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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孀。勖且裁挥邪走脒端!
宛如摇摇头道:“长青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她那刚才开的啥玩笑啊,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没成亲呢,就这张嘴啥都敢说。”
秋萤好容易止住了笑,这会儿断断续续地解释道:“你……们……大我几岁的啊,一个个的,都想哪儿去了啊?我话还没说完呢,我的意思是青丛以后就跟着根子哥一起喊我名儿就行,不要三小姐三小姐的喊。”
根子连忙作揖打拱道:“三小姐,三小姐,你饶了小的吧!别取笑我了。”
秋萤笑笑冲着青丛道:“青丛,听听,我根子哥跟着你改口了!”
青丛脸大红,再也待不住了,起身飞快地小步跑进了屋去。半晌倚着门从里头喊道:“三小姐,今儿个那马齿苋你自己晒吧!”
秋萤却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嘿嘿笑着冲根子道:“根子哥——”
根子认命地一屁股坐席子上,嘴里道:“三姑奶奶,我晒,我给晒还不成吗?”
秋萤哈哈大笑,边笑边喊:“青丛,听听,我根子哥降辈分成我侄孙子了,你可别跟着他——这么叫——啊!”
青丛在屋里喊道:“你就在那儿练拉长声吧你,赶明儿给你卖戏园子里唱戏去!”
秋萤照旧乐滋滋地回道:“好啊!不用赶明儿了,我现在就给你们唱,唱上一曲《西厢记》,才子佳人,郎情妾意。快出来听啊!”
宛如指着秋萤对长青道:“长青哥,你听,刚儿还在那儿抵赖呢,好像咱们都想歪了似的。你看现在啊,这都把人给调笑跑了,还不算完,她可真有能耐!”
柳长青但笑不语,眼睛里一片温柔旖旎。
宛如笑着摇摇头,也便由着她闹去了。
晌午头儿上的时候,秋老虎还挺厉害,秋萤去了斗篷,又去了一层夹衣,还觉得一动就要出汗的样子,干脆跑长青屋子里翻出来一把夏天用的折扇,换上了以前到京城来时穿的那套男装,将头发全部高高束起来挽成发髻,系上个逍遥巾大摇大摆地走到了院子里来,这才觉得心里透亮了点儿。
院子里众人将饭菜摆到了竹林边的石桌上,柳长青回头一看她换了这身打扮,笑着道:“这位小英雄,赏脸一起用点餐饭如何?”
秋萤将袍子一甩,粗着嗓子道:“要招待小爷,岂可无酒?”
柳长青配合道:“是在下的疏忽,这就叫人去备。”
根子看宛如没说什么,就顛顛地跑回厨房里取了一个银耳小壶并几个小酒盅来。
秋萤一瞅,又得瑟上了:“我等江湖人士,喝酒岂可如此小气巴巴?来人啊,上大碗!”
宛如哼了一声,绷着脸将饭碗咣当往石桌上一撂!
秋萤立刻拉长声道:“还不上大碗——给你们二姑奶奶盛饭!”
宛如憋不住,噗嗤笑了起来;柳长青和根子也忍俊不禁;正在盛饭的青丛手一抖,差点把小碗也摔了。
笑了半晌,宛如才道:“快来吃饭!你说说你,吃个饭你又整啥幺蛾子这是!就你这张嘴,不去说书真是可惜了了!”
秋萤连忙跑过去坐下,赔笑道:“说书那是逗所有人乐,我呢只逗我稀罕的人乐!可惜柳爷爷今儿个不在家。”
宛如便道:“得亏柳爷爷不在家,也不知道咋回事啊,你非赶在用饭啊用茶啊的时候逗嘴子,不是这个喷饭就是那个喷茶的,柳爷爷上次就呛着了,你再不长记性,我不拿笤帚疙瘩抽你!”
秋萤低头老老实实地吃起饭来,这次不说话了,不过吃着吃着自己憋不住乐了起来,安静一会儿,嘿嘿嘿两声,又赶紧安静一会儿,又憋不住嘿嘿嘿两声,最后长青见吃的也差不多了,那边宛如脸又要晴转阴了,赶紧拉起秋萤道:“行了行了,我看你也吃差不多了,屋里喝口茶去吧!”
秋萤一走,根子纳闷道:“也不知道秋萤又想到了啥好笑的事儿。”
宛如道:“她啊,没好事儿!”
屋子里,长青边斟茶喝边问道:“你想起啥来了,憋不住笑?”
秋萤贼眉鼠眼道:“我想起来二姐成亲我送啥礼物了!”
长青眉毛一挑道:“那这倒是好事儿,我不该拉你走了。”
秋萤连忙边笑边摆手道:“你听完再说。刚才二姐老是数落我,给我脸子看,我就在想,等她成亲的时候,我非送她一副对联不可。”
说完咳嗽两声清清嗓子念道:“上联:去去去好走不送;下联:罢罢罢切莫再来;横批:此货不退。”
柳长青没憋住一口茶喷了出来,直喷了秋萤满脸满身。
秋萤愣了一下,才抬手抹一把脸上的茶水,夸张地往地下一甩,自个儿叹息道:“唉——报应来得好快……”
后晌的时候,停云楼李小二带着几个小伙计过来了,宛如给了他们一把钥匙,又细细嘱咐了几句。那边根子也套好了马车,秋萤背着包袱,催道:“走吧二姐,我们最多回去半月,这边儿菜地不是没啥事儿吗?小二哥跟着我收菜装车送菜都好些次了,手也熟了,没啥不放心的。你要真放心不下,别回去嫁人了,在这儿守着吧!”
宛如这才不说了,转身往马车这边走。
柳长青将李小二叫过来,又小声在耳边嘱咐了一阵子什么,几个人这才赶着马车出了家门,往铜锣湾嘚嘚行去。
宛如的嫁期定在了八月二十六,是个黄道吉日,宜嫁娶,宜搬迁,宜宴请,宜出行。而且金风送爽,天气正是不冷不热的时候。
如今正是八月十六,柳长青刚刚乡试完毕,正好一起就回了铜锣湾来。柳公则早他们几日就回来跟着忙活了。
徐氏那里早就做好了陪嫁的十床铺盖,都是细软棉布的里子,正经江南绸缎的被面。宛如自己早两年就着手准备嫁衣,已经绣好了一身大红的吉服,床帐子绣得是白子闹春,也是宛如自己的手笔。
秋萤自从在何少一那里听说了八步床的由来和用途之后,就跟长青一起和柳公商量了,在木器行里挑了一件成品,那本是人家木器行老板给自己闺女准备的,不过他那闺女才两岁而已,叫秋萤一口一个好大叔地愣是给磨了过来。前两日柳公回来的时候,木器行派人一起给送到了铜锣湾来,引得这几日里好些个乡邻专为了看这床而来窜门子。
晚上,张家人难得的再次相聚,关上门来摆宴接风,也把李氏与张靖远夫妇都请了过来,席间觥筹交错,宛如大喜的日子将近,众人都是说些恭喜贺喜的话儿,一时气氛很是和乐。
秋萤左瞧右看没看到秋棠,就跑去李氏跟前问道:“大娘娘,我秋棠姐呢?家里这就办喜事了,怎么没把她从婆家接过来一起热闹热闹啊?我好久没见她了。”
李氏道:“唐家规矩大,再说了这不还有十来日么,过两天再接她回来也不迟。”
秋萤又道:“那明天就去接,行不行啊大娘娘?你要是没空,我叫长青哥套车我去。”
李氏便道:“你要是想她你就去,我不管。接不接得出来,我可不保证。”
秋萤笑道:“怎么会接不出来呢?那行,说好了,我明儿个去接她。”然后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忽然又折回身子问道,“大娘娘,我大哥参加乡试了吧?这次考得如何?能不能中?”
李氏叹道:“参加是参加了,自古无场外的秀才,能不让他去么?只是回来之后什么也没说,我也不敢问。”
秋萤便安慰道:“大娘娘,事不过三,我大哥有那才华,这磨难也该到头了,我保证他这次能中举。大娘娘,你可得打起精神来,到时候你就是举人的老娘,多么威风啊,不定有多少人拎着礼物去求见你呢!对啦,咱家那门槛子得修修,别给踩烂了。”
这话顺耳,李氏闻言笑起来,假意嗔怪道:“这三丫头说话还是不着调,什么举人的老娘!难听死了,要说也得说是举人的老母。”
秋萤立刻矮矮身子道:“是,老夫人教训得对。”
李氏真正开心起来,乐着感叹道:“你这丫头是会哄人,怪不得你大伯就稀罕你。”
一句话说得秋萤想起了张丰年,跟着伤感起来。见李氏似乎也是要沉思的样子,她见气氛挺好,想了想又开了口道:“大娘娘,我有个事儿连我娘都没说,我想跟你说说。”
李氏抹抹眼睛,回首看着她,正经地道:“什么事儿啊?说吧。”
秋萤愁苦道:“京城里菜蔬生意不好做,有个恶霸欺行霸市,咱家卖个菜还提心吊胆的。买房子置地将家底花了个七七八八,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大娘娘,你说我要在京城里混不下去了,还把我家给败了,那可咋整啊?到时候你管我不?”
李氏脸上难得地有了一抹温柔,她斩钉截铁地道:“你是张家的根苗,我跟你大伯的亲侄女。若真是我命中无福,老了老了咱全家再遭了难,我就是扯根棍子要饭去,也拉拔你们。”
秋萤立刻道:“大娘娘你真好。对了,你现在在家也没事,怎么不来跟我娘一起种菜啊?她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我大姐常回来都不行,还从外头雇人了。”
李氏便立刻又略变了脸色,嘴里道:“致远在炭窑里头受苦受累,我再到菜园子里头拼死拼活,我们母子俩都做了长工了!”
秋萤见还是说不通,也只好打住,挑回话题道:“也是,我大哥这次铁定就中举了,以后大娘娘就享福了,还种菜干嘛啊?我又把这茬给忘了。”
李氏脸上才又缓和下来,喃喃道:“菩萨保佑,老爷保佑,但愿如此,但愿如此啊!”
第二天一大早,秋萤就央着长青套了马车,径直往密云城里头唐家大宅去了。
见了门人,递了帖子,又侯了半晌,才有丫头过来引着两人进了院子。柳长青边走边道:“冒昧来访,实在唐突,请先引了我们去拜见老夫人。”
那丫头便道:“无妨的,这几日老夫人身子不大爽利,吩咐了不见客。我直接引你们去见孙少奶奶就成。”
秋萤讶异道:“孙少奶奶?你是说我秋棠姐?这称呼好怪。”
柳长青眉头却蹙了蹙道:“听说还未成亲,如此称呼似乎是略有不妥。”
那丫头笑道:“无妨的。头几日里老夫人才吩咐下来改口的。我们孙少奶奶有了……啊,到了!”
秋萤疑惑道:“有了……什么?”
那丫头却不回话了,只引着柳长青在外间喝茶,又回头引秋萤去里屋道:“秋萤小姐跟我直接进屋子吧,孙少奶奶这几日也不太舒服,正在里头歇着呢!”
秋萤压下心头的疑惑,稍微扬声喊道:“秋棠姐,我来看你啦!”
里屋秋棠的声音淡淡响起来道:“进吧。”
却并没有像秋萤预料中那般欢喜地迎出门来。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要花花……
一接秋棠
秋棠住处是典型的“三间房”的小居所,仿照江南建筑,白墙黑瓦,清新朴素。共有一卧房一书房一厅堂,外带两个小耳房,里面住些仆役丫头。
待到进了屋中,情形又大不相同。正房厅堂正中摆放着一个大花梨木的书案,案上一侧摆着一个鼓肚定窑细瓷青花罐,里面满满腾腾地插着刚才穿过垂花门走在游廊上时看到的秋海棠花枝;左右两张花梨木雕花座椅,铺着朱红色灯芯绒布缝制成的花朵样式的坐垫;左侧紫檀木架上一线香炉,烧得不知是什么香,有一股子甜甜酸酸的气味。
秋棠一身粉红色地的彩织如意团花锦的裙衫,梳着流仙髻,簪着两朵并蒂珠花,一枝金步摇,肩上还披着绛色云水花缎女披,怀中揽着一只白猫,坐在左侧的花梨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