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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萤再次好奇问道:“娘,大娘娘看不上我茂才哥拿去的肥鸭子,她收的都是些什么礼啊?”
徐氏道:“银子,白花花的银子。五十两一封的,一百两一封的,都有。还有些金银玉器,瞅着件件都不错。我不知道是靖远也同意收的,还是她擅自做主收的。她还给我看了一张房契一张地契。房子是在密云县城的一座大宅,正是当年县令大人要送与柳公,柳公推辞了的那座园子,好似是叫做什么听风阁的。地契却是紧挨着咱张家祖传山林的一片林子,很大,一百多亩。你大娘娘跟我说,她也想雇你炭翁爷爷,带几个徒弟,给她也开窑烧炭,让我给帮着说说。”
秋萤若有所思地道:“怪不得我觉得大娘娘今儿个格外的热情,原来不只是因为大哥中举了她高兴,还是另有所求啊。她有林子开窑烧炭不难,只是她有销路没有?”
徐氏摇摇头道:“这儿我哪来得及问呢,那杜三娘就来了。”
秋萤想起杜三娘来,就问道:“娘啊,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杜三娘啊,我老觉得好像有点眼熟似的。”
徐氏看看她道:“不能吧?听说她轻易不出门,出门就坐轿子,仆役丫头的都跟着。你应该没见到过。”
徐氏见水烧好了,就盛进了木盆里,开始杀鸡烫毛,秋萤闻不得那股子味儿,远远地躲了出去,徐氏就让她再去园子里摘些鲜菜回来,话就说到这里打住了。
晚上,本家弟兄一阵的热闹,酒也喝得痛快。柳公也从密云城赵府里回了来,破例多饮了两杯,老怀大慰的样子。席间,有年轻的本家兄弟们就起哄逗秋萤,偷偷叫她举人夫人。柳长青的眼睛里仿佛溢满了潋滟的酒光,格外的流光溢彩。
第二日,宋明诚与宛如一起回了趟家。新姑爷上门,徐氏自然又是一番好好的招待。席间,宋明诚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提及自己这次应试不第的事情来,张瑞年与徐氏便纷纷宽慰于他,又举了靖远的例子出来,告诉他继续安心读书,当有出头之日。
宛如的神情倒颇为愉悦,她对徐氏说起一件好事儿来,说是因为宋明诚如今还要在京中读书,公婆便要他不要再借住在友人家中了,要他一起去南小巷的宅子里住,还说要宛如一起跟着过去伺候。如此,宛如也还可以一起打理菜园子。
秋萤忍不住拍手叫好,宛如笑一笑道:“这事儿好像是何大哥听闻相公落榜之后,去跟我公婆见了一面,谈及的。真是劳烦他费心了。”
秋萤便有些惦念京中的情况,问道:“也不知道京里菜园子如何了?青丛根子哥李小二几个人,能不能打理得过来。”
饭后,宛如又跟徐氏商量起来,要将那南小巷的地契改到柳长青名下,如此减免了诸多杂税,在京中也算有个名头震着,让人不敢乱来。
秋萤又跟徐氏说道:“娘啊,咱赶紧地将小环姐娶过来吧,也好给你凑把手。茂才嫂子也跟着一起来帮忙,省的我大姐两头跑了。”
徐氏道:“嗯,我这两天也是忙乱乎了。今儿个就找炭翁跟林子商量一下去。”
秋萤到底是不放心京城菜园子,催着宛如和宋明诚先进京照顾着。宛如便也没在娘家住下,后晌里又回了密云去。临行前,想起来一个消息,问徐氏道:“娘,你收到秋棠帖子了没啊?”
徐氏道:“什么帖子?”
宛如道:“秋棠要成亲了。大哥不是中举了么?唐家也重视起来了,本来不打算大办的,这次看来又改了主意了。密云城里头有头有脸的都发了帖子了。估计是还没往下发,也就这两天的事儿吧!”
宛如走了之后,徐氏奇怪道:“这还没及笄,就差一年了,怎么不等等这就成亲呢?”
秋萤想起来秋棠已经有身孕的事情,张了张嘴又想起来已经答应过秋棠了不往外说,也就又闭上了嘴。
很快,林子与小环的亲事就定了下来,过了九月初九重阳节,九月初十立刻就办。另一方面,张瑞年与徐氏也收到了唐家的请帖,秋棠的好日子定在了九月十二。
林子的亲事也没用怎么筹备,房子早就修葺一新了,家具被褥虽算不得上好的,却也是购了一茬新,徐家洼小环的老宅也寻到了买主。林子根子如今已将户籍迁到了铜锣湾,以前的本家亲戚便也没什么人来观礼,小环那里也没什么亲戚,算一算到时候参加喜宴的基本上倒是张家这边的人多。于是,这席面不大,就委托了密云城里头停云楼的大师傅来处理。
秋萤跟徐氏一起剪出了些寓意吉祥的红纸窗花,什么百子闹春,年年有余,五谷丰登之类的,当然红双喜字最多,都给贴到了新房的窗子上。柳长青则挥毫泼墨,即兴而为,将那喜联写了不老少,大门、影壁、所有屋门上都贴了上去。
大门口对联曰:扫净庭阶迎客驾;奏响笙箫接鸾舆。
影壁处对联曰:绿蚁浮杯邀客醉;蓝田玉盏贺婚成。
宴厅门对联曰:几杯淡酒难称宴,一意留宾莫言归。
厨房门对联曰:厨内精心调五味,堂前聚首会三亲。
屋门口对联曰:一树榴花红锦绣,万盏银灯引玉人。
秋萤边研磨边裁纸边扭着头念,越念声音越小。柳长青抬头问:“怎么?觉得不好?”
秋萤摇头晃脑道:“太含蓄了,没意思。”
柳长青揉揉手腕道:“还有新房门口一处没作,秋萤你来?”
秋萤摇头道:“罢了罢了,我说了你也不敢写,写了你也不敢挂。”
柳长青略笑一笑道:“小毛丫头一个,还怕你不成?你说得出来,我就写得出来,自然也挂得上去。”
秋萤立刻道:“当真?”
“当真。”
“不假?”
“不假。”
秋萤略思索下,嘿嘿笑道:“那我可不客气了。上联:洞房花烛鸳鸯交颈双得意;下联:巫山云雨鸾凤和鸣两多情。横批:春/色满园。”
柳长青听到“洞房花烛”时尚且镇定如初,听到“巫山云雨”“鸾凤和鸣”“春/色满园”时却忍不住眯眼笑了起来,脸颊上也浮上了淡淡的红晕,狼毫笔饱蘸浓墨却忍不住微微停顿起来,犹豫着要不要就这么写下去。
秋萤乐的更加开怀,学着他刚才的话拉着长声道:“咳咳,小毛丫头说是说了,柳先生——大举人,你可写得出来挂得上去?”
柳长青受她一激,果断地落了笔,不多会儿上联下联都写了出来。到了横批的时候,他忍不住又犹豫道:“这春/色满园似乎……似乎……太不合诗书经礼了点儿吧?可否换一个?”
秋萤道:“不合经礼啊?那换一个行啊,换一个合经礼的,不知道哪位子曾经曰过的,行不行?”
柳长青便道:“不管是哪位子曾经曰过的,都行。”
秋萤立刻张口道:“食色性也。”
柳长青傻眼道:“这个不行。”
秋萤撇撇嘴道:“好,柳先生,大举人,我再给你换一个子曰过的正经话,行不?”
柳长青这次不再上当了,只道:“且说来听听。”
秋萤笑一笑,一本正经道:“非礼勿视。”
柳长青暗中将对联重复了一遍,忍不住摇头大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们:1。下一章即将进入第三卷:等闲平地起波澜。平静的日子中悄悄地酝酿着改变,依旧是家长里短,只是要渐生波澜,长青的身世,京中的菜园,郝张的旧怨等等,一些隐藏的细线即将渐渐浮出水面。顺带揭示第四卷题目:百花深处抱书眠。(可见第四卷就比较惬意了,呵呵……所以么,结局HAPPY。)2。北北在爬季榜,时日已经无多,恳请亲爱的们费时几秒,给朵花花,不胜感激啊!3。明日上午还有一更,大概4000字左右。
佛手山药
九月初九重阳节那天,柳长青带了秋萤登高去爬落仙岭。九月正是山茱萸成熟的季节,秋萤早就剪好了枝叶做了“茱萸囊”给众人佩到了臂上,自己更是将一串带着泛红的果实的茱萸枝做为簪花簪到了发髻上。
这次登高,除了吃重阳糕,喝菊花茶之外,还获得了几个意外之喜。因为秋萤闹着不走寻常山路,要去攀爬后山,所以柳长青准备很是充分。一是研究了地形,确定了后山屁股上一个不太高的小山包作为登高的目的地,再就是挎了强弓,背了箭囊,还携了匕首,就是怕万一后山人迹罕至,遇到个豺狼什么的凶物。也正是因此,路途上就走得格外的仔细小心,结果给他发现了几株品种并不多见的野菊花,起了出来背到了箭囊里;然后居然发现了一小片野生的“佛手山药”;下山的时候又随手猎回了两头獐子几只山鸡。
张家堂屋梨花木案上放着十几个佛手形的山药,让人看得啧啧生奇。柳长青道:“这佛手形的山药我曾在书中见过记载,是一本地理风物志。据书上言说,这佛手山药仅在两湖地区一片狭小的土地上可栽培而得,地理水土所限,所得甚少。因其生得很像手掌形状,那片地区又曾是道教圣地,因此被誉为佛手山药,后来就越传越神,甚至在民间有说吃了佛手山药便会羽化成仙,白日飞升的。”
徐氏惊道:“竟有此事?传闻是真是假?”
秋萤笑道:“娘,自然是假的了。长青哥已经与我说了,这佛手山药产量虽少,但是年年都有贡品进京,供皇上品鉴的。若是这传闻是真的,那咱们皇上早就白日飞升,得道成仙了。”
张瑞年连忙喝止道:“这丫头,什么都敢说!小心祸从口出。”
秋萤吐吐舌头,不敢再言语,只凑到桌子前面,仔细地研究起这佛手山药来,半晌才问道:“长青哥,你说原本只在南方很小的一片地方生长的佛手山药居然让咱们在落仙岭后山发现了,却是个什么原因?”
柳长青不答,反转向柳公问道:“爷爷,你可知道落仙岭为何叫做落仙岭?”
柳公抚须,而后缓缓摇头,长青皱眉不语。
徐氏却笑道:“长青是想知道落仙岭这名字的由来么,我小时候倒是听秋萤她姥姥给说起过,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柳长青颇感兴趣,问道:“哦?婶子快且说来听听。”
徐氏回忆道:“好像是说先前的落仙岭并不叫这个名字,而是叫做雾浮山,因为山上多雾,缭绕山头而得名。后来某一日黄昏之际,雾浮山的后山腰上忽然落下了一道金光,从此那雾气就散了开来。因为这事儿过于稀奇,老百姓就在山上立了个祠堂供奉,却不知书什么名号好。孰料第二日那祠堂上自己就有了名号,叫做‘草堂落仙’。后来这雾浮山就改名叫了落仙岭。”
柳长青喃喃道:“落仙岭的名字竟是如此由来么?怎的密云风物志上并无只言片语的记载?”
徐氏道:“这只是个传说而已,也不知道有多久远了。反正我是从来没听说过有人在山上见到过前人修建的祠堂或者是遗址之类的,恐怕是杜撰来的。传说还说,这草堂落仙乃是在天上犯了错的神仙,被贬下界来重修功德攒福报,以期早日回归天庭。”
柳长青愣怔了半晌,自怀里摸出来一个破碎的瓦罐碎片底座来,指着底座上的几个金漆小字道:“我在后山扒佛手山药时,差点叫它划伤了手,你们看!”
秋萤凑上前去,只见那瓦罐底座上赫然写着几个小篆字:草堂仙子座下。
秋萤奇道:“草堂仙子不是说的何仙姑么?这瓦罐是什么?”
柳长青道:“这可能不是瓦罐,是个香灰炉。神鬼之说,虚无缥缈。不过从这底座来看,落仙岭的后山真的曾经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