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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六皇子大驾,下官有失远迎,还望六皇子海涵。”
六皇子摆了摆手,道:“本皇子想单独跟你说几句话。”
六皇子一开口,其他人自然都退了出去。
谢安邦虽然没有替二皇子做什么事情,但是他与二皇子之间的那些若有若无的线索是真正存在过的,如果细察,也不难发现这其中的猫腻。
见着谢安邦的拘促不安,六皇子倒是安然的坐在上位喝着茶,饶有耐心的盯着谢安邦看。
越是如此,谢安邦的心便越悬着。
“六皇子,怒下官愚昧,不知六皇子您来寒舍,所为何事?”谢安邦有些不安的补充着,“如若朝廷有需要下官的地方,下官自当为朝廷效力。”
“谢尚书怕不是为朝廷效力,而是为我二哥效力吧。”六皇子的声音轻轻淡淡,却如一剂猛药下在的垂死挣扎的人的汤药里。
果然,六皇子这是有备而来。
谢安邦极力的稳住自己的心绪,只装着傻,“下官不太明白。”
六皇子却没有耐心在这件事上跟谢安邦纠结下去。
“我二哥现在被父皇关入了天牢,这辈子都不可能出来的,现如今,但凡与着我二哥曾关系亲密的,都警觉得很,谢尚书如此这般,本皇子也不见怪。”六皇子吃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不过,谢尚书好像忘了我二哥曾许诺你内阁首城门辅的位置了吧。”
谢安邦一听,连忙跪在地上,对着六皇子明志,“下官有冤啊,下官从来都没有答应过二皇子什么。”
“你虽然没有答应我二哥的邀请,可你也没有拒绝。”六皇子的脸色一沉,“谢尚书,如若本皇子没有记错,令爱三小姐,如今宁国公的嫣夫人,可是有传话于您,您可也是替我二哥办了事,只可惜事没有办成而已。”
谢安邦脑袋一懵,他想不起来自己到底为二皇子做了什么事情。
六皇子适时的补了一句,“想来谢大人是忘了自己陷害令爱五小姐的事情了吧。”
此话一出,谢安邦恨不得找根柱子当场撞晕自己,他竟然疏忽得忘掉了这件事情。
当初,可是想让谢静娅惹上米囊花粉,而后再控制她,让她再设计顾海源……
他怎么就忘了这一层关系。
“看来谢大人是聪明人,一点即通。”六皇子的嘴角闪过一丝笑意来。
谢安邦此刻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这下子,他苦心经营,谋划了这么多年的官场生涯,怕是要终止了,他不甘。
当他对上六皇子的眼神时,谢安邦好像明白了一些事情。
休了她
如若六皇子要揭发他,那他没有必要在这跟他说这么多,想到这,谢安邦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下官一时糊涂,还请六皇子为本官指条明路。”说到此,谢安邦朝着六皇子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六皇子嘴角微微一抽,才道:“本皇子也知道,你是受了那些个妇人之见,才会一进迷糊,即是如此,就请谢大人休了那些个无知妇人,可好?”
这一声可安,问得很是温柔,可是眼神却冰到了极点,看着谢安邦身心一冷。
说实在的,这休妻是谢安邦的家事,这六皇子突然插手他的家事,他一时倒不知道这六皇子到底所图为啥。
“凡是五小姐恨的人,本皇子都恨!”声音不大不小,却狠狠的撞击了谢安邦的心。
原来如此,谢安邦恍然大悟。
“下官明白,但凡六皇子您不喜欢的人,下官也不会留。”谢大人以表忠心,毫不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六皇子最后又补了一句,“既然如此,待有一日事成,你与二皇子的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本皇子都会交与你,另外,你府中私藏的米囊花粉想来你应该销毁了。”
“是,下官明白。”谢安邦有些胆擅的应着。
可是谢安邦却又有些不明白的问道,“六皇子,下官还有一事不明?”
“说!”冷冷的一个字回道。
“下官斗胆,下官并未与二皇子有任何的书信往来,自认也没有留下什么证据,可是六皇子您,是怎么知道的?”待冷静下来,谢安邦便发觉自己一开始太惊慌,被六皇子一炸便应了下来,想来也是这些日子受的煎熬太多。
“你很想知道?”六皇子邪媚一笑,让人猜不透他骨子里卖的究竟是什么。
谢安邦跪在那,一动不动,只敢点头。
“我二哥虽然在某些事情上面激进了一些,但还算是有点脑子的人,他将自己利用的人拟了一份名单,现如今,在这份名单上的人,不管没有替我二哥办过事,他都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恕本皇子很歉意的告诉你,谢大人您也在这份名单上。”
说完,六皇子哈哈大笑了两声。
现如今,但凡在那张名单上的人,六皇子都可以收为已用。
二皇子自以为聪明,却不知他自己一直在六皇子设的圈套里。
六皇子没有再看谢安邦,起身便离开。
“下官恭送六皇子。”谢安邦连忙跪拜。
待六皇子走后,他的心都还没安下来,这一切似乎理所应当,又出乎意料。
没多一会,谢安邦便去了苏氏的院子。
他赶到,苏氏正和一位嬷嬷在商量府里的事情。
自王嬷嬷背叛了她之后,苏氏在管家上失了一个大头,用人上也不再似从前那般信任,主仆之间的相处倒是越发的怪异起来。
府里的人都小心翼翼,谁也不敢吱声。
“老爷,您来了!”苏氏立马起身相迎。、
那嬷嬷得了苏氏的眼色,连忙退了出去。
谢安邦没有吱声,径直的坐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
现如今,谢安邦没什么事,基本上不会出现在苏氏的院子里。
“现下天热了,妾身给老爷泡杯新上的凉茶,能解药清火。”明面上,苏氏一如既往的温柔。
谢安邦仔细的打量了苏氏两眼,皮肤依旧白皙,但是整个身材却是胖了一圈,皮肤的紧致远不如从前,不知道是不是胖了的原因,整张脸都有些下沉。
原来的那份柳弱之身早就没了半分残存,看着那失色的苏氏,谢安邦的心一点留存都不存在。
“苏氏,坐下来,我跟你谈谈。”谢安邦的声音透着一丝不好的信息。
苏氏努力微笑的嘴抽了抽,还是应道:“好,妾身听老爷的安排便是。”
“既然你愿意听我的安排,那我便告诉你,从现在起,我要休了你!”谢安邦很轻易便将这话说了出来。
休她之事,来得突然,没有任何预兆,苏氏盯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
“老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妾身可不明白呢。”苏氏极力的忍着。
谢安邦定了定耐心,再次说道:“我的意思很明白,难道你听不明白吗?”
“这没有理由啊。”苏氏也有些坐不住了,忙道:“老爷,您若是出了什么事,大可以告诉妾身,妾身定会尽一切力来帮你。”
“一切力?”谢安邦冷声的笑了起来,“你有什么力?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可都是我给你的!”
谢安邦冷嘲过去。
苏氏一听,便发了气,“老爷,凡事留三分颜面的好,这些年,妾身也为你做了不少事情,您有今天这位置,妾身不敢居功,但是苦劳总有一些。”
要知道,原王丞相那是她爹。
“你能给的,王氏一样能给,我之所以选你,也不过是因为曾对你动过心。”旧日往事,谢安邦自是不想再提,因此很快便转了口吻,“现在,我能这样跟你用商讨的口吻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仁至义尽?”苏氏冷笑得大道,“谢安邦,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当初,若没有王丞相,你能有今天的位置?难道你敢说你没有沾我的光?”
“现在,我对你没有用了,所以,你就想像当初对付王月儿一样的对付我,一个是死,一个是弃,最后就是想逼死我,是不是?”
苏氏这一次大怒起来,想她倾尽一生心血在这个男人身上,最后还是落得跟王月儿一样的下场,甚至还不如王月儿。
毕竟,王月儿至死都不知道,她是被她最爱的男人和最信任的妹妹联手害死的。
“怎么?你想跟我翻旧帐不成?”谢安邦大怒,甚至拍桌而起。
苏氏被他逼至这一步,也顾不了许多,“谢安邦,你别逼急了我,只若是相安无事,我不会管你怎么样,可你若是逼急了我,那咱俩同归于尽!”
害死王月儿一事,她可是留了一手的。
“贱人,难不成你还留了东西不成?”谢安邦本能的阴起脸来。
苏氏哈哈大笑,“老爷,这么多年,您可别忘了,我苏雪莲可不是王月儿,从小我就学会看人脸色,做事留后路。”
谢安邦闻言步子退了两步,但很快便镇定下来。
绝路
“后路?”谢安邦的眉毛纠成一团,耐着性子问道:“什么后路?”
苏氏哈哈的大笑两声,犹未尽兴,看着谢安邦这略带紧张的神情,她莫名的畅快。
“老爷,妾身若是不好过,自然也会拉着你下马陪着妾身一块过。”
“苏雪莲。”谢安邦大声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没有了往日半点柔情,“你别以为握了些东西我就治不了你,现如今,我之所以愿意站在这里跟你说,是还念着几分情,你若是没有自知之明,捅出点什么事情,别怪我将你逼上绝路。”
好一个无情的男人,一张无情的嘴脸。
“绝路?难道你现在要休了我,对于我一介妇人来说,这不是绝路吗?”苏雪莲阴阴的问道。
谢安邦冷笑两声,“你别忘了,当初你在母亲汤药里动手脚的把柄还在我手里,你更别忘了,现如今,你没有任何的人可以依靠,你的娘家没有人。”
这是正中苏氏痛处的地方。
“谢安邦,我苏雪莲娘家有没有人,难道你不知道?”她指的自然是前丞相大人。
“知道又怎样?你敢说自己是他的私生女吗?”谢安邦越说越发冷静起来,“你若是说了,你的父亲认了,那你们俩也没有活路可走,罪臣之女,罪臣之孙女,你哪条路都是死路。”
“再退一步来说,你真的认为你父亲会应下你吗?他若是认了,那可是诛九族的罪,他就算是不为自己想,那也得为王氏一族想,你当王氏一族都是吃软饭的吗?他们会允许这等‘陷害’之事发生?”
在谢安邦看来,这样的事情,苏氏若是说了出来,就等同于陷害,到时候,苏氏就是四面临敌,甚至等不到她上堂,就会被人给弄死。
苏氏的脚有些悬浮,听着这些话,步子又退了几步。
这些事情,虽然听着遥远,可是只要一旦发生,便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见着苏氏好似将话听了进去,谢安邦继续说道:“所以,我今天来提这个事,你若是乖乖的配合,我还会赏你些银两,虽然不能让你富贵下半辈子,至少也让你衣食无忧。”
给点钱财,如能解决事情,谢安邦自是乐意,他不想日后闹得全京城的人都看他们谢府的笑话。
苏氏咬着牙不应话,就这样答应,她一辈子的谋划就等于没了。
谢安邦进一步的敲击道:“你若是想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话,那就试试,到时候你的儿子你的女儿,怕是半分好处都闹不着。”
苏氏再阴险再狠心,可也舍不得自己的亲生儿女受半点伤害,若是真弄成那样,谢静嫣与谢睿然怕是也没好日子过。
“谢安邦,你真个畜牲,虎毒不食子,你竟然用儿子来威胁我!”苏氏咬着邪,怨愤的怒道。
谢安邦却是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苏雪莲,我只不过是让你考虑到孩子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