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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手杖隔三差五地来转转,但是既不帮着张罗,更不伸手帮忙。张锦年本来要留下帮忙,但县城里的铺子也需要照看,被张瑞年撵了回去。
自从张锦年放弃读书,在密云县城里头开了家商铺,张丰年气得要命,说他不务正业,经商什么的都是下贱人做的事情,因此跟这个小兄弟斗气还没结束,也不往来也不管他。
张靖远又去了县学里闭门苦读,准备再考进士,张致远也跟着大哥去了县城,另拜了师傅授业,平日里跟着大哥一起住。张家一门就剩下了个张秋棠,被李氏派来帮着做饭什么的。但徐氏知道大嫂是拿这闺女当大家闺秀来养的,也不去使唤她干活,她愿意干就伸伸手,不愿意干就待着玩儿,由着她。
宅子翻修完毕的时候,张丰年又过来转了转,回去跟李氏说道:“我都仔细看了,也拐弯抹角地询问了几句,老宅子虽然翻修得看着利落了很多,其实也没改动多大,就是正屋里加固房顶花了些钱,还有就是给小梨涡新打了张床,后院里买了个石桌,根本也没添置什么像样的家具。客厅里的家当也基本没动,就是重漆了一遍,又多了许多盆栽。这二弟和柳公结了亲家,人家那花花草草基本都是半卖半送的,也就是给几贯钱意思意思。”
李氏撇撇嘴道:“小处虽然见不着啥,加把起来也不算少。你问没问他钱从哪儿来的?”
张丰年道:“没用我问,二弟就说了,翻修宅子没动账上的钱,都是人家弟妹持家有方,攒下来的积蓄。二弟说本来想的要是不够需要挪用账上的银钱,就过来跟我们支会一声,秋收之后再填补上,后来看着凑合着还行,就没动。”
李氏犹自不信道:“他说没动就没动啊?弟妹持家有方?我也不差啊!为何咱们手头就没什么余钱?他们就那么富裕?我不信这里头没有猫儿腻。”
张丰年想了半晌才道:“又或许是孩子的原因吧。咱家怎么养的孩子啊,两个小子都送去读书,送给先生的银钱和礼品是其一,笔墨纸砚和考试的花费是其二,就说秋棠一个闺女,你也是拿着当小姐来养,家里还留用了个老妈子和一个书童,一个丫头。”
李氏想想这些,的确也是,心里这才好受了一些。张丰年道:“二弟那头都完工了,你这病也差不多该好了,明儿个过去转转吧,要不也不是那么回事!”
李氏点头答应了下来。不想当天夜里,张家二门一大家子就带了礼品过来探病了。
第一回合
张瑞年和徐氏带了几个孩子过来一门这边探望李氏,张宛如和张秋萤闲不住,和大娘娘见了面之后,就去里屋找张秋棠去玩,让他们大人们叙话。
张秋棠今天不知道又犯了什么脾气,拉了张宛如神神秘秘地说要给她看什么好东西,也不搭理张秋萤。秋萤在外面等了一阵子,她们两个还不出来,一时有点生气,心说你们不带我玩,还有长青哥。想到这里,也不在这边待了,又往自己家走去。
刚走到自家后院,就看到围墙外面有人在爬墙头,她过去咳嗽了一声,差点让那人从石头上踩滑了脚。
爬墙头的却是郝家的小胖子,回头见是她,就从石头上下来了,转而坐到了上面,看着她也不说话。
“你来干嘛啊?”张秋萤有点疑惑。
郝世进挠挠头说:“听说你家翻修了房子,院子也拾掇得挺好,我来看看。”
“那你爬墙干什么啊?不走正门呢?”张秋萤问完了,也不等他回话,就又道,“我带你进去看吧,拾掇拾掇之后,是挺好的。就是挺忙挺累的。”
“不用了。”郝世进摆摆手说,“你家里人不喜欢我,看了我要生气了。”
“没事,”张秋萤笑笑说,“我大娘娘生病了,他们都去那边探病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郝世进这才面露喜色地走了过来,招手道:“那快走吧。”
张秋萤带着郝世进逛了逛前院和后院,见他很喜欢后院的菜园子,就带着他摘了几根黄瓜,见他老拿眼瞅葫芦架上结的小葫芦,知道他瞧着新鲜,又搬了个竹凳踩着,给他扭下来两个。
张秋萤大方地将葫芦递给他说:“给你了!”
郝世进没有立刻去接,想了想拽下自己随身的一块玉佩也递过去,说道:“我跟你换。”
张秋萤大度地摆摆手,豪气干云地说道:“两个葫芦,值什么钱!给你你就拿着,我上次也掐你了,就当给你赔礼了。”
郝世进这才伸手接了过去,似乎是想起了前事,随口道:“你别说,你手劲儿还不小,掐人可真疼。我身上都紫了,好几天不敢让丫头给我换衣服,都是自己动手的。”
张秋萤嗤笑道:“你可真没出息!我从前年开始,就是自己换衣服了。”
郝世进辩解道:“我早就会的,不过要是不让她们伺候,传到爹爹耳朵里,会责罚她们办事不力。我就自己穿了那么几天衣服,原先那个伺候的丫头就给罚去伙房当差了。”
张秋萤气愤道:“你爹可真霸道。”
说完就拉着他回到前院,打水洗净了黄瓜,全部都塞给他道,“你吃,你现在就吃,把这些都吃了。本来我还想让你带点回去呢,还是不要了。”
郝世进拿起一根黄瓜左右瞅瞅,然后看张秋萤:“直接咬就行么?”
张秋萤气结,问他:“你没吃过黄瓜啊?”
郝世进一本正经道:“吃过,不过都是小片小片,装了碟子的,天热的时候还用冰镇着。”
张秋萤拿眼瞥瞥他说:“你真是少爷!”然后拿起一根黄瓜,咔嚓咔嚓地吃了起来,边吃边嘟囔着,“黄瓜就要趁着新鲜这么吃才是原来的味道。”
郝世进笑笑,有样学样地大口吃了起来,边夸赞了两句。
两人吃着黄瓜,张秋萤忽然想起什么来,问道:“你一个人出来的么?怎么没带小厮仆人什么的?你爹放心啊?”
郝世进眼睛暗了暗,叹气道:“我上次爬你家围墙的事,被我爹知道了。他很生气,将我禁足了好一阵子,这两天才放出来。”
“你偷跑出来的啊?”张秋萤吓了一跳说,“你爹那么厉害,会不会拿大鞭子抽你啊?”
“不会不会,”郝世进连忙笑道,“爹很疼我,才舍不得抽我呢,顶多是关我两天。”
张秋萤却不信,撇撇嘴道:“这可说不准,那天不就将你捆了起来么!还拿藤条要抽你!你爹没我爹好。”
郝世进似乎是有话不知道该不该说,在那有点别扭,见张秋萤一直瞅着他等着,就坦白道:“那天来之前,爹都跟我说好了,就是做做样子,不会真打的。而且你消了气的话,就能跟我回家,以后住在我家里,每天都陪着我。”
说完拿眼悄悄去瞅张秋萤。张秋萤随口“哦”了一声摆摆手回道:“那不行。我二姐说了,我以后住长青哥家里,天天陪着他。我没空。”
郝世进的脸色又暗了暗,强笑着改变了话题,站起来侧了侧身子,问道:“你看我瘦些了么?”
张秋萤仔细瞧了瞧,半晌方道:“好像是瘦了些。不过也可能是不穿棉袄了显得。”
郝世进有点没趣,就又拿了根黄瓜吃,边吃边四处看这小院,然后就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大门口的柳长青。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觉得有点慌乱,就像是做了错事被人捉到了一般,慌忙站了起来。
张秋萤也看到了柳长青,立刻笑了起来,从水盆里捞出最后一根黄瓜,招呼柳长青道:“长青哥,过来吃黄瓜!我刚摘的!”
柳长青笑着走进来,手里还拎了个食盒。
张秋萤刚想把黄瓜递过去,忽然觉得拽不动了,回头一看,却是郝世进紧紧地抓住了,他的眼睛里似乎有受伤的光芒一闪而过,接着就变成了执拗和倔强,他紧紧抓住黄瓜,看着张秋萤的眼睛说:“你刚才说的,这些都给我。”
张秋萤诧异,手下用力去夺:“先给长青哥,我再给你摘去。”
“不行,”郝世进不放手,“我就要这一个。”
柳长青连忙打圆场道:“不用了,秋萤。我刚吃过饭。再说,我想吃的话,随时过来摘就好了。”
张秋萤想想也是,就松了手,对郝世进道:“嗯,给你。”
郝世进只觉得柳长青一来,就没有了刚才的高兴劲头,虽然抢得了最后一根黄瓜,却也并不舒服,当下学着柳长青的叫法跟张秋萤告辞道:“那个……秋萤,我先回去了,下次来给你带好吃的。”
张秋萤点点头道:“嗯,行。你快回吧,天也晚了。”
郝世进却觉得是柳长青一来,她就顾不上自己了,心里更是难受。默默地又拿起放到一旁的两个小葫芦,这才向大门口走去。
柳长青跟在他后头走了两步。郝世进回头诧异道:“你也要走么?”
柳长青笑笑回道:“不走。我送送你。”
郝世进更觉得心里憋屈,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张秋萤直接将柳长青的食盒抢了过来,打开一看就乐了,里面是自己前两天说过想吃的槐树花饽饽。
张秋萤拿起一个就吃了起来,边不满地道:“长青哥,怎么就两个啊?”
“槐树花有轻微的毒素,吃多了肿脸。你忘记以前的教训了?”柳长青道,“就这也不许多吃,你应该是吃过晚饭了,这次就吃半个就行了。”
张秋萤吐吐舌头,趁他不注意,将食盒里那个悄悄掰下一块来藏在手里。
柳长青装作未见,随口问道:“郝世进怎么来了?”
张秋萤实话实说:“他说听说我家拾掇院子了,想来看看。我就带他进来了。”
“前阵子不还打架了么?”柳长青嘱咐道,“家里就自己的时候,不要随便带人进来,尤其是男孩子,知道么?”
张秋萤眨眨眼,笑问:“长青哥算不算?”
柳长青气结,伸手揉乱她的头发。
心生嫌隙
柳长青刚回去一会儿,徐氏抱着小梨涡匆匆回家来了,张宛知紧跟着也进了家门。张秋萤在桃花树下面铺了个凉席,正躺在那里乘凉吃黄瓜,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徐氏就快步走过去了,目不斜视,竟然好似没有看到她。
张秋萤赶紧叫住随后进来的大姐,问道:“大姐,咱娘这是怎么了啊?咱爹呢?”
张宛知脸上也愤愤然的,约略告诉她道:“大娘娘怀疑咱家翻修院子用了合账上的银钱。”
对于这方面的事情,张秋萤向来不大懂,也就不问了,准备进屋去看看娘亲。张宛知拦住她问:“你二姐呢?”
“跟秋棠一起玩呢!”张秋萤应道,“反正我回来的时候,她们还在一起呢!”
“去,”张宛知吩咐道,“把你二姐叫回来去!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玩儿!”
张秋萤似乎觉得这样不好,试探着问道:“大姐,这样多不好啊!说不定二姐都不知道这事儿呢!这么一出事就叫回来,不一起玩了,瞅着跟要断了往来似的。”
张宛知气道:“叫你去你就去!啰嗦什么!你当我是不肯让她在那里玩么!我是怕她那张嘴坏事儿!刚才娘不过据理力争了两句,就被爹骂了一通!要不娘能这么憋屈吗?”
张秋萤这才抬脚要走,孰料张宛知又拉住了她,指指屋子道:“你去看着咱娘点,还是我去吧,你去了也不见得能整回她来!”说完匆匆又走出了门。
张秋萤早就听到徐氏在屋里嘤嘤地哭着呢,就在院子里拧了个帕子,然后赶忙地去了里间,进门就见着徐氏抱着小梨涡正倚在炕头上掉眼泪,她赶忙凑过去给她擦。
徐氏见小闺女过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