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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实则疏远的关系稍微有所改善的伊始,是他在雍华宫将谢持节的一副画送给她之后。她不亲近路家七爷,却不排斥谢持节曾经教过的学生这个身份,那么——
路子允如同醍醐灌顶,瞬间恍然,唇角轻轻一勾:“雁归喜欢的人,是以持节先生作为参照的?”
谢清欢父母早逝,是谢持节一手将她带她的,上一世她最亲近的男人,一个是大雍少帝,另一个就是谢持节,能够作为参照的自然只有谢持节。她看着路子允,静静地点了点头。
路子允闻言,眼中的笑意更加深了些,沉声道:“雁归,你等我一下。”说罢,也不等谢清欢应声,就快步向外走去。
谢清欢站在具有十分明显的谢持节风格的书房里,默默地看着路子允的背影,略微皱了皱眉。
路子允很快回转,走到谢清欢跟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在她的手心里放了一样东西。
谢清欢低头看去,只见摊开的手心里,放着两个同款式的银质素圈。她的脸色微微一变,拿起一个看一眼内侧,又拿指尖摸了一圈,不意外地发现了谢持节独有的标记。
这种戒指,谢清欢并不陌生。在大雍,三妻四妾是极为寻常事情。然而,在祖父看来,这戒指象征着一生一世唯一的爱,他成亲的时候给妻子带上了另一只戒指,两人相亲相爱过了一辈子,后来祖母病故,祖父依然带着戒指并未再娶。
路子允看着她,悬着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谢持节教过的人,都难免会受到他的影响——都是风流骨富贵种,一天睡一个女人算什么,有种你一辈子只睡在一个女人身边。若是这个女人同样对你死心塌地,那么你就是人生赢家。
谢清欢神色有点复杂:“我——并不那么喜欢你。”起码,她还没有决心要一辈子陪在一个男人身边。
“我明白。”路子允点点头,“我可以等。就当是一个朋友好了,有什么事,除了萧朗月也能想到我。”她的心门还未开启,那么,就站在距离最近的地方,等她愿意敞开心扉了,就第一个走进去。
谢清欢将戒指还给他,沉吟片刻,静静说了一个字:“好。”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路子允闻言,眼波轻轻一动,浅淡的笑意直达眼底。舒骺豞匫
对于这第二次告白的结果,路子允还是相当满意的。虽然谢清欢面上仍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看着隐约还有些困扰,但很显然,内心受到了震荡有所松动,比起第一次告白直接被忽视,确实已经好上许多,算是长足的进步。
路子允这些年对于经手的事情有着精准的掌控,生命至此似乎已经一成不变,对上谢清欢算是个小小的意外,如今看来更像是注定的惊喜。
乘虚而入的后着是趁热打铁,眼看着这时间也快中午了,路子允原本打算留谢清欢吃午饭,了解一下她的喜好。往后相处,话题总不能一直在持节先生身上打转。
谢清欢下午有工作,是那个关爱自闭症儿童的公益活动。唐挚曾经为这个组织这次活动的慈善基金捐过数目不小的一笔款,所以暂时接替唐挚的唐非也有收到邀请。
唐非先前一直生活在唐挚为他精心打造的黄金塔里,不知民间疾苦,见天儿的伤春悲秋,如今他眼界开阔了些,也没对权力生出几分渴望,反倒是对这类的活动很感兴趣。
他听说谢清欢也被邀请参加这个活动,心中也很是高兴,早早就定下了一起吃午饭,再一起去参加活动。
谢清欢看着路子允,略微笑了笑:“抱歉,已经有约了。”
路子允并不介意,淡淡道:“那我只好等下次了。”
“嗯。”谢清欢点点头,“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不然要迟到了。”
“走吧,我送你出去。”路子允觉得今天已经在打持久战的征程上迈出了十分有意义的一步,剩下的徐徐图之即可,要给她空间与余地,这样感情才能顺理成章。
谢清欢对他这样的反应,显然很是满意。从温暖的室内走出来,外头的空气十分清冽,让人精神为之一振,谢清欢拢了拢刚套上的大衣,将口子一颗一颗细致地扣起来,正要去接路小心手上的围巾,路子允突然伸手,将围巾拿了过去。
路小心轻笑出声,对谢清欢略微躬了躬身,悄悄退开。
谢清欢看着路子允手上自己的围巾,脸上露出了一点疑惑的表情。
路子允上前两步,独属于他的气息混杂这一股十分清雅的淡香迎面而来,似有若无地将谢清欢整个笼罩住。他的谢清欢高出不少,这么近距离地站着,气息渗透无孔不入。
谢清欢觉得心中有点异样的感觉,略微皱了皱眉,脚下微微一动。
她并没有掩饰这种近乎于下意识的举动,路子允自然不会放过这难得的亲近机会,轻轻抬手,封住了她的退路。
谢清欢顿住所有的动作,不再动弹,任由路子允拿着围巾在自己的脖子上左右比划,绕了个不那么好看但也不难看的花式。
路子允退后两步,抚着下巴略微眯起眼睛,大有看不顺眼就要拆开重开的架势。
谢清欢嘴角轻轻一抽:“这样就可以了。我走了。”
路子允听她这么说,有些遗憾地放弃了继续改良花式的打算。
谢清欢打开车门,却没有马上坐进去,而是一手撑在座位上,拿了一个卷轴出来,递给路子允。
路子允觉得这卷轴有点眼熟,眉心一跳:“这是?”
“小小心意,”谢清欢微微一笑,“算是上次的回礼。”
上次就是路子允在雍华宫送她谢持节画作的那次。路子允想说你跟我实在不用这么客气,但他开了口却是:“下雪路滑,开车小心点儿。”
“知道。”谢清欢应了一声,一手扶住了车门,“那么,再见了。”
路子允替她关上车门,摆了摆手,看着她的车慢慢驶离他的视线。直到那车看不见了,他仍然站在原地,低头看一眼手中的卷轴,静静一笑。
“七爷,”路小心从他身后钻出来,看一眼他手中的卷轴,“咦,这是清姐送的吗?”
“走了。”路子允不答她的话,只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小心啊,你这次帮大忙了。”
“七爷,这都是我该做的。”路小心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家七爷跟清姐之间是有的新的进展,她也觉得挺欣慰,不枉她攒出的终极恋爱大典,小小七爷终于有了一点点影子。
路小心笑嘻嘻看着路子允:“不过七爷,你还要再接再励,千万不要大意哦。要知道,清姐一天没结婚,七爷就要面临各种潜在情敌。说又说回来了,这年头多的是打着真爱的幌子横行无忌的人啊,就算结婚了,也还是可以离的。”
“情敌?”路子允轻哼一声,略一挑眉,唇边笑意森凉入骨,“离?”
路小心当然知道自家七爷对待敌人向来是如同秋风扫落叶般的无情,但感情这个事儿吧,并不是谁更强硬谁就能笑到最后的,她转了转眼睛,笑道:“七爷,你想想那个任某某,再想想那个段某某。”
路子允脸色一黑:“嗯?”
路小心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路子允情窦初开,战略上稳中求胜,战术上稳扎稳打,她总觉得对着同样温吞的谢清欢,这有条不紊的节奏有点让人捉急。
看看任某某,再看看段某某,别的不说,两人有一个十分明显的共同点——随便起来不是人。
当然,像七爷这种轻易不随便的人,做到他们这一步实在不易。感情的事,路小心也不好多说,只悠悠道:“七爷,这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啦。”
路子允睨她一眼,拿着谢清欢送的卷轴,若有所思地走开了——任西东跟段明楼有什么好的,都是没节操的种马。
谢清欢自路家离开,先去看了唐挚,这个时候唐非通常也在。唐挚的身体恢复地不错,换上的新内脏也没有排异的情况出现,只是依旧很虚弱,医院将他当成重点观察对象,随时更新各项指数。
《山河》自各院线下线之后,谢清欢就闹出了不大不小的绯闻,季卓阳有意减少了她的曝光度,因此她这段时间比较闲,除了宅在家里琢磨演技,偶尔出门也是来看唐挚。
自唐挚清醒之后,她就没再对唐家的事出过一声,不管是她先前揽过去的黑道的事,还是挪到唐非手上的那些。说到底她跟唐挚这段义兄妹的关系也不那么牢靠,她做得多了,反而不美。
而唐挚也不是唐非,他清楚谢清欢的顾虑,也知道她再插手黑道的事已经不合适,因此谢清欢撒手归权,他二话没说就接了过去。
谢清欢到医院没多久,唐非就过来了,还带着一个大大的食盒。唐家的大厨手艺很棒,谢清欢也挺喜欢。帮唐非摆好饭菜,又将小饭桌往唐挚那边推了推,谢清欢这才端起自己的那份——拜唐非所赐,在病房里跟病人一起用餐已经很习惯了。
唐非这段时间当家作主了,才知道唐挚的不易,权力固然是好东西,但为人处事要不偏不倚着实困难。天天眼巴巴地盼着唐挚康复,他好松口气。
对于谢清欢的事,他也上心了一回,还公权私用,公费给唐家所有下属企业主管以上的人员定了电影票,让他们去看《山河》。其他产业的还好,皇冠娱乐接到消息的时候,还以为听错了,艺人总监更是怀疑小老板是不是想要挖谁的角。
唐非天天忙得脚不沾地,也没空去细想温小遥了,但报上谢清欢的消息他都看了。如今对着正主,唐非有点儿想问,又觉得有点儿不厚道,瞥一眼谢清欢,赶紧收回目光看着手中的饭碗,跟做贼似的。
谢清欢被他这么欲言又止地看了数次,静静问道:“怎么了?”
“咳咳,这个……”唐非踌躇了一下,看一眼唐挚,又看看谢清欢,坚定地摇了摇头,“没、没什么。”他虽然很想知道那个私生女的传闻是不是真的,但这个话题有点儿敏感,尤其是还当着唐挚。
如果那传闻是真的,那么上次见到的陆展睿,就是姐姐的亲生哥哥。陆展睿看着她的时候,并没有恶意,也没有嘲讽,只有淡淡的情意,他那个时候是不是已经知道姐姐可能是他的妹妹了?
谢清欢看他一眼,没有追问,夹了根青菜放在碗里。
唐挚微微一笑,不甚在意地开口道:“说起来,我最近听到了很有意思的传闻。”
唐非闻言皱了皱眉,唐挚对自己的出身并不在意,他是知道的,但唐挚提到这个,他就觉得他的心里边有根小刺。
谢清欢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指的是私生女传闻还是百合情缘的传闻?”
唐挚挑了挑眉:“你不介意?”
“出身如何,不是我能选择的。”谢清欢淡淡道,“至于百合情缘,我只有两个字——扯淡。”
唐挚细细看了谢清欢一眼:“就容貌而言,你跟陆展睿没有半分相似之处。”
谢清欢静静垂下眼帘,夹了个香菇:“嗯。”
“不管这么样,”唐挚认真地道,“我都当你是妹妹,这一点不会改变。”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谢清欢听了这话,挑起眼帘静静看了唐挚一眼,不可置否地应了一声。人在世间行走,很多时候,人脉在不知不觉中就拓展开了。
唐挚捏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心中有点儿不安。谢清欢在他昏迷期间做的事情并不多,但她插手做了的都颇有成效,由此可见谢清欢很是聪明,拎得清好坏,分得出轻重。对于有这样一个妹妹,唐挚并不排斥,若论天真,在他心中也没有谁能比得过唐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