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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把这个情欲里不能自拔的男人心疼得,步子越来越慢,心情越来越糟。
抬眼间已然到了门口。
微微站定后,提了袍子就进屋来,正巧碰见安如抱着儿子一面逗弄一面围着小圆桌转圈圈,吴侬软语,笑语盈盈,分明一派水乳天成--心下一酸,不知为何,上前就将这一对母子抱入怀中,惊得众人撤退不迭。
喉咙发紧,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说了,要把自己养的胖胖的给儿子母乳,这样儿子更聪明更结实。
她说,每一次都要自己抱着儿子走路,教着儿子走路,逗着儿子说话,不让儿子一个人面对陌生。
她又说,愿我儿愚鲁,平平安安。
这是怎样矛盾的爱!
繁生 紧紧抱着她不说话,不动,不放松。
那是她的孩,又何尝不是他的儿。之前,之前的之前她说,如果她不再了,请不要给孩子爱,不要给孩子希望--心,痛了,谁能救。
这穿肠裂肺的痛,他尝过。
他想要爱……一直都想要……现在就在眼前就在眼前,那么真实的看见了……他害怕那里面,没有他……
自怨自艾的。
可里面那位小女人不干呀,这时被拘禁的难受,挣扎不出,铁臂一般紧箍着;咬,被他从后面抱着,儿子又在自己前面,没地儿咬;骂,不能教坏小朋友;无奈,只剩下无奈。
不安分的挣扎。
“不要动。”繁生将头搁在她颈窝里,闷声央求,“不要动……让我想一想……让我想一个问题!”
靠之!
也只能望天无语。
半晌,他才幽幽地,闭上眼睛,嘴里低声叹息。她敏感的接收着他的闻,他的嗅,他的呼吸,他,欲言又止。
“宝贝……”
“嗯?”
繁生无比疲惫,却声音坚定,“爷……我……是说,现在多好,是不是,有你,有我,还有咱们的儿子。”
安如先是一愣,后又低低地笑了,这个傻子又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看你爹坏不坏,把咱们娘儿俩都勒疼了,不要理他发疯好不好。”
“不好!”繁生倔强的摇摇头,将安如板过身子,面对面,“咱们和好成不成,咱们不要斗气了成不成?”
安如抱了抱孩子,两个粉嘟嘟的脸凑在一块儿,带着不尽的笑意,歪着脑袋,“哪个与你斗气了,别把自己抬高,谁还不知道谁呢。”
“你与我斗气了。”繁生闷闷道。
安如亦道:“哪个?我可不知道,我竟有这般能耐,我不气,你且出去转转,自有能与你斗气的。”
繁生凝然,莫不是要与我生分?不放手,坚决不放手!道:“别人谁敢……要不,是我与你斗气。是我与你斗的气!我……你不要生气了。”
“哼。”安如撅起嘴但笑不语,只歪头看他。这家伙吃错药了?
繁生瞧见有戏,额头相抵,安如拧不过只能承了,呼吸确却不觉紧凑起来。两人之间的温度渐渐升起,异样的紧。
安如的不自在繁生一下子就感受到了,不由得低笑,难掩的成熟味道,勾人的性感气息,“是我与你斗气了好不好,你别生气了,你看,咱们和好,还一处说话,一处吃饭,一处行坐好不好。”
安如才绽放了笑意,真跟个想吃糖的孩子一样!却不提他的话,只揭疮疤,“大姐姐可还在呢,你也不怕我受罚你就都与了我。就知道你不心疼人,净会欺负人。”
宝宝恰到好处的打了个嗝,“咕嘟嘟”的一连串泡泡,安如连忙让他松开手,抱着孩子坐到床上,轻轻拍着小脊背,还不忘抬头刺激他,“你且别忙着许诺,我也不敢应,我可不是那得陇望蜀的主儿。现有的已是万幸,你真要与我一处行坐,明日里就有人叫我们母子分离你信也不信?”
“她不是那种人。”
“我可曾说了谁,说了哪种人?”安如翻了翻白眼,瞅着儿子扑腾着眼睛,猛个精神的,不由得笑了,道:“天下治国,修齐治平我不懂,可也能听出先后,修身齐家,你这般宠妾灭妻,儿女情长的,哪个还会待见你。可不是我成了祸水,不拿我做法,怎么服众。”
繁生听了这话,欣喜地不得了,就一个“儿女情长”可不就是这个!上前就要抱,被拦下也不强来,扒在床沿上,“好乖乖,你真懂我。”接着就要亲嘴,亲不上也不急,得意一笑,“她过两日就走,这里还不是你的?谁敢管我!”
安如心中一喜,却又冷静下来,冷笑道:“那扬州府里可不就有位佛爷么,自然有嚼舌根子的,到时候你莫来救我,只教我儿子不落虎口我便感激不尽。”
繁生脸色顿时一淡,“她也管不着我。”
安如奇哉,抬头一看,繁生竟拳着双手,死死盯着儿子,顿时慌了神,不晓得那一位怎么着繁生了,张开手臂就拦在两人中间,“这是我儿子,你待怎的!”
繁生苦笑,“我真是猛虎,让你这般怕了。”
安如瞪回一眼,才安抚好小东西,“咿咿”咕囔着,看着儿子粉嘟嘟嫩娇娇的脸儿手儿,不由得低声道:“怎么不怕……有小子在,怎么不怕。”
也不知想到什么,忽而抬头扬眉一笑,“却也不急怕。”不待他说话又道,“你既要在这里,就得依我才行。”
繁生巴不得呢,连声应喏,“只要不背伦理,如何都应得!”
安如嗔怪道:“你才乱伦呢!好好听我说。”
繁生往床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愿闻其详。”
安如见不得他那样,从里抽了一抱枕扔了过去,“枕着。”自己也寻了一个,垫在背后,各自歪在儿子一边,白皙的手指被儿子吞咬着,扒拉着,歪着头瞧了繁生一眼,“大姐姐若是要与你在这里收几房姬妾--瞪我做什么,你当我舒服了!”
繁生不语。
安如继续道,“你统统都收下罢,我不是那妒妇小家子气的,你也不是那花丛中的,她们愿给你多少就给多少,只一点,不能越过我去。”
给你钟姑娘下一剂眼药,看你还怎么招摇!
繁生笑了,“这个自然,原也只有你,那些你说留下就留下,过几年不喜欢了打发嫁于小厮,也都是体面的。”
安如满意了,又道,“别拿小孩儿不当人,我儿子可是铁骨铮铮的男子汉,不是不成气候的奶娃娃,嗯,往后不准不爱他,更不准轻易疼他!”
繁生皱眉,安如顿时反击,“你不愿意?”
“要……爱他又要……不疼他?”繁生不理解,对于儿子,可从来没这么费事。
安如道,“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第三,你可别忙着点头--”
繁生仍旧点头不迭,“你说,听着呢。”
安如笑了笑,又顿了顿,脸颊上竟流出一丝红晕来,声音忽而变得柔软甜糯,娇媚的不行,繁生一动,更加用心听了,这点一定很重要:“往后不管是谁,你若去了她房里……”
繁生又皱眉,看了看娇羞的小女人,心中不安起来,果然:“都得回来说与我听。”
第六十六章 认作嫡子
那繁生先是窥得香艳,而后又撞见那母子一团和气容不下再多人的爱意,不觉心中发酸,搂定小女人不放手。小女人便慢慢将想好的手段问他要了保证,尤其是最后一条:“往后不管是谁,你若去了她房里,……都得回来说与我听。”
繁生不由得汗然,大为窘迫,“这个你叫我……还不如打发个丫头过去,回来说与你听?”
安如不肯,垂眸不与他搭话,急得繁生怎能不应,“好好好--都说与你听好不好!”
繁生摇摇头,叹道,“你呀!怎么就想到这一出。”
安如拿眼笑他,戳了戳他的脸蛋,“那可不就想到了。”
当下二人和好如初。究竟有多少是如初的,繁生又苦恼又兴奋。
平安过了一夜,小宝宝睡得踏实,却让繁生担惊受怕,生怕一个翻身就将小子给压没了,可安如偏生要与宝宝同睡,说什么,“你幼时可曾盼望与父母亲呢,哪怕能与他们撒娇,或者多说一句话……那可都是极欢喜的……”
安如渐渐声音低沉,有些凉,丝丝扣人心。
繁生既因这话触动了自己的神经,又道小女人怀念亡故的父母,伤心不已,当下疼爱非常,不再拗她的意,两人躺在儿子两侧,说着些悄悄话,一心想引得不去伤感,过了一阵子,却又因小子的名姓各自不依。
安如有自己的想法,繁生也是坚持不懈。
最后两人都退回一步,繁生只能为儿子取了乳名,唤作“涵哥儿”。却让安如拿了大头。小女人起名字不为别的,只是一味喜欢那隋炀帝外孙子、唐太宗亲儿子--李恪,因之强要儿子将来的官名为“恪”。
又说自己出身不好,恪守本分才能保得一世平安,可把繁生心疼得要不得。
要说,那繁生也是存了心思,你喜欢就成,这时候可不敢再惹这位小姑奶奶。隔着儿子不敢造次,心里直把这挠人的小女人疼爱了千万遍。
次日繁生赖床不起,困倦倒是其次,外面仍在“观察”自己的还是不少,相比窝在这里,反倒做事方便些,传了出去正好应了“儿女情长”的话,一举两得。
安如哪里管他,一早抱着儿子出去透气,又将繁生推到小书房,安心为儿子喂奶,一大早忙忙碌碌,过得十分快。眼见到了点上,才不快地将儿子放下,招呼了两位奶娘仔细经管,才慢慢打扮,告了繁生,便往庭芳院去了。
心中搁着大夫人的话,安如并没有作出什么出轨的行为。
钟姑娘话不多,举止大方,两人和和气气也说了一阵话,就相携一同来到了沁西苑。大夫人瞧见这二人竟是和睦体贴,心中也放下了石头,招呼着进了套阁,这一下可把安如吓坏了--那摇晃晃的安氏原产婴儿车怎么就在这里!
大夫人瞧见安如惊疑不定的模样,眼里更是笑浓了几分,径自走到那小车跟前,对着两个女人笑道,“昨日不得空,又说小家伙睡了觉,方才想着你要来,才使了松合那丫头去接了,那里巧的前脚后脚错了开去。”
安如勉强笑了笑--真是“巧”得厉害呀--福身,也来到小车一旁,看进去,小子正咬着舌头猛地往天花板上瞅呢,安如的脸一出现,顿时兴奋起来,“咯咯咯”地指着叫着安如乱笑,又手舞足蹈,要抱抱。
大夫人见状喜的恨不能抱着小东西亲一口,又怕自己不会抱弄坏了孩子,只能学着样子也拨弄小东西的脚丫,挠一挠小脚心,见孩子不排斥,欢喜道:“爷当时也在,非得让你院里的丫头找翻了天也不知找什么东西,那松合回来说,瞧爷那兴奋劲儿,竟像个大孩子--待消停一看,原来是这么个有趣的小车--呵呵呵……爷还非得自己一路推着过来--”
那钟姑娘听了这一句,立刻坐立不安的有些心慌,安如只当没看见,伸手逗弄小宝宝的脚丫子,看胡乱扭动笑地乱七八糟。
“也真是不象样子。”大夫人笑呵呵的,“许是长久没见过这么小的人儿,一时心血来潮,我也不好说什么,好歹将人打发出去做事,让人不省心的。真把这话传出去,咱们的涵哥儿可要让人嫉妒死喽!”又摇了摇小床,很是喜欢的模样。
安如不好接话,只那个“长久没见过”就是个问题,不说周姨娘也生了女儿么……还真是重男轻女!
她还不知道扬州府里的事情哩。
钟姑娘端守规矩地坐在绣墩上,同大夫人竟也有的说。坐了一会儿,那钟姑娘便告辞了。大夫人不强留,使人拿了些才上的新茶一并送了过去,钟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