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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挂墙头的女杀手-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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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头发间,或将手按压在胸膛五脏上,一寸一寸都不放过,专注极了。

那些火夫看愈来愈不像话,就爬上柴薪来,要拽这年轻姑娘下去!不料这姑娘冷目一扫,看不清她怎么出手的,总之还未近身,这些火夫们皆被这年轻姑娘提脚踹了下去!火夫们没有一个防备的,转眼就四仰八叉倒在地上了,回过神时才发现身子骨被摔得又疼又酸,一个个才哎呦呼痛起来!

而柴薪上,不过一盏茶时候,谢阿弱已验得这尸首大概,幸而寒冬腊月的,尸首不曾坏得太厉害!但阿弱想着这案子未破,若一把火烧了,未免太过草率,于是她将这男尸身下垫着的草席拢起,卷成一团,就将这男尸轻若鸿毛地扛在肩上,一个腾跃,点足几步,竟在众目睽睽下劫着一具男尸跑了!

却说谢阿弱扛着男尸进城必然醒目,是而她一直候在城外林子里,等着黑灯瞎火再进城不迟。原来这城外火场近九巍山地界,是而她等候之时,有些刀歌门的弟子在林外经过,她与那男尸相对而坐,沉默不语,倒不曾被人发现。

而谢阿弱盯着那男尸良久,实在没什么可看的,就索性抬头枕在树干上,看了一整日的云卷云舒,这天气真好,断云如鱼鳞,片片梳过,金芒镀光,若是齐三公子在这,阿弱一念及此,心烦意乱。

却说天将暮时,谢阿弱正准备扛尸进城,却忽而听到十来个轻功高手自林上掠过的声音,蓦地前方一阵窸窣,林间稀疏的树冠陡然摇动起来,彷佛有条看不见的巨蛇往复游窜,一路衔尾而上。

下意识躲在树后的谢阿弱不由神色一紧,想不到这小小的南陵城竟还是个卧虎藏龙之地!若按着往日,她必然跟上去瞧一瞧,但今日另有要事,她不想节外生枝,就没打算跟着去了。却不料她才抬腿走了几步,那林子里忽然传来刀剑击鸣的打杀声!谢阿弱脸色一凛,这才放下尸首,在林间一掠身,已循声寻去。

此时寒风呼号着往山下刮落,夹道的林树虽高,叶子却已凋黄,被风刃呼啦啦地梳下枝桠,一路狂卷落山。谢阿弱但见林下十来个蒙面人正围着两位玄衣弟子,其中一位弟子手持断剑,额发散乱,唇边一抹朱红血渍,另外一位背着四尺的青布长囊,似是裹剑的剑衣,这人神色较为老成,气息也比同伴绵长。

“师兄!”手持断剑的年少弟子苍白面孔,更显幼弱,却见年长弟子手持长囊,剑眉倒竖,削瘦的面颊微泛青芒,道:“舍本逐末,忘乎所以!师弟,若教敌人攻上山顶,你我拿什么脸面去见门主!”

原来这两位是刀歌门下弟子,谢阿弱听了却不由一哂,此时已是群狼逐双兔,这双兔还有闲心执教饶舌,当真可笑!果然,那十来个持剑的蒙面人毫不留情,挥剑来袭,剑阵藏锋,这两位弟子抵抗分外吃力,依谢阿弱看来,只消一盏茶时候,这两个弟子就得命丧剑下,呜呼哀哉!

正危急之时,但见那年长弟子的青布包袱倏然点出,霎时间满天青影,飕飕声不绝于耳!原是一把青刀!却似几千把青刀在舞!谢阿弱冷眼瞧着,这刀歌门的刀法倒挺精深!但见那大弟子一霎逼退来犯的敌人,趁机已大吼一声道:“师弟,快走!”

那师弟闻听此言,毫无不舍,急忙上山,谢阿弱方觉此人无情,却听那蒙面黑衣敌首道:“快截下他!若让他敲响那口真如钟,咱们就前功尽弃了!”

此时谢阿弱方想起来,这刀歌门下九巍山自来数百年间屹立不摇,若遇外敌入侵,只消鸣响山腰里的那口真如钟,据说能声动百里,城邑难禁,百里内的刀歌门弟子,必循声赶至。

看来这十来个蒙面人意在攻下九巍山,甚至,意欲染指南陵城!那些蒙面人听令就要去追赶那小弟子!这时只听一声断喝,那师兄愈发抖擞精神,手里的青刀拦在前头,越舞越狂,刀上透出一层淡淡辉芒,如同月华照耀。

但这青刀也只不过扛住一时,那些蒙面人不与他多作纠缠,群起攻之,提剑斩伤这大弟子,这大弟子腿上中剑,跪地已动弹不得,才在地上爬了几步,已血流如注!而那十来人不作理会,转眼已追向那刀歌门小弟子去了!

谢阿弱此时转出身形,扶着那受伤的刀歌门弟子,扯下衣裳替他裹住伤口,柔声问道:“你们的真如钟在何处?”

那大弟子不晓得这位姑娘是何处来的,她白衣面善,显见着与那蒙面人不是同伙,这才抽气忍痛道:“姑娘,此去上山半里路有座万里亭,你敲响此钟,我刀歌门必然一生一世记得你的恩情!”

谢阿弱点点头,道:“你且等着,我敲响那钟,就让人来救你。”

说着阿弱方起身,从林上飞掠,大弟子瞧见,眼前不由一亮,那身法竟比适才那群恶人还要疾速百倍,刀歌门有救了!

没多远,谢阿弱已瞧见那刀歌门小弟子与那些蒙面人缠斗一处,垂死奄奄,她顾其轻重,只得舍下。不过一盏茶的时候,她已望见山腰处一座方亭,亭下悬巨钟一座,她几步点足落地,直近上前,但见钟上铭文无数,似刻着《佛地经论》——“生空无我、法空无我,号为真如”!谢阿弱知是这钟了,握起一旁镌成龙首形状的青铜鼓槌,挥手奋力击向那钟身,悍然敲击,一霎风雷之势自亭中轰旋而出!一瞬间,钟身四周的景物似有了扭曲一般,无形的音波彷佛扯着所有的东西往内一缩,倏地迸散开来!宏大的钟声响彻大地!

不多时,山间突然窜起一道道冲天白烟,周山此起彼落,原本枯黄的山林弥漫着一股潮湿雾露,视线顿时模糊起来。一霎山道上仿佛有大批刀歌门弟子下山来,谢阿弱见事已办妥,又隐身进浓雾中,原路下山,却见那林下十来个蒙面人已不见了踪影,恐怕是被这钟声惊动,晓得暗攻之事已败露,是而转眼逃散了!而那受了伤的年轻弟子昏迷躺在林间,谢阿弱上前察看,他虽伤痕累累,但不过都是皮外之伤,想必一会他的同门就会来救治,她也就没再多理会,掠身疾疾下山!

谢阿弱一路回到原到藏尸之处,将尸首往肩上一扛,又飞身进城去了。

却说谢阿弱无处安置这男尸,索性就将这男尸带回客栈,将他摆在帷幄后的椅子上端坐着,又尽开了窗子缝,透进冷风,将房内置得跟冰窖一般。

她这一日方才静下心来,躺在床上时,疑问渐多。且说眼前这男尸身上并无特征,惟是左右手的食指、大拇指上皆起了厚茧,不知他生前是做什么营生的?

还有将军府的人施舍银钱,要烧化这些义庄尸首,是有心还是无意?将军府中人口众多,到底又是谁出面行此善事功德?

更奇的是那长谷寺中两位官夫人,明明说南陵城不会起战事,为何又有大批高手要攻下刀歌门?而刀歌门一旦沦陷,即是将进南陵城的一条要道暴露人前,到时必是险危难测!

这与邓苹儿之死可有瓜葛?她既是刀歌门千金,又是将军府儿媳,正是死得不明不白,何等蹊跷?

看来明日得上将军府去了!谢阿弱想得明白,忽而肚饿起来,这一日奔波她还没好好吃上一顿饭呢!她这才起身来,下得楼去!客栈小二骤见阿弱跟见着鬼似的,阿弱不晓得她在九巍山耽搁了这一日,她闯进火场劫尸的事转眼已传遍南陵城!话说按朝廷律法,盗尸者杖刑一百、流放三千,她这般肆无忌惮,自然全城轰动!尤其那店小二机灵,猜得阿弱八成就是那白衣女鬼,见她如此大胆,轻功又那么高强,生怕她寻着他灭口了!是而店小二才会吓得魂飞魄散,谢阿弱一瞧他这样,只柔声柔气道:“小二哥您是怎么了?见着我跟见着鬼似的?”

那小二说不出话来,此时客栈掌柜的正拨拉着算盘,算帐算得正有声有色,却见这店小二也不收桌擦地了,不免要说骂他几句,谢阿弱见那烛火盘帐本、算盘,忽而明白过来,上前扣住了这掌柜的手腕子,展开一瞧,果然,这掌柜的手上,大拇指与食指上都生了厚茧。

原来那男尸多半生前是做打算盘营生的!九成就是哪家的帐房先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饲主:你快跟我回家吧。

作者:我跟你回家只能睡地下室!

饲主:我也只能睡地下室呀。

作者:你们家好高级,还有地下室。

饲主: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俩该见家长了。

作者:我才不要和你呆在一块!

饲主:那你到底要怎样!!!!

作者:你不够有钱!!!!不可以托付终身!!!

饲主:吃大爷的喝大爷的,还嫌大爷不够有钱,你说,什么叫有钱!

作者:一年去欧洲玩两次!

饲主幽幽:俄罗斯边境算吗?

作者:我就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女人!我要的是“真荣”!!!去一次欧洲至少要呆半年。

饲主:一年两次,一次半年……(饲主终于哭了)

……………………钱真是万能的呀,连饲主都能打败……………读者不会想代表饲主消灭作者吧?不要呀,饲主会找你们算帐的!!!………………

91春戏前奏

却说盗尸、击钟二事;一时传遍南陵城,王将军怕有夜袭;带大队人马赶往刀歌门,而次日谢阿弱前往将军府门口;守卫非但不给通传;还挥手驱喝,谢阿弱只好绕到后园翻墙为上,却不料才走了几步,听得婢子们议论的一点消息;只说邓琼儿与王鸾都随王将军出城了,阿弱只好作罢,刚要走;却撞见了将军的养子李兆如。

李兆如身穿软甲,不过二十五六,原在园中练剑,瞧见掠影而过,以为是图谋不轨的宵小之辈,是而持剑追上,正与折返的谢阿弱迎面撞上。

阿弱被人看出形迹,忙不迭要逃,哪知这李兆如也不是什么好打发的,挑剑来拦,谢阿弱既不恋战,只管持剑一撩,寻隙一掠,绕身而去,李兆如只觉身畔一阵细风扫过,那女子竟倏忽不见了踪影!而谢阿弱出了将军府,未免有些扫兴,只好另做打算,回双月街访查那布店张婆去了。

因是年关将近,街上采买年货之人热热闹闹,尤其这到布店买布裁衣的人极多,阿弱随人流走到布店,只见柜上一个五十左右的老婆子正给上门的客人挑拿布匹,另取了毡包裹来,一人接待满店客人游刃有余,手脚极麻利不说,算起银钱来也极清楚,客如流水。

谢阿弱但看那柜台上高高垒着十几匹布,柜台后头还堆了各式不重样的上好丝绸,想着那邓苹儿的尸首想必就是在这高柜下头发现的,而柜台外宽敞有余,站了这七八个买布的客人还不显挤,靠壁摆一对的松木扶手椅,那男人的尸首怕是在那旁边发现的。

阿弱站在店外略作停留思索,这才进门去,那张婆瞧见她,一边不停手地量布,一边招呼道:“姑娘买布?这柜上有棉布、麻布,还有上好的绫罗绸缎,葛绢绡纱,花色、质料样样不缺,姑娘拣着喜欢的,老婆子取下来给你细看。”

阿弱瞧着这张婆做布料生意这等惯手,不像是有心暗谋杀人的,此时她细细打量这些布匹,鹅黄、宝蓝、青灰,各色都有,可偏偏是年关将近,却不见红布。她只问那张婆道:“贵店卖红布么?”张婆一听,倏忽变色,又堆笑道:“姑娘来得不凑巧,原来是卖的,只因年关断了货,不曾补上,姑娘要不要挑些别的颜色?”说着张婆又腾手挑了许多五颜六色布匹摆在阿弱面前,阿弱没看上这些,指了那后壁柜摆的一匹月白色的,道:“那个裁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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