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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诧异的道:“你缺钱?若是缺钱告诉爷一声。”
哪里会缺钱?胭脂脂粉衣裳首饰府里自有定例,她不但领着府上一月五十两的月例银子,还有朝廷给的侧福晋一月六十两的份例,每月里就是这些都未必花的完,更何况她还有嫁妆铺子的收益,实在不敢说缺钱。
她拽着胤禛的衣角道:“妾身每月的月例银子就有一百多两又不用愁吃愁穿,福晋又宽和,有个什么好的都想着咱们,并不缺钱,只是想找些事情做做,妾身的陪嫁庄子那么多,若只是种些粮食,实在没有什么意思,看见爷送来的那些蔬菜才想起种些反季的来,一则咱们府上能得实惠,在则咱们府上有了宫里的主子们自然也要送,自己种的怎么都比外面买的放心,就是亲戚朋友也能得实惠,虽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但胜在心意。”
胤禛好笑的握了握她的手:“不过问一句,你就有这样多的道理,即想种,那便种吧,爷给你派几个人给你打下手如何?”
殊兰笑着道:“爷给了帮手,不若分爷两成的股?”
胤禛不屑的道:“爷要你那点钱做什么,你只别亏了本找爷哭就行了。”
殊兰笑着趁着下人不注意偷偷掐了他一把,只得了他云淡风轻的一眼。
正说着罗红进来请安,行了礼就焦急的道:“我们主子肚子疼,求爷过去看看。”
殊兰微挑了挑眉头,推着胤禛道:“爷快去看看,可别有个什么。”
胤禛握了握殊兰的手:“让丫头扶着你在院子里走走在歇觉,别存了食。”
殊兰应了一声,送着胤禛出去又对红罗道:“若有用的上我的,尽管来找我。”
红罗垂着头应了一声,快步跟上了胤禛。
吉文哼了一声低声道:“打量别人不知道呢!”殊兰看了她一眼:“你又知道什么?”吉文吐了吐舌头,扶着殊兰回了院子。
殊兰打发了怜年和跟前的一个蒋姓的嬷嬷去家里说鄂祈的事情,冷眼看了这些日子,跟前的五个嬷嬷里,就这位跟后院里的谁都没有来往,殊兰决定用一用她。
怜年去的时候正见着鄂祈和鄂弼在墙角掏蛐蛐,见着怜年来,头一扬露出一张抹花了的脸:“怜年,可是我姐姐让你来接我的?”
鄂弼不满的撞了他一下,鄂祈对他做了个鬼脸,怜年和蒋嬷嬷都被逗得一笑。
将殊兰的意思向家里的主子说了:“主子说,邬思道确实是有真才实学的人,二阿哥虽然在家也就只念一年了,但若五爷念的好,就依旧让留在贝勒府上读,有她照应着,必教五爷吃不了亏。”
老太太笑着道:“有侧福晋照看着,咱们自然放心。”
马尔屯氏抱着自己一岁的小儿子笑着问道:“四贝勒爷怎的一心要鄂祈这孩子进府去读书?”
怜年笑着道:“也是五爷有造化入了主子爷的眼,直说比家里的二阿哥还聪明,我们主子的意思,主子爷怕是起了惜才的心思了。”
马尔屯氏摸着儿子的脑袋若有所思,能进四贝勒府上自然是天大的造化,也可见姑在贝勒府上确实受宠,她脸上不自觉的就有了笑意。
又客气的跟怜年和蒋嬷嬷说了几句,问了问殊兰的事情,又让下人陪着去吃酒,给殊兰带话说:“只三日后叫他老子带着鄂祈亲自去贝勒府上拜师。”可见是同意去的。
额尔瑾听得胤禛特意接了鄂祈进府读书少不得又要安置一番,看着万儿备了笔墨纸砚和要用的书本,想了一会道:“鄂祈你们是见过的,觉得如何?”
福儿想起鄂祈就有了笑意:“那位小主子实在是个调皮可爱的。”
额尔瑾到来了兴趣,问了原因,自己也笑了起来:“还真是个孩子。”笑了几声又索然无味起来,想起了弘晖,她的孩子若还在一定比别人的孩子都聪明都懂事,她坐在窗前怔了半响……
真像
嘈杂的声音又传进了屋子,赫舍哩氏烦躁的睁开眼,看一旁坐着看书的佟国维:“你也不管管他,整天的闹得家宅不宁。”
佟国维将书一放也有些烦躁:“我哪里管得上他,如今翅膀硬了,早不把我这个阿玛放在眼里了。”
赫舍哩氏抿了抿嘴,垂了眼眸不再跟他说话,吩咐丫头:“去打听打听是怎么回事?”
又一会小丫头进来道:“四贝勒府上的西林觉罗侧福晋要接了大格格过府去说话,姨不答应,说是大格格身子不好,怕过了病气给侧福晋,二爷也不答应,说难得侧福晋赏脸,让大格格过去说句话,怎么就不行,两下里说的不好就吵了起来。”
赫舍哩氏听了到先笑了:“他们好的连个针都插不进去,竟然也有吵架的时候。”想起孙女又叹气:“只可怜了如玉那丫头,侧福晋怕是知道她在家里艰难,所以故意叫过去说话,外人都知道护着她,我这做玛嬷的…”
她又让小丫头去打听,看看到底结果如何。
四儿端了凳子坐在佟如玉的房门口,看着隆科多,哼笑道:“我如今就是不许她出门,又如何?”
隆科多搓着手在原地转圈,唉声叹气的跺脚:“祖,你就行行好吧,贝勒爷宠着侧福晋,不过请个人都请不去,要怎么想我?我的事情旁人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你可想过得罪了四贝勒的后果?”
她四儿之所以能在这佟府的二房横行霸道,除过隆科多宠她,最大的原因是隆科多跟了四贝勒,所以二房的事情,佟国维从来不插手。
见她脸上的神情松动了,隆科多又接着道:“你前几日看上了四红楼的那套头面,爷一会就让人去给你买回来。”
四儿的脸上这才见了笑意,伸出指头点了点隆科多的脸:“这还差不多。”起了身,扭着腰回了自己的屋子,折磨一个佟如玉她多的是手段,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隆科多长长的了一口气,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吩咐丫头:“快去侍候大格格洗漱,去了贝勒府不许丢脸。”他大抵还怕佟如玉会向殊兰告状,进了屋子在外间坐下,向里面的佟如玉说话:“你放心,以后必不能叫你二娘在欺负你,只要你听话,阿玛以后护着你。”
佟如玉由着丫头们侍候着换衣裳,听看这话冷笑了一声:“阿玛当侧福晋为何要来接我?我便是不说,外面的人难道就不知道,需知,‘纸包不住火’,不过阿玛放心,女儿不会乱说话,可阿玛可能说到做到,做了姨的主?”
隆科多被佟如玉抢白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拍着桌子站起来,呵斥道:“放肆!”说着拂袖而去,听着隆科多走了,佟如玉用袖子猛擦了一下眼泪:“快点收拾,能在这少待一会就是一会!”
赫舍哩氏听说佟如玉可以出去,念了句佛,顺着就想起了殊兰,皱着眉头低声对佟国维道:“你也别笑我杞人忧天,若那位…”她用手比例个八“不仅命妇不好过,外头的大臣也好不到哪去,后宫里难道只要一位娘娘?”
佟国维瞪了她一眼,却没有反驳,他实在看好八阿哥,为人处世让人挑不出一个错,只是那位八福晋确实让人心寒。
殊兰正坐在炕上教这丫头们将茉莉花籽研碎了做胭脂,见李福庆家的进来,就让丫头们自己下去琢磨,让小丫头端了凳子让她坐下,又上了茶。
李福庆家的问候了殊兰几句就说到了正题:“夫人已经找见了种反季蔬菜的把式,共寻了三个,都是知根知底的人,按着主子的意思都送去了京郊的小汤山的庄子上让看了地方,我们家那口子也跟着去看了,听着说的到觉得是有些本事的,他们几个的意思,一百亩的地种菜若单单天冷了在种是有些浪费,过了冬天依旧能还能种,暖地里种的东西总比旁的时候种的能早上十天半个月,就是早的这十天半个月那也是大利润,就是不知主子是什么意思。”
殊兰道:“听他们说话,确实是有些本事,他们说的我也知道,自然是过了冬天还要种,告诉他们若是这一料种的好,他们的月钱要翻倍,干得越好自然得的越多,还有李书那孩子,让跟着好好跑跑,以后若做的好,这一桩事情就让他管着。”
李福庆家谍了这话忙跪下磕头,儿子能领了这样的大差事赚钱不说更多的是体面,如今贝勒府里的人有几个不羡慕她跟了好主子。
她又将预算的账本拿了出来,买种子雇佃户,盖暖房,种种的都在列,殊兰看了看觉得都算合理,也不过是一百三十五两,就让这么办,预支了银子给她又让签了字,又叮嘱道:“还要记着咱们是四贝勒府的人,这身份富贵做事就要多想一层,宁肯吃了亏也不能主动生事,惹恼了爷我也救不了谁,但若你们真的吃亏了,回来与我说了,自能为你们做主。”
李福庆家的重复了一遍就退了出去,出了门又叮嘱了喜丫几句:“好好的侍候主子。”
喜丫笑嘻嘻的将她老子娘送出了门:“主子待我可好了,妈妈放心家去。”她看女儿果然比在家里出息了不少,啰嗦的叮嘱了几句才出了后院,自去找丈夫商量事体。
额尔瑾逗着二格格玩着,孩子满了一岁,嘴巴越发利索,“额娘”“阿玛”张口就来,她欢喜的又亲了几口,又有些失落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家里的老嬷嬷又来见额尔瑾,她收回思绪,让嬷嬷照看二格格,自己出去见人。
老嬷嬷年纪大了,眼皮子总是耷拉着,看上去极其没有精神的样子,见了额尔瑾忙堆上一脸的笑意,照例寒暄了几句,掀起眼皮子四下一看,额尔瑾知道她这是要说私话,就让侍候的都下去,让福儿在外头守着。
才听得老嬷嬷低声道:“福晋让家里查得事情已经查出来了。”她浑浊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声音越发低了:“那位侧福晋果真是在钮钴禄家里当了五年的二等丫头,说是买进府的,不过前因后果却没查来,年岁太久了,到底为什么西林觉罗家的大格格怎么忽然就进了钮钴禄家当丫头,这个并不知道。”
额尔瑾甚是吃惊:“可是,那一位的气度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在丫头堆里长大的,那个钮钴禄氏还不及她。”
老嬷嬷道:“福晋是不知道,人的气度也有天生的,在说她估计也当了七年的主子,骨子里本来就是这样,如今又成了主子自然什么都就回来了,那事情错不了,果毅公夫人是见过的,钮钴禄家里的下人也都知道,这事情可不严实。”
额尔瑾信了这话,脸上就有了笑意:“也不知道爷知不知道?”
老嬷嬷也笑:“哪里能知道,若知道了心里指不定怎么不自在呢。”
额尔瑾脸上笑意更甚,老嬷嬷就说起了家里旁的事情:“夫人给二爷看上的是四品典仪凌柱家的嫡长女,叫做敏珠,样貌不错,那位伊尔根觉罗氏给的陪嫁甚是丰厚,看样子也是极其宠爱。”
额尔瑾皱着眉头:“她是咱们府上钮钴禄格格的姐姐。”
老嬷嬷道:“这有什么,嫡庶之别就是云泥之别,在说,嫡女嫁给了咱们二爷,难道他们就不该向着福晋,跟着谁有前途他们难道看不出?捏住了府上这位钮钴禄格格的家里人,还怕她不听福晋的话?福晋可是白白多了一个帮手,也是因为有这一层,夫人才觉得这事情好。”
额尔瑾半响才道:“这事情我跟爷在商量商量,让我额娘先缓一缓。”
老嬷嬷就应了是。
老嬷嬷接了赏钱走了,万儿进来在在额尔瑾耳边低语了几句:“西侧福晋如今一门心思的在自己的庄子上种反季的蔬菜,如今人都找全了。”因殊兰的姓氏前带有一个西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