紧皱的眉毛显示着他的紧张,谁知没过半刻儿,他的表情忽然转的很奇怪,竟似带着一点惊喜,他睁圆了眸子,看着添翎,又耐性的号了一会儿,最后终于满意的摸了摸胡须。
添翎看他这般表情,轻轻笑了笑,笑着向宇印沉轩道:“轩哥哥,你看,是你过于紧张了吧。”
谁知就在此时,那太医却豁然站起身,扑通跪倒在地,砰的磕了一个响头,朗声道:“恭喜太子殿下,贺喜太子殿下,锦木公主并非生病,而是喜脉啊!太子殿下有后了
“恭喜太子殿下,贺喜太子殿下,锦木公主并非生病,而是喜脉啊!太子殿下有后了!”
此话无疑如同静夜里的一道轰响!
宇印沉轩不敢相信的望着添翎,满目的伤痛!他的身子摇晃着,嘴唇不自控的抖动着,她……她怀了孩子?!春极海棠的事,她和津平珮笙还是都骗了他!
顾梦颜傻在那里!
岳添翎惊愣住了,第一感觉便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喜脉?!她听错了吧!
“太医,你说什么?”
那太医并没有意识到不对劲,满面堆笑的转向添翎,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道:“公主殿下大喜,您有喜了!”
这回添翎听清了,也顿时哭笑不得起来。有喜?她清清白白的女儿身,会有小孩儿?
这皇宫果然是个神奇的地方,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轻轻冷笑了下,她俯下身去,扶起了那太医,笑道:“太医,是谁教你这么说的呀?”那声音不快不慢,不疾不徐,然危险的讯息却很明显的飘了出来。
那太医吓得一阵哆嗦,颤声道:“公主这是何意?老臣只是按照公主的脉象说的。”
岳添翎又冷笑了下,道:“庸医,是谁指使你的?这样子陷害我又有什么好处?”
那太医兀自哆嗦着。
添翎逼近了一步,紧紧盯着他闪烁的眼,又道:“有喜?本姑娘女儿之身,如何能够有喜啊?!”
那太医一听,慌忙扑通又跪下了,道:“公主殿下,确实无人指使微臣,公主的脉象,的的确确是喜脉啊!微臣行医这么多年,断然不会看错的。况且公主这几日食欲不震,经常呕吐分明也便是害喜的症状。”
“太医,你先下去吧。”宇印沉轩攥紧了拳头,极力稳着声音。
那太医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