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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疏影抬起头,哭咽道,“他们要把……要把你嫁给那个北寒国十……十几王子来?就那个……来访的王子!小姐——小姐,我们怎么办呀?”
疏影最后一句话,李眠儿压根没有听着,她整个人陷入呆愣状态。
他们?他们是谁?是皇上皇后?还是长公主?
北寒国十一王子?他是北寒国来的没错,可是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疏影听来的这是什么消息!自己怎么可能会嫁给北寒人?
“亲还没订,怎么就轮嫁人了?疏影,你莫不是糊涂了?”李眠儿简单一思索,断定疏影方才的话多半是她自己的臆测。
“你把你所听的,原照原的复述一遍,一字也不许漏!”李眠儿苍白着脸。对疏影再次重申。
“哇——”岂知疏影嘴将将一张,不由再次大哭起来。
李眠儿直起身子,索性丢开她,先任她哭个够再说。
于是,疏影干脆扒在几上放声痛哭,李眠儿抱着双臂踱至窗前,倚在窗棂上。
疏影这么伤心,是认定自己就要嫁给那个北寒国王子了,可自己哪这么容易就被摆布了?
李眠儿暗自估摸着,此次北寒十一王子出使大梁。应该是带着合亲意图来的,看样子,前两日。他就把这个意图同大梁皇上提出来了。
两国合亲,不过公主配王子,王子配公主。而大梁如今适龄的公主皆已出嫁,剩下最长的白熙公主不过十二岁;再者,太宗这支女儿稀贵。便是秦王府也是一样,蓝熙公主恰当龄没错,可早已订下亲事。是以大家这才把目光转到了自己的身上。
虽说自己是郡主而非公主,并且被认作长公主的女儿,可长公主当初并没有让自己跟着她的驸马姓氏,却给自己赐姓大梁皇室之姓——周。这么一来,自己便算得大梁皇族名义上的成员。
然,北寒王子乐意么?
想及此。李眠儿眉头一展,是了,北寒既然提出合亲,不过是想借此作为一个牵制;既然需要一个牵制,那当然要有足够的筹码才行。
而自己。显然份量远远不够!
一个外姓之人,同皇族没有半点血缘。这样的亲合了也等于白合。
思路这么一理,李眠儿的心不由为之一宽。
只是又是谁挑起这样一个事端,将主意再次打到自己身上来的呢?
李眠儿甩甩头,把这个问题先放下,重新走到疏影边上,将才还不过是她自己的臆断,更确切的还得听听疏影怎么说。
“事情哪有你想得那么糟,放心吧,你主子我,是不会丢下你嫁去北寒的!”李眠儿出声安慰仍然伏在几上闷闷不乐的疏影。
疏影蹭地坐起,面露质疑;“小姐,你的话可算数?可外面都这传开了!”
“你也说‘传开’是吧!既然没有圣旨没有皇命,那么一切都还是未定之数!你现在就把他们是怎么个传法说来与我听听!”李眠儿哄道。
疏影抹了抹鼻子,低着头,将所听所闻一丝一漏地讲给李眠儿听。
“这些,都是我跑到仁寿宫外头打听到的,仁寿宫里面,我四下里圈了好个来回,并没人议论什么!”结尾时,疏影这么一说。
正如李眠儿之前想的那样,北寒王子确实向大梁提出了联姻的要求,而刚刚才同南秋国大耗一场的大梁是没有理由拒绝的,只是究竟由谁来联这个姻,目前还没有定下人选,众人多也只是猜测而已!
依李眠儿的想法,北寒王子如果探听得自己的真实身份,是不会应允下的。
还有,长公主那里,长公主的意见同样至关重要,李眠儿决定晚上过去探探风,必要的话,她会使出非常手段。
“在外人面前,你不要乱了阵脚!还有,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你必须要听我的安排!”在疏影的对面坐下,李眠儿看着她的眼睛郑重地交代。
“……”疏影哭肿的双唇张了又合。
“我想过,如果真有万一,我会努力设法自保,而你,我必须提前安排妥当!”李眠儿轻叹一口气。
最近她一直关注疏影的终身大事,就是怕万一将来有一天,事出有变,她到时谋不来一个周全。
如果将疏影提前安置好,说不定她会少一些后顾之忧,多一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机会。
“小姐,我不要——我要和你在一起!”疏影嗫嚅道。
“如果你不听我的,明天我就请国公府来人,把你领回去!我说到做到!”李眠儿起身,冷冷地说道。
疏影闻言,双肩一抖:“小姐——”
“这两条路随你选!”
“可是,小姐,如果皇上当真……将你嫁与那北寒王子。至少还有我陪你啊!”疏影实在想不通,为何小姐坚持不愿要自己陪伴。
“我是不会嫁入北寒的!!”李眠儿面窗而立,话锋斩钉截铁。
人生苦短,她没法决定自己的出身,她可以为自己谋一个地位;她没法左右姻缘,她可以为自己筹一段恋情;她没法规划自己周围的世界,但她可以为自己设计一框未来。
疏影被李眠儿的音量不大却十分有力量的话震慑住了,呆愣着应了声“是”。
到了晚间,李眠儿特意把脚上的鞋子换成一双轻便薄底儿的,又把衣服换成颜色暗的。接着将几上疏影事先帮她备好的一盅荔枝露托在手中。
行至门槛时,几个侍女便快步迎上来,却被李眠儿伸手示意止步:“你们不用跟着了!疏影。你也是!”
几人闻言,面面相觑一眼,然后住脚止步,只拿眼睛目送李眠儿往长公主寝宫的方向走去。
李眠儿只身一人,连疏影她都不要跟着。
因为上次尝到了甜头。故而李眠儿这次是想,一会儿如若条件允许,她预要故伎重施。
今日一大早上,其实她看出来长公主有些不对劲,可长公主最终都没有说什么、做什么,那么自己今晚上过去。很可能无功而返,所以,她预备着撞撞运气。
一路上。不断有宫人给她行礼问安,直到来至长公主寝室所在的廊首,她探首一看,不妙啊!
长公主的卧房门外立了两个宫人,而沿廊内也是立了人的。所以她想神不知鬼不觉地窜到长公主门外探听点隐密话,今晚是不可能了。
幸好。她事先有准备。
李眠儿面不改色地缓步走到长公主的门前,侍女见了,进内通报一声便邀李眠儿入内。
“母亲,女儿见这天气闷热得不行,将才一时心血来潮,拿鉴子里的冰块简易做了点荔枝露,就盛了一盅送过来,给您尝尝,降降暑气!”李眠儿说着客套话,觉得眼前这一幕好生熟悉。
年初时候,她当时是真心为讨长公主的欢心,也是做得吃食,本想亲自送给长公主,却在门外意外不小心听了些不该听的东西。
此次,她本想再造场意外,可事与愿违,今晚她没有碰到那个运气!
“荔枝露啊——嗯,拿来尝尝!”长公主似乎起了点儿兴致。
李眠儿放下盘子,托了盅,走到长公主面前,递上。
一旁的乔令侍觑了两眼李眠儿,就将目光定格长公主手中的荔枝露上。
“青烟,来,你坐下!”长公主饮了两口露,点点头,招呼李眠儿近前。
李眠儿又上前一步,挨着长公主端坐。
“近两日……你还照旧呆在仁寿宫里,尽量不出门!”长公主放下盅,侧过身来,看着李眠儿叮嘱道。
“母亲,今日我闻听……”李眠儿不打算旁侧敲击了,自己今晚这一趟,长公主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那些乱七八糟的传闻,你别管!”长公主打断李眠儿下面的话,“本宫都不晓得的事情,她们倒一个个好本事!倘若是身在本宫院里,早挨乱棍打死了!”
长公主面色一凛,声音透着威严,看来她对于这些传闻也是十分恼怒的。
“母亲,您别动气,保重身子要紧!”李眠儿连忙伸手抚上长公主的背,“女儿也只是一说而已!”
“那些传闻,本宫也听说了!前日晚上,皇上在长春殿大宴使臣,那个北寒王子,本宫也见了!”长公主平下心气儿,声音趋缓,“可宴上,他并没提及合亲的事!”
果然当真是有合亲一说的。
从长公主嘴里亲口道出,那么自己的推演还有疏影的消息皆是不假的了。
看到长公主烦恼的样子,李眠儿不由手心沁汗,这事件后头定有居心不良之人在推波助澜。
“母亲……”李眠儿颤声一唤,“女儿……不想嫁去北寒!”
尽管在疏影面前腔势很足,可长公主,也是李眠儿目前唯一的指望,她需要长公主的帮持。
长公主闻声,面上一纠,忽而一冷:“你先早些回去,安心休息,明日本宫就去面圣!”
李眠儿颔首应是,起身行礼,别了长公主,回往自己的寝宫。
第一百六十一回梦断月上柳梢时(一)
显然,对于这条传闻,长公主也是十分不悦的。
回去的路上,李眠儿心里不由有些惴惴的,明日的皇上会给长公主怎么样的答复呢?
万一……
不行,她得早做准备。所谓凡事预则立,很多事情还是得走在前头的为妙,不能这样束手待毙。
万一那个“万一”降临头顶,到时候便晚则晚矣,再无回天的可能了。
李眠儿虽认为自己是极小可能被指与那位北寒十一王子的,可自己又不是皇帝,就便是皇帝,在形势所迫时还会身不由己,何况自己真身一介草民!
所以,她感觉到了紧迫,疏影的事也须尽早提上日程,不能由着她的性子随意敷衍了。
另外,不知宫里的这则传闻,宫外又有几人得知,像国公府还有太傅府里头,是否皆已闻得一星半点的风声,特别是王锡兰王驸马!
如果王锡兰知道此事,他定会在第一时间通知周昱昭的,若他尚还未得知这个谣言,自己是不是该主动提醒他呢?
李眠儿一路走,一路盘算着,在踏入自己的寝殿时,她决定暂时先不去惊动王锡兰,还是先等长公主面圣回来之后再做打算吧。
至于疏影,她对王锡兰那里并没有十分的把握,她必须在得到他的亲口保证后,才能放心把人交给他。
至于自己,她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这件事的背后只怕是有人操纵的,如若自己当真逃不掉,到时如何进退,她也得早些谋划妥才好。
李眠儿一宿未眠,第二日天一亮,她便睁开眼睛。脑中风翻云转起来。
“疏影,一会儿你就到长公主寝殿附近多晃晃,若长公主出了仁寿宫,便回来报与我!”李眠儿等疏影进里间来时吩咐道。
“是!”疏影眼里一片通红,想来昨夜也是没有睡好。
“你现在就去吧,长公主可能一早就出门!”李眠儿在宫里的这些日子,一直也没有在意皇上的日程行动,是以她并不知道皇上哪日视朝哪日不视朝,今日也是一样。
“嗯!”不同往日非要李眠儿给解释清楚,此时的疏影心里很敞亮。没再多问一句,脚下利索地跑了出去。
李眠儿看着疏影的背影,禁不住轻叹一声。
谁知不到半个时辰。疏影就跑回来了。
“怎么这么快就回了?”李眠儿颦眉。
“小姐,亏你让我早些去看!长公主才刚出了仁寿宫,我都打听来了,是去皇上那儿的!”
看来,今日皇上是不御殿的了。长公主趁着一大早,皇上尚未做其他安排前,过去打听口风。
李眠儿点点头:“你过来,同我一道再眯会儿子!瞧你,昨晚也没睡好!”
疏影闻言,凑上前去:“小姐。你说皇上会是什么意思呢?”
李眠儿双眼盯着帐顶,没有作声。
疏影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