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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终于平稳,机舱再次传来空姐悦耳的声音。范宁慢慢放开吴用,安慰道:“吴用,好了,没事了……”
吴用依然呆愣着,依然死死地抱着范宁。
范宁轻声说道:“吴用,你赢了……”
吴用抬起头,凝视着范宁的眼睛……
范宁微笑着说:“吴用,你赢了……”
所有的记忆重新回到吴用的身体,她忍住泪水,轻轻地放开范宁,低声说道:“谢谢你……”
吴用坐好了,她不动声色地让自己与范宁隔开一些。窗外的阳光是那么的灿烂、干净,像棉花糖一样厚厚的云层晕染着一层七彩的阳光。她的位置能清楚地看到飞机的前翼,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范宁看着这个把自己‘包裹’起来的瘦弱女人……吴用与他这25年来所认识的女性完全不一样。吴用的个子不高,偏瘦,或许是身材比例得当,看起来比她实际身高要高;长相只能用眉清目秀来形容,当然是漂亮的,但肯定不是十分出众;要说特别的,就是她白皙、细腻的皮肤了。刚才范宁看得很清楚,吴用脸上那些细细的绒毛让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毛孔。
全身上下没有任何的饰物,手表都没有;一件普普通通的灰白短袖衬衫;一条灰色的紧身7分裤;4、6分的整齐短发挡住了她大半张脸;鞋跟不高,脚却很漂亮。完全不化妆,甚至眉毛都没有动过,因为仔细看着有些凌乱;没有香水味,只有天然的体香;看起来跟那些城市中的有些经济基础的30岁女人一样,并无特别之处。
只是她的眼睛……范宁深深地被这双眼睛吸引住了……这双眼睛并不明亮,却刻满无奈与伤悲,还有隐忍……
空姐服务到他们的座位,他明白吴用一定没听到空姐的询问。他主动说道:“请给她一杯冰水。我要可乐。”
空姐看了吴用一眼,又深深地看了范宁一眼。
范宁把吴用的垫板放下来,把冰水放好。
范宁看着没有变换姿势的吴用,他推推吴用的肩膀,笑着说:“吴用,在部队站军姿你肯定是第一名~”
吴用转过头,看着范宁,沉默着。
范宁也不计较吴用的态度,他指指那杯冰水:“这是冰水。我想咖啡和茶都不适合你。因为你需要的是镇静而不是兴奋。”
吴用拿起水一饮而尽,她这才发现她真的很需要这杯水……
范宁看着吴用‘咕咚’、‘咕咚’一下子就把一大杯冰水喝完了,他忍住笑:“吴用,邕城似乎并不缺水……”
吴用禁不住露出了一丝的笑意,她把玩着手上的杯子:“谢谢你,范宁。真的十分、十分感谢你。”
范宁把头凑到吴用的跟前,戏谑地看着吴用的眼睛:“真的想谢谢我吗?”
吴用下意识地点点头。
范宁满眼都是笑:“那你给我一个吻吧?”
吴用睁大双眼,惊恐地看着范宁。
吴用的反应完全在范宁的预料之内,这个女人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吴用忍住笑:“你看,人们说谢谢的时候其实是言不由衷的~”
吴用依然惊恐地看着范宁。
范宁被逗得更乐,他嘟着嘴巴:“吻我你不愿意,那电话号码你总得给我一个吧?”
吴用的脸瞬间红透,她明白,她被范宁耍了。这个大男孩逗她玩呢,根本不是想吻她,而是套磁要电话号码而已。
吴用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愤怒一些,可是似乎并不太成功,因为范宁憋着笑似乎很‘辛苦’。
“范宁,我30岁了,你搞错了套磁的对象!”
范宁耸耸肩膀:“那又怎样?要个电话号码你又不会怀孕~”
吴用:“。。。。。。。。。。。。。。。。。。。。。。”
范宁不耻下问:“吴用,电话多少?到上海有时间我联系你。”
吴用干脆闭起眼睛沉默着。她自嘲地想,没想到离婚的第一天就碰上了一个‘大男孩’的搭讪,这算不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范宁捅捅吴用的胳膊:“喂~你不会那么小气吧~吴用,知道你这叫什么吗?你这叫典型的过河拆桥~”
吴用终于被这样的范宁给打败了,她睁开眼睛,眼睛里带着一丝的笑意……
7
范宁挑着眉毛,满眼笑意:“吴用,你不会真的那么‘有用’,给我电话号码你不会有机会怀孕的~”
吴用终于憋不住,她‘噗哧’笑出声来,轻轻报上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范宁点点头:“吴用,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吴用早已经恢复原来的姿势,呆呆地凝望着窗外一望无际的白云……她想,人生就犹如这飘絮般的白云,没有根,没有依靠,只能随风飘荡……
范宁也累了,他实在坐得不够舒服,遂也闭上了眼睛……
当空姐的动听的声音再次想起来的时候,吴用立刻紧张起来。她想都没想,立即抓住范宁的手,死死地抓住。范宁被吓醒了,他睁开眼睛看到吴用的模样,这才明白原来飞机马上要开始降落了。
范宁把哆哆嗦嗦的吴用轻轻揽到胸前,捏住她的嘴巴,凝视着吴用的眼睛:“相信我,没事的……”
飞机开始颠簸的时候,吴用害怕极了,她的眼泪禁不住迸了出来……此时的范宁脑海里只有‘梨花带雨’这个成语……他想,古人的聪明真让人汗颜。只‘梨花带雨’四个字已经足以形容一个女人娇弱的美……他想都没想,轻轻吻上吴用的眼睛:“吴用……”
吴用咸咸的泪水顿时让范宁的心软成了一团……
这一刻,两人的心无比靠近……
飞机终于平稳降临,当空姐美丽的声音最后响起的时候,范宁依然抱着吴用……
终于飞机不再移动,座位上的旅客纷纷站了起来。吴用反应过来,她轻轻推推范宁,范宁依然凝视着她的眼睛……
吴用的脸瞬间红透,她挣扎着离开范宁的怀抱,低着头,让头发把她的整张脸都遮住了……
范宁咳嗽了一声。恍惚间,吴用似乎看到范宁的脸飞过一朵红云……
范宁站了起来,拿下行李,对吴用说道:“我们走吧。这里的机场比邕城机场大5倍,你会迷路的。”范宁对吴用眨眨眼睛。
吴用松了口气,这样的范宁才是对的……
吴用跟在范宁的后头随着前面的人群走向旋梯。她有些发愣,这里怎么跟刚才坐飞机时不一样?
范宁仿佛有读心术,他回头对吴用说道:“机场很大,我们的飞机停的地方要求我们必须坐这里的车子才能离开。”
吴用张望着,果然一望无际的机场停满了飞机。她冲口而出:“你是开飞机的?”
范宁:“嘿嘿,这个问题问得好。我还真是开飞机的~可你的反应也太慢了吧~”
吴用低着头,不再说话。
范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吴用这女人显然不高兴了……
到了汽车前,范宁侧过身子说道:“上去吧。”
吴用点点头,第一次坐上了没有车顶的汽车。看到大家都站着,吴用也只好站着,其实她的腿还是有些发软。
范宁轻声说:“马上就到了……”
吴用抿着嘴,抬起头,看着范宁,点点头。
范宁笑了……
果然就到了地方,吴用跟着范宁离开了到达区。范宁想了想,还是说道:“吴用,你是临时决定来这里的吧?”
吴用的脸瞬间红透……吴用觉得尴尬极了,心里的秘密被拆穿并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范宁仿佛没看到吴用的脸,他随意说道:“你跟我走吧~我把你安排在我们部队的一个招待所。虽然哪里离市中心有些远,可是出门就是地铁很方便。”
吴用下意识地想摇头拒绝。
还没等吴用摇头,范宁又说道:“吴用,让我告诉你,有时候傲气是强人才能拥有的奢侈品。我对你的故事没有兴趣,但我一定能在1分钟之内讲完你的故事。我不住在招待所,所以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范宁忍不住又逗了逗吴用。
吴用恼怒地瞪着范宁。可是范宁明白,吴用一点也没有生气,她会跟自己走的。
“范宁!范宁!”一个洪亮的声音叫着范宁的名字。
范宁一看,原来是老同学,他高兴地跑过去跟来人抱在一起:“哈哈!怎么是你小子!”
左丘琅大力锤了下范宁:“我靠!你这坏人怎么比原来胖那么多?!”
范宁鄙夷地上下打量左丘琅:“我说你小子也不比我好多少?”
左丘琅相当郁闷地附和道:“这只能怪‘曹司令’给我们定的伙食标准太好了~”
两人哈哈大笑。
吴用这才发现,两个男人的身材几乎一模一样,宽肩膀、长腿、四肢协调,身高几乎一模一样,动作十分张扬。
左丘琅似乎‘发现’了吴用的存在。范宁拍拍脑门,笑着说:“左丘,这是吴用,我刚在飞机上认识的新朋友。吴用,这是我大学同学左丘琅。他复姓左丘,我们都习惯叫他左丘。”
吴用腼腆地对左丘琅笑了笑。左丘琅刚想伸出手,范宁立刻说道:“走吧,我们上车在说。”
左丘琅扫了一眼范宁,笑着对吴用说:“你好,吴用。”
吴用腼腆地点点头,轻声说道:“你好。”左丘琅几乎听不到吴用的说话声音,他似笑非笑地扫了一眼范宁……
左丘琅看着只拿一个小包的吴用:“吴用,你的行李牌呢,我去帮你领吧~”
吴用的脸瞬间再次红透,甚至红到了脖子跟……
左丘琅吓坏了,他不知道他说错了什么让这个害羞的女人变得如此……他下意识地看着范宁。
范宁咳嗽了一声:“左丘,我们走吧~”范宁拉过左丘,走在了前面。吴用暗暗松了口气,乖乖地拱肩缩背地跟在两人的后头。
出了机场,看到只有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孤零零地停在前面。其他人都只能纷纷到下到停车场。
车门甚至都没有锁,左丘随意拉开车门:“上车吧~”
范宁对吴用点点头:“头不晕吧?要不你坐前面?”
两人都清楚地看到左丘琅的肩膀在不停地抖动着。范宁只能在心里不停地‘鄙视’左丘琅。
吴用的脸又红了,她摇摇头,爬上了后座。
8
范宁上了车,看着左丘琅的模样,他扯着脖子说:“笑什么笑?!开你的车!”
左丘琅的汽车‘轰’的一下,根本没有预兆,像箭一样地冲了出去。吴用的脸‘唰’的变得蜡黄、蜡黄的。这效果跟飞机没两样。
范宁瞪着左丘琅:“我说你小子飞得太低了……”
左丘琅放慢速度,他当然也明白了吴用或许有恐高症。他想回头对吴用说对不起,范宁对他使了个眼色,左丘琅遂住了口。
范宁舒服地换了个姿势:“妈的~民航的飞机总是把椅子做得那么小!这些个王八蛋!我的噩梦总是跟民航的椅子有关……”
吴用:“。。。。。。。。。。。。。”
左丘琅笑着说道:“民航这些王八蛋还年年亏钱呢~阿奸,你听说了吗?诸葛晟这小子终于成功地转了民航。”
范宁鄙夷地点点头:“前阵子我已经听说了。他能办到这事我一点也不奇怪,在学校的时候这小子就特别会专营。为了能留在北京,当年他是怎么追求洪波的女儿全院的人都看在眼里。洪波的那个女儿,整一个‘江南七怪’,亏他小子也能下得去嘴~”
左丘琅:“听说他们分手了。”
范宁‘呲’的一下笑得相当诡异:“左丘,你怎么还是那么天真,他不跟洪小小分手,另攀高枝,抱住更粗的大腿他能转民航吗?!”
左丘鄙夷地扫了一眼范宁:“我说你小子他妈的就是一个‘奸货’!”
范宁相当臭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