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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欢走到半路,绕去花店买了束马蹄莲,包得很是雅致。
她所说的老地方自然是雍华宫。如今雍华宫上下都知道她身份不一般,见她还带着花,看她的目光中便带了几分心照不宣的暧昧,直接引她进了专用电梯。
路子允已经先到了,专属他的包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在,路小心这次并没有跟过来。
“等很久了吗?”谢清欢走过去,将手中的花递给他,“送给你。”
“我也是刚到不久。”路子允笑着接了花,“谢谢。”
他跟谢清欢在一起,相处中的寻常小事,倒是分不出谁更主动了。不过,谢清欢既然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他也不介意配合。这种感情并不激烈,看着没有朝气,却隐然生出一种细水长流的安定来。
路子允坐在小桌边,谢清欢就在他对面落座。路子允细细看她一眼,觉得她似乎瘦了些。谢清欢近来在忙些什么,他心知肚明,丹枫会所每天都会有详细的报告呈上,她的各项测试数据都十分惊人,唯一一项稍微弱些的枪法,这两天也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能让他那个向来眼高于顶的六姐赞不绝口的人,可是没有几个。
路子允在谢清欢面前的杯子里添了茶水,递给她一个文件袋:“雁归,先看看这个吧。”
谢清欢也不跟他客气,接过来打开一看,赫然发现竟是道格拉斯家的资料。谢清欢对于这个家族的认知,还是来自于艾米丽,至今仍停留在‘兄弟相杀,兄妹相恋’的层面上。
但仅仅是这样,也足以让谢清欢忌惮了。
道格拉斯家传承百年,代代都是近亲成婚,离奇的是,竟然没有生出过一个怪胎,家族成员的智商普遍较高,样貌也都出众。虽然每一代都因为相杀而内耗严重,但家主更迭之后,家族都会有小小的进步。
这一代的嫡系是卡尔·道格拉斯的三个儿子。长兄查尔斯在掌权之后不知死活挑衅格雷,结果事败身死。小弟艾斯十几岁的时候就做了变性手术,改名为艾米丽叛出道格拉斯家,如今已经回归家族,正试图动摇格雷的统治。
撇开谢清欢不算,跟嫡系血统最为接近的是玛格丽特·道格拉斯,她的实力连家族中的男人也心悦诚服,作为格雷的左右手,在当初格雷对阵查尔斯的时候立下了汗马功劳,在道上人称女王蜂。
谢清欢沉默片刻,才挑起眼帘看向路子允,微微皱眉道:“所以,现在这件事,只有陆总还被蒙在鼓里?”
“你真正的身世,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路子允知道陆家只是个烟雾弹,陆见琛对谢清欢所有的安排,都是出自谢持静的授意。而陆展睿,自始至终都是个局外人,关于谢清欢的身世,他知不知道都无所谓。
谢清欢略一沉吟,又道:“按照道格拉斯家的惯例,在血统上,那位玛格丽特小姐才更适合格雷吧?”
“本来是这样。他们的血缘很近,玛格丽特也是个强者,很容易相互吸引。”路子允悠悠一叹。“不过,格雷这个人不能照常理去推论。玛格丽特这么多年来,都在他的身边支持着他,帮他处理各种杂事,硬是没有擦出火花来。也许是审美疲劳吧。”
谢清欢听了这话,心中一沉——格雷不在意亲情,也不在意友情,爱情在他眼里恐怕也不算什么。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
谢清欢疑惑的这一点,也正是路子允烦恼的。格雷是真正的无心无情,他得不到的,也绝不会便宜别人。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谢清欢落在他的手中。
菜上来之后,两人不约而同地放下道格拉斯家的事,美美地吃了一顿。只不过,在这之后,丹枫会所里陪着谢清欢练手的人,身手强悍了许多。
正文 第四十三章
谢清欢的日子依旧过得优哉游哉,七处在得到了满意的训练数据之后,在谢清欢身边做了简单的部署就悄悄撤回了相关人手——找上谢清欢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这次的任务,能不动到她自是最好。舒殢殩獍
关于这事,路子允的想法跟七处不谋而合。谢清欢很聪明,鼎星将她保护得太好,格雷的破坏力又太强,她知道的会的东西多一些,到了危机关头,才能更加从容的应对。
七处撤离,继续陪着谢清欢练手的就换成了路子允的人,训练场地也从丹枫会所换到了路家大宅的演武厅。
路家的安保设施跟系统都很先进,拱卫大宅安全的也都是身经百战的高手。他们先前不清楚谢清欢的实力,却知道这是路子允看重的人,刚开始时难免有些放不开手脚。
谢清欢岂会看不出他们在有意放水,毫不客气一招掀翻一个,这才让人认真起来。
他们跟谢清欢交手,讨不了好却也不会输得难看,但真正对阵的人都明白,谢清欢是留了手——这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走到这一步,路家顶层权利核心能说得上话的,再没有一丝反对谢清欢跟路子允在一起的声音。
谢清欢从不避讳自己会武这个事实,但她从未提起师承,路子允也没有特意去查,不是不好奇,而是没有必要。他已经渐渐摸清了谢清欢的性情,只要他没有做出对不起她的事,她就不会离开他。
道格拉斯家的血统天生强悍,至亲血脉之间牵绊很深,即便如何,卡尔·道格拉斯仍然爱上了外族的女子,并生下了孩子。到了谢清欢这里,她跟异母的兄长并不亲近,以后她也会有自己的孩子,流传的道格拉斯家的血统会越来越稀薄。
所以,路子允从未担心以后会生出小变态这回事。
相比谢清欢滋润的生活状态,容宁自从沈家农庄回来之后,就过得很有些槽心。容威盯着她,七处的人也盯着她,她手中原有的几分人脉不能动,甚至无法出境。
她有预感,有什么大事就要发生了。
季卓阳给顾裳安排的公寓是复式的,虽然比不上谢清欢在水岸花都的那套别墅,但也是相当不错的了。陆展睿是个生意人,鼎星在顾裳身上的前期投资超过了他的预期,先前景烨在时,他就没管过鼎星的运作,如今也不打算管,由着季卓阳折腾。
容宁这阵子就住在顾裳的公寓,顾裳似乎对目前的职业很是满意,投入了十二分的热情,每天早出晚归,忙得不见人影。
这天顾裳回来得晚,还一身的酒气,眸子却是清亮无比,显然并没有醉。
“表姐,我真是不明白你。”容宁倒了一杯水给她,双手抱胸冷淡地看着她,“你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是为了什么?任西东算计舅舅,是为了给他父母报仇,他放过你不追求,已经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即便你再糟蹋自己,他也不会有一分内疚。”
顾裳喝了一口水,挑起眼帘,似笑非笑道:“表妹,你想得太多了,我就不能是因为喜欢演戏才干这一行的吗?倒是你,先前三番两次地针对谢清欢是因为什么?”
容宁顿了顿,才慢悠悠道:“我看她不顺眼行吗?”
“你们的圈子没有任何交集,她不会妨碍你什么,你为何看她不顺眼?”容宁对谢清欢有敌意,顾裳能感觉得到。
容宁冷淡道:“讨厌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
“当然——”顾裳顿了顿才道,“不需要。”她深深看了容宁一眼,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时候不早了,我先去睡了,明天要早起。”
容宁漫不经心地对她摆了摆手,斜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头。
她不喜欢谢清欢,自然是因为格雷。一想到谢清欢的存在,想到格雷不曾在意任何人的目光只落在她身上,容宁就忍不住焦躁,想要破坏,想要毁灭。
到了现在,她仍然不会搞那些小动作针对谢清欢,只后悔没早点弄死她。如今倒有点不好收场了。
顾裳沐浴完,爬上船倒头就睡。这段时间她太忙了,季卓阳既然决定捧她,相应的培训跟活动就少不了,像谢清欢那样铺好路完全不靠绯闻的整个圈子里也找不出几个来。
真正忙起来就不会有空去想别的,比如顾青山为什么挪用公款还留下了把柄,比如任西东。都不用想任西东做了什么事,单单这三个字,就足以让她心痛。
在对待这个男人的问题上,她是真心佩服谢清欢,说放手就放手,简直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她却画地为牢,成为困兽。
顾裳按了按心口,总有一天会忘记的吧,总有一天演技会凌驾感情的吧。
她下定了决心,却控制不了本能。被放在床头的手机吵醒的时候,她看了一眼时间,才刚刚三点,她睡了两个小时不到。
她坐起来懵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掐断了响个不停的手机——她永远不会记错,那是她专门设置的任西东来电铃声。
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差恩断义绝了,还想怎么样?为什么还要打电话来?
手机锲而不舍地响着,顾裳盯着手机看了半分钟,才伸手拿过来接听,声音发紧,听上去干巴巴的:“喂?”
手机那头传来浊重的呼吸声,却没有人说话。
顾裳在理智上觉得应该干脆地挂掉这个电话,但手指却不听话,耐心地又等了半分钟,那边仍然没有说话,顾裳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失落,正要挂断,那边突然开口了:“顾小姐吗?”
不是任西东的声音,顾裳稍稍松了口气:“是我,请问你是?”
“是这样的,顾小姐,任先生喝醉了,不知你放不方便过来一趟?”
“我……”顾裳深吸了一口气,想说我不方便,但开了口,却是说,“地址?”
那边冷静地报了地址。
“好。”顾裳在不明亮的暖色灯光里,听到自己沉声回答,就好像先前无数次,任西东需要她做掩护的时候,她从容地应对着。此刻,她却垂着头,心中却隐然浮起死寂般的悲哀。
有的人爱得高傲,而有的人,爱得卑微。
顾裳起身更衣,有那么一瞬间,她想着不如趁任西东酒醉没有反抗能力的时候杀了他算了,反正她现在活得也不开心,索性一起死了算了。
这种想法一直持续到她出门,被夜风一吹,脑子又有些清醒了。
任西东是喝多了,却没有发酒疯,也没有说胡话,只是安安静静地趴在桌子上,半睁着眼睛,眉眼间的风流轻佻掩去,显出一种孤彾的寂寞来。
顾裳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合了合眼睛,她知道自己现在应该马上转身走,任西东处心积虑地对付了她父亲,得到了任家的大权,但他仍然过得不开心,她应该感到高兴的。
可是,她悄悄抚了抚心口,为什么悲哀却充斥整个心房。他们走到了这一步,以后还会更加疏远,现在这样,往后想起来会觉得可笑吧。
顾裳走过去,对看着任西东的服务生道了谢,俯身轻轻拍了拍任西东的脸:“醒醒。”
任西东抬起头,睁着迷蒙的眼细细看着她,半晌才握住她的手,嘴唇动了动,却没有一丝声音泄露。
顾裳很清楚他的酒量,要喝多容易,要喝醉却很难,而且就算他喝醉了,也只会将心思藏得更深,更加沉默,而不会多说一个字。
也是因为这一点,顾裳从未将他抛下,任西东应该在很早以前就查知父母去世的真相了,却一直隐忍着,直到有足够的能力一击成功了才出手。他对人始终防备甚深,顾裳直到父亲身死才悲哀地发现,任西东从未对她敞开心扉。
即便如此,在这样的夜里,她累得一动也不想动,仍然赶过来接他,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救药。
顾裳用力将任西东拉起来,抓着他的一只胳膊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