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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子允哼了一声:“因为她把赌注都下在了我身上。”
但无数的事实告诉人们,不要把好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谢清欢闻言,了然地点了点头。破釜沉舟固然是让人欣赏,但另有选择的时候不留退路总不是那么明智。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到了宴会厅。路子允跟谢清欢相携出场,偌大的宴会厅静了一瞬,无数的目光聚集在两人身上。
路小心在那一瞬间,只想到一句歌词:你站在那万人中央,享受着万丈荣光。
正文 第十一章 玛丽三世
路小心会这样想,并不是认为谢清欢沾了路子允的光。事实上,以谢清欢在娱乐圈那么多年的经验,又曾当红过,以后还不知道会走到什么样的高度去,比起向来低调的路家七爷,她应该更习惯在万众瞩目之中。
路子允的唇角微微勾着,这表示他现在心情很不错。
路小心看在眼里,心情也有些雀跃起来。她是真心觉得,谢清欢跟自家七爷,很是般配。
路小心年纪不大,到如今也不过刚刚二十岁。但她掌握着整个路家的通讯信息,是路子允身边的头号心腹。又因为曾经误打误撞救过路子允,路家上下待她很不一般,就连苏沐都将她当做半个小主子。
像她这样的身份,原本也是极为耀眼的。但她天生是个小透明的体质,站在光华内敛也依旧难掩锋芒的路子允身边,立马完全泯如路人。
谢清欢挽着路子允一路走来,欧式的水晶吊灯就在他们头顶,将浅淡的光影投射在地上。
两人的神情瞧着都有点儿清冷,但他们站在一起,却是相得益彰,并没有被对方身上隐约流转的气势压住而显得突兀。
路家根深势大,行事却向来低调。即便是小公主的生日宴,也不是年年都办。路家那位掌权的七爷,是出了名的不好接近,即便就近见了,也不一定能说得上话,但混个脸熟总是好的。因此这次接到信儿的家族几乎都来了。
路子允才出现在宴会厅,所有人的动作都是一顿,立刻就停止了交谈,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路家当家人——以及他的女伴身上。
路小心过了这个生日,就确确实实是适婚的年纪了。有的家族里心思活络的长辈,难免要在这方面动心思,来的人里边就多有年轻人。即便有不认识谢清欢的,也得了消息说是路家特意请了个艺人,由寿星亲自迎进内宅去了。
先前在宴会厅里就一直没有见到她,此刻见路子允亲自带着出来,这其中的意味只要稍微一想,便各自明白了。
一时之间,众人看向谢清欢的目光中就带了点儿异样的复杂——没想到,路家七爷喜欢的会是这一款的女人。
路子允不常在外面走动,曝光率极低。即便是大家族出身的年轻人,若非确定是家族继承人,几乎没机会见到他。因此年轻一辈对他十分陌生。
但老一辈的名流还在,了解路子允一直以来的行事作风,在知道谢清欢的身份之后,虽然不至于因为门第之见而厌恶她,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为路子允的眼光感到可惜。
谢清欢往日里在圈子里还算自爱,没闹出什么大的丑闻,但先前跟恒丰总裁相会夜店以及那段私生女的传闻就不那么好听了。
像路家这样的家族,是不会喜欢话题缠身的女人的。
对于落在自己身上的各色眼光,谢清欢倒是没有太在意。给路小心的生日礼物,她一到路家就送出去了,因此在这个时候,她只是对着迎上前来的路小心笑着说了一声生日快乐。
路小心作为路子允的死忠粉儿,十分确信这世上没有路子允得不到的人心。在她心中,谢清欢已经是准主母,听到她的生日祝福,喜滋滋地道了谢,还壮着胆子凑上前去轻轻拥抱了她一下,这才笑眯眯地退回路子允身边。
路小心的态度无疑是个信号,原本悄然打量着谢清欢的各色放肆眼光也都有所收敛。
路子允略挑起眼帘,目光骤然一长,扫视着身前三三两两站在一起的人。他原本凝视着谢清欢,目中隐有深情,但这一眼扫出去,却又冷酷地近乎无情。被他的目光扫中的人,都忍不住心头一跳。
“各位朋友,”路子允淡淡开口,以他的身份跟见识,便是跟人做忘年交,对年长者而言,也不算是托大,因此他这样说并不失礼,“十分感谢你们百忙之中拨冗前来参加舍妹小心的生日宴会,希望路家的招待能让你们满意。”
路子允话音刚落,人群的一角就传来几声应和。他们对路子允的称呼是世侄,谢清欢不动声色地一眼扫过去,果然见到几个上了年纪的人站在一处,看来路子允没出来之前,他们正在聊着天。
“大家尽兴就好。”路子允微微一笑,略侧过头叮嘱路小心照顾好谢清欢,轻轻拍了拍谢清欢的手背。谢清欢立刻松了手,看他向那边走去这——这样的宴会其实是重要的社交场合,男人跟女人有各自的交际。路子允作为路家的当家人,一举一动都代表着路家,有些人脉哪怕只是表面上的,也还是得维持。
路子允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其实是在宣布这场生日宴会开始。他放开谢清欢走到年长者那边,开始同他们低声交谈的时候,宴会厅的气氛便重新热闹起来。
路子允的起点太高,身份跟地位不是来的这些年轻人可以比拟的。所以他一走开,路小心跟谢清欢站着的地方就成了年轻人的中心。
一时之间,香肩粉腮搭着正装西服晃得人眼晕。
有自来熟的道:“小心,生日快乐!”
稍微矜持点儿的就说:“小心小姐,生日快乐!”
中规中矩的就道:“路小姐,生日快乐!”
路小心微微笑着,一一应道:“谢谢。”只是那笑,瞧着倒有几分路子允的影子在。
“路小姐,”年轻的人群众传来一个平和的女声,口气中隐约带了点儿好奇,“你身边这位,是大明星谢清欢谢小姐吧?”
路小心脸上的笑容微微一顿,下意识看了谢清欢一眼。却见她眼中带着些笑意,也正看着自己,脸上的表情却是好整以暇的,似乎也正等着自己的回答。
路小心知道谢清欢是个冷情的人,但她一旦爱上什么人,就不会在意他人的目光。知道她并不在意,路小心就放心了,一本正经地纠正道:“是清姐。”
“那,”那人早料到路小心会这么回答,仿佛没有察觉到她口气中适可而止的警告,顿了顿,又问道,“谢小姐对时尚肯定很有心得,送给路小姐的生日礼物必定十分特别吧?”
原来是拐着弯想问这个。谢清欢目光轻轻一闪,淡淡笑道:“只是寻常用得着的物件,应当比不过诸位小姐送的礼物那样别致。”
那人听了这话,唇角微微一勾,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另一人笑着道:“谢小姐太谦虚了,谁不知道娱乐圈那些个明星最是有眼光?就连我们,有时候也比照着打扮呢。”
她这话说得不伦不类的,褒贬两不靠,但还算实诚。豪门大户的,未必会将所谓的明星放在眼里,但放得开的玩过几个明星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的话音才落,又一人接口道:“是啊。谢小姐不妨说出来,让咱们也开开眼。”
谢清欢神情自若,目光从众人脸上轻轻划过,状若无奈道:“不是我藏着掖着,确实不是什么名贵的玩意儿。”
“听你这么说,我好像更加好奇了。”一人悠悠叹了一声,“多年来我一直致力于‘礼轻情意重’的送礼境界,可惜一直被超越,从未成功。”
豪门子弟之间的交陪,遇上送礼这事儿,向来是不选最好的,但求最贵。当初唐非生日,谢清欢是亲自做了一幅画送给他。其中构图花了三天,作画花了一天,再送去装裱,而后才能作为礼物送出。在这个世界里,谢清欢在书画界籍籍无名,她的作品不是名家手笔,也可算作是礼轻情意重了。
但唐非很喜欢,挂在卧室里天天看。他收到的来自其他人的礼物多是名表啊古董啊翡翠啊玉之类的东西。
所以,在这样的场合说出礼轻情意重,有一种十分微妙的讽刺感。
路小心脸上的笑意不变,眸光却幽幽一冷。到了这个时候,她岂会听不出这些豪门的大小姐们是想看谢清欢出丑?以她们短浅的见识,又怎会知道谢清欢送给她的礼物是如何的珍贵?
“清姐送给我的礼物,确实不名贵。但这是清姐的心意,我会珍惜。”路小心悠悠开口,目光瞥到众人脸上克制的微讽,几不可闻地冷哼一声,顿了顿才摊了摊手又道,“不过就是玛丽三世独家设计的胸针而已。”
“玛丽三世?”有人脱口而出,脸上微微变色,“确定是玛丽三世吗?”
“当然。”路小心理直气壮地道,“我虽然世面见得少,但玛丽三世专属的徽记我还是能辨别得出来的。”
玛丽三世是北美一个珠宝世界的女掌门人,在珠宝设计方面独具一格自成风格,这三年来,她将古典融入时尚,掀起了新一轮的复古风潮。她这个人十分自律,公私分明,想要得到她的独家设计并不容易。
因为,无论是钱也好,权利也罢,玛丽三世都不缺。
苏诺将那个胸针作为礼物交给谢清欢的时候,谢清欢也曾看过一眼,只觉得镶的碎钻挺闪亮,并没有觉得十分独特。但在这个注重品牌的时代,玛丽三世这个名字就意味着品味跟价值。
众人看着谢清欢的目光不由又是一变——那可是玛丽三世!论影响力还在路子允之上的玛丽三世啊!连玛丽三世的独家设计都能弄到手的谢清欢,真的只是个普通的艺人吗?
谢清欢将众人微妙的深情变化尽收眼底,在心中悠悠一叹:怀璧其罪啊。她跟玛丽三世倒确实是没有任何交情的,只是苏诺刚刚好有认识的人在玛丽三世身边做事,似乎交情还不错。但人情也仅能用这一次。
顾裳端着一杯酒,站在稍微远一些的地方,看着人群之中的谢清欢,心情很是复杂。将酒杯凑到唇边,仰起头一饮而尽,些微的苦涩便从口中一直蔓延到心底。
恰好有侍者端着托盘经过,她将空了的酒杯放进去,随手又取了一杯。正要喝下,旁边伸出一只手,轻轻挡住了杯口,耳边随即传来那人低沉温和的声音:“阿裳,酒多伤身。”
那人温热的呼吸就喷在耳边,却只带着淡淡的关心,再无其他。顾裳的身体微微战栗,眼中却忽然盈满了泪水。她的酒量是跟任西东一起练出来的,他们的酒量也差不多——白酒二斤,啤酒一打,红酒后劲大,也能干一瓶。
可是,自那次蓝夜之后,任西东大醉一场,醒来后就不太能喝酒了。即便是表面上要做给老太太看,他也没有再花天酒地。顾裳并没有觉得欣慰,反而有点儿心凉,她知道任西东已经不愿意再做老太太手中的棋子了。
他压抑着本性做了老太太多年听话的傀儡,唯一一次没有管住自己的心,就是对谢清欢动了心。这样的任西东,还是她喜欢的那个男人吗?
顾裳眼中有泪,却没有掉落下来。透过朦胧的水光,她看到身形略有些单薄的年轻人向围绕着路小心跟谢清欢的人群走去,奋力挤了进去,在谢清欢面前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微笑着伸出手:“谢小姐,我有这个荣幸请你跳支舞吗?”
“当然。”谢清欢提了提裙摆,微微点头,将手递给他。
唐非拉着她的手,脸色有点僵,轻声道:“姐姐,哥哥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要继续休养,爸爸不愿意来参加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