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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斤的重物,他都能肩挑得起来,毫不费劲。
钟意情瞧着都倒抽一口冷气,这着实是孽待儿童啊。
不过周围的村民都见怪不怪,陈菊香也说,“这黑壮还不是厉害的,村长家的狗蛋才厉害,也跟咱娃娃一个年纪的,比这重的都能扛起来。”
陈菊香说这话的时候,带了些羡慕的口吻。
黑壮趁机拍拍小小的胸脯,信誓旦旦地宣布,“妈,我会向狗蛋看齐的。”
钟意情不禁回想起自己小时候来,她家条件好,所以向来没干过这些粗活。
黑壮这么小年纪,放牛养鸭喂鸡养猪样样拿手,砍柴也有模有样的。
她小时候,被父母捧在手中如珠如宝般长大,什么苦难都没吃过,以至于后来踢了那么一个大铁板。
哪怕在牢中的时候,也没黑壮家过得这般的凄苦,连米饭都不是顿顿吃的,钟意情都隐隐有一种错觉,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古代种田文的小说里了。
菊香姐对她倒是大方,顿顿特意给她留香喷喷的白米饭,怕她吃不习惯。
她端着那一碗米饭的时候,有些食不下咽的滋味,黑壮眼馋地瞅了她手中那碗米饭好几下呢。
“黑壮,我们换一下。”
她递出手中的米饭,黑壮却摇了摇头,“我妈说漂亮阿姨你怀了小宝宝,不能饿着你,你要吃些有营养的。”
这孩子,真懂事,钟意情看着都有些心疼,眼眶里隐隐泛出了泪花。
钟意情已经在陈菊香家里安顿下来三天了,许是生过孩子的缘故,菊香在第二天就瞧出她有了身孕,尽管她没孕吐也没显怀,那眼力精准得让她瞠目结舌。
打从瞧出来后,菊香便顿顿想着法子给她做好吃的,生怕饿了她肚子里矜贵的孩子。
钟意情都不好意思告诉她,自己是不打算留下这个孩子的。
可菊香的好意,总是让她不忍拒绝。
菊香提及她生黑壮时候的惊险局面,她那时半夜羊水破了,家里只有个瞎眼婆婆,她几乎是自己在家独自一人生下来的。
婆婆还有点耳背,住得跟她房间隔了好几个房间,她家附近的邻居也跟她家房子隔了一些距离。
这村户人家,总是围了个大院子,四面砌了高高厚厚的墙,隔音效果不比从前。
她怀上黑壮后没多久,她老公就因病去世了,这家里失去了顶梁柱跟劳动力,她一个女人撑的辛苦,幸好黑壮这么大了,能帮忙干不少活,她也轻松了不少。
钟意情将手头仅剩的五百现金,全部给了陈菊香,说这算是自己交的伙食费,她可于心不忍这家子为了她一个外人把家底掏空。
她们自己舍不得出,却舍得给她一个外人张罗好吃的。
如果有机会,她真的很想帮助这家人改善生活。
黑壮才七岁,但每天都是早早起来,他家里离上学的地方有些远,天蒙蒙亮便要起来了。
去上学前,他还要帮忙干不少的农活,放学回来后,又要做一大堆事情。
钟意情跟陈菊香商量了下,反正她闲着,于是喂鸡鸭猪跟给菜园子里的菜浇水都由她来负责。
那些鸡鸭猪的食物,黑壮每天去上学前都会准备好放在一边,到点了她就拿勺子去喂一下,也方便。
浇菜园子里的水,也是一样准备就绪了的。
钟意情提心吊胆在这家住了一星期后,发现并没有人找来,这一颗心逐渐安定了下来。
她打算再住些时日,再去公司报到。
她却不知道这一星期,裴之沛为了找她忙得焦头烂额。
他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常驻清水,所以便把小陈给支了过来,全权安排找人的事情。
他知道她有心躲自己,所以自己才会找了这么多时日还没找着人。
他在清水待了四天,那罪魁祸首酒店前台大妈自然成了他的出气筒,等到自己的人马一到,他就命令人将这大妈给看管了起来。
大妈的自由被束缚了,裴之沛还另外表示等找到人之后,大妈才能重获自由,谁叫她多管闲事来着。
大妈经历了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劫,方才知道自己招惹上了什么样的大人物,吓得恨不得晕了过去。
原来,这个被自己当成小白脸的男人,竟然是青州只手遮天的大人物,跺一跺脚,整个清水县都要跟着遭殃,区区清水县所有人的财富加起来,连他的九牛一毛都不值。
大妈此时很想哭啊,可她却哭不出来,只能在心里不停期盼那女人快点被找到,否则她只能待在这间暗无天日的地方,连个跟她讲话解闷的人都没,这样的日子可真是太难熬了。
她却不知道裴之沛是故意的,人家就是嫌弃她聒噪太吵了,所以让她一个人独处,除了自言自语,旁的人都被警告过不能跟她说半个字。
裴之沛头一次憎恨起来他在清水没有势力,清水地处偏僻,加上交通不便,消息闭塞,这找人真正施行起来是相当的麻烦。
如果这人在青州失踪,他还能有法子找到,青州这样的地方,街道摄像头很多,而清水,却什么也没有。
这个一穷二白的地方,政府这几年虽然大力扶持经济发展,但这太落后多年的地方,想要一下子改进,也是有困难的,只能循序渐进。
一向极有耐性的裴某人,在找人的过程中耐性差点被消磨光了。
一想到今后再也看不到那女人,他的心,就没由来沉了下去。
*
厉氏总裁办公室。
“之沛,我来了。”
阎子夜高大挺拔的身影进来了。
他进来便看到裴之沛一脸的阴鸷,这样的他,便是笑着,也让人不敢随意亲近。
“怎么了,还没找到人?”
阎子夜云淡风轻地问,裴之沛却脸色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明知故问的阎子夜瞧着他心情欠佳的模样,心里爽翻了天。
裴的近况,他也知之甚详。
他倒是没想到裴去清水,还能把人给跟丢了,真是说起来都能让人笑掉大牙,还被一批无知蛮人给缠得分身乏术,眼睁睁瞧着煮熟的鸭子飞掉了。
这不,又派了身边最得意看重的小陈过去了,小陈都去了三天了,还没反馈好消息回来。
这不,裴某人的脸色,是一天比一天难看,连工作效率都降低了不少。
“裴,以我之见,人家分明是有心躲你,何况清水那地方,县城还好找人,你家小陈去找了三天,说明什么了?说明人家根本就不在清水县城了,这底下的乡镇村庄多的要命,难道你还一个个排查过去?”
“裴,听兄弟一句劝,你还是别逼太紧了。”
闻言,裴之沛一阵沉默不语。
如果,如果她不在清水,悄无声息去了别的地方呢?
“情情。”
裴之沛的声音里,带了点绝望的痛楚。
那么倨傲的一个人,平日里是如此的高高在上,阎子夜这下都有些不忍直视了。
他低低叹了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第八十七章 如果可以
办公室内的气压,一时之间有些低。
没过多久,阎子夜的手机响了起来,突如其来一阵响铃打破了这满室的静谧。
阎子夜睨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微微吃惊不已。
这通电话竟然是爷爷打来的,爷爷除非有要事才会给自己打电话,他心里骤然起了不好的预感,不过动作还是没有半秒的迟疑,按下了接听键。
他还没来得及出声,阎老爷子透着狂喜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振聋发聩,“子夜,子末醒过来了,你快点过来。”
大哥醒过来了?
阎子夜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嘴,握着手机的那只手也不禁颤了颤,饶是往日一贯闻风不变的他,这会也被这个天大的好消息砸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忘记了思考。
“子夜?你在听吗?”
见小孙子半晌没有出声,阎老爷子有些不悦了。
“爷爷,我在呢,我马上就过来。”
被阎老爷子唤回神来的阎子夜大声应道,满脸皆为欢喜之色。
切断电话后,他迫不及待站了起来,“裴,我要去医院一下,我哥醒过来了,你要不要一块儿去?”
对他而言,此时便是天大的事情也要搁一边,哥哥醒来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
裴之沛闻言,黯淡的瞳眸里明明灭灭的光芒璀璨了起来,这的确是一个好消息。
“去。”
阎子末是他的好友,他没忘对方最信任的人还是自己,那份信,子末提及让自己保密的,最终他还是让不少人知晓了。
这一点,他还要向他道歉呢。
何况,亲自过去看下,也更加清楚子末目前的情况到底是怎样。
寻找情情的时候,这都过去了一个星期还停滞不前,他就算这会在办公室把椅子坐穿,估计也还是杳无音信。
阎子夜可能是情绪太过激动的缘故,这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直在打滑。
裴之沛看不过去,吩咐他停车,自个儿亲自上阵,免得这人还没到医院,中途就出车祸了,得不偿失。
阎子夜一路上心事重重,难得不吭声。
他想到了婕瑜姐跟大哥如今已经成了陌生人,这关系,不知道大哥能否接受,八成爷爷还没告知大哥,还有莫轻烟怀了大哥孩子的事情,他也不知道如何启齿。
大哥醒来是好事,可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系列问题,他不知道到底应该从何说起。
他想的全是阎子末的私事,倒是并没有想过阎家继承人会因为大哥醒来交还给人家而发愁。
以他的性子,并不喜欢被拘束,所以真让他归还这个在旁人看来风光无比的宝座,他还乐得恨不得立即脱手。
裴之沛本就是惜字如金、沉默寡言之辈,没有阎子夜在一旁唧唧歪歪,他自然不会犯傻主动去打开话题。
陆军总医院跟厉氏的距离并不远,加上这一路畅通无阻,二十分钟后,他们便已经到了医院的停车场了。
阎子末的病房门前,并没有被围得水泄不通,看来,并没有通知很多人,除了阎家父母便是阎老爷子了。
阎子夜跟裴之沛踏入后,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阎母不停地在拭泪,那是喜极而泣的神情,阎父如释重负,而阎家老爷子那张肃穆的脸色也难得露出了一派轻松。
他们都在为阎子末的醒来而感到由衷的高兴。可病床上的阎子末,却依旧憔悴不堪,直挺挺地躺着,身上插着无数根管子,连眼睛都紧闭着,瞧不出半点不同。
阎子夜忍不住将纳闷问出口,口吻里不免夹杂着几丝紧张,“爷爷,你不是说我哥醒来了吗?”
裴之沛拧了拧眉,也有些费解。
阎家的人个个处于盛喜之中,不似作假。
阎母又抹了一把泪,哽咽着道,“子夜,你哥哥刚才是真的醒了,不过他太累了,才醒了一分钟又睡了过去。姜医生过来检查过了,说他能醒来是个奇迹,估计是他求生意愿太强烈了。”
阎子夜这下总算是听明白了,哥哥是醒来过,但时间只持续了一分钟。
“那他什么时候还能再醒来?”
他心里一块石头在没亲眼见到哥哥醒来之前始终是落不了地。
他急切地追问道。
“这个,姜医生说也难说,随时都有可能醒来,具体时间姜医生也说没把握。”
阎母说完之后,欲言又止,姜医生还有后半句,她实在是说不出口,他也有可能会再也醒不来了。
不过这比起先前毫无进展而言,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这一次的一分钟醒来,就足足表明这世上还是有奇迹的。
那些庸医,还说子末这辈子都会是植物人,根本就无稽之谈。
“我去找姜医生。”
阎子夜再也沉不住气了,直接撇下众人,往外跑去。
裴之沛若有所思觑了床上的人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竟然又捕获到子末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幅度很小,但的确是动了下。
他定睛望去,却再也不复这种现象了。
他摇了摇头,嗟叹一番,许是自己看走眼了。
姜医生